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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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最后的反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喜欢流泪。可能是第一次躲在馨儿怀里哭泣的感觉很不错,从那以后我就越来越多的运用这个本来根本不屑的释放方法,而且更多时候都是在不能控制的情况下就流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从心底里就不能承受馨儿的离开,更何况现在她刚刚生下了我的儿子。

每次想到她孤单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就立刻联想到孤儿寡母这个词,想到这里就联想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可怜孩子。我知道馨儿远远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我还是不能抑制这样的想法,然后也无法抑制眼泪。

看着我这样,兄弟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旁边坐着的李辛更是手足无措。我已经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印象,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非常痛苦。飞机准时到达了福州,可惜同上次来一样,一样这么的压抑,一样这么的痛苦。

出了机场,我们直接就赶到了馨儿家里。依旧是那条马路,依旧是那个紧闭着的大门。我们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开门,打编了所有能找到的电话号码。可惜不是关机就是不知道情况,现在想来真的非常后悔,去馨儿舅舅家时不应该睡觉,那样起码还知道怎么找过去,我想只要找到她外公,就能找到馨儿了。

我整整在门口等了一个下午,可还是没有人回来。马路对面的大妈们有几个好记得我,她们告诉我,那个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也一直不见家里有人。看到这样,我们只能采用最苯的办法,那就是找遍福州所有医院的妇产科。可两天下来,我们真的翻遍了所有的医院,还是没有找到馨儿。

现在我充分的理解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了!可我还是不死心,就算找遍整个世界我也要找到他们,我很想把老大三哥赶回去,也想把李辛赶回去。可他们一个都不肯走,两个大哥是担心我有事,而李辛则以公司命令拒绝了我的要求。福州没有,我立刻赶到了厦门,可忙碌了一个星期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星期,我们少吃少喝,把所有的时间全都用在了赶路上。老大和三哥已经是胡子拉茬,李辛更是没有了往日的漂亮,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瘦了一圈。看着他们三个疲惫的样子,我很心痛!我们又回到了福州,在馨儿家门口又守侯了三天,可依然没有任何结果!中国实在太大了,等我找遍所有的地方,最少也需要五年十载的。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我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重新回到广州!一路上,我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那个号码,可每次都传来同样的机械的声音。不但馨儿自己的号码如此,连她父母的号码也全是一样,我真的很想问问她,真的就这么恨我吗?真的不能让我看上一眼吗?可我不能怪她,爱之深,痛之切,我想馨儿现在一定也非常的痛苦!

我很想找点理由或者借口,那样起码还能看到丝丝的希望,可我想遍了所有的理由,都没有适合的!死心了!我彻底的死心了!我久久不能从初为人父的激动中走出,我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当父亲了,我有儿子了。可我又不知道我的儿子现在在哪?他有没有彻底的安全?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大约多少天才能学会讲话,真的很期待他叫我一声爸爸!

这个的感觉是复杂的,一边是激动万分,可另一边却是无边的压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的讲述那种感觉,就好象练武之人体内的两股真气一样折磨着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控制这两种感觉,也不知道应该让它们中的哪个更占优势。我完全就象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开心,一会悲伤。没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我在想着什么!

对儿子的思念和对馨儿的思念就好象是恶魔一样吞噬着我的灵魂,感觉胸口就好象有一团火一样想冲出来,堵在心里异常的痛苦。大约一周的时间里,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头脑。我很想哭出来,但真的已经没有眼泪了。那种预哭无泪的感觉几乎让我发疯,有很多次都想干点什么傻事,也许只有干出点什么傻事来,才算解脱。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兄弟们看到我这里,急的实在不行。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让我放松,让我发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放松,怎么才能发泄。我不敢去喝酒,我真的很害怕自己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不想自己不受控制。这几天里,李辛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每天晚上都要等到我入睡以后才肯离开。

