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展魔威
群雄的眼睛都紧紧盯住了那看似缓慢,实则极其迅速的人影。每个人都静静等待着,毫无声息,因为他们面对的或许就是死亡。
人影终于出现,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英俊的面部犹如大理石一般充满着男性的魅力,挺拔的鼻梁预示着此人心比金坚,顽强不屈的斗志,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一双令人难以捉摸的眼神,似悲伤不已,又似款款深情,似空洞无物,又似包容一切,有着一层极其慑人心神的妖魅力量。
一身白衣,双手负于背后,在凛凛的风中,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扬,自有一股啸傲苍生,俯视大地的无尽气势。其双眼聚神一扫,几乎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无法自拔,深深陷于他的情感之中。其腰间束着一支长笛,不似竹子所铸,亦非玉璞而成,令人费解。
这男子扫视完全场后,神情微变,显然是对有些人的反映感到诧异。因为有三个人竟然并未受他“玄魔咒音”的影响。
一个双眉齐白的人微笑当场,神色平淡,有点古井不波的味道,这人正是白胜起。
另外一人双眼紧闭,但见其满身血污,应该是身受重伤,可相较之下,此人应该更容易被感染情绪才是,可为何他却神情冷漠,心中毫无畏惧,冷冷的仿佛就像一尊塑像。此人是“不笑杀神”杨伟军。
第三个最让他惊讶,竟然是个满身肮脏的小童。只见其双眼清澈灵动,正满是疑惑的瞧着自己,眼神一对之下,自己却是心中一动,不由失神当场。
就在此男子心神暴露出空隙之际,群雄立即清醒,有些愕然地看着那男子。而对方才的失神也大有不知所措之态。
男子虽然震慑当场,可对自己突然露出的心灵破绽还是难以理解,不禁眼神又向那小童飘去。
就在此刻,白胜起一声长笑,道:“多谢施兄关心。白某虽不如施兄一般进军先天之道,但也精神奕奕,逍遥自得。方才施兄的“玄魔咒音”差点也让白某心神失守,随音入梦啊。哈哈厖”
群雄闻言,当即明白原来方才是受了此人“玄魔咒音”的影响,又闻白胜起叫此人“施兄”,难道这人就是魔道第一人施嘉仁,想到此,胆战心惊。而白胜起又和其称兄道弟,可从他表面看来不会超过四十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对这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盯住那小童。
小乞丐本来见这人一来便让这些人坐立不安,大感有趣,不由对此人产生了兴趣,便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可这一看之下,觉得此人甚是奇怪,给他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群雄见两人大眼瞪小眼,长久注视,不禁苦笑不得,可谁也不敢说什么。
男子凝视半晌,蓦地心下一酸,终于明了。不由仰天长啸,一抒心中悲情。
一时之间,整个山林有如受到*,有些地动山摇的感觉。
平静后,男子突然向那小乞丐道:“小孩儿,你刚才难道不怕我吗?”
小乞丐更觉奇怪,心道:“你只是走过来而已,让我有什么好怕。”嘴上却道:“你乃当世英豪,想来不会害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吧。”说罢,嘻嘻一笑,甚是调皮。这话既奉承又拍马屁,倒也不能让男子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
男子闻言,浑身一震,心下百感交集,一下子仰望东方霞辉,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回首往事,有点痴醉。良久才恢复神情道:“施某方才一时走神,白兄不要介意。看来白兄这三十年来也是武道大进,恐怕用不了多时,就可突破此刻的‘混沌’之境,进入先天正道。”
白胜起不顾他人的惊讶,也不明其讲这话的用意,淡淡笑道:“比起施兄来,白某真是望尘莫及,想三十年前,施兄已进军先天正道,更与武林三大宗师级的人物‘剑圣’戴真量,‘刀霸’孔雷和‘拳皇’方朝名这三位前辈一战,白某这些成就,实在不足一哂。”
此话出口,终于确定了眼前之人真的是三十年前就成魔道第一人的施嘉仁。群雄心中此刻都感到了恐惧,这魔道第一人今日来此,必然不会是好事。更有甚者,隐隐觉得这施嘉仁就是那放出消息,欲作鱼翁之人。
赵氏、章氏两族闻言都心下震怒,可知其是施嘉仁后,却只得静观其便,不敢造次。
施嘉仁突然哈哈一笑,道:“枯木大师既到,为何不现身相见?”
