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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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古洞断龙

徐子陵三人其实早就回过神来。他三人传奇半生,历经了无数的风雨,傅晶颜在容貌和气质上酷肖傅君瑜所带给他们的之不过是一瞬间的震撼。刚才他们也只是陷入沉思而非发呆——他们不明白,难道他们和傅君瑜二十年前努力化解中土与高丽两个民族之间的恩怨,只因天子一念之差,就要两国人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就将那么多人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那么,他们当年选择了李世民,到底是对?还是错?

徘徊在道义与情意之间,当初三人对自己所作所为都是无怨无悔。但渐渐地,当青春不再,当昔日的一切再次出现在眼前,大丈夫顶天立地容易,但要做到无愧于心……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当局者迷,就算张枫曾经作为这段历史的旁观者,但不知什么时候,当他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他也只能深陷其中,再难自拔了。也许二十年后,他也会对自己的儿孙讲述当年的自己,但对那时的他来说,一切也已经过去。

襄阳城西十三公里,包括隆中山、大旗山、小旗山、独乐山,总面积五平方公里,是为隆中。其中隆中山为三国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诸葛亮青年时期隐居的地方,刘备曾三顾茅庐于此,为闻名中外的游览胜地。是以襄阳附近有不少诸如三顾堂、武候祠、抱膝亭之类的名胜古迹,其中都包含着与诸葛亮有关的典故。对三国,张枫讨厌曹操的狡诈,鄙视刘备的懦弱,但对诸葛亮他还是蛮尊敬的: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刘备吞并吴国失策铸成遗恨却由他一肩承担,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满怀的忧国忧民到最后却黯然魂断五丈原。

在襄阳共逗留了三天,这三天里,张枫带着寇天朗等人游遍了三顾堂、武候祠、抱膝亭和野云庵等地。雷九指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第一天,是张枫硬拉着寇天朗等人去的;但第二天一大早,却变成寇天朗等人拉着张枫出门;而第三天更是古怪莫名,因为连侯希白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最后雷九指终于忍不住问起侯希白,这些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侯希白却一脸神秘地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弄得雷九指一头雾水。

原来在这几天里,张枫固然是游兴大发,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每到一处,他便能说出一段与之相对应的历史,而且神态悠然、轻松写意,没有丝毫勉强之态。如果说肚子里的文墨,张枫未必比他们多多少,但张枫毕竟来自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世界,仅仅在《三国演义》中挑出一些经典片断,便已让他们听得如痴如醉了。

从三顾茅庐到草船借箭,从桃园结义到白帝托孤……三天的时间,张枫把《三国演义》这部恢宏的史诗的一角展现在寇天朗等人的眼前,在六角井、躬耕田、老龙洞、梁父岩、抱膝石、野云阉等这些当年曾经留下诸葛亮痕迹的地方,他们为诸葛亮的惊才绝艳惊叹,为刘备的心慈手软扼腕,尤其在讲到关云长大意失荆州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大话三国的时候,张枫的心态也渐渐地放松下来。庄周梦蝴蝶,蝴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往日那道历史的“枷锁”,如今已经对他造不成半点羁绊。在他心态放松的同时,一些“前人”文采斐然的辞藻,往往就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所以最后连侯希白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原为听得几句“妙手偶得”的佳句,没想到却见到张枫胸中的另一番天地。

逗留了三天,寇仲父子、徐子陵师徒、雷九指父子、侯希白父子、跋锋寒父子和宋惠心一行十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襄阳,留下了参加宋缺八十寿筵的请帖。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次鼓动离开的竟然是徐子陵,只是对于原因他却避而不答。寇仲等人也不心急,徐子陵的性格他们都很清楚,该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徐子陵可从来没有敝帚自珍坏过什么大事。

虽然曾经认为所谓的“心灵感应”只是无稽之谈,但在经过了和徐子陵一段时间的接触,张枫如今已经明白当日侯希白所言非虚。

回归幽谷之事,事先并没有通知什么。但刚到得谷口,已经看到四道在那里默默等候的身影,正是石青璇和江臣、徐敬轩、徐妃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妃儿一声娇呼,乳燕投林般飞入徐子陵的怀中,令得已经张开双臂的张枫老脸微红。