可我哪里还能睡的着,每天呆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种种经历。我知道我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眼看着假期即将结束,可我一点工作的概念都没有,别说去写什么报告了。看我这样,李辛和王旭可就惨了,他们两个没日没夜的帮我写那个报告,可又怕自己写的不完好,又把老大三哥他们拉了进来。

于是屋子里出现了两帮非常极端的人,一帮是老大他们,整天忙的要死,屋里屋外跑来跑去。另一个类型的人就是我,整天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长时间的发呆。几天里,我一直在考虑如何让自己正常起来。我也知道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凭我个人的能力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这个事实。

突然发现自己原本看似坚强的内心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甚至怀疑到我自己的人生。二十几年来建立的信心和所谓冷静的基础,在萨那间就被彻底的打倒了。突然有点怀疑,二十几年的人生过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不明白了,也想不清楚,也许是以前根本就没有去想过。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痛苦的事情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够成熟,但这么多年来,还算顺利的生活,根本让自己连一丝改变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可我知道,我确实是到了改变自己的时候了,反思这几年和她们四个的感情经历,我确实要求她们给予我太多的东西,真的是我太自私了。

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慢慢试着从馨儿的角度去体会她。她能给我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我还继续要求她什么,她已经做不到了。也许换了别的女孩早就一走了之,更不会为我生下儿子。是啊!我还能要她怎么样呢,要她回到我身边,继续这漫无边际的痛苦吗?

记得看过一个电视剧上说过这么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人是在反思中生活,在痛苦中成长。也许这次就是上天对我的一次考验吧。我很想仔细的反思清楚,也想领悟自己这么痛苦的根本原因,可惜我没有那个时间了,因为假期到了,在东莞的那个工厂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

如果是换到以前,我估计我会非常直接的,不考虑别人任何感受的拒绝那份工作,可现在我不会了。勉强的装出一些笑容,也很客气的请了兄弟们和王旭,确实感谢他们。不是他们帮我写好那该死的计划书,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精神去思考那个。

依旧是那个电影院,依旧是那些人。只不过我今天不在是个看客了,而变成了主角。主席台上,老板和那些懂事们依旧面无表情的做在那里,闹烘烘的座位上那些员工还在讨论着什么问题。也许不是他们想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真的是太快了。想几天前,自己还在这里教训过别人,可几天后自己却站在这里。这种感觉上的变化,真的让我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从学校开始,我参加过无数次的演讲与报告会,但这么郁闷的还是第一次。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在上面读,下面的听,一点互动的意思都没有。我非常清楚老板为什么这样做,因为我在这个公司根本没有任何的人脉关系,也没有一点基础,如果放任大家去问,去讲,那我估计我会很快淹没在李兄弟那帮人的吐沫之中。

报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是公司的现状和发生这类问题的根源,第二是我的整改措施,包括原则问题的界定和具体的实施办法,第三就是如何建立起有效的机制,避免以后发生同样的问题。说老实话,我也是刚刚拿到这份报告,但认真的看一次就能从中体会作者的心态和表达的意思。

抬头看了看坐在我面前不远的李辛,她美丽的脸庞因为这几日的奔波和辛苦,已经显得憔悴了许多。我想她应该能看明白我眼神中代表的含义,确实很感谢她。整个报告读完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在这以后,老板和几位懂事也根据报告的内容问了一些问题。非常能体谅他们的良苦用心,他们提出的问题几乎都是针对我报告中的弊端而提出的,而且问的也不是很深,完全是那种启发式的提问。

依据他们的提问,我又想出了很多的整改方法,并且连同自己对这份报告的理解也一起讲了出来。听我说起了这些,台下原本安静的员工,开始了小声的讨论。不过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讨论的内容已经从我这个人的身上,转移到了那些问题上。慢慢的,他们射象我的眼神也由开始的怀疑和不屑变成了肯定和赞扬。

也许就是他们微微变化的眼神,让我本来非常痛苦的心情有了些许的变化。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也许我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可谁知道呢,我只求在未来的工作中不要让他们失望就好了。也许我的心态变的消极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怀疑了自己的人生,我现在只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其实这点是我以前最为讨厌的,一直认为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这样,变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我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好,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调整它,怎么才能变会以前的我,真的不知道!