只见嗖的一声,从不远的暗处走出一人,正是枯木。
枯木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施前辈好厉害的武功,小僧苦苦追了三时辰,竟然连见都不能见上一面。”
施嘉仁朗声笑道:“枯木大师过歉了,施某只是利用这山林地势和大师绕圈子罢了。”
这施嘉仁倒客气得很,枯木本就小他一辈,可也叫其为大师,不由让白道中的一些人有了些许好感,不再是如方才那样剑拔弩张了。
李木南等人这才知道原来枯木发现了施嘉仁,所以刚才才没有现身在此。
枯禅闻言,突然道:“不知施前辈来此有何赐教?”
施嘉仁不答反问:“你一定是枯禅吧?想不到一闲方丈的两位高足到了,一闲大师最近如何?”
枯禅知施嘉仁桀骜不逊,出手无情,淡然道:“家师一切安好,还请前辈放心。”心下却在考虑这些话的用意。
施嘉仁依旧面不改色,道:“看枯禅大师锋芒敛之于内,气势蕴藏于胸,想必‘无想大法’已炼至顶峰,若再炼两年‘无量经纶’,定然成就非凡。”
说罢,不理会枯禅的内心诧异,哈哈笑道:“这十大恶少中有几人也定能突破后天境界,将来或许也是一代宗师啊。其余众人,我看不过是米粒之珠,难放光芒。”
虽然大多数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但又有谁敢出声。孰料无双门门主杜新却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悦道:“别以为你是魔道第一,我就怕了你?这十人今日难逃一死,又怎成得了一代宗师?哼,施前辈恐怕看走眼了吧?”
施嘉仁眼中略过一丝欣赏,或许是少有人对他这样说话,微笑道:“杜门主果然是暴躁易怒,不过就凭杜门主这个脾气,恐怕想达到后天巅峰,也是难上加难。施某奉劝一句,杜门主还是解散无双门,回家种田吧,以免误人子弟。”
杜千秋立即气得鼻孔冒烟,虽说其自己武学修为是难上一层楼,但无双门的刀法在江湖上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然无双门的创始人杜无双也不会在六十年前威名远扬,名震江湖。
赵天河见杜千秋站了出来,也淡淡道:“那以施前辈所见,我们这里的人将来武功上的成就将以谁为最高?”
施嘉仁略一沉吟,面无表情地道:“若看成名一辈,枯禅、枯木两位的成就当是无量。武当一派的旭清和瑞清两位道长发展空间虽没有枯禅、枯木来得大,但也尚有潜力可寻。长白山一派的白兄当然也定能更上一层楼。至于华山一派之中,成就则仅此而已。三大家族来的人不多,除了赵小弟外,其余亦是沧海一粟。说到小一辈,当以赵小弟的侄子为最。”说到此处,众人都把目光转到了那个十六七岁的男子上,只见其虎目有神,面目甚是俊美,现下身材并未成型,神情难免有些青涩,但也可料到五年之后,定是个翩翩佳公子。
赵天河闻言,虽然恨其杀了自己兄长,但脸上亦是露出喜色。赵天河一身未娶,专注于武道。这侄子赵晏虽是其大哥赵长天的二子,但平日一向爱护有加,视如己出。听闻施嘉仁如此说,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施嘉仁说到这,突然仰天叹了一口气。
赵天河以为这声叹气是为自己的侄子,忙道:“不知前辈为何叹气?”
