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的身体在疯狂的起伏着,对象是那个他看起来并不厌恶的年轻女孩子。少女的身体因为厉风彷佛妖怪一样极快、极强的冲撞中拼命的颤抖着,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愉快还是痛苦。她的两只晶润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很小心的,偷偷摸摸的看着厉风那英俊但是充满了邪气的脸庞。
厉风的心神却全然不在她的身上,他的身体不过是因为一种人类天生的本能而在起伏,他的神念,已经笼罩了整个‘醉香楼’。身体下方的这个女孩子,从她的体内所能感觉到的,不过是一丝丝毫不起眼的生气而已,她的灵气早就因为过于频繁的房事而被采伐一空了,除了一个漂亮的外壳,体内没有任何厉风感兴趣的东西。
怀里搂着空壳一般的女人,肉体在最亲密的接触,而厉风却把自己的所有神念投入了和天地的交流之中。他可以同时感觉到‘醉香楼’院子里面的一切动静,雪花飘落,寒风吹拂,值夜的龟奴在走廊内哆嗦成了一团,后院的柴房内,那些倒霉的军汉正冻得浑身发青,就在柴房的旁边,那肥胖的厨师也正在和自己的老婆干着和厉风同样的事情,两人互相斗嘴,充满一种古怪的和谐的快乐。
厉风的神念转向了上方,看向了那虚无的黑漆漆的天空,看着无数雪团一团团的缓缓落下,其中有着一种近乎永恒的美感。厉风的神念俯身向下看去,天如罗盖,地如棋盘。他近乎已经有了和天地一体的感觉,一股极其精纯的天地元气‘唰’的一声顺着他的百会穴冲进了他的身体,融入了他的真元之内,厉风浑身都颤抖起来。
就在这个当口,厉风所有的精力都爆发了出来,他发出了最后的颤抖,一泻千里。他的精神顿时为之模糊,无力的散开,一丝丝的向着四周的天空飘散了开去。就在这灵肉都在享受极大快感的时候,厉风居然第一次真正的和天地联系了起来。‘无欲无求,清净自然’,生平的第一次,让厉风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这个玄奥的境界。
强大、精纯得可怕的天地元气倾泻了下来,这是比‘九阳聚元阵’中凝聚的元气更加强大的。厉风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真正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体内的真元以一种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速度在疯狂的增加着,他的身体上涌出了大量的汗水,洗筋伐髓,每一个细胞都在这极度精纯的天地元气中欢呼雀跃着,被无限的强化着。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他的肌肉就再次的膨胀了一圈。
厉风睁开了眼睛,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一个一辈子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初哥,在生平的第一次传宗接代的大事完结后,因为心灵上的振荡,因为身体的疲累,居然在和天地的契合中达到了一个甚至邪月子他们都还没有达到的地步。这已经注定了厉风日后的修炼道路要比邪月子他们要快一些,这种真正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是只有一元五老和那浑浑噩噩的灵光子才达到了的境界。
厉风则是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此刻看着身体下方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女,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丝无聊的感觉。他起身,赤身裸体的站在了窗前,打开了窗子,任凭寒风狂暴的吹打在了他****的上半身。他看着自己的下体,突然冷笑起来:“这就是传宗接代么?用刹那间的快感去换取一个继承自己血脉的人?嘿嘿,人生不过百年,百年后,如果还想要人家记得自己,就只有靠自己的子孙了吧?”
“所以,那些皇帝都希望百子千孙,希望自己的王朝万世不绝,因为他们不甘心自己的雄图伟略就此烟消云散,他们不希望自己的赫赫英名就此灰飞烟灭。所以秦始东海求长生,汉武扶道练金丹,都是这样啊。他们太伟大了,伟大到他们不甘心自己的消失,他们想要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厉风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的抖动起来,他在无声的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咆哮:“老子也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啊。。。如果我只是苏州府的那个小混混,我只要吃饱、穿暖,我这辈子别无他求。但是,我现在不是,我现在是一元宗的弟子,一元宗的修士啊。”
厉风在心里疯狂的吼叫:“凭什么?漫天神佛,你们可以端坐云端,俯视众生,而我厉风,则只能在这世间挣扎嘶吼?凭什么?”
死死的咬着牙关,厉风横了在床上低声喘息的少女一眼,缓缓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抓起了龙泉剑,在桌子上丢下了两锭黄金后,缓缓的开门走了出去。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种绝决的明悟,他仰头看天,脸上挂起了一丝邪邪的微笑。轻声的横着苏州府的俚语小调,厉风摇摇晃晃的走下了楼去,用脚踢了踢一个在走廊里向火的龟奴,问到:“我叫你们妈妈办的事情,办好了罢?”
