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厢还没打利索呢,黄衣美男也半路插过来一脚,口中大喊:“看我‘夺命影三脚’!”
我并不着慌,当即也用同样的招式给他踢了出去,切,想突然袭击我?抱歉,他们打错算盘了!
蓝衣美男也没能按捺住,“咻”“咻”“咻”,连发了三枚【毒煞门】的暗器,而我则一跃身,一偏脸,一挺小腰直踢他的门面。
我敢说,江湖上没有这样无赖的,居然仨人对付我一人,天理何在呀?不过,我是艺高人胆大,别说他们仨人了,就算是再加上苏玉娘,我也会眨一眨圆眼,豪声吼出仨个字:我、不、怕!
岂料,我刚这么一想,苏玉娘还真的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力将“以多欺少”进行到底。
拳,拳风飒飒,劲气如虹,震得百年大树亦哭哀。
脚,脚影幢幢,威势无边,惊得千年磐石亦动容。
暗器,如星雨漫天,如火花四溅,镖镖入喉,器器夺命。
长剑,如银蛇出洞,如傲龙升天,斗转星移,瞬息万变。
面对四大高手的齐攻,我目若晶石,升起一层碧蓝色的光辉,双臂环绕胸前,莲指轻捏,运气指尖,口中默念:“莲自在心,心生于莲,莲影光华一剑生,生我莲剑弹指间!着!”
霎时间,我的胸口便如繁星群聚般璨若人眼,继而一朵仿若水晶雕铸般的银色莲花呈现在我的双掌间。莲花在我掌中旋转,速度愈来愈快,并于刹那间幻化成一柄由光汇聚而成的宝剑。
光剑在手,我微微一笑,“唰唰”几下挥舞间,一切缭乱立升天……
看着苏玉娘以及那三只狼狈地瘫倒在地的情形,我再次微微一笑,将光剑扔向空中,口中娇喝一声:“莲剑回收,绿色环保又节能,一生无忧!”
只见那光剑在空中蜂鸣哆嗦了半天,并最终垂头丧气地再次幻化成银色莲花,“咻”地一下钻回到我的体内,估摸着是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咳咳,我说丑丑啊,若是姨娘没记错的话,你说的最后一句,心法里好像并没有吧?”苏玉娘拂了拂颊边的发丝,顺势将脑袋搁在身侧蓝衣美男的胸口,自己则摆了个优雅的姿势侧卧在地上。
“呃,是啊,那个是我自创滴,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才?”我一甩额前长长的刘海说道。
“嗤!”……
我此言一出,冷嗤声四起,靠,这帮老家伙……呃,好吧,我承认他们并不是太老,但是,但可是,他们的言行举止已经老了,用姐妹咱的现代话说就是“You,Out了”!
在同苏玉娘一伙四人帮打斗过之后,苏玉娘终于答应让我出山了,当然,她起初还是有些不乐意的,说什么我是冰晶宫的宫主,理当镇守此地老死不能出山,靠,当我什么呀?老死不能出山?那还不如直接灭了我来得快!
不过,在那仨男人的软磨硬泡外加死缠烂打之下,她最终恨恨地含泪答应了,汗,话说当时那个场面啊,还真是挺悲戚的!
当时,苏玉娘一边捏着小丝帕拭泪,一边指导着那仨男人为我更衣……
咳,打住,千万别想歪,他们只是为我拿来衣服供我更换而已!
原本,我打算,就这么以着自己这身最原始的打扮出去混世的,但是苏玉娘说了,若是我敢穿这身衣服出去,她就死给我看,所以,为了不让那三只美男在后半生追着我要报他们的杀妻之仇,姐妹咱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换上她为姐妹咱准备好的衣服了。
苏玉娘本想让我穿白色衣裙的,说是白色可以突显冰晶宫的高洁(我恶寒!),但是,不晓得为何,我直觉就否定了她的意见,并打心底里排斥着白色。见状,苏玉娘的美眸闪了闪,却并未多说什么。
最终,我选择了一身黑,黑衣黑靴外加一顶黑色斗笠。
待我穿好后,还臭美地在苏玉娘以及那三只面前转了一个圈,柳眉高挑,唇角微弯,大圆眼睛更是频频眨动试图放电:“如何?是不是很帅?”
