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想我掉下去?”漠风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七寂整个人惊醒过来,她猛地扑过去,将漠风拉上来,然后躺在地上喘粗气。
“累死了。”漠风一爬上来,毫不客气压在了七寂的身上。
“你干什么?”七寂恼怒地推开他,本来就累了,还要承受这样的大山,最重要下面可全是石头,弄得背脊生痛。
“石头又冷又硬,躺着不舒服,还是你的身体软一点,要不换一下位置。”漠风笑着翻了一个身,他就躺在下面,七寂就匍匐在他的身上,劫后余生,两人一起沐浴着晚霞的余光,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但眼睛都湿润了,因为此刻还可以拥抱着彼此。转眼间又是一年,逐月楼后面的桃花朵朵盛开,灼灼其华,一阵风吹过,花香、酒香扑鼻,实在是醉人。
漠风与天寐命人将桌椅搬到寝室后面的桃花林,两人举杯共饮,好不畅快。
“真的不来帮我?”天寐又在引诱漠风出山辅助他。
“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仅仅一年,渊国已经稳定下来,百姓虽然还不算富足,但起码能安居乐业了,相信不出三年,渊国会一派繁荣,不过得小心蒙国,洛川刚登位,其野心不比他父皇小。”天寐看漠风无心在官场打滚,也不便勉强,因为他知道,只要渊国或者他有危难,漠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小子还有没有来烦你?”天寐抿了一口酒,然后将头微微抬起。
“嗯,死心不息,自己的后宫都已经有一后五妃了,还好意思来跟我抢女人。”漠风的声音带着气愤,听得天寐直想笑。
“夜长梦多,你怎么还不下手?这么多年都不碰一个女人,你还真行?要不我偷偷送几个女人给你,到我皇宫解决一下需要,要不憋得不行怎么办?”天寐的笑容一点都不纯洁。
“你以为我不想下手呀,都跟她说了好几次要成亲,但她说娘刚死,不能办喜事,如果我再开口,说不定在她心目中,我就成了品行卑劣的人了,我都憋坏了,但她不肯,我又什么办法?你的好意心领了,我要解决需要,哪个地方不行?何必跑去你的皇宫?”两人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趁早下手好,要不哪天人被洛川骗走了,你哭都没眼泪。”两人一年后再聚首,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从白天一直喝到深夜,天寐醉得软倒在地,漠风也俊脸绯红,更显得俊美不凡。
“咚……咚……”敲门的声音将已经睡着的七寂吵醒,这个时候敢来敲她门的人除了漠风还有谁?他今晚不是与天寐喝酒吗?七寂睡眼惺忪地将门打开。
“小寂……”门打开,漠风一脸绯红地出现在她眼前,估计是喝得太多了,连那好看的眸子都盛满了醉意,他一进门就直接得倒在那张还有七寂体温的床上。
“喝那么醉,连门都走错了。”七寂低声嘟囔着。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一脸醉意的漠风突然坐了起来,背脊挺得直直的,这样正经的他,反倒吓了七寂一跳。
“你怎么了?”七寂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切正常,没有发烧,但脸为什么那么红,估计真是喝多了。
“天气渐渐凉了,我觉得被子总不够暖,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们一起睡暖点。”七寂一时愣住了,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天气不是很暖吗?还有他要多少床被子没有?怎会不够冷?但慢慢反应过来,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说什么呀?”七寂粉脸含春瞪了漠风一眼,但漠风却以为她又准备拒绝他,心拨凉拨凉的。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也不小了,换其他人早是几个孩子的娘,司马勒死了,洛川都好几个妃子了,就连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王郎也已经娶妻,你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到时没人肯要你怎么办?”漠风说着这样的话,却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气得七寂够呛,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她老了?但用得着这样损她吗?
“不用你费心,我早有打算,我已经找到一户好人家,明天我就下山去嫁人,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七寂脸色微愠,但却说得一本正经,本来有几分醉意的漠风整个人吓醒过来,什么?她要去嫁人?那他怎么办?
“罗伊,你不是说真的吧?”漠风腾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喷火地逼视着七寂,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本来我还想嫁给你的,只不过前些日子下山偶遇一男子,十分投缘,我觉得很好,他也不嫌弃我老,他也尚未娶妻,所以明天我就会离开,你不用再担心我嫁不出去。”七寂说完竟然真的去收拾衣服。
“罗伊,你不是说真的吧?我们这么多年都比不上你们偶尔一遇?什么叫投缘?你我就不投缘了吗?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我吻你的时候很甜吗?你现在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谁说我嫌你老了?”漠风急得语无伦次,那手搭在七寂的肩膀上,恨不得摇醒她。
“你刚刚不是说怕我嫁不出去吗?”看到七寂这样子,漠风简直是气极,怒极。
“除了我谁也不许嫁。”漠风双眼喷火,一把夺过七寂手中的衣裳扔回柜子里,七寂忍不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明明是想要她嫁给他,却非得损她,就不能好好说?
