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纯黑的牛仔衣裤,一头清爽的俏丽短发,一张未施脂粉的清丽容颜,嘴里嚼着口香糖,素手揣在裤兜内,我就这么一摇三晃地走进了那间名为【来吧,让我们一起疯狂吧】的PUB内。
摇至吧台前,我一屁股坐在一位正涎着一张种马脸,眯着一双色情眼的男士身边,我素手响指一弹,低沉的嗓音溢出动人的韵味来:“帅哥,来一杯血腥玛丽!”
那调酒师显然被我的酷姿给煞到了,只见他那双幽黑的眼眸静静地将我打量了一遍,继而舒展开他那好看的眉峰,露出他那迷人的微笑:“小姐,清纯如你,怎么点这么血腥的酒品?”
我的嘴角弯出优美的弧度,我的明眸眨出诱惑的频率,我的贝齿结结实实地对在了一起,“咔嚓”出骇人的声响,晶闪出晃眼的亮光,我说:“今晚,我很想血腥一下,因为某匹种马需要有人替他放放血!”
闻言,调酒师帅哥不予置喙,只是将那杯血红的血腥玛丽推至我的面前,并用他那双幽黑的眼眸紧盯着我瞧。
对此,我也不予置喙,我大可以将他那探究的目光当成是对我的赤-裸裸的爱慕眼神,呵呵,人漂亮,就是有自信的本钱啊!
我三两口便将那杯血红的酒液灌进了胃袋,之后便豪爽地一抹嘴巴,递上钞票。调酒师帅哥微笑着接过钞票,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了一下我的素手,我忍不住抽了抽眉头,并用眼神警告他:敢吃老娘豆腐,信不信老娘连你一块儿放血!
帅哥的眼神不由地一囧,当即撤离手指,并假意去招呼其他客人。我邪勾着唇角不去费神,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我抬手轻拍了一下身旁种马男士的肩膀,并在他诧异的回头中亮出最灿烂的笑容:“先生,我仰慕你多时了,可不可以邀你到外头一叙呢?”
种马男士当即便点头应允,并不在意自己刚刚把到的马子如何如何得满脸不乐意。
来到停车场,那种马男士涎着脸皮想和我去开房,然,却被我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个风眼拳给揍趴在地上。之后,我便拖着他上了计程车,并在某条马路边停了下来。
我拖着那种马男人走向一位眼睛因为哭泣而肿得跟核桃没俩样的女人身旁,狠狠地将那男人踹倒在她的脚下,说道:“樱桃,呶,这就是你整日挂在嘴边的亲密爱人,他刚才还在PUB内把马子呢!”
“宝贝,甜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爱你爱到海枯石烂终不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卿绝啊!”那种马男人当即倾倒出一箩筐的情话,听得我是筛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亲爱的仲,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核桃眼女人娇羞且急切地问道。
“真的,比珍珠还真!甜心,我是真的爱你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俩已经相与相融不分彼此了!”种马男人再接再厉地表出忠心来,“对了,甜心,我的资金因为找工作的原因又花光了,你看能不能……”
“闭嘴!你还想骗樱桃吗?”我忍不住喝道,那种马男人一惊,居然向那核桃眼女人的身后偎了过去。
“宝贝,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在找工作啦!你瞧,都是这女人不好,她好粗鲁,我的眼睛就是被她打的,呜呜,破相了哇!”种马男人趁机撒娇道。
“哦,亲爱的,你疼不疼啊?我来给你吹吹哦!”核桃眼女人心疼地对着种马男人呵着气,看得我直想扁人。
“樱桃,你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我吼道。
“呜呜,甜心,你瞧,那女人真的好凶,你这么甜美的一个女生怎么会有那么粗鲁的朋友?”
“你给我闭嘴!再装嗲,我狂扁……”
“够了!”我的话被核桃眼女人给厉声喝断了,“好了,小雅,以后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走吧!”核桃眼女人冷淡地说完,便继续心疼起那个种马男人来,那种马男人以着眼角的余光向我示威,意思是:得了吧你,你是斗不过我的!