那龟奴看得是厉风,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说到:“大爷,您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些家伙的下体都被抹上了脏物,只要是有经验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刚刚房事过的。而且刚才给他们每人都灌了一斤多东北二锅头,保证他们满身的酒气,瞒不过别人的。”
厉风扔了一块银子过去,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如果有人来追查这件事情,你们也就按照我给的口供说。如果出事了,我给你们担着,要是你们误了我的好事,我会找你们‘醉香楼’算帐的。在燕京城,大殿下想要封掉一座楼子,抓几个人,不是难事吧?”
那龟奴面如土色,心里暗暗叫苦:“你们几位大爷争权夺利的,可就害苦了我们老百姓了,吃这青楼饭,你当容易么?”可是他怎么敢当着厉风的面抱怨?他只能是唯唯诺诺的说到:“是的,你老人家说得对,大殿下想抓我们这些人,还不是轻松的和吃饭一样的事情?您放心,我们怎么敢不按照您的话办呢?绝对会把事情扣到他们头上的。”
厉风冷笑起来:“好,等独孤大爷醒了,就给他说,我先回府里去了。嗯,没事了。”
厉风的身体彷佛鬼魅一样的在院子里面两尺多厚的积雪上移动着,一丝脚印都没有留下来。那龟奴看得眼前的一幕,吓得吐出了舌头,低声惊骇到:“踏雪无痕啊,这可是说书先生嘴里才有的功夫,没想到天下真的有人会啊。难怪人家可以作王府的副统领,我只能在这里做乌龟,唉。。。人命天生的,怪不得人啊。”他摇摇头,很是知足的摩擦了一下厉风仍过去的那块二两多的银子,咧开嘴笑了起来,蹲在地上,对着那小小的一炉炭火烘烤了起来。
厉风飘身出了‘醉香楼’,缓缓的朝着朱僖的府邸而去。他在心里暗道:“你朱僜毕竟是个王子,不会江湖上的手段。你认为找人痛打我一顿,就可以赶走我么?开什么玩笑?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我慢慢的教给你玩吧。嘿嘿,朱僜、慕容天,毕竟是两个武夫,胜之不武啊。”一时间,厉风有了一些自傲。但是他很快就抽了自己脸庞一下,低声说到:“骄傲什么呢?难道我比那右圣强,比他们嘴里的那主人强么?在他们面前,我不过是一砣****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路上的巡逻兵丁看到了厉风腰上悬挂的金牌,倒也没有上来盘问他,任凭他一个人在深夜里,带着一柄长剑在大街上逛悠,厉风忘记去朱僖府邸的路了。来的时候人多,大家吵吵嚷嚷的倒也没有注意路径,现在就他一个人,燕京城的大街小巷又多,他顿时迷失了方向。无奈之下,他只能是抓了一队巡逻的兵丁,在塞给了他们的队长一锭银子后,再由那一队兵丁带着他到了朱僖的府前。
正在大门口值夜的几个护卫连忙跑了下来,亲热的问到:“厉头儿,你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那姑娘招待得不满意啊?”
厉风轻笑起来:“啧啧,我可是大战了三百回合,连续一个多时辰没有停手啊,后来实在太累了一些,所以干脆回来洗个澡,睡他娘的。”天地良心,他刚刚功力大进,浑身气劲弥漫,肉体又刚刚被洗伐了一次,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所谓的累,不过是托词罢了。
几个护卫嘻笑起来:“厉头儿,你可真是厉害,一个多时辰?嘿嘿。”他们脸上都挂起了会意的神色,毕竟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那一队巡逻的兵丁看得厉风确实是朱僖府上的人了,顿时告了一声忙碌,自顾自的踏着厚厚的积雪去了。
厉风轻笑到:“今儿晚上,各位兄弟可就可以跟着一起去了,叫那些刚才耗尽了精神和体力的家伙留下来值夜吧。嘿嘿,这一次小爷我可是大手笔啊,‘醉香楼’的漂亮姑娘不够,我可是把附近四五家楼子最好的姑娘都叫过去了,你们今儿晚上,只要你们有体力,想要多少姑娘,都算我的,哈哈哈。”
一众护卫顿时马屁如潮,簇拥着厉风进了大门,分派了一个机灵的家伙带着厉风朝着安排给他的精舍行了过去。厉风一路上看过来,顿时不断的摇头,果然昨天的第一印象还是对的,朱僖的府邸实在是比不过一个江南的富商的院子,就更不要说那些天下有名的园林了。厉风突然诧异的问自己:“不管怎么样,燕王的封地每年总有这么多的收入吧?那些银子都上哪里去了?弄得自己儿子的府邸是这般简陋模样?”
