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现身,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七寂从漠风的神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年,逐月楼的事务主要都是天寐去打理,而我只是下达命令,逐月楼上下除了各分楼楼主和我一些亲信,几乎没有人见过我,我就是出去说我是楼主漠风,也没有人相信。”
“逐月楼的势力分布,天寐完全知晓,就算是这些年藏宝的地点,我也没有隐瞒他,而逐月楼并没有人知晓天寐则当今的渊王,这处庄园虽然隐秘,但天寐的人很快就会到这里,我们得马上离开,只是难为你了。”
漠风轻轻抚了一下七寂的发丝,虽然漠风不显得惊慌,但七寂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马上起床收拾东西。
“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要活一起活,要死我跟着就是,免得你在阴曹地府拈花惹草。”一向怕死珍爱自己小命的七寂,这刻却不感到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漠风陪伴在身侧。
“傻瓜……”漠风一把扯过七寂,坚毅的下巴蹭着七寂的发丝与额头,说不出的温柔依恋。
“小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漠风板过七寂的脸,漠风的修长的指尖有点冰,七寂心猛地一沉,她认识漠风那么久,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心头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胡说什么?你已经弃我一次,不许再丢下我,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七寂的手紧紧箍住漠风,因为七寂很用力,漠风觉得隐隐作痛,痛的不是腰,而是心。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才离开庄园,走的时候,庄园还在沉睡,张叔独自一人前来相送,一路上大家都不出声,显得夜更加深沉。
“楼主,路上小心,先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再东山再起,如果需要用到老夫这条残命,楼主尽管吩咐,这里有点盘川,你现在不方便去银号取钱,免得暴露了行踪。”张叔那小眼睛没有初见时的犀利与精明,满满的全是担忧,让人暖心窝。
“嗯,张叔你要小心点,这里也不安全了,你尽快撤离,有需要我会联系你。”漠风接过张叔递来的包袱,叮嘱了几句,再一手搂着七寂,一手拉着缰绳,低喝一声驾着马儿呼啸而去。
七寂曾提议两人各骑一马,这样万一遇到袭击的时候,两人逃还可以逃得快一点,但一向聪明的漠风,却固执地要两人一骑。
“我怕能这样搂着你的日子不多。”漠风一边说一边轻吻着七寂,温软的唇边带着炽热的情感,七寂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这次估计天寐的背叛给他很重的打击,所以七寂变得异常乖巧温柔,但内心深处,七寂始终不大愿意相信温润如水的天寐会狠心如斯。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了?”七寂转过身子,看到漠风微微皱起的眉头,那一刻她很想用手将它轻轻抚平,只是马儿的速度太快,容不得她动来动去。
“因为心有牵挂,所以变得怕死了。”漠风深深地凝视着七寂,那眼神复杂得让七寂有点看不明白。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否则我恨你一辈子。”漠风轻轻咬着七寂的耳珠,然后性感的唇边滑向七寂的肩膀。
“啊……”七寂突然痛叫出声,因为漠风在她肩胛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因为用力,血流出来,湿了衣裳。
“你干什么?”七寂的声音带着痛意,这该死的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咬人?他不知道这样很痛吗?
