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受伤,我TMD也赔得起!”我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不无气恼地打断那小厮的话语。
“你……”那小厮果然被我给震住,而那被我给撞上的年轻男子此刻却转过身来看向我。
在我和他一打照面的刹那,我俩均惊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不消说,他倒退,是因为他被我的容貌给震慑住了,所以,他的面部表情呈现出一派惊恐状……
而我倒退,恰恰也是因为我被他的容貌给震慑住了,所以,我的面部表情呈现出一派惊艳状……
此男长得相当优质,英眉斜飞入髯,却丝毫不显张狂之气;黠目炯亮有神,却丝毫不露奸诈之意。鼻梁高挺有型,朱唇薄厚适中。
一袭深蓝长衫,一块名贵玉饰,一把古香折扇,整体看来,面若冠玉,玉树临风。处在平庸的人群中,说他是“鹤立鸡群”,乃是形象得很;说他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亦是相当不为过!
综上可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儒雅贵公子啊!
那男子也仅是惊愣片刻便迅即恢复了和缓的颜色,只是他唇边时不时勾起的一抹笑意倒是令我颇为厌恶,因为他的笑明显带着讽意。
“哦?在下倒是很好奇姑娘是怎样‘赔得起’的!”那男子的声音很温和,但是,此刻听在我的耳中却是相当之恶。
哼!想知道是吗?就怕你这厮会承受不起啊!俗话说得好,要恶,大家一起恶!
“呵呵……这位公子,请相信我,您肯定不会想知道鄙人偶是怎样‘赔得起’的!”我同样勾起嘴唇一笑(由于本人经常练习的缘故,现下本人已然能够轻松地勾起邪笑了),切,姐妹咱是谁?痕丑丑啊!虽然咱现下是孤身一人应付俩敌人,但是,咱可是输人不输阵滴!
那男子摇扇挑眉,动作很优雅,表情很迷人,不过,他那表情摆明了就是对我的言词不屑一顾。
切,这世道想来还真TMD不公平,怎么那些心地邪恶,脾气古怪的男人全都长得很极品,反倒是我这为人热心,胸怀大度的女子却长着一副丑颜,太TMD憋屈了!
“既然公子您很有挑战精神,那么鄙人偶也就不客气了!呵呵……”我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那之前骂我的小厮颤颤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正欲转头劝男子三思而后行的,然,那男子却执意让我说出我是怎样“赔得起”的。
我定定地望向那名男子,正色道:“这‘赔得起’的法门之一就是,鄙人偶撞了公子您,已经造成了世俗中所说的‘男女授受有亲’了,故而,鄙人偶会全权负起责任的,公子意下如何?”
我话音刚落,那一旁站着的小厮就立马全身抽筋了,还佯装着用力忍下恶心想吐的卑劣嘴脸。
那男子倒是没怎么异常反应,只是他的话却让我犹如吞了一只绿头大苍蝇一般恶心想吐。
他说:“呵呵,在下倒是觉得这提议满好,只不过,姑娘若是以为借由撞人事件就能顺利地成为在下的妻子的话,那么在下只能很抱歉地说一句,就姑娘那‘花容月貌’,在下实在是‘高攀不起’啊!”
毒,太TMD歹毒了!
闻言,我爆了,全身的血液亦在瞬间攀升至大脑,造成了本人的脑神经瞬间短路、发热、起火,继而警报拉响,而我便在警报拉响的那一刻冲了出去……
此刻,我顾不得许多,握着手中的武器——两串吃剩下的冰糖葫芦,以着敢死队的气势向那名男子杀了过去……
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滔天气势给震蒙了,那男子竟是愣在当处任由我发挥——我奔至他的面前,将两手中的冰糖葫芦迅猛地塞入某男的口中,手劲之蛮牛,笑容之阴狠,感觉之刺激……呵呵,一个字:爽!
旁边的小厮被我的一连串动作给吓蒙了,抖索着嘴唇,愣是没敢叫出声来,倒是那被我给“请吃”冰糖葫芦的某男在下一秒便回过神来,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了我的塌鼻梁之上,顺带地波及到了我那瓦亮瓦亮的大圆眼睛……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太突然了,但是,却再一次让我领略到人性的卑劣和丑陋,因为——
当我动手时,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愤怒抽气地狠瞪着我,而当那男子动手时,他们却纷纷扬眉吐气,大快人心地连连称赞叫好!
我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只化作头脑中一个简陋的字词——悲哀!
深深的悲哀啊!