“要嫁也行,我做陪嫁的,然后顺便替新郎洞房。”漠风看见七寂嘴角扬起,知道是在戏弄他,于是一把将她抱起,一抛下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谁要你陪嫁?谁要跟你洞房?”七寂被漠风压在身下,脸红到耳根,一颗心砰砰地跳。
“你答应嫁我,我现在就离开,你不答应,我们现在就洞房。”漠风咬着七寂的耳根说,那眼神暧昧至极,温热的气息在七寂的脸萦绕,身体就变得酥酥软软的。
“那我不答应,我们洞房吧。”七寂同样咬着漠风的耳朵说,双眼含春,粉脸绯红,何等的诱人?漠风张大嘴巴,很久没有反应过来,面对如此勾引,他一下子竟懵了,人也结巴起来。
“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我出去一下就回来。”漠风完全被七寂那句我们洞房吧击倒,逃一样冲出去深呼吸了几口气,但当他酝酿好情绪回来的时候,灯熄了,门关了,七寂将他拒之门外了。
“该死的女人,这样真要命。”漠风低低咒骂了几句,但脸上却漾起淡淡浅笑,眸子温柔得让人动容。
但屋内的七寂却一脸黑线。
该死的男人,她都说出口了,他居然还跑?七寂悻悻的拉扯被角,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七寂窘得想挖一个坑埋了自己。
半个月之后,逐月楼楼主娶妻,整个逐月楼张灯结彩,好不喜庆热闹,但私底下也有不少人嚼舌头。
“这逐月楼似乎不适宜娶亲,这女子也邪乎,先副楼主娶不成,然后楼主再娶,结果也没成,现在似乎第三次了,是成还是不成呢?”
结果逐月楼的人悄悄打起赌来,居然还是一赔十,被漠风知道了,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如果不是怕破坏气氛,漠风简直是想将这些人拖出去,一人打一百棍子,打得三个月爬不起床。
其实不安的还有七寂,她似乎嫁了很多次了,明天又出嫁了,这次成不成呢?再嫁不出去就老了,都怪那漠风,现在才娶她,已经夜深,七寂也还睡不着,因为有点紧张,这夜就觉得特别的漫长,她踱了一会,就拿起那套喜服试穿起来,然后对镜细细梳妆打扮。
漠风同样兴奋得睡不着。
“你还不睡?睡好点明晚才有精力洞房。”天寐嘿嘿笑着,话语暧昧。
“我想去看看她,这两天忙着布置,我都已经两整天没见她了,不知道她准备怎样?”漠风虽然没有说想七寂,但那眸子却全写满思念。
“没出息,想看就下次看看吧,要不我怕你一整晚都睡不着。”天寐鄙夷地说,但眼神还是止不住羡慕。
“不是说新婚前见面不吉利吗?”漠风有点犹豫。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妈?”天寐忍不住笑骂着,漠风也自嘲地笑笑,不就是将她从楼下接到楼上住吗?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两天不见吗?怎么就坐立不安了?
漠风笑着往七寂的寝室掠去,窗户关了,但门竟然还虚掩着,漠风轻轻地走进去,本来以为她已经睡着,静静看她一眼就走,没想到一进屋子,就看着七寂穿着火红的喜服对着他低低浅笑,漠风被眼前的艳色摄住了。
“你怎么下来了。”七寂朝他走来,身上馨香浮动,漠风有点眩晕,神魂颠倒许是这样。
“我睡不着,所以提前试一下衣服,好看吗?”七寂红着脸走近漠风,漠风细细打量着,火红的喜服衬得她脸白如玉,衣服量身订做,将腰身的纤弱显露无遗,尤其胸前的挺拔,实在诱人至极,漠风看得喉咙有点发干,下腹竟然一阵燥热。
“好看,很好看。”漠风微微走近她,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七寂抬头,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呼吸越来越快,最后不知道谁先吻上谁?总之两人的唇舌交缠起来。
漠风温柔地吻上七寂的眼,眉,脸颊,温润红唇,然后是白皙的脖子,七寂不但没有推开他,反倒勾住他的脖子,积极地回应着,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迷醉的低吟声,这如一簇火苗将漠风整个人点燃。
身旁的灯火烧得正旺,是不是发出轻微的劈啪声,漠风手一扬,灯火熄灭了,黑暗中两人身体交缠,缓慢地移动着,彼此的呼吸都是急促而灼热。
漠风的手轻轻抚上七寂的脸颊,然后脖子,再沿着脖子往下,直至双手覆上七寂胸前的挺拔,轻轻摩挲着,不时发出迷醉的低吟,七寂浑身一颤,似乎有电流通过,整个人变得酸软。
“小寂……”漠风轻轻的呼唤,欲火似乎烫上了漠风的喉咙,声音变得嘶哑低沉。
“小寂,我今晚似乎有心理准备了,情绪也酝酿好了。”漠风用手解开七寂衣服的扣子,动作有点急迫,但解好之后,他又扣了起来,似乎明天才是大婚,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此刻那像狂兽般的欲望,但却是那样痛苦,估计今晚要泡冷水了。
“明晚才是洞房花烛,我先回去。”漠风喘着粗气说,但脚依然没有挪。
“什么时候洞房我都愿意,只要这个男人是你。”面对七寂温柔的低喃,玲珑曼妙的身姿,直接而致命的勾引撩拨,漠风艰难筑起来的意志力全部击溃,低吼一声,抱起七寂床走去,黑暗之中,两人的心跳是那样的急促。
漠风的手匆匆解开七寂的扣子,迷乱的七寂隐约还听到布裂开的声音,衣服松开,漠风的手穿过一样粉色的肚兜,一把握住了七寂胸前的浑圆,七寂既羞涩又期待,细细的吟叫从齿缝溢了出来。
漠风幽深的目光越来越迷离,他轻轻吻着七寂的脖子,然后一路往下,那新鲜的触感,那绝妙的感觉,让两人都时发出迷醉的浅喃,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漠风的身体燥热得厉害,尤其当他压着七寂柔软身躯,漠风觉得全身都血液都翻滚着。
“伊儿,我要你。”他低喝一声扯开了七寂衣服,修长的手从肚子一直往下探,七寂那一声声渐大的吟声飘了出去。
夜浓情浓,此时更是春色满屋,只是激情过后,看着那撕烂的喜服,不知道是谁发出声声惨叫?明日穿什么拜堂?
直到很多年后,这事还是被天寐翻出来当作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