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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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太傅认为,泓儿会接受?”

“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困难的当然都由他来解决,金曲洛推的干净,他的目的只是要端木泓早日拥有自己的女人,至于过程,不如都交给端木渊,他才不要当坏人。

不等五公公的通报扬起,端木浅白已经跨过泓远宫的宫门,惊起白鹭几只,划水低飞。曾经不起眼的泓远宫,如今已是皇城里第三华美的宫殿,合并了三座宫闱,比太子东宫宏伟华丽。四面环水的格局,以一五洞石桥与宫门相连,精巧地身在皇城之中,却又与皇城隔绝。

“泓哥哥。”洒落一地碎银,端木浅白欢笑着跑跳过石桥,娇颜映着粉白色的莲花,暖了人心。

端木泓缓步走出宫室,俊颜上浮出难得的笑意。一夜,其实也足够让一个人苍老,怔忪间,执拗不前的时间飞转,即使再不想长大,也一步连跨几级台阶,站上一个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站上的高度。至此,心境与思想都再回不到过去。

“浅浅。”

端木浅白猛地撞入端木泓怀中,顽皮地蹭蹭,抬起小脸,狡黠地眨眨双眼。端木泓抬手拍拍端木浅白的头,罕见的宠爱也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妹妹。他还记得,浅白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白白嫩嫩,粉雕玉琢,一点也不像那个女人能孕育的健康宝宝,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信也不行。四年,他的妹妹已经出落地如此美丽,不知不觉,已经四年。

端木渊站在桥这头,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中有藏不住地骄傲。他们很出色,他的泓儿才学过人,他的浅浅机灵活泼,他们是大景也是他最珍贵地宝物。低眉笑叹,从何时起,他也成了忧心子女的父亲。

金曲洛凤眸微眯,淡淡地扫过端木渊地侧脸。从骨子里不希望这个男人温柔浅笑的模样,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地彻底。

端木泓抬眸看向桥那端地人,笑容微滞,轻轻拉过浅浅,曲膝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万……”

“免了。”端木渊启音,鹤羽瞬间闪身至端木泓身边,将跪了一半的端木泓扶起。

“皇子殿下好。”金曲洛勾起唇角,如他们初见时一般的笑容。

“太傅大人好。”

端木浅白看看自己被握在少年掌中的手,再去看他有些僵硬的脸,手上的力度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少年的紧张和局促。端木浅白外端木泓身边靠靠,小心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端木渊踱步而来,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几日不见,他的泓儿似乎又长高了些,一十四岁,他其实也有意为端木泓挑选一两名侍妾。

“父皇,找儿臣有事?”

端木渊点头,轻言:“进去谈。”

“是。”

金曲洛自然地抱起端木浅白,对端木泓笑笑,跟随在端木渊身后跨入宫殿。

端木泓有一眼被看穿地错觉,似乎自己所有影藏的心思都因那一眼,一笑变得不再是秘密。抬步跟上,窘困化成无谓地一叹,他无措什么!

端木渊端坐上位,金曲洛将端木浅白锁在怀中,不让小丫头去到端木泓身边,端木泓没什么表情地坐在一边,等待正言。

小太监送上新沏的茶水再退下,端木浅白被金曲洛逗得咯咯直笑,端木渊始终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端木泓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地正坐,眼睫压下,凝着窗外飘渺的一点。

金曲洛看过两父子的脸,等着即将上演的家庭剧,他不喜欢端木泓,一直都不喜欢。

“泓儿。”端木渊斟酌着字句,他可以命令,但他也尊重孩子的意见。

端木泓堪堪调回目光,直觉并不是会让自己感觉高兴的事。不过,自从四年前,他也真得很少能为什么事感到高兴。

“泓儿,你今年一十四了。”

是啊,一十四岁了,所以呢?

端木渊蹙眉,依旧不善言辞:“父皇想为你挑选几名侍妾,如果你有喜欢的,可以和父皇说。”

侍妾?端木泓看过自己的父皇和对面的金曲洛,原来,是为了这种事!

