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次,轰一次。”七寂脱掉脸上那狰狞的面具,将门关上,那面具是她找手下要的,双眼流血,苍白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好在是白天,估计如果是晚上,那女人可能吓得倒地翻白眼真的见鬼去了。
听女人全身的哆嗦地说桃花居有鬼,那鬼是多么的狰狞恐怖,天寐的唇微微勾了一下,这女人竟然顽皮到扮鬼吓人了,真的该好好调教调教了,否则真的会无法无天了。
“你的小仙女可真不简单,整个黑风寨居然一个活口都不留,天寐你得小心别死在温柔乡中。”漠风笑着说,但眸子却更加冰冷。
“你没有听过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天寐不以为然。
“我说过她如果能在一个月内灭掉黑风寨,我重重有赏,你的小仙女要什么?”漠风朝天寐看去。
“她要的我不愿意你给,你就随便赏点东西就算了。”
第二天,楼主的奖赏下来,一把名剑,一箱金子,十匹上好丝绸,一把古琴,十盒胭脂水粉,奖励不可谓不丰厚。
那箱金子七寂奖励给她的手下,十匹丝绸,十盒胭脂给了堂中女子,顿时大家欢天喜地,笑声不断。
名剑七寂要了,古琴她也留着,其实她会弹,很小的时候娘教过她,后来冰姐姐也教过她,七杀曾说她弹琴的时候最美,七绝说她弹琴的时候像一个仙子,但……
轻轻抚摸着那把古琴,七寂的眸子变得幽深而冰冷。
自黑风寨一役之后,七寂在逐月楼开始崭露头角,楼中很多兄弟都认识她,见到她都恭敬地叫一声楼主,就连职位比她高的胡坛主,见到她也相当客气,恍如她的手下一般。
天寐还是有事无事出现在她面前,毕竟他在这个逐月楼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人敢拦他,她渐渐也习惯了,只是依然觉得他话多,有时真的很想用布塞住他的嘴巴。
天寐离开之后,她就能专心练武,堂中的事情,她一般交给徐虎,罗应两人完成,而他们总能很好完成她安排的任务,小事根本就不用劳烦到她,她很多时候都是闭门不出。
逐月楼的楼主漠风七寂依然没有见到,每天夜深她开始试探逐月楼的机关和观察地形,然后凭记忆绘成地图,但逐月楼范围大,地形复杂,尤其是机关要道要想一一摸清楚,并不是易事。
她想回一躺星月教,但没有教主的命令,她不敢擅自行动,每次想起黎万山,她的心底就一点点寒下去。
“只要你不想我死,我就活下去。”她每次想起洛川这句话,浮躁的心才安定下来,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夜深,万籁俱静,七寂走出了桃花居,继续研究四周的机关要道,她动作灵敏,沿着绝壁攀爬,竟无人发觉,前方的山径有两个侍卫把守着,她双手一弹,两颗小石子刚好弹中侍卫的穴道。
七寂正想从侍卫的背后绕进山道时,前方转弯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七寂迅速往后退,然后两手一挥石子击开守卫的穴道,两个侍卫你看我,我瞪你,一脸疑惑。
“小寂,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来人竟然是天寐。
“我睡不着,随意转转。”七寂淡淡说着。
“我也睡不着,要不我陪你。”天寐嘴角带笑,似乎心情极好。
“我转够了,现在累了,我睡觉去。”七寂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快步离开,像躲瘟神一般,天寐苦笑一声,笑容有些许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漠风虽然不出现,但却连续派了几个任务给七寂,她都完成得异常漂亮,她在逐月楼的地位稳定上升,如今其他分楼之人,也知道有逐月楼有这么一号人物。
漠风给七寂的赏赐依然丰厚,而她总是大部分转手送人,慢慢地她分堂之人是逐月楼最富有的人,人人羡慕,都巴不得归他管辖,受她统领。
七寂到了逐月楼第三个月,教主终于正式给了她第一个任务,那就是争取职位比堂主更高,可以是坛主,可以是分楼楼主,而给她传达消息的人竟然就是她现在最得力助手徐虎。
徐胡竟是星月教的人,当他跪地称她冰护法的时候,七寂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从背脊传来,然后透到四肢百骸。她感觉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她做了什么,那双躲在暗处的双眼总是追随着她,无论如何,她都摆脱不了。
“好。”七寂的声音冷。
春华秋实,寒来暑往,一年即将终结,对很多人来说,过年是欢欣的,但对七寂来说没有什么特别,过不过年,她都是一个人。
