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日族是一群杂种,传说他们是兽和鬼的后代,所以又被大家称作鬼崽。鬼崽没有本种族的文化,依靠剽窃外族文化营养发展壮大起来,他们崇拜朝阳,并以红日作为其民族的图腾,是个侵略性极强的种族。”水院长颇有怨恨的回答道。
看到平日温和的院长眼中居然闪动着仇恨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雪岩忽然间感觉自己似乎有责任要为眼前的这个老者做点什么,就问道:“这样丑恶的种族怎么还能存在?为什么不杀光他们?”
“联合各种族抵御外族是大帝当年制定的国策,只可惜他老人家仙逝的早,没有看到鬼日族的出现,否则,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定会下令杀光这些****的鬼崽。”
“这些杂种究竟有那些恶性,让你……让我们这样痛恨呢?”
“他们和畜生没有什么区别,生性好淫,毫无羞耻之心,随处可以进行****之事,取名也乱其八糟,并无一定之规。”水院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
雪岩呵呵笑道:“举几个例子吧,让我听听究竟有多糟糕。”
水院长想了想,也忍俊不禁地笑道:“你听着,比如,出生在路上,就叫横路;出生在山里,就叫山本;出生在桥上,就叫桥本;出生在王八堆里,就叫龟田……”
这倒是做战神时候所不知的,雪岩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惊奇道:“还真是一群畜生……果然和人类不同,这样的种族后来是怎样混进人堆里的?”
水院长也颇为困惑,迷茫道:“不知道,似乎是被人皇招安的。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却异常好斗,早期,人皇把很多鬼崽都送上前线作战,而如今……唉,他们似乎很得宠。人皇分配给他们一座城池--望日城,他们在那里繁衍生息,恣意妄为,可怜那里的百姓……”
“既然有自己的城池,米田共到落日城来做什么?”雪岩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作为战神,他纵然是历经了多种人世的险恶,也仍然搞不清这些事情。
水院长解释道:“小鬼崽除了形象猥琐等让人厌恶之外,倒是很会做生意,他们在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商会和俱乐部,米田共就是本城鬼日族商会的子弟,也是他们俱乐部的成员。我怀疑鬼日族和人类内部的奸细有瓜葛,或许,他们就是奸细,因为他们的人品实在太差,和外族……很象啊……雪岩,你今后可要小心他们的报复,没事就不要离开学院,至少在这里,他们还不敢胡作非为,我可以关照你的。”
望着忧心重重的老院长,雪岩心头顿感温暖,他真诚地望着可敬的老人,将满怀的感激之情用目光表达出来。
水院长与雪岩对视着,一种默契的感觉在空气中流动,会心的微笑在其老脸上慢慢绽开。他最后嘱咐道:“千万小心……我走了。”
雪岩也离开了门房,他依旧向圣者的破烂店赶去。现在若不去,日后鬼崽们盯上自己,那时出门买这些东西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经水院长提醒,雪岩这才注意到,繁华的大街两侧,很多店铺的招牌上都印有一轮红日,想必那就是鬼日族人开的。
雪岩一路观察着,来到圣者的店里,见他正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小酣,头垂着,犹如一个松垮垮的袋子,软软地靠在那里。
雪岩在离他尚有两步远的地方站住脚,轻声道:“真是好剑,这要多少钱才能卖呢?”
圣者顿时一激灵,从小酣中醒来,腾地跳起来条件反射似的答道:“宝物啊,有德者居之,怎能用金钱衡量……啊,雪岩,呵呵,你在逗我--哈,来,进屋去坐。”
贪财的店家和慷慨的顾客居然互相拥着,象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笑着进了里间,这在外人看来,不能不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目的和结果上倒也算和谐。
除了买东西,还有一件事情让他一直牵挂,雪岩问道:“22怎么样了?还在入定中吗?”
