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头可谓是五味杂陈……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很多时候,做事情是不顾后果的,我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以为只要自己没做错,那么再怎么强大的黑暗势力也打压不下我。
但是,现实再一次用铁的事实——我被关进小黑屋饿了三天,证明了我在处事原则上的天真幼稚,以及刚愎自用。
事后我也有想过萧燕楠之所以那么说,或许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是,那时那地,我所有的理智都被萧燕楠的那句不信任的话语给撕扯得粉碎,究其原因,就是,我太TMD感情用事,太TMD在乎她了!
萧燕楠,与水纯然那么相像的萧燕楠,她几乎是我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一个精神寄托,她就是我孤独生命中的一个温暖纯净的港湾,她是我最看重的朋友、亲人……
如今,她的一番话让我纠结抑郁的心顿时舒畅了许多,就连呼吸进肺内的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甘甜……
呵呵,海淑雅,你承认吧,即便萧燕楠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你还是恨她不起的,因为她就跟水纯然一样,吃定你了!
我如是想着,但心底并不为此而感到悲哀,相反的,我却是感到无比得充实与幸福,有一种“缘分牵扯不断”的欣慰感觉,切,还真是犯了贱的邪门儿啊!
房门“吱嘎”一声被拉开,然后,敏儿就瞧见了院中那孤零零如一根青葱的我,然后,她很自然地便欲张口叫唤……
然,我比她的动作快,我迅速跨步上前,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在拉拉扯扯间,将其带进婢女房,并将其按在了房内的通铺上……
我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坏笑,并以着无比缓慢的镜头,一步步逼近那正以娇弱之姿半卧于通铺上的敏儿。
继而,我的双臂便“唰”地一下支撑在敏儿的身体两侧,一条短腿的膝盖亦“嘭”地一声跪在敏儿的两腿间……呵呵……掌声在哪里?尖叫在哪里?姐妹咱也有幸比划了一回霸欺柔弱少女的经典造型啊!
我再接再厉,一边死命眨着自己的那双圆圆的大眼,企图电晕敏儿,一边轻缓且暧昧地在其耳畔呵着热息,口中更是魅惑地低音道:“妞儿,陪爷玩玩吧!”
敏儿见我如此,登时涨红了一张清秀的小脸,一张樱桃小口亦微微半张,在那屁大点的油灯火苗的照耀之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我得意啊,正欲为自己那卓绝的魅力而挥拳喝彩之时,敏儿却突然来了一句——
“丑丑?你是丑丑?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闻言,我那半跪的膝盖突然就“噗呲”一声打滑,整个小身板就这么直直地朝着敏儿压了过去……
敏儿这回倒麻利了,生生在那一秒之下从我的身下逃离开去,所以,姐妹咱下一秒便很悲惨地跌到了硬床板之上,发出“咚”地一声雷响。
我颤抖着眉头,侧脸望向一边早已笑得不成人样儿的敏儿,严肃地说道:“真是白瞎了鄙人偶的演技了,愣遇上一不懂幽默为何物滴!”
可想而知的,敏儿更是笑得趴在通铺上大呼救命了。我无奈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和敏儿,似乎又回到了我们刚见面那会儿,所以啊,姐妹咱的心情特好,所以啊,姐妹咱这一夜都睡得倍儿踏实,就连做的梦都是甜滴!
翌日清晨,我和敏儿去给萧燕楠漱洗打扮。当我和萧燕楠首打照面之时,我们俩,呵呵,还真有点儿那啥……不好意思呢!
不过我这人吧,在前世最受不住的就是水纯然的温柔攻势了,想来眼下的萧燕楠亦是深知此理的,所以,她就对我微笑,很温柔很温柔地微笑。
见状,我……我靠,我TMD居然当场红了老脸,心里那个尴尬呀!
于是,我一摸鼻子之下,便用上了老一辈资深人士的讨好美人的策略,突然佯装抬头,继而白痴地大喊一声:“哇靠,快看,流星!”
但是,显然的,若不是鄙人偶的计策太过烂俗,那就是萧燕楠这个美人的道行够高深,因为我那一声叫唤之下的结果就是——
“流星?流星在哪里?”还真有人应声了,不过,应声的人却是丫鬟敏儿。
再看那正主萧燕楠,此刻正努力憋笑地瞧着我……
唉,我的那张面子哪,算是彻底毁了!然,此刻那个敏儿居然很小白地追着我问:“丑丑,流星呢?对了,流星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倒!
