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渊王到了西漠,要不移驾到我们西漠皇宫,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司马勒不但说得客气,双眼还带着期待。
“感谢司马兄的盛情,只是我已经约了凉国的国主,现在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估计他们的船也快到了,这是本王与凉国国主第一次会面,如果失约就太失礼于人了,请司马兄见谅。”说话间司马勒与天寐走出了船舱,远处海天相接之间,一艘豪华大船果然正快速驶来。
司马勒嘴角带笑,但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凉国只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国,年年向它西漠进贡,才让它存活至今,司马勒根本不在意这个凉国国主,只是他现在受伤,身边也是一批没有多大用处的弓箭手,若要强抢七寂,他讨不了任何好处,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什么,眉头舒展开去,眸子还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似乎有所图谋。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勉强了,不过日后渊王回国,也还得经过西漠,那到时渊王一定要到我宫中,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司马勒脸上挂笑,那样子实在是和善。
“司马兄你客气了,本王回国,一定去拜候司马兄。”两人说话间,那艘豪华大船已经驶了过来。
“去凉国要经过水路两路,渊王的女人又受了伤,可能不堪这样的长途跋涉,要不就留在我们西漠,本王一定替你好好看管,他日渊王路过西漠,再进宫来接她也不迟,渊王你说如何?”当司马勒看到七寂尾随天寐离开,忍不住再开腔。
“小寂是练武之人,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一直没有机会与她外出,这次就当时游山玩水好了,等回来,一定携小寂前来拜访。”天寐说得温柔,但七寂却没有附和他的意思,一双眼睛冷若冰霜地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身上戳穿几个洞。
“如此渊王请……”虽然司马勒做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动作,可惜他那张脸绷得紧紧,尤其全身散发的阴寒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天寐与司马勒再寒暄了几句就踏上了另一艘豪华大船,七寂冷冷地跟着,在上船的那一瞬间她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七杀,七杀站在船的边缘,呆呆地看着江水,似乎周围都一切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七寂的心说不出的堵。
司马勒一直死死盯着七寂,直到她进入船舱,那双眼睛都没有移动过,这个女人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她就那么讨厌他?司马勒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握着的拳头青筋突出,很是吓人。
夜深风凉,西漠皇宫的御书房,依然灯火通明,司马勒做在主位上,而坐下几个心腹大臣正讨论着,许是说到兴奋处,人人的脸都微微红了,脸上不但看不到倦意,反倒个个都神彩飞扬。
“皇上,看来是我们西漠称霸天下的时候了。”左边一个满腮胡子的男子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他就是西漠现在的大将军薛霸,这些年没有爆发过大的战役,他早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打一场。
“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现渊国早已经是一个空架子,据探子的确凿消息,渊国现在国库亏空,水灾、旱灾严重,有些地方处理不当,出现了瘟疫,各地都有起义,我们长期派人渗透渊国,现在渊国朝中已经不少我们的人,到时里应外合,一定能一举将渊国拿下,那我们西漠就傲视天下,管辖各国。”
坐在司马勒右下角的时当朝丞相卢文,此时他双眼晶亮,似乎已经看到他西漠称霸天下了。
“以前还忌惮着他与漠风关系好,逐月楼富可敌国,兵强马壮,如今漠风已死,逐月楼的财富渊王又未到手,到时我们挥兵南下,他们没银两,必然缺马、缺粮、缺装备,连饭都吃不饱?他们拿什么来跟我们西漠的精兵打?到时渊国的牛羊是我们的,渊国的珠宝是我们的,渊国的美人也是我们的,哈哈哈……”说到高兴处,那彪悍的大将军薛霸畅怀地笑起来。
看到他们高兴,司马勒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这他已经筹划了很久,对渊国这块肥肉也垂涎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贸然出击,毕竟还有一个狐狸一般的蒙帝在盯着他们,很容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除了这些目前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渊王接受凉王的邀请,已经在去凉国的路途上,这次我要他有去无回。”司马勒说得阴狠,满眼都是戾气。