被某男给打飞了的我,两管鼻血直流,蔓延进嘴里,形成了纯天然的血水。
呸!我狠啐了一口血水,MD,鼻梁本就没什么起伏感了,这下又被那厮打了一拳,估计是彻底平坦了!
那男子生气了,脸色阴青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迷人的气韵。
只见他愤愤地将口中的冰糖葫芦给扔在了地上,并冷冷地说道:“你是我见到过的最令人恶心的一个女人!”说完转身即走,而那小厮则胆怯地跟在他的屁股后头。
然,走没两步,那小厮居然又折了回来,恨恨地在那两串冰糖葫芦上猛踩了几脚,直至那冰糖葫芦变成了一滩脏泥,他才满意地走开,走时还不忘再朝我狠瞪一眼。
MD,本来我就怒火直冒,现下又被那俩男人如此欺负,我怎能不气上加气?
于是,我挥起衣袖左右开弓地擦拭着鼻血,下一秒便抬脚追了上去……
那俩厮见我步步紧跟,便不着痕迹地加快了速度。
但是,他们俩的这点儿小伎俩岂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得逞?好歹咱也是听着《沉默加速度》长大滴!
于是,在我的穷追不舍之下,那俩厮最终停住了脚步,高昂着头,一副准备承受着千夫所指,万夫唾骂的视死如归的神情向我走了过来。
我同样高昂着头,我那原本打算停止流泻的鼻血却因为我的大幅度动作而再度汩汩流出,我不甚在意地再次挥起衣袖左右开弓。
唉,其实吧,我的心内却在痛哭啊,我那尊贵的红细胞、血小板,还有血清宝宝呀,你们就这么舍我而去了吗?
不行,我的血不能白流,那可是我吃了几个月的白饭才补上来滴!所以,我定要让那恶心的男人“血债血偿”!
“你到底想怎样?”某男沉声问道。
“不怎样,只不过是想向你讨回鄙人偶应有的合法权益!”我沉着地回道。
“合法权益?”某男嗤笑。
“对!合法权益!”笑个毛啊?待会儿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某男再次摇动纸扇,唇角阴笑:“愿闻其详!”
“OK!”我打了个响指,开始陈述,“首先,是我先撞上你的没错,但是,针对力量上的悬殊,体积上的差额,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那仅有一米四八的个头同你一八零左右的身高相比,我是弱者,而你是强者,从我被你给撞翻在地这一点就可以充分说明!我弱碰你强,傻子也明白,是我处于劣势地位!”
“其次,我并不是不想向你道歉,而是你的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于我,还公然针对于我的弱点进行人身攻击。你作为主子,不但没有制止下人的无礼举动,反倒乐见其成,由此可见,你的心地是多么得隐晦邪恶,于情于理,都是你该向我道歉!”
“第三,让我说出我是怎么‘赔得起’的也是你的强烈要求,在这之前我也曾提醒过你后果的严重性,但是你充耳不闻。在我说出来以后,你又心怀叵测地对我进行冷嘲热讽,居然把‘花容月貌’用在我的身上,就凭此一点,我就可以控告你毁谤!”
“第四,基于你的冷嘲热讽,我做出反抗那是正当防卫,而且我的反抗只不过是请你吃两串冰糖葫芦,如此以德报怨的热心之举,你非但不领情,反倒使用蛮力将我殴打至重伤,由此可见,你这人目光短浅,脾气暴虐,是为江湖之耻辱,是为武林之渣滓!”
我一口气说了几个一大串,某男闻言,扇子也不摇了,脸上的表情基本与四季的气候持平了,只听他阴测测地出声:“说完了吗?”
“没有,上述内容只不过将你的罪行恶状诉诸了一二而已,其实啊,你早已是恶贯满盈,而你的罪责也早已是罄竹难书了!唉,难得我还好心地替你省去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事儿,怎么着,你也要感谢我一下才行!”我一边咂舌,一边眯缝着眼睛,表情极为煽情。
“你给我住口!”某男终于忍受不住,牙齿咬出重金属音乐才有的动力感。
“嘘!”我双手环胸,痞里痞气地继续说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基于我所说的这四点内容,我有权向你索要赔偿……”
某男挑眉,勾唇,意思是,你还敢跟我索要赔偿?!
切,你谁呀?我当然敢!
“我索要的赔偿不多,你只需付我名誉遭损雪耻费、鼻梁塌陷治疗费、鼻血过量补偿费、心灵受伤精神损失费、随手糟践甜食人格救赎费……呃,暂时就这么多了!”我列出诸多费用,伸出五个指头,“念在你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士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个八折,你就给我五千两银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