侯希白曾经说过,天下间的女子,只有两人他无法以笔锋去捕捉她最动人一刻的美人儿。一个是师妃暄,另一个就是石青璇,由此可见石青璇之美。但此刻真正令寇天朗等人震撼的,是妃儿的美——那是一种纯粹的美,美到没有一点杂质,什么气质在她的美丽面前都显得没有说服力;而徐敬轩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令侯文易也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在了解到徐子陵当年不肯将儿女送到宋家的原因多了一层理解的同时,心中也或多或少泛起些微的酸楚。

张枫发现,在这两个月里,妃儿和徐敬轩明显变得成熟了,如果是以前的妃儿,此刻恐怕已经来到张枫身边大发娇嗔了。而此刻,二人却和寇天朗等人说说笑笑,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朋友,这就叫做成熟。不过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沉稳以及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张枫却觉得很是眼熟。

是江臣!张枫猛然醒觉,难怪有眼熟的感觉了。也许别人感觉不出来,但以张枫对江臣的了解,他当然发现妃儿和敬轩,无论在说话的习惯上或是一些经典的pose上面,都或多或少受到江臣的影响。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终于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虽然还只是模仿,但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讲,人类的进化,不正是建立在一步步的模仿上面吗^_^?

想到江臣,张枫不禁四下张望,却发现江臣正对他挤眉弄眼,秋波频传。张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二人之间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默契,张枫明白,江臣是有事要和他单独谈,不过江臣的表情也太夸张了点。犹豫了一下,发现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于是跟着江臣悄悄走了出去。

江臣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而是给张枫讲起这两个多月来的一些事情。对于这个世界,江臣来得比较晚,不过他的适应能力显然要比张枫强,或者是因为他并不像张枫一样和外界有过多的接触,是以并不像一开始的张枫那样时时刻刻将自己装在套子里。对于武功,江臣并不感兴趣,虽然每天也依照徐子陵留给他的方法行气,如今也小有成效,但和张枫不同,江臣觉得变化最大的反倒是他一向自豪的理解能力。闲来无聊的时候,他对石之轩和碧秀心的那些为数不多藏书有了兴趣,虽然其中不乏一些佛经典故,但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些藏书已经尽数被他理解消化。张枫听得也暗暗咋舌,他现在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和江臣身处的这个空间是否真的很适合“地球人”的生存。

因为江臣超凡的理解力,石青璇显然对他很是倚重,时常告诫妃儿和敬轩,在为人处世方面要多向江臣学习。而在正月十五那一天,她带着江臣进入了“伏魔洞”。自从半年前六月十五那天和徐子陵无意发现了洞中的一种异象,此后每个月的十五,他们都会进入伏魔洞仔细研究,但始终没有结果。

伏魔洞本来是鲁妙子为一代邪帝向雨田修造的埋骨之所。为了防止在他百年之后可能有宵小之徒惊扰了他的情静,应向雨田的要求,鲁妙子在他的墓地的外部,安置了足有万斤重的断龙石。这个断龙石的作用和原理与《神雕侠侣》里面古墓派的断龙石一样,机关设在里面,一旦落下,如非里面的人愿意,就再无开启的可能。

一次意外的机会,使得徐子陵和石青璇发现,在每个月的十五那一天,在月亮不在天上的时候,断龙石上会闪现出一些条纹,并且这些条纹散发出微弱的光,尤其是在午时最为明显。在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深处,面对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光亮和条纹,即使如徐子陵,也觉得有些诡异。敬轩和妃儿本来就是不安分的因素,夫妇二人当然不会让他们进来,因为那只会添乱。本来徐子陵想要通知寇仲等人,不过想想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是“十年之约”了,那时候不但有寇仲和侯希白,甚至连跋锋寒也在场,人多好办事,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让别人知道,上次侯希白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告与他知。

由于李世民突如其来的驾崩,正月十五那一天,徐子陵等人未能如期而返,石青璇遂决定让江臣随她一起入内,其实她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面对那些诡异的光亮,连徐子陵都有些忌惮,她又岂敢只身前往?叫上江臣,又何尝不是想拉个人一起进来壮胆呢!

