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忙,你去吃吧!”殷殒冶推开她的手道。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小舒撒娇道。
此时,殷殒冶并未觉得高兴,毕竟她过得很好不是么?但他心中就像有团烈火在燃烧般……
但他更恨!
尤其是看到她将凡是属于她的一切,无论多细微的东西,全都撤离了他的屋里。没留下任何一件东西,就像,她从不曾在他的屋里存在过似的。不曾在他的心上烙下过痕迹,不曾有过那些疯狂而激情的夜晚,更不曾相濡以沫,亲密共眠……
这一切全消失了,关于任何能让他想起她的,全都消失了,绝了心,甚至连回忆也不留下。唯一多出来的是,玄关处鞋架上的那一把钥匙和自己送她的那一条项链。一如她愿,是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断干净。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刚开始,因她的不在乎,而引起了他对她的兴趣。于是他开始上了心,但也就纯粹是游戏罢了。他也认以为只要和她同居了,她就会失去在他眼中的魅力。谁知,他却被吸引了,就像吃了罂粟般,益发便戒不去了。
许久,他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这个曾经爱了4年,爱的要死要活的女子。那个为了前途离他而去的女子……
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是么?毕竟曾经爱过……
下午,冷亦孀果然守约,将钱打入了他的账号里面。以后关于跟殷氏合作的事,她也打算让别人来接手,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连……
晚上,冷亦孀依旧加班加到了十一点,回到公寓门口时,已是十二点多了。兴许是在公司喝咖啡太多的缘故,此时竟然神志清醒,更无一点睡意。
冷亦孀在包里找出了钥匙,正将开门。只听后面冷冷的传了过来:“这么早就回来了?”冷亦孀猛然转身,殷殒冶就站在阴暗处,因光线暗的原因,根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面,木门应声而开。冷亦孀进去,想要关上门,但却被他一脚挡住了。
冷亦孀一见他本就一肚子火,便将门用力一甩:“殷殒冶,你想怎样?”
他殷殒冶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她冷亦孀已照他所要的剧本演出了,一不哭,二不吵,三不闹的,他到底还要她怎么样?他白天那么一副样子,现在却又这样。他到底要她如何才合他的意?
她生气时,眸子里仿佛是浸了水,如水晶一般,闪闪发光。眉头微微皱着,还是一副的不耐烦。
殷殒冶笑了出来,这才是她冷亦孀最真实的一面,凝视了她良久,才喃喃道:“我想怎样?”说话时,嘴里吐出的气打在她的鼻尖,她闻出了有股酒精的味道……
她就这样就冷冷的看着他,两个多月了,她从未想过还会在家门口与他相见。往昔的那些日子仿佛就像走马灯般,只是不停在眼前掠过。屋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冷亦孀这才看清,他的脸竟也有些憔悴。平时见惯了他意气风发、万众景仰的模样,此时才发现他脸上的落寞似乎透着一种无能为力。
两人都僵着不动。仿佛在对阵般,敌不动,亦我不动……
冷亦孀微微嘲讽的笑了起来,索性让出一条路来,大大方方的请殷殒冶进来:“殷先生,若你有话讲,那请一次性讲个明白。我知道你很忙,但我也没空,没必要这么浪费大家的时间!”
殷殒冶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门。屋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冷,白与黑的搭配,一尘不染,看起来就像她的人一样,冷得不行,根本没有温暖可言。
但殷殒冶还是注意到了,他平时喜欢看的财经杂志已在茶几上消失了。玄关处属于他的那双拖鞋也不见了。他记得那是她跟自己一起去买的,全是黑色,跟他的是配对的。
现在的他又能说什么呢?求她原谅,说出自己的苦衷?他心里明白,她冷亦孀是何等女人,她的傲气绝对不比自己少,若她是个物质的女人,那早已对自己百般要求了。
他记得那晚,她并没有大吵大闹。她反而是很冷静,就连吃惊都没有。仿佛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只是在看戏罢了。
见她那么的冷静,心中像燃起了一团火焰般。
但她当时质问了又能怎样呢?结果还不都是一样么?这是自己选择的事,自己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对于对她的承诺,只能以后来实现了……
那日看着她平静的离去,心竟说不出的不舍。她的背影还是很婀娜纤细,他曾经触摸过她身上的每一个线条,熟悉的能勾勒出来。
每晚在辗转难眠时,脑海第一个闪现的就是她的背影。竟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每当拿起电话时,能很顺手的按出她的号码。但他想了想,还是挂了,这样只会增添她的困扰而。所以一度的在坚持。等到坚持不住了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殷殒冶,你要忍住!