“凉国表面与我们西漠不相往来,但暗地一直依附着我们西漠,年年把大批大批的财富进贡给我们西漠,凉王也对朕俯首称臣,要不我早对凉国下手了,想不到渊王羊入虎口,自投罗网,看来上天都在帮我们,只要我一纸密报过去,定叫他尸横凉国,也许那会他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司马勒目光如利刃,他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石桌,因为劲道十足,石桌顿时裂开一条逢,吓得屋中几个人目瞪口呆。
“皇上,好武功。”一时奉承的声音此起彼伏,司马勒似乎对这种奉承十分不耐,皱着眉摆了摆手,官场上的人都善于察言观色,一看到司马勒脸色不善,众人立刻停了声音。
“皇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渊王被杀,消息一传出,一定人心惶惶,到时渊国群龙无首,一定举国大乱,到时我们西漠大军一定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直沉默的瘦高中年男子插话。
“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司马勒突然敛去所有笑容,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无日无夜不想着将漠风千刀万剐,但当漠风死的时候,他心中又隐隐不安,他又说不清这种不安是什么?也许他一直把漠风当作一个能与他匹敌的敌人,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对手就这样输了。
“漠风与天寐情同手足,以前我也派过女人去挑拨离间,但都没有成功,这次却为同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我心中总感觉有点不妥。”司马勒声音低沉,眉头紧皱,说出自己的担忧。
“皇上,你过虑了,当年他们没有反目成仇,只因渊王还只是副楼主,在逐月楼做不了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如今不仅仅设计美人,还涉及财富,渊王想将逐月楼据我己有,那就不足为奇了。”
“如此说也对。”司马勒勾唇一笑,但眉头却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
“皇上,这是渊国的地图,我们将这里做为突破口。”夜更深,屋中人凑在地图上指指划划,没显出丝毫倦意,直到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虽然个个双目微红,但却显得精神抖擞。
第二天下朝,司马勒依然回到御书房,他闭着眼睛斜躺在椅子上,脸上的轮廓如刀刻一般冷硬,突然他痛呼出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三番两次置我死敌?”司马勒厉声喝道。
“皇上,你怎么了?”外面的侍卫听到司马勒的高呼,忙冲了进来,司马勒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的御书房,哪里有七寂这该死女人的影子?原来刚才是发梦了,但胸口痛得实在真切,这些日子,已经不止一次发这样的梦,也不只一次梦到她了。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众侍卫看到司马勒没事,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司马勒按了按胸口,依然觉得很痛。
“皇上,侍卫长求见。”
“快请……”司马勒一扫刚才的倦意,整个人显得精神起来。
“情况怎样?”侍卫长许魏一进来,司马勒就禁不住开声相问。
“那位姑娘到了凉国之后,竟然偷袭渊王,渊王躲避不及,被他刺中右胸,听说几乎丧命。”听了许魏的话,司马勒眉头全舒展开了,这就对了,看来天寐真的背叛漠风了,如果这样,漠风他的确是死了,司马勒的嘴角翘得老高。
“薛霸,现在去犒劳三军,准备装备,干粮,不日我们就出发,踏平渊国,成就千古霸业。”司马勒一边说一边将头抬高,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气势霸天。
豪华的宫室,绵软的大床上,天寐静静地躺着,昏黄的灯光映衬下,他那张俊美的脸显得如纸般苍白,似乎是失血过多。
“渊王,寂姑娘带到。”随着铁链碰触地面发出的声音,七寂被带到天寐的跟前,此时她的手脚都栓着笨重的铁链,每移动一步都很艰难,头发没能打理,那头瀑布般的黑发泻了下来,衬得她的脸如白玉,丽色惊人,只是冷冽如冰,天寐挥了挥手,侍卫就低头退了出去。
“漠风已经死了,跟着我不好吗?以前在逐月楼,他是楼主,而我只是副楼主,如今不一样了,我已经身为渊国的皇上,当今的天子,有什么比不上他?为什么你还要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天寐撑起身子,斜斜地靠在床沿上,眸子散发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