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前院,就被禁卫给拦了下来。无恒只得交上盘龙锏,不过,今天他倒是用布把它裹了个严实,宫里不乏高手,要是哪个人眼尖看出这盘龙锏来历,说不定横生直接多出麻烦来。
一行三人,宫女带路,不久就进了厅去。出乎意料的是,厅里并没有多少桌酒席,准确的说只摆了一张桌子。还没上菜,桌上只有几杯茶和三四盘精美的饭前小点。
桌前,皇帝朱元璋正坐上位,左右分别是何道然和朱晔,何道顺反而坐在何道然下手,孟羽和贾金石坐在离门近的一边。皇帝与何道然之间还多出一个空位来,无恒猜测还应该有个重要的人物还没到场,是谁竟然比何道然的面子还大?无恒心里有点好奇。
“呵呵,皇上,人到齐了!”何道然见无恒三人进门,站起身来。
“皇上!”无恒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态,只用江湖礼节见他。
依萍同华君柔却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见皇帝,愣了一愣,皇帝的威严毕竟不小,最后两人都做势要拜。
“不用多礼了,都坐下来吧。”朱元璋说话间自有一个皇帝的架势,两女不敢违背,要拜下去的身子又直了起来。
何道顺下手刚好是三个空位,无恒带头走了过去,依萍同华君柔却把他夹在当中,于是只得坐在中间位置,两女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无恒轻咳了一声,看了何道顺一眼,暗道,岳父大人不要误会我还没成亲就朝三暮四就好。
所有人坐下后不久,一个宫装美女走了过来坐到朱元璋旁边。无恒看了看那美人,果然长得十分出色,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股惹人怜爱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有把她好好保护疼爱的冲动。
朱元璋并没有仔细介绍那美女,只说了句“她是冯贵人”就带过。不过,他眼里满是温柔,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美人应该是皇帝的宠妃了!
无恒在两女的包夹下,又有何道顺这准岳父在场,一顿饭吃得十分拘谨,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好不容易吃完饭,饭后水果甜点都还没上,无恒就找了个借口和依萍一起逃了。华君柔却被皇帝留了下来,为的是她过人的琴技。冯贵人曾听过她的表演,十分喜欢。
出了大厅,无恒松了口气,和皇帝吃饭真不是个好差事。
依萍也感觉到他的轻松,道:“累了吧?”
“是啊,比打一架还累呢。”无恒道。
“就知道打架。”依萍白了他一眼。
无恒呵呵一笑,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特别是有岳父在,哎……”
“谁是你岳父了!”依萍一脸娇羞,虽然明知道无恒指的是谁。
无恒这才想起依萍还不知道她爹这两天就要把她的婚事办了。说来也奇怪,这当事人要成亲,反而是全府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成亲的人。
虽然起得很晚,回到房间后,无恒同依萍闹了一阵,着丫头又嚷着困了想睡觉。无恒都奇怪她是哪来的这么多觉睡。
看着依萍均匀起伏的胸膛,知道她已经睡熟过去。无恒轻轻起身,身了个懒腰,准备出去走走。
信步踏出小楼,说巧不巧,华君柔正好回来。两人离着一丈距离站定,华君柔目光复杂的看着无恒。对望一阵后,竟然是无恒首先败下阵来,避过了她复杂的眼光。
两人又这样站了一会,幸好其间没有他人路过。
无恒虽然偏过头去,却知道华君柔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正当他想找个话题开口时,她道:“能和我单独聊一会吗?”语气温柔而坚定。
无恒心里暗叹一声,微微点头。
华君柔转身就走,却没进双星楼,而是朝小花园方向去了。无恒跟了上去。
果然,华君柔把他带到了小花园。走到花园深处后,华君柔转过身来,依然定定的看着无恒,没有说什么。
“君柔……”无恒抬眼就望见她复杂的眼光,里面分明有丝丝情意,但他却不想承认他看了出来。
寒风不合时宜的刮了起来,华君柔纤弱身子一阵摇晃,似乎随时可能被风吹起一般。要是依萍,他绝对已经把她揽在怀里了。
华君柔的呼吸有些急促,道:“刚才皇上说……你和依萍姐姐就要成亲,就这几天?”
无恒深吸了口气,知道是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华君柔分明对他有情,说实话,他对她也不是全无感觉,这么个国色天香,才艺兼备的人儿怎么能不讨人喜欢呢?可是,他已经有了依萍,他不能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其他男人或许喜欢三妻四妾,但他却不是这样的人。以华君柔的姿色,找个真心喜欢她的人应该并不困难。
打定注意,无恒对上她的双眼,轻轻点头。
无恒仿佛看到她纤弱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我伤害她了吗?无恒不禁问自己。
半晌,华君柔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无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局面,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面的人,只站在那,陪着她。平时对依萍的那些花言巧语似乎一下都飞爪哇国去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华君柔似乎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来。只看她涨红的脸颊就知道。
哎!无恒心里再叹了口气,终还是不忍心再伤害她哪怕一点。
“我……”无恒这才发觉他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见到无恒的犹豫,华君柔暗淡的双眸似乎多了些微光芒,旋即隐去。
“我知道……”华君柔展颜一笑,那种柔弱的美,让无恒眼前一亮,心脏更是不争气的突突跳了几下。
你知道什么?无恒很想问,但没出口。
“想问我知道什么吗?”华君柔见无恒一脸呆像,笑容更加灿烂,“不告诉你!呵呵……”
这是华君柔第一次在无恒面前如此放开自我。
“哦……”无恒心情复杂,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我们走咯……”华君柔快步走了过来,和无恒并肩而行。
此刻,无恒脑子里真的成了一团糨糊,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对他不利,倒真是个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