铭瑄娇媚一笑,吃吃道:“皇上,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好!那我就不问了,就当是你的秘密了。”他宠溺地笑道,除了揽月,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放在心里的女人。
铭瑄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思绪不禁回到了那天晚上揽月所对她说的话。
“公主,其实我是凤吟同父异母的姐妹,三年前迫不得已分开,如今终于相见,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相认,所以才会造成终于的一场误会。”揽月道。
铭瑄满脸的惊讶,道:“你就是安乐公主!”
“你知道我?”
“是的,在很久之前我便知道了凤吟的身份,可是我是真的爱他,不管他是谁,我都要跟他在一起。以前,我听他提起过你,他说这辈子他最愧对的人就是你,他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皇宫里,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安乐公主,还请你能原谅他。”
揽月不禁愣了愣,道:“铭瑄公主如此识大体,想必凤吟也应该知足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恨过他,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我一个人抛下,后来渐渐地觉得,他那样做是对的,一个人离开的风险小很多,如果一起离开,可能谁都走不了。”
“你能理解他就好。”
庆历三十年十月二十一日午时三刻,灵国贤王带十万大军攻打明国,经过三天三夜的血战,在三天后的子夜时分,明国皇城被攻破,这就预示着明国的灭亡。虽然明国早与泽国定下盟约,但是由于事发突然,泽国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直到明国灭亡之时,才得到消息。
此原因有三,历史上皆有记载。
第一,据说这明国的先帝并不是得病而死,而是中了慢性毒药,而这下毒之人正是当今圣上凤吟,于是朝堂之上便有人暗地里与灵国勾结,导致明国的灭亡;第二,灵国实力在这三年里快速地增长,远远超过了明国,甚至不逊于泽国,而且新帝果断下令攻打明国,抓住了最关键的时刻;第三,泽国没有及时派兵支援,因为原泽国的国师蜀涧道已经投在了泽国,他对泽国甚是熟悉,更知道泽国三军的力量之所在。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已经是初冬了,天气渐渐地转凉了,很多的树木开始变得光秃秃的,枝头连最后一片叶子也没有剩下,秋日绚烂的色泽正在悄悄地退去,将军府的池水泛着冷意,萧瑟的风吹得人感觉到无尽的落寞和凄凉。
揽月静静地站在池边,一身素衣,及腰的长发,清澈的眼底流露出黯淡的色泽。
短短的一个月便恍若隔世,看来自己终究是低估了楚家兄弟的实力。明国灭亡了,凤吟也失踪了,看来不久之后楚家兄弟很快就要对泽国发动战争,不过那时候输的一定是他们。
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阴冷,她记得自己曾经跟泽擎苍说过,研制火药之事需要保密,所以,泽国所拥有的强大的实力楚家兄弟并不知晓,但是他们并不会选择在这个季节攻打泽国,因为这个季节太冷,但是冷的不彻底,西姆河的河面结的冰一点也不结实,看上去已经很厚一层,但是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人的重量。
一旦西姆河面的冰块结实了,楚家兄弟便会发起战争。
揽月的心里甚至有些期待了……
“将军,天冷了,披上大氅吧!”身后传来香莲的声音。
揽月回头,淡淡地笑了笑,“谢谢。”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继续思考着自己心中的事情。
“将军,您在出征的事情呢?”香莲试探性地问道,“将军,香莲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说着,便跪了下来。
揽月不禁一愣,回眸,将她扶起来,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外人看。”
“谢谢将军!”香莲开心的笑道,“奴婢知道过不久将军就要出征了,只求将军能将奴婢带在身边照顾将军。”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香莲,行军打仗本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你真的能受得了吗?”
“嗯。”香莲忙不迭地点头。
“那好吧!只是我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或许隆冬,或许明年开春,不过终有一天会等来吧!”她淡淡地笑着,嘴角的离我若隐若现,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圣旨到!”不远处响起细声细气的声音。
揽月猛地一怔,这个时候泽擎苍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连忙朝走过来的小太监迎过去,她不用下跪,泽擎苍曾特设,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用下跪。
“臣揽月接旨!”
那小太监并没有将升值中的内容念出来,只是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很客气地离开了。
揽月紧握着圣旨,目光望向远方,良久才回过头说道:“香莲,备马,我要去皇宫。”
“是,将军。”
泽擎苍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候着她的到来,刚收到密报,楚家兄弟已经有所行动了,他们派人将大量的火苗抛向西姆河的河面,用来融化河面上结的不薄不厚的冰块,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功渡河。
所以,他必须尽快调整三军的实力,以免像上次那样败在蜀涧道的手下,这个人太熟悉泽国的军队,必须改变以往的作风,甚至将三军的实力重新调配。
想起一个月前的事情,他也忍不住感到惋惜,明国灭亡的太快了,甚至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明国内部的争权夺利很严重,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竟抛却了国家的荣辱,换来荣华富贵……
“皇上,月将军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小顺子走进来,恭敬说道。
“让她进来吧!”他扬扬手,淡淡道。
“是,皇上。”
隔着帘子,揽月便望见了他孤寂的背影,停住脚步,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退后,举棋不定。
“月儿,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他走过去,撩开帘子,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容不得她有半点挣扎。
揽月低下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不再怨他了,但是心里对他的拥抱却有几分的抵触,她记得自己跟他说过,凤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他竟然没有派兵救他。
“月儿,你明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支援凤吟,当我们知道消息时候,明国已经灭亡了,之后我派了很多人去打探他的下落,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就只能说明一点,凤吟已经死了,活着被楚家兄弟囚禁起来了。”他的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道。
她抬眸,静静地注视着他,“若是凤吟死了,我必会为他报仇,就当是童年时我欠他的恩情吧!”
“月儿,如今蜀涧道在灵国做了国师,想要对付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刚刚收到消息,楚家兄弟已经打算渡过西姆河,他若是成功渡过西姆河的话,首先要控制的城市便是洛城,而且洛城鱼龙混杂,外人只要装扮成普通商人便可以进入。”泽擎苍担心地说道,他想抢在楚家兄弟渡河之前,整顿好三军,然后御驾亲征。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他们绝对不会等到开春,这样的话军饷太高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战在所难免,而且很可能在隆冬便会开始。”揽月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留痕迹地从他的怀里走出来,“如今,他已经占领明国,实力更是比以前更强大了,不过,幸好我们还有最后的武器,只要火药火箭在手,我们便有赢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洛城毕竟是全国最繁华的商业的中心城市,一旦被他们占领,那么都城上京也很难保住……”
“你的意思尽快出兵?”泽擎苍疑惑道。
“是的。”揽月郑重地点点头,“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先发制人才是王道。”
“想必月儿心中早就有了可行的作战方案?”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如此聪明的她幸好只是女子,若不然一定会是我泽擎苍最大的敌人。
她回眸,淡然一笑,“你不是早就有御驾亲征的想法吗?这样的话士气必会大增,最好是能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楚家兄弟。”
说这句话的时候,揽月莫名地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
距离西姆河畔二十公里处的一块平地上,灵国十万大军正驻扎在此处。此次带兵的主帅竟是楚墨言,而楚墨非只是副帅,谁都猜不出楚墨言为什么要御驾亲征,就连楚墨非曾多次问他,他都没有说出原因。
“皇兄,今年的天气好像反常了,到了这个季节还是如此的暖和,西姆河上的冰块不薄不厚,还真是让人烦恼。”楚墨非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