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布袋动了动,而我此刻亦用手鼓打起了节奏明快的拍子——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我的节拍一打出之际,一条眼镜蛇便从布袋内小心翼翼地游了出来,只见它的蛇脑袋上被我绑了一条红色的小头巾,而它的蛇颈处亦被我用青草编织的一条草裙围着,看起来分外滑稽。
果不其然,当那条蛇游出来的一刹那间,碧海云的眼睛直了,音儿和曲儿的脸色则煞白一片。
我不明就里,以为他们太震惊了,于是我便很豪爽地一拍胸脯道:“诸位别害怕,这条蛇已然被鄙人偶给驯服了,可温顺了,下面就请欣赏它给我们带来的著名舞蹈——草裙舞!诸位给点儿掌声啊!”说完,我便带头鼓起掌来,继而便开始拍起手鼓,而那条蛇则一扭一扭地跳起舞来。
看着那条蛇很乖巧地在跳舞,我心下这叫个得意啊,殊不知,碧海云此刻已然表情严肃地向我走了过来,而音儿和曲儿两个丫鬟则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了。
“大眼儿继续,多扭几个,对,就这样!呵呵……”我自己玩的是不亦乐乎了,所以当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碧海云站在我身边时,我愈发得意起来,哥俩好地用手肘捣了捣他的手臂说道,“怎么样,大哥,这条蛇是不是很通灵性啊?嘿嘿,我今早在床上发现的,想来是丑丑我与它有缘啊!”
碧海云并未附和我的话,而是答非所问:“丑丑,告诉为兄,你是怎么将草裙绑在这条蛇的身上的?”
闻言,我登时便来了兴趣,异常自豪地说:“大哥也对这个感兴趣吗?真是知音啊!丑丑我可是花了好多功夫才帮大眼儿弄上去的呢!”说着,我便走上前,并不在意那条蛇见我靠近时异常胆怯的模样,自顾自地伸手拔下插在蛇皮上的银针,笑嘻嘻地说道,“瞧,就是这么固定上去的,多简单!”
说完我又将银针插了回去,痛得那条蛇是一阵痉挛。
“丑丑,你这银针是从何而来?”碧海云问道,声音冷冷的,可惜正处在兴头上的我并未在意。
“从白饭中发掘出来的,很有趣对不?”我无比纯真地笑道。
“……”闻言,碧海云抿了抿薄唇,似乎还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丑丑,为兄很喜欢你送来的东西,那你能将……”
“大眼儿!”我及时告知他鄙人偶替这条蛇新取的名字。
碧海云指了指那条穿着草裙的眼镜蛇,眸中波光闪烁:“呃,对,大眼儿!那丑丑你能将大眼儿送给为兄吗?”
“呵呵……”我盯着碧海云那绝色的脸孔瞧了半天,直瞧得他面色有些尴尬了方才说道,“当然可以啊,不过,丑丑有条件!”
“什么条件?”碧海云没料到我会有此一说,惊讶地问道。
“你附耳过来……”我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没办法啊,姐妹咱长得太矮,所以只能让帅哥“弯腰屈膝”了。
就在碧海云附耳过来的一刹那,我“吧唧”一口香在了他那绝美的侧脸上,呵呵,早就想一试口感了,今日一试,靠,果然很美妙啊!
我这一亲,碧海云呆了,音儿、曲儿呆了,就连那条绑着草裙的眼镜蛇也呆了……
“好了,大眼儿就送你了,丑丑回房了,午膳时再见!”我冲着碧海云挥了挥手,潇洒地走出了房门。
我生气了,为着我所经受到的这些有意或无意的排挤而生气了,所以,为了寻求宽慰跟补偿,我便吃了碧海云那小子的豆腐(虽然只亲了脸),呵呵,嫩光水滑的,极品哪!
不过,我不明白丫鬟曲儿为何会对我这般仇视,一日之内居然就给我使了几个绊子,这种人哪,啧啧,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专业的坏人,因为她的小手段使得也太不高明了,是人都能看得出啦!
所以,这也是我惩罚碧海云的主要原因,居然放任他的丫鬟来欺负我,活该他小子被老娘亲,若是再有下次,老娘就直接把他给叉叉圈圈喽!
就譬如这次的眼镜蛇事件吧,起初我还以为是蛇自己爬进我的房内的,但是,让我意外的是,那条蛇很胆小,换句话说,就是此蛇乃家养滴。
在我将那条蛇给捉进布袋内后,我再一次勘察了“作案现场”,我发现自己的枕头以及被褥上都有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老实说,这薰衣草的香味并未让我怀疑什么,因为我本人就比较喜欢这个味道,那晚睡觉的时候我还感觉特满足,特舒服来着,直说要感谢如此周到为我服务的丫鬟曲儿呢!