那次,他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接电话后,客套有礼的问了自己:“你好!”简简单单的话语,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冰冷。殷殒冶这才发觉那轻舟已过万重山了,她也再不会对自己撒娇,对自己发脾气了。因为自己对她而言,已是普通人了。
他的心竟慌乱了起来,说不清而道不明的慌乱。就像整个世界都要将他遗弃的这种感觉。竟乱到可以窒息!
趁着今晚喝醉酒了,借着酒后的胆量过来找了她。
殷殒冶看着她进入了卧室,一会儿功夫,冷亦孀搬出了一个箱子来,搁在地上。看着殷殒冶道:“这全是你的东西,你若有时间,一起带走吧。”
这等于下了逐客令,殷殒冶不是不懂。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如此的平静。真的很难看出来,难道她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感情?
殷殒冶看着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冷亦孀瞥开了头,不想与他四眸相对。在那一段令她痛苦令她痉挛的日子里,她曾一遍又一遍的抚摩过。在冷静过后,就像处理自己以往的心情般处理了这些东西。然后将它们整整齐齐,毫无表情的装进了箱子,放进了储备间里面。不愿再多看它们一眼。心,犹如大风过后的湖面,虽显得呆滞,麻木,漠然,但终究还是走了出来。
夜,已很深了。愈深愈静,亦如心情。门外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若就这么一走,也就真的走出了她的生命。虽没想过有什么结果,但心还是会酸、会苦、会痛!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不是么?
殷殒冶看着她,微微抬起的脸,上面透着决然。原来他,真的就这样失去她了!看来她是等不到自己的解释了!
不能!绝不能!殷殒冶缓缓的与冷亦孀擦肩,猛得一把,紧紧抱住了她。隔者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她的身子更是单薄了,好像用力一捏,她就会散架般……
不待冷亦孀惊呼出声,他已低头吻住了她。他的气息还是淡淡的,甚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有那么一丝的呛味。
唇齿之间的缠绵,依旧熟悉的让人发晕,就犹如以往的时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他与她,从来就未分开过。
风,带着凉爽,从尖尖的树梢一扫而过。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冷亦孀用力咬他的唇,他微微的吃痛,却并未放开,只是紧紧的拥着她。
她死命的推着,撕咬着,殷殒冶却越发抱得更是紧。甚呼吸也紊乱了起来。那么的急促,令她有了一丝的慌乱。他就是这么强取豪夺,总是令人无法抗拒。直到她的呼吸窘迫,将要窒息时,他方放开了她。
冷亦孀细细喘着气,手脚竟了无一点力气。殷殒冶低低的看着她,脸上,尽是狂乱。冷亦孀怒火中烧,扬手,直接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清响,殷殒冶的脸上顿时浮出了指痕。
她,这次是使尽了全力,而他,竟未闪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顿时,她心中也苦涩一片,连嘴里也像吃了黄连般,很是苦涩。
她的指尖,是如此的冰冷,但却能觉到他脸上,发烫到不行的温度。她竟又打了他的耳光!他是何等傲气之人?竟接二连三的被她打他的耳光,而他竟毫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前女友回来了,他还来招惹她做什么?先是送自己去医院,然后每晚守在外面。现在是来家里找她,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他不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
他知不知道?她会因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吻、甚至一个拥抱,会完全垮解!这是她两个多月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面具,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摧毁……
上午十点,这个时间正是公司最忙碌的时刻。一个穿着纯白T—恤的女孩子,捧了一束玫瑰花过来。这个时候很想去年的那段时间,他也是天天送花来公司,那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而现在,则是为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