江臣确是见多识广。他一眼就认出那些条纹其实是传说中的甲骨文或是象形文字。而他还发现,这道断龙石,其石质极其坚硬,金铁也未必能伤其分毫,但从它的外表看来,并没有明显的棱角,似乎并非他山之石。而且,以鲁妙子的性格,他并非喜兴师动众之辈,那么,是什么力量使得这块足有千斤的大石出现在这里了?鲁妙子又有什么妙法挪动这块断龙石?而为什么那些字会发出光亮,而且偏偏是在每个月的十五那一天,并且还是在白天,天上没有月亮的时候?江臣只能推断这是某种化学反应。不过他的那点化学知识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还给了老师,实在难以解释清楚。

第一次见到断龙石,江臣得到的结论甚至超过了徐子陵和石青璇二人数次研究的总和,当然和夫妇二人将希望寄于人多力量大这一点也不无关系。至于那些象形文字写的到底是什么,江臣倒是能猜出极个别的字来,但他选择了保留意见,没有告诉石青璇。如果让他和张枫二人共同琢磨一下,也许真的能弄明白这些文字真正的意思也说不定。

张枫对甲骨文和象形文字并不感兴趣,对辨认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信心。不过最起码,他们知道那是象形文字,这种文字总算还是跟他们使用的文字比较接近,难度应该比甲骨文和金文小许多。

想了一下,张枫不由问道,“对于这些文字,大哥你可以肯定你识得的有多少?给我个大致的比例。”张枫并不认为以古人那贫乏的文字能洋洋洒洒写出什么长篇大论,他的意思很清楚:我要明白这件“工程”的难度指数是多少。

江臣淡淡道,“一共有三十二个字,而我觉得我认识的有十一个。”

张枫一愣,没想到江臣记得这么清楚,眉头一扬道,“那这十一个说得是什么?”

江臣想了想,随即道,“仅仅凭这十一个字,我还猜不到写的是什么,何况这些字也不是连在一起的。这三十二个字应该是四个一段来的,初步判断好像是什么神秘宗教的教义一样。从上排列下来,第四个字是天,第七个字是中,第九个子是十,第十三个字是八……”

张枫连忙打断他的话,苦笑道,“我说大哥,你饶了我吧!你知道小弟天生就对数字这东西就犯忌。要不这样吧,你写下来,把该空的地方空出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唉,当年高考时数学发挥失常是张枫心中永远的痛苦。(也是气球一生的痛苦-_-!)

江臣正待开口,张枫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江臣错愕之时,却见不远处,妃儿正向这边走来。幽谷所有人中,最在意张枫的当然是他,与宋惠心一阵闲话家常,在石青璇把宋惠心拉过去问长问短后,突然间发现张枫已然离去。在她眼波的余光里,好像看到二人就是向着这边来的。

看到二人的目光,妃儿皱着鼻子娇嗔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给人家从实招来!”

张枫苦笑不已,此刻的妃儿身上哪里又半分如刚才在跋野刚等人面前那样稳重大方了?随口道,“我和大哥正在商量给妃儿一个惊喜呢!哎哟!”却是妃儿一脚重重地踩在张枫的脚上。

不管张枫抱脚呼痛,妃儿双手叉腰,皱眉道,“师兄又在骗人了,妃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了!”看到张枫的样子,轻哼一声,“起来吧!人家知道你的脚根本没有那么痛的!”

耍花枪被妃儿当面说破,张枫却丝毫没有尴尬,嘿然站起来,来到妃儿面前怪笑道,“妃儿说师兄又在骗人,师兄以前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心中想的却是,“我早就修炼到了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江臣都未必能识破,何况妃儿你了!^_^”(作者:唉!说从来没骗人,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是骗人。你那智商也就骗骗小孩子吧!张枫:……)

妃儿一愣,在她的记忆里,好像真的找不到张枫什么时候骗过自己。温柔再现,妃儿娇躯前倾,轻轻搂住张枫的腰,瑧首温柔地枕在张枫的肩膀上,淡淡道,“你这个大坏蛋,妃儿才不相信你从来没有骗过人家呢!唔,人家是否很傻呢,竟然心甘情愿让你骗哩!”语间流露出的那种温柔足以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张枫心中一阵感动,双手自然地环绕着妃儿的纤腰,想要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概,这就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二人在这你侬我侬,全然不因江臣的存在有丝毫的顾忌。熟归熟,可是将自己当电灯泡可有点说不过去了。正待棒打鸳鸯,忽见张枫猛眨了几下眼,江臣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心思,洒然一笑,飘身而去。

罪大恶极的江臣又回来了,大家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气球已经想好他的定位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本书不是双主角,而且男二号也并非江臣。是何方神圣,本卷自见分晓。

千呼万唤始出来,估计就是说这一章的情况吧?其实气球这次还是没底。翠微转载的都已经有这一章了,真不知道是我的机器问题还是起点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