“……好,我走!”我气得咬牙,急急地向马路边走去。
此时,那交通灯正亮在红灯处,我便在斑马线旁等候。我清楚地见到一辆大奔由远及近地驶了过来,而我便抬起手腕去看表,心内因刚才的事情而焦躁不已,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的背后正有人向我伸出了一只黑手……
于是,我便在推力的作用下向马路中间急迈了两步,于是,我万分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那一六八身高的修长身体被那辆疾驰而过的大奔给撞飞了起来,一个起落,那辆大奔还买一赠一,优惠大酬宾地打我的身体上“噗呲”一声轧了过去……
在那一刹那间,我向上天控诉冤怆:苍天哪!我海淑雅死得何其冤哪!
诚如上述,我海淑雅此生最大的败笔便是——太过鸡婆了!
如若不是我太过鸡婆,我就不会TMD去管那个死女人的破事,我也就不会TMD被那个下三滥货色的贱男人给阴了一道了!
那死女人,那贱男人,外表金光灿烂的,实则内里腐臭不堪。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TMD恨哪!我TMD死不瞑目哪!
我发誓,如有来生,我TMD宁愿跟个外表能吓死鬼的善良人士接吻,我也不愿跟个外表俊美而内里人渣的虚伪小人有一丝牵扯!
墨北朝,墨赤一一零年间的某日,墨金城的宰相府内的某个下人小院落内围了一圈人,有的抡胳膊,有的掐粗腰,还有的上飞腿的,纷乱异常,好不热闹!
此一时,那位居宰相府内的主子们之下,而下人们之上的最高统领——管家仲强正将双手背于身后,一副领袖人物模样地站立在那圈人的最前面。
“哼,这该死的丑丫居然失手打碎了大人最心爱的墨坊古瓷,给我教训她!”仲强铁冷着一张肥圆脸,牙齿咬得死紧,恨不得将那趴卧在地上好似已经昏死过去小丫头给撕扯成万千碎片。
“回仲总管,这丑丫似乎昏死过去了!”负责行刑的打手禀报。
“泼醒她!继续打!”仲强不甚在意地偏过脸,一挥袖子示意用凉水泼醒那昏死过去的小丫头。
打手泼啊泼,几乎将一桶冷水都泼尽了,也未见那小丫头有一丝清醒的意识。
坏了,莫不是打死了?打手在心里嘀咕着,并顺势将手指探到那小丫头的鼻息底下,一探之下,他匆忙跑到管家仲强的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仲强依然不甚在意,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拖出去,扔了!”交代一声过后,仲强便打算离开下人的院落。
岂料,这时,一道纯美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仲强向来人瞟了一眼,原来是宰相府的二小姐萧燕楠。仲强心内冷笑了一声,对这名萧宰相小妾所生的女儿并不在意,但他依然不敢将心内的鄙夷意味表露在脸上,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宰相府的千金小姐。
“回二小姐,是一位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失手将大人的墨坊古瓷给打碎了,小人正让人小小地惩戒她一番,省得她以后再弄坏个什么东西!”管家仲强面带笑容地说道。
“哦?是吗?”小小的惩戒?把人都打死了,还叫“小小”?萧燕楠心下有些气恼,为着仲强对她的有恃无恐。
“既然是失手打碎的,那就说明她不是故意的,所以仲管家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那个小丫头呢?”萧燕楠微笑着说道,浑身都透着一股云淡风轻的安然味道,让人不由地对她心生出几分好感来。
“呵呵,二小姐说的是,说的是!小九,还不快扶那丑丫起来?”管家仲强急急说道,表情忒假。
“啊?可是,可是……”小九心虚地嘟囔道。
“可是什么?还不快扶起来?”仲强嘴一歪抽,眼神一使,小九便将那个面部朝下的小丫头给翻了过来。
“回二小姐,这丑丫因为身患多年的隐疾,现下又挨了几棍子,已经咽气了!”小九按照管家仲强所使的眼色回道。
“死了?”萧燕楠吃惊地微挑右眉,心下更是气恼,本想着救下一名小丫头的,却不料……
“既然死了,就拖出去埋了吧!”管家仲强状似无奈地说道。
“咳,咳咳……你TMD才死了呢!要埋就埋你老母!”小九正欲拖走那小丫头的尸体时,突然便见那满脸是血的小丫头醒了过来,而且破口大骂仲管家。
“嘿!你这作死的丫头片子,居然敢骂我,来人哪,给我接着打!”管家仲强气急,双眼愤怒喷火。
那些打手正欲再次出手之际,却被萧燕楠给阻止住:“住手,人都已经被你们给打成重伤了,还想怎样?先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