每年年底,逐月楼都会举行一次比武,以武论英雄,比武在比武堂举行,必须是堂主以上,分楼若有兄弟想挑战分楼主,坛主、堂主,也可以在这天提出,胜出者如果品行端正,可以替代他们的职位。
今年逐月楼的胡坛主自认能力不足,退位留待有能力者居之,一石惊起千层浪,一位惹来多方争夺,但没有人想到第一楼分楼楼主竟然提出要争夺这个职位,让下面一阵哗然,第一分楼是最早开创的分楼,在逐月楼的地位不言而喻。
楼主是一对孪生姐妹,年方十七,长得都貌美如花,姐姐顾洛娇俏,妹妹顾樱妩媚,两人一身红衣,分外妖娆,俏生生往台上一站,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众人的目光没有些微的轻视,满是敬重与敬佩。
听说她们的武功曾分别得到楼主、副楼主的点拨,深不可测,这些年为逐月楼开拓势力范围,剿灭黑帮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众人眼里铮铮男儿也比不上她半分。
角逐这个职位包括七寂在内十人,分成五队,顾家姐妹当一人计算,上台抽签的时候,台下虽然只有百余人,但那欢呼声并不比成千上万的人逊色,喊得台上的我热血沸腾,其中呼声最大,拥护者最多自然就是顾家姐妹,七寂与她们相比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
七寂一站上台,就感到无数目光朝她扫了,其中有两道更是如锋刃般锋利,七寂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目光来自顾家姐妹,七寂泰然直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七寂的第一轮对手是三楼的坛主,一个精瘦的三十岁汉子,酒糟鼻,小眼睛,但那小眼睛却射出狡黠的光芒。
台下议论纷纷,都猜测这次是谁最终获胜,甚至有好赌者已经押银两赌谁能夺得坛主之位。
突然有人高呼副楼主到,整座比武堂一片寂静,天寐落座,然后扫了一眼比武堂站立的众人,当他的目光定格七寂身上,目光变得幽深凌厉,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究竟要什么?但这次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担忧地叫她下来,他凝视了片刻,然后沉声道:“比武开始。”
听到他一声令下,寂静的会堂欢呼四起,鼓声三响,台上十条人影翻飞,刀光剑影耀了人的眼,七寂对的那个精瘦男子的兵器是一对双钩,那钩子锋利,若被它勾到,就是一大块肉,甚是吓人。
七寂白衣飘飘,沉着应对,男子大声哼呵,总是声东击西,狡黠无比,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双钩所伤。
顾家姐妹第一轮的对手刚好相反是一个魁梧的汉子,那身气概似乎能抬起一座山,这人就往台上一站,已经让人生畏,他身体魁梧,舞起手中的大刀,虎虎生威,但又不显得一丝笨重,相反倒是灵活得很。
顾家姐妹都是使双剑,两人默契异常,同时出手,四把长剑如银蛇游动,顿时将魁梧男子笼罩在一阵道光剑影当中,魁梧男子感觉同时与四人对决,只那么一会已经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天寐低头喝酒,脸上沉郁,并不是很关注台上的比武情况,他只是喝了两杯,高台上连连惨叫,已经五个人或踢下大堂,或被人用剑抵住咽喉,而个子最小的女子迎风独立,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光华。
天寐不看她,低头在喝了一杯酒,台下之人与他的沉默相反,全都站起来欢呼鼓掌,这是一场让人振奋而又充满期待的比武。
台上的顾家姐妹则表情各异,姐姐顾洛一双美目时不时落在天寐身上,炽热而迷恋,而妹妹顾樱四处张望,似乎等候某人的到来。
第二轮七寂抽了直入签,不用比武直接进入第三轮,众人都在感叹她运气好的时候,她脸上依然不悲不喜,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的心起点点波澜。
只休息了短短时间,第二场比武已经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看台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七寂那一抹小小身影已经离开比武大堂。
大家都把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某个精彩的片刻,台上之人没有让他们失望,那灵动的身子,那迅猛的出招,那凌厉的剑气,那变幻多端的剑招,无不让大家大饱眼福,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