“咬得痛点,你才不会忘记我说的话,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活着,为我,也为你的娘。”漠风英俊的脸庞显得无比严肃,那坚毅的轮廓在夜色下带着冷意,让七寂微微生怯。
自己被他咬了,居然还要怕他,七寂也有点看不起自己。
“你放心,你死了,我过得比谁都好,不但不为你流一滴眼泪,还赶紧披嫁衣嫁人。”七寂恼心狠咬她,所以说着赌气的话。
“你可以不为我流一滴眼泪,但绝对不可以嫁人,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听到了吗?”漠风眸子一暗,那双手如铁那样箍住七寂的腰,七寂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漠风似乎真的动了怒。
“痛吗?”但漠风突然放缓马速,低头轻轻吻着七寂肩胛的咬痕,本来已经不是很痛,但一看到他如此温柔的眼神,七寂又觉得痛了起来,心却又酸又甜。
“你知道痛还咬?”七寂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漠风突然勒停马儿,双臂紧紧搂住七寂的腰,搂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似乎怕七寂会一下子消失不见一样。
“漠风,你……”七寂从感觉漠风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好了,我们出发了。”漠风搂了七寂一会,然后策马狂奔,七寂没有问他去哪里,因为无论去哪,她都会跟着。
“现在渊国我们是不能回了,到处是天寐的人,我想去凉国,我曾救过凉国三王爷一命,两人也颇为投契,这事我没有向天寐提及过,我想暂时投奔他,等风声过了,再作打算,况且当年我在那里也购置了几处房子,我们去那里依然可以过上神仙般的日子。”漠风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七寂软软靠在他的怀中,漠风的胸膛起伏,七寂感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要去这个凉国,西漠是必经之路。”一说到西漠,七寂自然就想到司马勒,想起他那阴狠的眼神,七寂的心禁不住有点发毛,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深入了骨髓,即使已经多年不见,依然有威慑力。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司马勒已经忘记我这号人了,我们现在扮成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七寂轻轻握了一下漠风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即使是这样带着寒意的夜晚。
两人一路上不停地易容,改变装束,先是中年夫妇,接着是老年夫妻,到最后七寂扮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然后雇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个车夫。
有了马夫,漠风就赖在车厢里,说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实际是想在车厢里与七寂亲热,尤其对七寂的假肚子感兴趣,那抚摸七寂肚子的温柔劲,让七寂都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小寂,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是男还是女呢?”漠风的眸子散发着异样的神采,看得七寂的心也变得柔软。
“谁说替你生孩子?”七寂在他灼灼目光下低下了头,脸微微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靠近漠风,心都会跳得那么快,两人在一起,更亲昵的行为都有,但只要他逼近一点,她还是会脸红。
“你生不生?”漠风一下子逼近,将七寂压在身下,性感的唇瓣迅速封上七寂的小嘴,轻轻吮吸,狠狠亲吻,弄得七寂娇喘连连。
“外面有人。”想到只有一帘之隔的车夫,七寂羞得就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该死的男人实在脸皮厚,对于七寂的提醒,漠风不当一回事,还是不依不挠。
“男欢女爱实属平常事,他又不是十四五岁少儿郎,怕什么?”漠风说完,又撬开七寂的唇,两人的身体覆在一起,漠风能感受到七寂胸前的柔软,七寂能察觉漠风下身的变化,七寂的脸红得不行,漠风的也脸染桃色。
“你再这样,弄伤我们的孩儿了。”七寂又羞又恼地说
“你还真当自己有了呀。”漠风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声爽朗,飘得很远很远,不过笑完还真的坐了起来,只是那双眼睛还染着情欲,车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听到里面的低吟声,脸变得通红,他虽然已经不是少儿郎,但何曾在马车如此过?
这段时间,虽然啃的是干粮,睡的是马车,但七寂却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幸福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窝在漠风的怀中沉沉睡去,虽然现在是在逃亡,但她却感觉不到半丝害怕,因为她的身边有他。
“睡吧,有我呢?”每次漠风抚着发丝,这样对她说的时候,七寂就会感到无比安心。
踏入西漠的土地,七寂就开始觉得不安,晚上开始睡不着,虽然有漠风温柔的轻抚,但她还是发噩梦,她总觉得连空气都充斥着司马勒阴冷的气息,睡意朦胧中,唯有漠风的体温让她安静下来。
“别怕,一切都会过去,别怕。”漠风轻吻着七寂的额头,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漠风的嘴角溢了出来,带着无奈,带着疼惜。
七寂、漠风两人的武功高,警惕性更高,白天住宿,晚上赶路,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趟马车,迂回前进,一路上除了一些山贼、劫匪,但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袭击,七寂的心微微安稳了一些,他司马勒又不是神,又不会有着千里眼远远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么害怕干什么?说不定他现在正与他的妃子缠绵呢?七寂暗自嘲笑自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