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冷亦霜慵懒湿润的眸子有点发亮:“假如我们真的去做,你知道殷氏的利润该有多大的改观?”
“钱,其实有很多,而你又这么有信心,我没理由不让你高兴的。”殷殒冶溺爱地看着冷亦霜,生怕她就从旁边消失了一样。
是的,台湾还没有能从金融风暴地余波冲击下回复生机,而在这样的背景下,殷氏纵然处处小心得当,想得到什么好的业绩和利润,这几乎是不可能。
“其实你说的,也不是完全行不通。”沉思起来,殷殒冶想着这风险和机会对等的游戏的可行性:“这几年,就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完全地操纵了一些股票的价格,而且后来也都全身而退。”
“所以呢?只要我们事事小心。”似乎很兴奋地支起身体,冷亦霜道的眸子都闪亮闪亮的了:“殒冶,这次听我的,放手做一次好不好?”
“那么,你就准备好精选股票吧。”微微一笑,殷殒冶近乎宠溺地看着冷亦霜。
然而,冷亦霜的眸子忽然幽深难测的漆黑眼睛。
快步尾随殷殒冶步入写字间,Mark有点焦躁地掩起房门:“总裁,我要和你谈谈!”
“怎么?”殷殒冶皱眉看着她,为了冷亦霜,他可是几乎一切的避开女的。
“我觉得殷氏最近的投资走向,很奇怪!”Mark一脸担忧地说。
“哦?”话虽轻描淡写地,但殷殒冶的眼中却有点激动:“你都看出来了?果然不愧是高手,我以为做的够隐秘。”
微微发怔,Mark的脑海飞快思索,近日来种种微小的古怪迹象串在一起,她惊讶道:“总裁,你是说……真的是有什么在背着人耳目进行的?”
叹了口气,殷殒冶凝视着Mark,用不开心的口气说:“不错。不过我想这不是你关心的范畴。”
“总裁!”忍耐地,Mark压低声音说:“殷氏这两个月来买入的股票,太过于集中,这样风险很大。而且我觉得……它们最近的上涨似乎有点人为的迹象,你确认这样不算异常?”
“Mark……你的确是很聪明。”淡淡看着她,殷殒冶微笑:“既然你全看出来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说的这几只股票,它不是自己在上涨,这全是我们殷氏在托盘。”
“可是,”忽然倒吸了口冷气,Mark震惊地看着殷殒冶:“你的资金链里,有假!”
静静看着她,殷殒冶的脸色稳操胜券:“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知道殷氏的一些隐秘帐户,你也不可能猜到这个。”
“总裁,这是太危险的!”激动起来,Mark急切地说:“如果万一有人攻击资金链呢?万一又有谁消息泄漏了呢?你不会不知道这种严重性!”
“这些结果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故意泄漏。”看到Mark这么一惊一乍的,弄得像个天下大乱一样,殷殒冶静静看着Mark:“到现在为止,只有三个人知道内情,其他都不知道。”
“三个人?”喃喃低语,Mark忽然咬牙切齿地抬头:“我就知道,是冷亦霜那个狐狸精出的馊主意!她……”
“住口。”冷冰冰地喝止,殷殒冶的目光拒人于千里:“你的嫉妒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口出恶言。”
沉默下来,Mark转身走到门边,冷淡回头:“总裁,别怪我没提醒,冷亦霜他会害死你。”
这个妒性大的象女人一样的Mark,愤愤甩了甩头,殷殒冶苦笑。
站在安静的走廊里,Mark的目光,渐渐幽冷,深隧。
来到冷亦霜的办公桌前,Mark举手毫不客气地重重敲门。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Mark尖锐地发问,看着面前的冷亦霜,声音就像是夜猴发出的一样。
“什么做什么?我不懂。”冷亦霜放下手中的笔,安静地看着她。
“我和总裁谈过,知道是你不甘寂寞,想用这种投机的法子大赚一笔,”冷笑一声,Mark恶毒地嘲讽:“可你究竟长没有长脑子?你知不知道万一失败了,那就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你该去提醒总裁,这和我说没有用。”微微一笑,冷亦霜并不接招。
脸涨的通红,Mark强忍住愤怒:“要是和他说得通,那还要来这里??”