不过,对于自己的这栋精舍,厉风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算奢华,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一切应该有的东西一件不缺,他的房间内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放了一些书籍在上面。厉风在房间内走了几步,仰天倒在了床上,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厉风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经过一夜的炼气,加上了小半个时辰的睡眠,他现在浑身精力简直就要爆炸了一般。一缕青烟一样从窗子掠了出去,轻轻的飘下二层楼的高度,落在了一个小小的水塘边。厉风随手在池塘边的竹子上拔了三片竹叶,稍微一运气,扬手把竹叶给射了出去。‘唰唰唰’的三声轻响,三片竹叶深深的没入了前方的一块假山山石内,厉风满意的点点头:“说书先生倒也不是胡乱说的,这飞花摘叶,也可伤人,果然是真的。”
他拍拍手,踏着积雪朝前方的院子走去,他还没搞清楚,这一日三餐应该如何解决的。想来应该是朱僖他负责府里所有人的吃喝吧?否则这几百人的吃饭倒也是个大问题,附近的酒楼子可坐不下这么多人的。
刚刚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厉风就看到一脸铁青的朱僖站在院子里面大声的咆哮:“什么?老二他把独孤他们都派人抓起来了?说他们围攻雷镇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出事的?啊?他派人把我的护卫都抓起来了,那他把我当成什么?啊?随便他欺负么?我还是不是他的大哥?他还是不是我的二弟?我,我,小李子,备马车,我现在就去找父王。”
厉风放重了脚步,踏得积雪‘咯吱’做响。朱僖猛得回头,看到了厉风,不由得喜到:“厉风,你在这里?好,你陪我去见父王,我倒是要问问,这燕京城是否就是老二的了,要是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这样胡作非为,我,我不如直接去应天府。”
厉风看得朱僖火气大,顿时又加上了一碗火油:“掌柜的。。。诶,殿下,这次的事情,我可是清清楚楚。”他把‘醉香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瞒朱僖。他一脸气愤的说到:“这二殿下实在是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想想,要是这次他抓了我们府的护卫,而殿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不能让二殿下道歉,那岂不是日后殿下你一点点面子都没有了?”
朱僖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他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嗯,你想办法陷害那雷镇远,倒是一件好事,奈何现在人都被慕容天抓走了,我们还有什么说的?”
厉风眼里寒光一闪,冷笑着说到:“慕容天敢带人抓人,说白了不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么?第一就是他认为殿下手下没有人可以胜得过他,第二就是殿下手下的兵马没有他的多。所以么,他就敢踏在了殿下的头上吐吐沫呢。这事情,往大了说,就是他们所谓的袭击军官,往小了说,就是酒后斗殴罢了,如果我们这次不能挣一个道理出来,以后我们就不用在燕京城混了。”
朱僖皱眉,喝道:“那好,你说怎么办?”
厉风猛的一跺脚,大声吼叫起来:“殿下,你这次可要摆出威风来,狠狠的给二殿下和慕容天一点点颜色看看。这件事情就要往大处捅,反正我在‘醉香楼’已经安排下了口供,独孤大哥他们那边,也已经是统一了口径的,最好这事情闹得惊动了王爷,等得王爷亲自出来处理,我们就咬死那雷镇远强暴青楼的姑娘不给钱,醉酒后胡乱打人,我们府里的兄弟激于义愤而出手。只要咬死了这件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朱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说起来倒是有道理,你准备怎么办?”
厉风唯恐天下不乱,他冷声说到:“第一个,就是请殿下出调兵令,把殿下下属的一卫兵马给调出来,我们去围攻慕容天的军营,另外一方面,就派人去给王爷报信,就说慕容天仗势欺人,起兵作乱。”厉风挖空心思的回想自己看过的书里面种种陷害、诬赖的计策,一条条的提了出来。旁边的小李子听得是浑身寒战,看厉风的眼神彷佛是看到了鬼一般。
大明朝的龙子龙孙们有一个很古怪的毛病,似乎是他们的太祖皇帝遗传的吧,一个个脾气似乎都不甚太好,尤其以各地的藩王为甚,只要火气上来了,他们就敢调兵杀人。尤其此刻朱僖本来就在火头上,听得厉风夹杂了一点点‘幻心术’的言语,顿时二话不说的就从袖子里面扔出了一块令牌,大声喝道:“好,就这么的,厉风,我授予你全权处理这件事情。小李子,你去给吕公公报信,就按照厉风的话说。哼,我跟着厉风去会会那慕容天,看那慕容天是否敢在我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