施嘉仁道:“你看那小孩儿根骨如何?”一手指着那小乞丐。
赵天河仔细打量了一会,才发现此子竟是个练武奇才,如实道:“根骨奇佳,实乃练武奇才。”
施嘉仁道:“不错,可惜他现在年岁已大,就算学再上乘的武功,也难以突破‘混沌’之境。”
小乞丐一见二人在说自己,当即精神一振,一听自己是武学奇才后,更是喜形于色。但听到施嘉仁说自己难以突破什么鬼境界时,不禁有些恼怒。心想定是这人妒忌,对,一定是妒忌。
武学分为后天,混沌和先天三大境界。混沌居中,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所在,只有突破“混沌”境界,才能到达武学的最高成就,进入先天正道。
后天是指一般的习武之人便能达到的程度。混沌的状态是指自身的人体结构在逐渐发生变化的时期,处于一种无极的状态,身体里的内循环从正循环转变为逆向而行,就如道家所说的从先天的有到后天的无,此乃顺化。而从无入有,就是从道到器,从无形到有形,这便是一个逆化的过程。此过程很是难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许多武学高人都难以明白其中奥妙,也有很多武学奇才在此过程一命呜呼。但此过程却并非无迹可循,只是处于一种很怪异的逆向状态,只要一旦克服这个过程,就可突破“混沌”,踏入武学的最高层次。但这个层次亦是武学中最危险,最难以攻克的。
一旦进入先天正道,自身气机完全改变,人体本身的内循环进入胎息状态,从鼻入身之气,经过身体结构的净化,就变成了如腹中胎儿所吸取的“自然之气”,亦称“先天真一之气”,而这种先天真气至善至纯,别无加杂。而吸收先天真气之后,不但能驱除百病,更有延年益寿,长保青春之功效。而且武学亦从简单的肉体层次上升到了玄秘的精神层次。
而一般能进军先天大道的绝世高手,必须在孩童时期,最好是十岁之前,便要修炼较好的武学心法,或许修习上层武道。
施嘉仁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年轻,正是因为其在三十年前便进军先天境界。施嘉仁说到此处,忽然神色一变,眼神冷漠,看上去有如一座石像一般萧索无情,冷冷道:“我叹气是因为这孩子虽然不能进军武学大道,但至少会活到七老八十,而你们赵氏一族在场的所有人将会在今日灰飞烟灭。”
只要听到这话的人无不闻言大愕。赵天河更是惊讶万分。枯禅、枯木等人也终于明白方才施嘉仁话语的用意。明着是点明在武学方面和其相比,有着天地之隔,暗着也告诫众人不要多管闲事,自取灭亡。
克敌之术,攻心为上。施嘉仁的话无不在白道众人的心上刻下了一层阴影,一丝恐惧。而他正是要的这个效果。
赵天河是此地赵氏一族的领导之人,知晓在这里的赵氏门人的性命全在他的手上,心下急速盘恒,道:“施前辈这话意思是说要把我赵氏门人赶尽杀绝吧?但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前辈,竟然要前辈从长白山不辞辛劳,赶到扬州,再布下这个局,把我们一网打尽。”这话暗含了“杀赵半山是否是你”的问意。
施嘉仁大笑道:“不错,赵半山是我杀,你们赵氏一族的确也得罪了我,这个理由也应该够充分了吧。”
枯禅见形势陡变,道:“前辈不妨把事情讲清楚,万一有个误会,那岂不是让小人得利?”
施嘉仁冷哼道:“就算是误会,那又如何?我施嘉仁想杀之人,谁能阻止?天下三道‘黑、白、魔’,哪个之间不是你杀我,我杀你?这其中又何来‘误会’可言?”
