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果子吃树皮,野菜,总会活下去的。”漠风用手擦了擦手中的果子,然后递了一个给七寂,扔了一个给司马勒,司马勒冷哼了一声,就毫不客气得接过,似乎供应果子给他是天经地义地一件事情,看得七寂直冒火,恨不得将他那到嘴的果子扒出来。
司马勒吃了东西之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估计是昨晚熬了一个通宵,找一个远离他们的地方睡觉去了,没有他在身旁虎视眈眈,七寂绷紧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下来。
“这脚什么时候才能好?”七寂气恼地轻轻捶打着。
“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好,想我背你。”七寂本来郁悒的心听到漠风的话就更加气闷,她狠狠瞪了漠风一眼,然后倒下睡去,谁稀罕你背?
“原来真有人生气的时候,脸会黑过锅盖。”漠风看着她阴沉的小脸,忍不住朗声大笑,但没想到他的笑声实在太有魅力了,笑声未停,一声虎啸憾天动地,四周的树木也晃起来,七寂、漠风第一时间握住了手中的剑。
一阵狂风袭来,一只猛虎从草丛中扑了出来,以让人惊骇的速度直冲七寂而去,七寂挣扎站起来,但漠风动作比她更快,早已经拦在了她的前面,但七寂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身后又一阵疾风袭过,一只母老虎长大嘴从七寂的背后扑过来,七寂吓得心差点都停止了跳动。
“小寂,小心。”漠风回眸看到这一幕,惊慌得大叫一声,只可惜身前猛虎实在凶猛,一时根本无法去救她,七寂强忍脚伤,闪避过母老虎凌厉的攻击,母老虎一击不中,虎啸一声又攻了过来。
“司马勒……:”漠风一声怒吼在山林回荡,那力度和震撼力不亚于任何一次虎啸,但那个该死的司马勒,在这个危险关头却销声匿迹一般,估计是想借虎杀人了。
这个狡诈的小人,活该被雷劈死,七寂心中暗骂,她绝对不相信那么大的动静,他没有听到。
七寂腾挪躲闪,但因为腿脚不便,动作始终变得迟缓,有好几次差点就被这老虎抓伤,眼看自己体力耗得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缓,七寂只能铤而走险,当老虎像她扑来的时候,她不闭不闪,斜斜一剑直刺猛虎的眼睛,锋利的虎爪只掐入皮肉,母老虎被刺瞎双眼,一声虎啸真的松开了手。
七寂以为它被刺瞎一只眼睛,回惊慌而去,但想到它变得更暴怒,腾空而起,张开大嘴,朝七寂的脖子咬来,七寂刚闪开,它又扑来,似乎不将七寂的脖子咬断它誓不甘休,那疯狂的恨意,那凌厉的攻击,那带血的眸子,让七寂心胆俱寒。
七寂动作一缓右手又多了几条血痕,但她还来不及喊,母老虎头一抬又朝七寂的脖子咬来,七寂不停地闪,老虎不停地咬,稍慢一点七寂的脖子都会被它咬断,七寂吓的脸都白了,突然她那还肿着的腿,勾到一块突出来的树藤,整个人朝后面倒了下来,母老虎见有机会,腾空而起,那庞大的身躯朝七寂直扑而去。
“啊……”七寂一声惨叫就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这些死定了,没想到身前的母狼比她喊得更凄厉,七寂睁开眼一眼,司马勒一剑正插她的咽喉,剑一拨去,鲜血喷溅。
估计母老虎凄厉的喊声惊动了公老虎,漠风抓住时机,一剑正中它的额头,但公老虎要比母老虎勇猛多了,虽然中一剑,还出其不意地再次朝漠风扑去,漠风可能没想到这老虎如此凶悍,竟躲闪不及,胸口被抓了几道深深的血痕,漠风也顾不上疼,对猛虎又是几剑,知道老虎的身体轰然倒塌,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漠风你没事吧?”七寂看到他胸前那深深的爪痕,心中害怕,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焦虑。
“我没事,你有没伤到别的地方?”漠风快步走到七寂面前将她抱起来。
“七寂,你不要忘记是谁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成为猛虎的点心了,你不问问我有没事?快过来我这里。”司马勒的声音冷飕飕的,如他的人一样。
“我又没叫你救我。”七寂撇了撇嘴,然后双手攀上漠风的脖子,漠风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朝木床走去,气得司马勒要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几声幼虎的悲鸣在他们耳畔响起,七寂以为引来大批虎群,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司马勒已经出手,幼虎始终不敌他手下的长剑,几下就倒在血泊之下,七寂看着并不好受。
“走,赶紧离开这里。”司马勒收回带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离开,一行三人继续在密林穿梭,突然一声幼虎焦急的嗷叫又在密林响起,三人都神色一滞,这次莫非到了虎穴?