圣者脸上此刻有着和老苗放松本性时一样的表情,貌似心痛地答道:“22早上就醒了,这该死的家伙又抢了我的早餐,怎么,他没去找你吗?我把你的事情已经告诉他了……”
“哦。”听到这个回答,雪岩心中有了数,此刻,应该又多了一个可以并肩战斗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他的幻兽升级得怎么样了,如果有幸升级较高,倒是可以帮到自己。
圣者找了把椅子让雪岩坐下,自己则靠在桌子旁笑道:“晚上回去你会看见他的。”
雪岩知道22和圣者很熟悉,见圣者如此说,那定是不会错的,就点了点头。
圣者随意地道:“雪岩没看到22很失望吧,白跑了一趟。”
雪岩故意将身下的椅子摇的“吱、吱”做响,看到圣者龇牙咧嘴的心痛状,这才开心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求与你才来的,圣者不用试探我,呵呵……”
圣者闻听,估计是有生意可做,顿时高兴起来,兴奋地道:“我们都是老朋友了,闲话少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如没有现货我就马上给你筹备,一定不会耽误雪岩的大事。”
雪岩开门见山道:“我需要炼制外丹的东西,生银、药金、丹砂、硝石等,鼎釜、丹炉也各准备一个。另外可入药的上好药材,最好是极品药材我也尽数收购。”
圣者当时就傻了,兀自望着雪岩,呆立在那里,表情凝固着,保持着瞠目结舌的样子。 每一次他的要求都是这么突兀而离谱,真是要命!
雪岩立时起身,遗憾道:“这么说你这里是买不到了,唉,走了……”说着向外走去。
圣者缓过神来,上前半步,张开双臂拦住雪岩,急忙道:“有,有啊,你要什么我有什么。”
雪岩被圣者的慌不择言逗乐了,心情舒畅,于是继续逗笑道:“什么都有啊,那好,看来我买明天的雨也不成问题了?”
圣者两眼发呆,认真地想了半天,最后茫然道:“明天的雨?明天的雨……嘿嘿,雪岩不要逗笑了,嘿嘿。”
雪岩笑着回到椅子上坐好,而后道:“我适才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
圣者干脆道:“有,只是……”
雪岩将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掏了出来,让它在自己的手心里滚动,淡淡的奶色的白光柔柔地闪起来,照亮了整间屋子,顿时把桌子上昏暗的烛光比了下去。
圣者眼睛一瞬间瞪的大大的,似乎要从眼眶中跳射出来,而且放射出幽幽的绿光,那是贪婪的颜色。他大张着嘴,一时间似乎喘不上气来,双手迟疑着、试探着却本能地向夜明珠摸去。
雪岩没有躲闪,任由让他去抓夜明珠。
圣者近前,猛地出手抓起夜明珠,动作似鹰隼般迅捷,而后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捧着珠子,似捧着一粒水珠般精心,口中不住地喃喃道:“宝物啊,真是宝物啊,真的是宝物啊……”
雪岩没有做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来说话。
过了好久,圣者才回过身来,手里死死地攥着夜明珠,一副很怕被雪岩要回去的样子。他嘴角颤抖着,表情瞬息万变,似乎心里有很多意见相左的念头在交战。
雪岩知道,任何人见了这等世上罕有的宝贝都会生出无可抑制的贪念,现在只看他能否出的起高价了。当然,圣者也许会考虑杀死自己,侵吞这夜明珠,不过雪岩敢跟任何人打赌,这种念头,圣者不会没有,只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在即得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他应该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圣者的握珠子的手不住地抖着,眼睛空洞地望着雪岩的上方,一双瞳孔急剧地变化着,忽而变大又忽而缩小……这副模样看上去有些可笑。
雪岩依旧安稳地坐着,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当圣者恢复正常神态时,贴身的衣裳已经湿透了。
圣者将夜明珠交还给雪岩,目光依旧停留在珠子上,他用着平静的、又带有些须遗憾的语调道:“对不起,这样的稀世宝物我买不起……谢谢雪岩,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珍贵、最完美的宝物。”
雪岩用手托着珠子,微笑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买不起,所以,我决定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