枯禅语塞,此话一针见血,事实亦确实如此。
李木南等十大恶少一伙听闻此言,心中略感快意,看来真是天不亡我等。
顾氏兄弟一开始知道是这人在吹笛后,心中暗骂,但知其是谁和他来这的目的后,思虑半晌,便是喜形于色,欲睹这场好戏。
施嘉仁突然眼神飘移,望向了八大恶少。八人感觉不到任何杀意,但一股寒气还是从每个人的脚底涌上心头。
施嘉仁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道:“这几年,你们十大恶少名声鹊起,我本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此刻一见,不过尔尔。”
陆民不愧为十恶之首,含笑道:“能让前辈听闻我等十人,我等亦大感骄傲。此刻虽得如此评价,却也没丝毫不快。”顿了半晌,又道:“现下就算我等十人一拥而上,恐怕也是落个败局之数。但我陆民斗胆说一句,若今日我可突围而出,侥幸不死,十年之后,必当挑战前辈。”
前一句令白道众人大感唾弃,真是个无耻小人,竟然这样拍马屁。但后一句却口气狂妄,豪气万丈,也不由让人钦佩。
施嘉仁大笑不已,道:“你今日心魔已成,对我的恐惧之心早已铸下,十年之后,你又如何胜我?”
陆民闻言一震,无言以对。
此时在一旁的“不笑杀神”杨伟军却陡然站起,睁开虎目,仰头道:“杨伟军在此,欲向前辈挑战。”
群雄闻言,一齐色变。
施嘉仁道:“杨小弟果然是天生豪勇不畏死之士,方才‘玄魔咒音’对小弟也无影响,足可看出杨小弟心志冷酷坚硬,非常人可比。可敢坦然回答施某一个问题?”
杨伟军恭敬道:“前辈请下问。”
施嘉仁道:“你我一战,你的胜算如何?”
杨伟军断然道:“当然有败无胜。”
施嘉仁又道:“败了又如何?”
杨伟军道:“当是死路一条。”
施嘉仁暴喝一声,犹如平地里起了一个奔雷,震慑全场,喝道:“既然自知有败无胜,死路一条,怎可还厚颜无耻说要挑战施某?”
杨伟军虽冷酷无情,不畏生死,但决非愚鲁硬撑之辈,抱拳道:“多谢前辈教诲,杨某此战败了。”说罢,回到原处,闭目沉思。
施嘉仁眼中略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施嘉仁道:“赵天河听着,若你亲手把此处的赵氏门人杀尽,施某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施某辣手无情。”
赵天河知道今日有死无生,倒也并不在意,仰天笑道:“赵天河能在知命之年与施前辈一战,当是死而无怨。只可惜不能见到赵氏家族重震昔日光彩。唉!”此话死志已绝,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施嘉仁暴喝一声“好”后,杀气骤增,两片秀袍如船帆一般鼓鼓涨起,真气在其身周围劈啪作响,俊伟的面容如同石雕,竟一下子似乎变成一个死神,让人感到无尽的寒意和死亡将至的气氛。
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劲向自己涌来。登时之间,呼吸不畅,人的每一寸皮肤和每一个毛孔都觉得根根芒刺在其上面吞噬着自己。内力不支者纷纷倒地,但令众人奇怪的是,那些倒地吐血的人都是赵氏门人。
赵天河眼见自己身旁的侄子和侄女已然支持不住,暴喝一声,双掌已在瞬间攻至施嘉仁面门。此掌气势雄浑,大气磅礴,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力。只见空气之中隐隐有两股气旋陡然相碰。“砰”的一声,震雷响彻当场。
施嘉仁含笑伫立,单袖一挥,把两股气流的余怒一扫而光,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出,那掌法好似雄鹰展翅,舞起阵阵黄沙,正是其成名掌法“仙鹤翔飞”。