“嗤!”……
那欠扁的三只居然在一齐冷哼之后,转身走入山洞,只留下苏玉娘与我俩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苏玉娘美眸闪动,红唇微张,恁般深情地望着我,出口的话却是:“玩够了就回来,别让仇人把你给弄死了,到时候还得让姨娘我去为你收尸!”
我抽了抽嘴角,抖了抖眉头,故意挑衅道:“哼,你这老巫婆也要悠着点儿,节制点儿,别让那三只给玩挂了……靠,你们还想群殴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给老娘等着,等老娘回来就……靠……姨娘,休了他们,绝对要休了他们!”
就这样,我被那三只没良心的臭男人给轰下了银山,从此开始了我那传奇般的际遇……咳,貌似有点太文艺了,那姐妹咱就换个说法,从此开始走入人类社会……汗,这个更不行,虽然我不讨厌在山中扮演人猿泰山,但毕竟姐妹咱还是个如假包换的文明社会的产物不是?嗯,到底该怎么形容才能为我在这山上的生活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呢?
得,姐妹咱也就不去费神想那些华丽辞藻了,还是简单一点吧,就是,从此后,姐妹咱就不在这银山上蹦踏了,山上的那四只,姐妹咱要跟你们说“撒由那拉”了!
在路上行了十多日,我来到了墨北朝的皇城墨金城。
话说,这一路上可无聊死我了,原打算能够遇到些惹是生非的愣头青,或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亦或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的,但结果呢?一路上都是平平淡淡的,压根儿就没有姐妹咱出手显摆的机会。
唉,真是呕死姐妹咱了!
现在,姐妹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怀才不遇”了!想姐妹咱空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却无法向世人展示,这叫姐妹咱如何不“拔剑击柱长叹息”啊—啊—啊?!
我一击!我再击!我三击!我还来一击……
“姑娘哎~!”客栈掌柜的一声哀腔,愣是将我从郁闷的思绪中给拉了回来。
“掌柜的,您为何愁眉苦脸?难不成有放高利贷的找上门来了?是谁?姑娘我帮您收拾他们!”我刚想为了展现自己的豪气而打算拍向自己的胸脯的,却在离胸脯还有一公分的距离时,生生放了下来,汗,姐妹咱的小胸部终于在这两年之内发育起来了,咱可不能再将它给拍平喽!
“不是,无人向小老儿讨债,小老儿只是担心姑娘您会将小老儿的客栈给拆喽!”客栈掌柜讪讪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呃……是吗?呵呵呵……我不击,我不击还不成吗?”我同样讪讪地收回自己手中的那把从铁匠铺买来做做侠女样子的长剑,搁在桌子上。
唉,这年头,为啥就那么安定呢?你好歹也出来个小毛贼什么的吧?要不然,姐妹咱的这身功夫还不得留着发霉啊?
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唉声叹气,殊不知我那忧郁的娇颜早已惹得几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色心大发了。
“这位女施主,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不好吗?”这时,一道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男音传进了我的耳内。
我下意识地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一身穿藏青色裟衣的小沙弥,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此刻,他正落座于我左侧的桌子旁,面前摆着一黑色钵盂,以及一青色包袱,想来是出庙化缘来的。
瞧着他那眉清目秀,却故作一副呆板严肃的神情,我便忍不住想要捉弄于他,反正本姑娘现下闲着也是闲着,谁让他先管到本姑娘的头上了呢?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眼睛却将他从头至脚,再从脚到头,来来回回盯看了好几遍,直盯得他面有恼色,气哼哼地背对着我落坐。
见状,我的嘴角不由地翘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并强硬地从店小二的手中接过小沙弥点的馒头跟素菜,然后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对面,放下吃食,说道:“不瞒你说,本姑娘就是想要这世道乱一些……”
“这位女施主,你的想法是很邪恶的,若是不好生改过,你的灵魂将来势必会坠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小沙弥双手合十,有些不悦道。
“呵!坠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得了吧你,小秃驴,就晓得拿这些东西出来恐吓世人!”我故意做出一副很夸张的吃惊表情,继而一巴掌拍向小沙弥的肩膀。
“你唤小僧什么?”不知为何,一听我唤他“小秃驴”这仨个字,小沙弥就忍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脸憋得红红的,像是想要将我给撕碎了一般。
“小秃驴啊!”我不甚在意地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