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碍,是在下唐突了二小姐!那,二小姐现下以为如何?”沐嘉奕丝毫不退缩,步步紧逼。
“沐公子有所不知,丑丑虽是小女子的侍候丫鬟,但却情同姐妹!”萧燕楠如此说道,闻言,我的心内不禁漾起一抹暖意来,直觉尴尬地轻别过脸去。
“看得出来!”沐嘉奕似笑非笑,看得我直想痛扁他那张自以为是的俊脸。
“所以……”萧燕楠同样似笑非笑。
“所以……”沐嘉奕接下话音,愈发无耻地笑开来,“还请二小姐能够忍痛割爱!”
闻言,萧燕楠呆了,敏儿呆了,而我,就更是呆了……
靠,这男人太TMD不上道了,难道他不晓得萧燕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他的无理要求吗?
居然还能将“忍痛割爱”这四个字说出口,啧啧,太TMD无耻了!
“沐公子……”萧燕楠欲反驳,无奈却被沐嘉奕中途打断。
“二小姐!您也知道,在下原本与您是要结为夫妻的,但是……唉!在下也明白,在下向二小姐您讨要丫鬟是很无礼的行为,可是,在下只有这么个小小的请求而已,若是二小姐不肯的话,那么在下也就只能作罢了,在下这就向宰相大人辞行去!”沐嘉奕说完便起身离开。
此时,我见萧燕楠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正在做着两难的抉择。
见状,我心有不安,一来不忍让萧燕楠为难,二来,我和沐嘉奕之间的那点破事也都是我自己惹上来的,所以,即便晓得沐嘉奕此次的动机不纯,我也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喂,姓沐的,你给我站住!”我出口的同时,萧燕楠和敏儿纷纷瞄向我,想来是我对那厮不拘小节的称呼吓住了她们。
而那个已然走出几米开外的男人也倏地僵住了身形,落于身体两侧的双手亦在瞬间握成了拳头。
“呵呵,没想到二小姐的丫鬟如此‘豪爽不羁’啊!”沐嘉奕转过身,不无讽刺地酸道。
我并未在意萧燕楠那倏然间羞赧的丽颜以及敏儿那顷刻间抽搐的嘴角,径自甩开水袖,三步跨做两步走上前,踮起脚尖,一把薅(念hāo)住沐嘉奕的领口,威胁道:“说,你这厮是如何察觉出鄙人偶就是与你有过私仇的柔弱小女子滴?”
岂料,我刚一问完,那沐嘉奕就将我的手给甩开去,一边抽出一方丝帕擦拭着被我抓过的衣服,一边鄙夷不屑地说道:“就你那双贼溜溜的恶毒眼睛,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哟呵!承蒙阁下您还记挂着姐妹咱哪!”我假意抱拳一笑,却在见他擦拭完衣服后,直接将丝帕扔出去的举动时,笑容彻底僵硬,并在下一秒龟裂开来……
MD,老娘遇到的男人怎么都个顶个地讨尽人嫌呢?
靠,居然嫌老娘我不卫生?!OK,那么老娘我就TMD让你这厮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不卫生!
“我说沐公子啊,这才几日未见啊?你咋地就变得这么娘了呢?啧啧,还随身携带着丝帕呢!也对,想必这丝帕的功用除了擦嘴、擦手以外,上茅房的时候也能将就着抹一把嚎~!”我一边说,一边瞟向地上的那块被某男给丢弃了的丝帕,居然真的见到上面有一团可疑的黄褐色斑迹……
“咦?那……”
“住口!那不是!”沐嘉奕此刻也瞧见了那块丝帕之上的可疑斑迹了,因此,他憋红了一张脸孔,恼羞成怒地冲着姐妹咱低吼。
“那不是?那不是什么?我说什么了吗?”我故作天真地朝着萧燕楠和敏儿看过去,而她们俩果然够有爱,纷纷摇头,意思是,你确实没说什么,但是却影射了什么。
“你!”沐嘉奕抽搐着嘴角瞪视着我,那凶狠的模样就仿若恨不得要将我给吞吃入腹一般。
“我什么?我一没调戏你,二没占你便宜,三更是没有叉叉圈圈你之后再逼你悬梁自尽!想我痕丑丑,那可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我左耳听的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右耳闻是家事国事天下事。而且,姐妹咱打小就拜读了诸多伟人的语录名言,思想高度那绝对是超乎尔等‘贱’字辈人士所能想象滴!所以,奉劝阁下您在跟鄙人偶打交道之时,多多揣摩一下心思,以免口不善言、心浮气躁,乃至恼羞不已憋成内急!”