赵天河只觉一条亮丽的气芒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在了自己的左胸之上,顿时气血翻涌,五脏移位,脚下禁不住倒退数步。赵天河强行站定,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再次向施嘉仁抓去。
施嘉仁冷笑一声,在其身前忽然筑起一面气墙,即使以赵天河如此的速度,这一撞之下,却也不能破墙攻击,反而被其反震之力所噬。
一股腥味直扑喉间,赵天河知道气血依然压制不住,可大敌当前,不愿让对方瞧出受伤之相,毅然运功强劲压制,这样一来虽是伤上加伤,但只要此刻气势不弱,心志不减,精神不疲,仍尚有一战之力。,
施嘉仁见赵天河不退反进,淡淡道:“‘浣溪沙卷’上的心法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抵得住施某三层功力。”
赵天河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喝道:“好说,就让施魔头好好尝一尝‘浣溪沙卷’的厉害。”话音未落,赵天河蓦地增速,刹那间到了施嘉仁身前两丈处,使出了第一式“手卷真珠上玉钩”,只见其双手呈佛祖捏珠之状,又在与对方相斗之前,陡然放开,有如莲花盛开,落英缤纷,气芒四射。
施嘉仁冷哼一声,竟然不躲不避,欲硬接这一掌。
谁料赵天河行至半处,手形突变,成了一个鹰爪之状,直钩对方前胸。施嘉仁对此显然有所准备,离地腾升,避过可洞穿墙壁的指风,刹那间到对方身后两丈处,反身凌空一指戮去。
赵天河发现眼前之人蓦地消失,尚未反映过来,就感到背心一阵杀气,立即反身使出第二式“依前春恨锁重楼”。招如其名,欲锁住这一指。
这指也如赵天河所料,极其准确的锁住,可他未料到的是,施嘉仁这一指早就临至其身,即使锁住又能如何,“腾”的一指剑气,依旧从施嘉仁的手中窜出,当即把毫无防备的赵天河震出十丈之外。
未等众人醒悟,施嘉仁又至其身前,不过却未立即下手。只见赵天河身躺于地,右手托着左手臂膀,俨然是左臂已废,方才那一指应是正中左臂大穴才是。
赵天河深吸一口气,知晓自己侥幸避过了这致命一击,虽废了一臂,但已是最好的后果了。当即凝聚全身功力,欲做搏命之斗,第三式“风里落花谁是主”倏地发出,此式实而不华,只是双掌推出,却浩如苍穹,有横披六合,力敌造化,拔俗天地之势。
施嘉仁在其身前不远处,眼见双掌已至,他却闭起双眼,岿然不动。无声无息,呼吸可闻。“砰”的一声巨响,赵天河在那一刹那被反震出去,人如青烟,竟似断弦之铮,空中一片血光。配合此时的天地景色,竟是诡异异常。
浣溪沙卷上的武学尚为使完,这赵天河就已经成了风里落花,凋零而去。
只见那一男一女同时之间,大声叫道:“三叔。”便急速而去。片刻之间,只要没有倒下的赵氏门人都已到赵天河身前,为这一代高手失声痛哭。
小乞丐被眼前所见震的目瞪口呆,他怎会想到方才抓他手腕的人竟在不久后,便魂飞紫竹林。又见那方才和他说过话的小女孩此刻伤心不已,泪如花落,那美丽的俏脸上梨花带雨,更显娇嫩,禁不住想上前摸一摸她的脸蛋的冲动。
他的内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一丝愧疚,无论是对赵天河还是对那个小女孩。
那被称为最有前途的赵氏男子哭声渐止,抬起头来,冷冷道:“赵晏身为赵氏子孙,岂会贪生怕死?施大魔头,就让我也战死紫竹林吧。”言下之意,是要挑战施嘉仁了。
施嘉仁睁开双目,怅然道:“赵天河若不攻击我,又怎会死?唉!我本想放他一马,可惜他却自寻死路。”
赵晏怒道:“哼,任你舌灿莲花,巧舌如簧,也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废话少说,看剑。”话音刚落,长剑青芒暴涨,飞身而出。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旁掠起,硬是把赵晏山给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