四年前

二爷站在渊王府门外,恍惚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思考良久,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找端木渊的,二爷跨出一步,却又止于第二步,她几乎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来了,她不知道端木渊是在王府,还是在皇宫,她不知道端木渊会不会见她,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端木渊相信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端木渊说。

二爷小家子气地绞手指,多年前的坏毛病又复发。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迷迷糊糊地来了,甚至连自己怎么来地都有点恍惚不清,她站在渊王府门口,却大脑空白地什么也不知道,奇怪地失忆状态。

朱红色的侧门‘吱嘎’一声打开,二爷猛地一惊,吓出一头冷汗,随后又表情呆滞地看向来人,疑似看见一尊会移动的石像。

鹤羽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打量着来人,暗卫报告给他‘王府门口有个傻子在晃荡’,他逃避低气压地出来找点事做,顺便见识一下傻子。鹤羽负手身后,第一感觉是傻子是个少年,而且是个美少年,第二感觉是美少年身价不错,那一身丝缎衣袍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穿的起的。鹤羽眉心浅皱,微乎其微地皱了下,眼前的人除了眼神呆滞了些,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更不会是个傻子,然而更让鹤羽感到怀疑的是美少年的目的。

二爷盯着石像良久,终于反应过来地微笑点头打招呼,可是笑容很僵硬,头点得很牵强,招呼声到了嘴边又硬是被吞了下去。

鹤羽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地原则进入万年石化状态,他耐性一流,有的是时间耗着,况且他现在也想找个理由在这里耗着。

“呃……,那个……”二爷开口,却又瞬间忘了要说什么,张着嘴沉默。连自己都奇怪于自己的异常,她的眼前是朱红鎏金的王府大门,是和石头没什么区别的一枚男人,可是无端地心里就像缺失了某一处,患得患失地想要寻找却又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

貌似,或许,好像真得是傻子。鹤羽惋惜了那么一小下,看向美少年的眼神也多了那么点同情的意味,多好看的孩子,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可惜了,可惜了。

“那个,大叔。”二爷尴尬地挠挠头,感觉叫大叔会比较亲切。

鹤羽脸色微变,却也很好地压制了下去,只是牙根狠狠地蠕动了下‘大叔’。

“我,我,我想问下?”

“恩。”

“呃”,她要问什么来着,噢:“那个,渊王殿下是住这吗?”

鹤羽怀疑地看眼檐下的挂着的半人高的宫灯,硕大苍劲的‘渊’字,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见。

“嗯。”鹤羽重重哼了一声,再给美少年加一个前缀,睁眼瞎。

“噢,那,那,那他在家吗?”二爷有点泛白。

在是在,可是他总不能是个人问就说吧,但是眼前的人都是傻子了,他又何苦欺骗一个傻子呢。沉默吧,学他家王爷玩高深莫测。

“在,还是不在啊,我有急事。”二爷嘟囔,有点埋怨。

“急事?什么急事?”

“呃,这个……,那个……”她是要说关于白,还是要说关于孩子。

“小公子但说无妨。”鹤羽看着二爷左右忽闪地眼神,有点防备地握紧拳头,莫非是故意装傻,莫非是刺客,唬人吧,那么磨叽的刺杀方法。

“恩……恩……”二爷一指点唇,装幼齿,装可爱,也是无意。

黑线爬上鹤羽的额头,如果这人真是刺客,凭这演技他也送他速死。

“那个,关于白和孩子。”都说了吧,她觉得都挺重要。

鹤羽慢慢过滤信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小公子是要找谁?”

“渊王殿下。”

“关于谁?”

“白菡萏和孩子。”

鹤羽审视着少年,白菡萏三个字已经足够他戒备眼前的人:“小公子的意思是……”

“白她那什么,没办法活下来,孩子,所以,这个,我就来找渊王殿下。”主谓不分,逻辑混乱,二爷期待地看着鹤羽,希望他能听懂。

鹤羽沉默半响,不给面子地摇摇头,他是真得听不懂。

“哎。”二爷习惯性地拿脚底的青石板撒气,她碾,她碾,她碾碾碾。

“白菡萏死了。”鹤羽轻轻道出一个事实,看着少年瞬间僵硬地面部,突然就没有防备地松懈,身边的少年,他不用力也可以掐死。

“白菡萏死了。”他亲眼目睹的,所以,不管有什么目的,都不要拿死人说事。

“让我见端木渊。”

二爷垂眸,眼里映着男子衣角庄严的图腾,被那个女人培养出的气质瞬间彰显,一分无谓,两分高傲,三分淡漠,四分沉寂。二爷负手,直视鹤羽,重复:“我要见端木渊。”

“直呼王爷名讳是死罪。”鹤羽冷言,一股压强瞬间挑起他身体里的好战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