台上的李兄弟两人一直非常的安静,这期间他们也提过一两个问题,但非常奇怪的是,他们所提的问题都是配合我的问题。这点让我非常的奇怪,按照他们两人的性格,他们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一时间,我觉得他们变的非常深沉,都有点觉得不认识他们了。但我知道这是假象,他们肯定还隐藏了什么!

“张经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最近我得到个很确切的消息,听说你当父亲了,我代表我个人和公司同仁向你表示祝贺!恭喜你了!但我很奇怪,你到公司的时间也不久了,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结婚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来,也没见到有什么女人来看望你,这是为什么呢?”

“我知道这属于你的个人隐私问题,本来我不应该这么问,但你要理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领头人了,我不希望我们的总经理有什么心理缺陷,我想这个问题也是公司很多同事都想问的。老哥我是过来人,非常明白感情对人的折磨有多深,所以为了以后更好的配合你工作,希望你能在不触犯你隐私的情况下,给我说明一下!”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最后的反击开始了!看来他们对我是下了大功夫了,连这个都被他们挖了出来。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真的不知道,他讲的冠冕堂皇,理由也非常的充分,让我不得不回答。可我怎么回答呢?又该如何去回答呢?

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而且通过他刚才所讲的话,他对我的过去不是一般的了解,肯定花了不少心思。既然他能知道这些,那他肯定也是做好了准备的,看样子,这次他不将我置于死地,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问题刚一出口,整个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静的让我有点害怕!本来被灯光照射的非常热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了,甚至突然觉得非常的冷,真的很冷,就好象穿着短袖衣服一下到了冬季的西伯利亚一样,让我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真的和他们讲述我和馨儿以及小颖她们四个女孩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吗?我不想说,而且我觉得我说了就是不尊重她们,甚至代表不在爱她们了。我不爱她们吗?不是,我爱她们,而且爱的非常的深,比以前更深了,所以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那怎么办呢?以个人原因拒绝吗?也可以,但那样就等于放弃了,他的话非常的明白,而且我敢肯定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不说也许就是代表了我不敢面对感情,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的人,怎么可能当好一个企业的老总呢?又能给别人什么信心去支持我,帮助我整顿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公司呢?

回头看了看老板,他还是面无任何表情的看着我,眼神非常的平和,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放弃呢?还是希望我说出来?看了看李辛,她是满脸焦急的看着我,额头上流了很多的汗,甚至连坐在她旁边的几个兄弟也是如此,老大更是急的抓耳挠腮,眼神非常焦急的看着我,我几乎都能听见他在眼神里和我说话,随便编一个吧!就当对不起馨儿一会。

编一个故事?行吗?也许真的可以,那毕竟是我的事情,就算李老大知道也不能辩驳什么,我只要取得大家的信任就可以了。可我怎么说呢?说馨儿背叛了我?有了我的孩子却出去乱搞?杀了我吧!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可能那样胡说八道,那样诋毁她,我甚至为自己有个这个想法而感到羞耻。

她为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我非常清楚,我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再次看了看兄弟们,他们还是一样的急着!到是三哥很奇怪,他非常的平静,可以说是极端冷静的看着我,连坐在椅子上的肢势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真的好想问问他,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想我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以至台上台下的人都失去了耐心,讨论的声音也变的异常的大,甚至能听见有女人在大声的责骂我。算了吧!不就一个总经理位置嘛,真的想放弃了!说我懦夫也好,说我没出息也行,说的什么都可以,但我真的不想为了这个而放弃对馨儿的爱,对她们的爱!

可就在我开口的那一萨那,会场的门突然的打开了,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异常的清晰,仿佛敲进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