我十分不雅地掏了掏耳朵,继而便双手环胸,下巴高昂,尽量以着不屑一顾的眼神,力将某男给打压在脚底。
“话说,阁下您憋成个内急倒是无伤大雅,怕只怕这内急变大急,届时伤了阁下您的小肝儿、小肾,提早让您命根子里的蝌蚪宝宝蔫吧死掉的话,那么您不是有等于没有,举了也是白举?”我故作一脸忧患意识地瞧着某男身体的某个部位。
“什、么、意、思?!”某男阴狠地从牙缝内迸出几个字来。
“意思就是,届时你也就是一比太监多了样物什,但同样无法孕育后代的废物!”我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直震得某男一踉一跄,外加一颤一抖。
呵呵,想来姐妹咱的这番说词正中某男的脆弱之处啊!
看着某男被我给气得直掉毛,我心下这叫个爽啊!
“你!我生平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聒噪的女人!”某男的两排白牙“咔嚓咔嚓”地对对击碰着。
“切,那是你孤陋寡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姐妹咱依旧不屑!
“你这女人!你可晓得惹恼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某男威胁。
“正因为不晓得,所以才要试试看,人生贵在第一回嘛!是吧?”我边说,边向萧燕楠跟敏儿抛着媚眼儿,压根儿就没把某男放在眼里。
“你!”某男终于受不住了,恨恨地甩袖离开。
此一时,萧燕楠适时地出声道:“沐公子,那个,您还要丑丑吗?”
闻言,我的嘴角登时便往死里头抽啊,因为,萧燕楠的那句问话,怎么听怎么TMD别扭啊!
沐嘉奕急急奔走,并未停步,就在我以为他会因为鄙人偶今日的卓越演出而无比痛恨鄙人偶,并因此而打消让鄙人偶做他的贴身丫鬟之际,却见他倏地停住了脚步,阴测测地转脸道:“要!当、然、要!怎么可能不要呢?呵呵……”
闻言,我当场抖了几抖,心道,靠,这厮还真TMD是打不死的小强命啊!
先辈高人曾说过,高人之所以能高,那是因为他们完全可以用公平公正公开的理智的客观思想,战胜唯心唯己唯私的狭隘的主观意识!
毫无疑问,我,海淑雅,便完全可以得此“高”字辈的头衔!
因为,虽然我对沐嘉奕那厮的印象相当之恶,但是,我依然会大公无私地承认,沐嘉奕,他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滴!
别的先不说,就从他那极端能忍的良好之精神境界上,姐妹咱就不得不佩服他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老奸巨猾的绩优潜力股啊!
瞧瞧,前一刻,那厮还被姐妹咱给气得眉跳眼瞠嘴发颤呢,后一刻,他竟能和颜悦色地同那萧老头假礼来虚礼去的,而且还能当着萧老头及其家眷的面笑出一脸的三月春风来——
“……大人,在下家中还有诸多事情要忙,就不再叨扰府上了。”沐嘉奕冲着萧恒义作揖道。
“哪里哪里,贤侄乃是一不可多得之良才,你能多到这相府上走动,老夫打心里高兴啊!”萧老头拍了拍沐嘉奕的肩膀,以着一副爱惜小辈良才的高姿态说道。
“大人过奖了,在下告辞!”沐嘉奕再次抱拳作揖,继而转身离开。
我当时十分惊讶,亦十分欣喜。
惊讶者,咦?那厮就这么走了?一点悬念都没有,也忒平淡了吧?欣喜者,呵呵,那厮最终并没有将姐妹咱给要过去,估计是没胆挑战姐妹咱这三寸不烂之舌的权威吧!
想至此,我心下这叫个惬意放松啊!
但是,但可是,就在我眉开眼笑口唱曲儿的时候,姓沐的突然就转过身来,而且他那双幽黑的黠目还倏然间闪过一抹璀璨的奸诈之光。
虽然,那光芒稍纵即逝,但是,很不巧的是,那抹光还就是TMD被姐妹咱给瞅见了,而且还被惊颤了一下。我心道,不妙,怕是这厮要图谋不轨,惑乱人间了!
“对了,大人,在下突然就想到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果然,这厮微笑着开了口。
“哦?贤侄请讲!”萧老头有些诧异,毕竟沐嘉奕之前都已经坦然地拒绝了他好意提出的补偿要求了。
“在下与萧二小姐的丫鬟痕丑丑的兄长曾是至交,所以在下想接丑丑过沐府,以便好好地……”折磨她!
沐嘉奕说得煞有其事,表情极为感人且煽情,他那温润柔和的嗓音让在坐的一干大人物们那是相当地震惊且钦佩啊!
“贤侄啊,你果然重情重义啊,唉,可惜了!”闻言,萧老头一惊拍案而起,满脸的痛失与遗憾的表情,就差没老眼昏花,老泪纵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