搞了半天,她小姐还不晓得流星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啊?瞧她那一脸兴奋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明白呢!唉,这叫个……这叫鄙人偶到底如何是好哇~?!(旁注:标准的花旦京腔音⊙﹏⊙b汗)
不过呢,结果倒是很令人欣慰,用上一句广告词就是:经过这么一闹腾哇,嘿,咱们的关系还真的就在不知不觉中升华了!啧啧,瞧这皮肤光滑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啧啧,瞧这皮肤水嫩的,跟注了水的肉鸡似的……呃,打住,跑偏题了都!(旁注:估计是吃了太多鸡肉制品所产生的副作用⊙﹏⊙b汗)
是日,赶巧是每月一次的领月银的日子,于是我便第二次来到账房处领取萧燕楠的月银。
我站在队伍中间,我的前头跟后头生生被那些丫鬟跟小厮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哼,我冷笑,又TMD在架空我吗?呵呵,很好,我还乐得没人挤兑,浑身清爽呢!
事有凑巧,今日那账房老先生因为临时有事,所以,这发放月银的工作就落在了胡明溪的身上,所以,我和他也便在我们那日闹翻之后第一次见了面。
我,冷漠,非常冷漠,就好像眼前压根儿就没他这么一号人物!
胡明溪,心虚,非常心虚,就好像眼前的我压根儿就是一向他索命的冤魂一般!
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不经意地交汇在一起,瞬间便闪离,快得连火花都来不及迸将出来。
我清点了银子就要走人,胡明溪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他那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畏畏缩缩、瞻前又顾后的模棱两可样儿,却是彻底惹恼了我。
于是,我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小白牙齿这么一咬一龇,大白眼这么一瞪一翻,冷嗤声这么一哼,愣是将那胡明溪给震得后退了三步远。
见状,我一甩额前刘海,一哼流行小曲儿,潇洒走人去也!
我不是那种喜好记仇之人,但也不是那种没脾气的烂好人,虽然我不会主动去找胡明溪报仇,但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所以,别想我会轻易原谅他!
正行走间,我突然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小亭阁内坐着俩人,站着俩人。
我定睛一瞧,那坐着的其中一人便是宰相萧老头,而另一人……
靠,那,那不是前几日耍着姐妹咱玩的贱男人吗?
咦?他居然和萧老头平起平坐?呃,不,看起来,那萧老头似乎对那男人相当之恭敬……
他究竟是何人?
我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但是,但可是,我所想到的各种可能性可没包括这一点啊?!
我眼见着那男人起身欲走,我眼见着那萧老头战战兢兢地起立,双膝微抖,欲行跪礼……
跪礼?
咔咔咔……我脑子里的各大零件登时如骨牌效应一般,一个接一个地纷纷报废瘫痪中……
他,他,他……居然是当朝皇帝???
呃……那日姐妹咱的玩笑开大发了……
呃,姐妹咱现下该怎么办?
躲起来?对,先躲起来!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
对,然后就拿锥子锥他的小布人儿:我锥你个小人头,叫你今生都记不起丑丑曾经骂得你臭头;我锥你个小人腰,叫你永世都不会提起丑丑曾经丈量过你的腰;我锥你个小人腿,叫你一辈子都不敢跟丑丑顶嘴……
我锥!我锥!我锥锥锥!
不好,貌似那厮发现姐妹咱了???
啊啊啊!这可怎生是好?
不过,让我讶异的是,那厮只是淡淡地向我的藏身之处瞥了一眼,继而便转身离开了。
我正欲松下一口气时,却见那厮身边跟着的一黑衣大冰块也朝我的藏身之处瞥了一眼,那冷眸中,啧啧,杀气腾腾啊!
此一时,请允许鄙人偶套用前辈们的一句经典之言,就是——
如果,眼神可以秒杀人,那么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经被那个黑衣冰块男给杀死过千百回不止了!
那黑厮的眸光如鹰隼般犀利逼人,如寒冰般冷酷迫人,我甚至在距离他至少有一二十丈远的大树后头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场。
现下我完全可以用一句极为形象、极为到位话来形容他,就是:此一黑厮,非人也!
就在我以为他会将我给揪出去,然后再来个“冒犯圣颜,罪不可赦”之名而将我给无情赐死之际,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