然而,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因为我又发现那条被我给逮住的眼镜蛇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但是喜欢归喜欢,我不相信那条眼镜蛇会因为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就寻到鄙人偶的房间,并成功地推开鄙人偶那紧闭的门窗,继而爬上鄙人偶的床……所以,经过鄙人偶慎之又慎的推断,鄙人偶料定,此蛇乃是人为放进来滴,而且目的仅是为了吓唬吓唬鄙人偶!
虽然,那人的本意并非要加害于我,但是,此等阴招却成功地激怒了我,于是我袖子一捋,无比阴险地向那条胆小的眼镜蛇伸出了我那俩条小瘦胳膊,于是也便发生了今早的一幕……
众所周知,姐妹咱是善良人,所以,姐妹咱才想着借由让那条蛇跳跳草裙舞来娱乐一下大众,并顺带地让那曾经对姐妹咱使过绊子的人能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我绝没料到,我的此举会让碧海云勃然大怒,从而导致丫鬟曲儿被重罚的下场……
这事儿还是音儿转述给我的,原来那条胆小的眼镜蛇竟是碧海云三岁时便养在身边的药用毒蛇,此蛇乃是素食动物,胆子很小,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但是身体却不再长大。
碧海云极其宝贝此蛇,每日都亲自喂它各种名贵药草,宁可饿了自己也不亏待那条眼镜蛇。
如今,那条蛇竟被我给如此恶整了一番,因此,当我命令那条蛇扭动身体时,碧海云的心肝儿在疼痛,当我拿银针刺向蛇体时,碧海云的心肝儿在滴血啊!
所以,丫鬟曲儿被罚了,因为她是除了碧海云以外,唯一一个被指派去照顾眼镜蛇的人。
我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气韵逸仙的碧海云竟也有如此血腥的一面,因为她竟惩罚丫鬟曲儿自断一臂……啧啧,太TMD残忍了!
当然,最后,曲儿并未断臂,仅是被罚独自一人清扫山庄内的所有房间而已。因为山庄很大,所以,估计她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也只能勉强将所有房间清扫个一遍。
这便是鄙人偶提出的惩罚手段——劳动改造!嘿嘿!
起初碧海云不答应,那小模样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冷嘲热讽,他说:“丑丑,她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使坏,你竟想替她求情?为兄怎么就没瞧出丑丑你是这种宽宏大度的人呢?”
闻言,我翻了翻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哥,你不必说得那么实在嘛!丑丑我不就亲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耿耿于怀到现在吗?再说了,曲儿姐只是还没彻底了解我这个人,她所使的坏也只是为了试验一下我是否对大哥你有不轨之心而已,多忠诚的下人啊,大哥你就知足吧你!”
于是,丫鬟曲儿被免了一劫,但是她依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倒是音儿对我愈发亲近如姐妹,啥事儿都愿意跟我说。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有内涵的东西,半句不离她家主人如何如何神圣而伟大,直听得我的左耳主动对右耳说:“姐们儿,咱受不住了,咱打算提早退休,职位让给你,退休金咱也不要了,从此后,你就独耳闯天下得了!”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自从碧海云宝贝的那条眼镜蛇被我给恶整过之后,它居然就迷恋上我了,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有一回,我来到茅房小解,它居然也堂而皇之地跟了来,于是我当下便恶狠狠地批评了它:“大眼儿,听说,你是公的是不?姐姐我是母……啊呸,姐姐我是女的,所以,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就别怪姐姐我剥你的皮,吃你的肉,食你的胆,明白?”
从那以后,那条蛇再也不敢跟着我来到茅房了,呵呵,可见,姐妹咱的教导很有成效啊!
除了蛇以外,那只金黄色的小老虎也挺哈姐妹咱的,只要姐妹咱吱一声,它立马就跑过来绕着姐妹咱的小膝盖蹭呀蹭的,可爱极了。
当然,还有一只不上道的破鸟一直跟姐妹咱较劲,每次见到姐妹咱都扯着嗓子喊“鸟人”,以至于,有一次我被激怒了,爆喊一声:“大眼儿关门,放小老虎咬死这只绿不绿、蓝不蓝的胖母鸡!”
结果,结果……
我眼含热泪,齿咬巾帕,满腔怒火终止于那一鹦鹉搂着一蛇一虎相亲相爱一家畜生的吓人场面,我吸着鼻子,望向碧海云道:“大哥,看着这些动物如此相亲相爱,丑丑我不得不佩服您老非人的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