三人循着声音走过去,漠风悄悄拨开了树叶,一看提起的心落了下来,草丛当中只有一个嗷嗷代哺的幼虎,四周也没有成年虎的踪迹,突然一丝凉爽的风从老虎身后高高的草丛吹了过来,漠风心中一动,但漠风还没有开声,司马勒竟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手一扬,寒光一闪,幼虎躲闪不及,倒在了血泊中,漠风嘴角抽了抽,也不怎么说话,用手拨开身后的草丛。
当层层草丛被拨开,鬼门关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这出道竟然在虎穴之中,三人都神色振奋。
“走……”漠风的声音带着兴奋,但话音刚落,司马勒带血的长剑立刻袭来,漠风一惊,忙躲闪开去,但司马勒似乎要想在出去之前置他死地,招式狠辣。
“你再敢动手,我就与你同归于尽,你真的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漠风声色俱厉地倒,其实漠风经过昨晚,体力消耗得很厉害,而司马勒一直在后面养精蓄锐,要是打起来,漠风很吃亏。
“你敢动手,我送你上地狱。”看到七寂恶毒如蛇的眸子,司马勒冷哼一声,收住了剑,两人如果垂死挣扎,那他真的未必能获胜。
“你们先出去,我随后。”司马勒冷冷地道,他怕前面有什么机关要道。
“小人……”七寂怒骂了一声,司马勒的脸一下子黑了,漠风也不多说,背着七寂走进了洞穴,七寂将头转回来,警惕地注视着司马勒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想不到洞穴里面很宽敞,三人并不是走了很久,一丝光就从外面透了进来。
“出口到了……”漠风兴奋地对七寂说,但话音没落,司马勒迅速掠过他们,朝洞口冲去,速度快得惊人,漠风心中一紧,忙赶上他,但因为背着七寂,动作始终不及他,就是慢这些许,司马勒这恶徒竟然从外面搬来一块大石,试图想封死动口。
漠风忙对着大石拍了几掌,轰轰几声之后,大石破碎,在司马勒还来不及过来的当儿,漠风背着七寂已经走到外面,一丝强光,刺得漠风睁不开眼,就在这时司马勒一剑刺到,但一击不中,他也许知道再打无益,远远地站着。
漠风、司马勒同时向天空发出信号。
“等我的人来了,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七寂,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既往不咎,否则你死得比他还惨。”司马勒猩红的眸子在阳光下更是骇人。
“我的人来了,我没这个闲情将你碎尸万段,我就将你一分为二好了,免得那么麻烦,小寂你说是吗?”漠风唇一勾,露出一抹勾魂浅笑,让司马勒直想骂他小白脸。
“是……”七寂也梨窝浅笑道。
“奸夫**。”司马勒怒极,漠风一听,反倒笑了,这堂堂一国帝王,说话怎么那么没水平?
“要不我们先走,这里是西漠,他的人来得始终是快一点。”七寂不无担心地说,她将嘴贴在漠风的耳朵,声音很轻微,漠风能隐约听见,而司马勒却只能听到细小的嗡嗡声,以为他们俩在商量对策对付他,所以脸色又暗了暗,眸子就更加森寒。
“我们没有马,你的脚未好,我跟那老虎斗了一晚,力气耗尽,根本走不快,现在离开,我的人找不到我,就更加麻烦,现在只盼我的人,比他的人来快一点就好。”漠风也贴在七寂的耳畔说,两人亲昵地咬耳朵的动作,让司马勒更觉得刺目,那双猩红的眸子又增添了几分戾气。
等待期间,司马勒略显暴躁,不时看着前方的路,七寂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峰峦起伏,人迹稀少,连飞鸟也不见几个,不知道漠风的人能不能找到这样的荒山野岭,而漠风与他们相比,就显得从容多了,他坐下来闭目养神,运功调息,那笃定的样子,似乎他们一定能逃脱司马勒的魔掌一般。
“嘀答嘀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司马勒死死地盯着,那瞳孔因为紧张微微收缩,脚往后退了几步,估计如果来人是漠风这边的,他就准备立刻开溜,这头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