“那就去和他说我是怎么摔伤的,车子又是怎么没有的。”冷亦霜怕她会坏到什么事,就把自己在医院没说全说了出来。
听到冷亦霜如此说后,Mark的脸就像变色龙一样的变了好几次。
看着Mark闪烁的眸子,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青的脸,冷亦霜就断那天自己决不是石头不稳而已了。
只是没一会儿,Mark的脸色就恢复正常了,“要说你去说啊?”然后甩而去了。
半晌,起身锁死了房门,冷亦霜掏出了手机,低低的声音没有起伏:“喂?我这边一切顺利,你可以着手买入了。但要记住,动作要小,千万不要惊动市场。”
随着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殷氏资产管理部的表面,风平浪静。
在借口于现在的投资要谨慎上,冷亦霜在例会上成功的说服大家,将股票的买入集中在精选的两只股票上。
只是除了殷殒冶和Mark以外,没有人知道殷氏在这两只股票上到低有多少的投入,早已利用一些隐秘的帐户就超出了界限。
而市场上若有若无的一些有利传言,也被解释成巧合。
而实际上,那些擦边的传言,看似准确的信息,而所放出风的,却正是殷氏自己。
所以,股价的上涨完全在清理之中,甚至有的时候,都高出了殷殒冶的估计。
假如一切顺利,这短短半个月的缓慢建仓,就已经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接下来后,就可以一点点缓慢退出。
“一切都很顺利,而接下来的,可以考虑不惊动市场地分批卖出了。”殷殒冶斜斜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口气笃定。
然而,没有回答,冷亦霜只是茫然地盯着面前消了音的大屏幕液晶电视,半晌低低道:“是啊!明天,我们就可以收网。”
“亦霜?”看着她,殷殒冶有点疑惑,最近一段时间的她,似乎总是心不在焉,对着自的眼睛也是躲躲闪闪的。
审视着眼前显得有点消瘦的脸颊,她无言而皱眉:甚至是连气色,也不是很好了。
恍惚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清晰的画面,那画面里,冷亦霜笑得肆意而爽朗。而近来,那样的笑容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你不兴奋吗?”殷殒冶凝视着冷亦霜:“我以为,这样的成功会让你兴奋。”
“是,我是很高兴。”冷亦霜微微一笑,却仍不是殷殒冶记忆里那种明朗和放肆:“或许等的太久,就失去了激动。”
“亦霜,你有心事?”不是询问,是关心,殷殒冶的口吻是陈述:“有什么就不能对我说?”
微微震动了一下,冷亦霜抬起眸子静静看着殷殒冶。
良久嘴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你总是那么了解我,我想说的都在明天。”
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的突兀,殷殒冶拿起手机接听:“喂?啊……你说什么?”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一连串焦急的语声,殷殒冶的脸色忽然猛然沉了下去:“我知道了,先等着,我马上就到公司!”
突然间,殷氏集团暗中全力托盘的两只股票,于今天上午一开盘的第一时间,全面下跌!
面无表情地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两只熟悉股票,殷殒冶的脸色依然镇静。
“总裁,查到了!”Mark匆忙地跑进总裁的办公室,脸色却难看:“全力抛出这几只股票的虽然只是好几家无名小公司,但依我看,很可能是有人专门为此注册的!”
该死的,这可是有备而来,在殷氏费尽心力把价格托高后,抢先一步恶意抛出,这样殷氏所有的投入,都可能成为他人做嫁衣裳!
然而,最可怕的是如果不及时阻止,甚至马上会吸引监管机构的注意,这是原本在打擦边球的殷氏绝不想看到的。可是,如果再投入资金把股价稳住,天知道对方手中有多少筹码?
这简直就是一个黑油洞,像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现是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的股票并不多。
稳定下情绪,殷殒冶冷静开口:“叫下面操控的人,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集中精力稳住这两只股价!”
“知道了。”急忙点头,Mark清楚地知道这是现在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
走到办公室门口,殷殒冶却觉得少了些什么,忽然回过头,目光闪烁不定:“亦霜来了没有?”
“还没有。”Mark淡淡地回答。
无力地推开门,殷殒冶像失了什么一样。
拿起电话,殷殒冶心神不安地拨响了冷亦霜的号码:这样大的打击,不知道一心想纵横股市的她知道了后,会着急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