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沐轻楚大窘,你要沐浴,我准备什么?
“丫鬟守则第一条忘记了吗?”商湛站起来,朝内室走去。
没忘!没忘!怎么敢忘?!第一条就是死令,其它的都不重要。
“拿上我的衣物,先去浴室调配水温。”商湛道,解下发簪,如墨的长发顿时披散在肩头,少了些冷然,多了份桀骜不驯。
“是。”沐轻楚应道,心里却又庆幸又懊恼,庆幸的是mi药没有被发现,懊恼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
算了吧,没有晕倒就好。看来假药也不是全无好处的。美男虽然是美男,可惜却有着恶魔心。
叹了口气,拿起衣物,通过暖阁偏门进了浴室。
沐轻楚叹了口气,拿起衣物,通过暖阁偏门进了浴室。
一进去,被里面奢华的布局惊到了:宽阔的房间里横梁高架,一眼望去,有三个长宽各约五米的浴池。
池子内壁都是温润的白玉,价值连城。
他可真够奢侈。
俯下身子,一个一个池子试探水温,这才发现,第一个浴池是热水,烫得她的手差点起泡,第二个水池是温水,不冷不热,第三个浴池里的水却冰冷刺骨,一触之下不禁想要打颤。
然后她发现第一和第三个浴池都有一个小小的水阀可以开合,以此来调节中间浴池的水温。
果然是个懂得享受的家伙。
她忙活了半天,终于是把水温调好了,早春的天气,稍稍烫一点的温度,应该会很舒适吧?蹲在中间的浴池旁,伸手去探了探,一定不能让那个奸商找到她的任何差错,扑鼻而入的,是浴池中淡淡的药香,和奸商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起初,她还以为是茶香。
“好了吗?”身后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沐轻楚一惊,差点栽下了浴池。
一双大手一把提起了她,她的身子一转,脸顿时撞上了一个敞开的胸膛,沐轻楚大叫一声:“你……这个……”
商湛眉头一蹙,大手一松,将她丢在了一边,递过去一个盛满了药草的木制篮子,不去管她要说什么:“把这个撒到池中去。”
“……哦。”沐轻楚爬起身来,不敢去看他,可是,她现在是他的丫鬟,怎么可以反抗?
好吧好吧,等他洗的时候再走总可以了吧?
将药草均匀地撒在了水中,浴池中的水色便看不分明了,药草浮在水上,红的、绿的、黑的……大片大片不同的色彩。
“公子大人,我、我可以出去了吗?”沐轻楚用手挡住了眼睛,这个大奸商居然当着她的面脱衣下水,现在已经靠在了白玉的池壁上。
“过来给我擦背。”商湛闭上眼睛,淡淡道,仿佛没有发现她的窘迫。
“可是……我……”沐轻楚语无伦次,给一个男人擦背?!他、他可是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你是要过来,还是要继续回西厢种树呢?”商湛有些不耐烦。
“我……你……”沐轻楚一阵气恼,他凭什么总是威胁她?
“是。”她低着头,一步一步僵硬地迈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澡巾,闭上眼睛摸索着,一下一下地擦着。
手却突然被一把握住,商湛的语气带着些恼怒:“沐轻楚,你再不好好擦试试看!我让你擦背,不是擦脸!或者,你想下来陪我洗吗?”
“不!不!不!公子大人,您自己洗就好,让奴婢给您擦背。”沐轻楚欲哭无泪地睁开了眼睛,呃?药草漂浮在水面上,除了看到这个奸商露出水面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背部,其它的,都看不到。
呼,沐轻楚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浴巾慢慢地给他擦着背,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商湛舒服得想要叹息,闭上眼睛靠在池壁上昏昏欲睡,突然,发现身后的动作停止了。
“你,怎么会这样?”沐轻楚停住了擦背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块一块的,颜色有些淡,可是触手却是磨灭不了的痕迹。
她柔软的手抚触着他的后背,商湛陡然一惊,睁开的眼睛重又闭上,幽幽道:“丫鬟守则第二条,主人的事情不要过问。”
“哦。”沐轻楚应道,手中的动作却无比的小心而温柔。
商湛垂在水中的双手猛地握紧,这些伤痕,伴随他整整十年了,淡得有些看不见,可是,疼痛却自始至终伴随着他,一天也没有远去过。
极北雪原上的狂风飞雪疾驰而过,他的身体被大面积冻伤、溃烂,义父的药物也不能够完全根治。表面是伤痕,体内是寒毒,一日也不肯罢休。每日离不开药膳、药茶、药浴,还有——莲合粉。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根本就是清清楚楚!
身后的温柔抚触、女子同情的口吻让他的心更加不平静,陡然往前退开道:“不用擦了,出去吧!”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任何人的都不需要。
“呃,是。”沐轻楚一呆,这个奸商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满身伤痕,究竟因何而来,终日药不离口,会不会很苦涩?他甚至连一声苦也不曾叫过。
听话地站起身来,朝浴室外走去,不管他怎样都不关她的事情啊,她自己的危机尚且无法解决,怎么能去管别人。
“拿我的外衫过来。”商湛低低叫了她一声,人已经走出了浴池。
“是。”沐轻楚猛见他chi裸的上身,大窘,落荒而逃。
商湛莫名地心情大好,嘴角上扬,披上了中衣,赤脚走过温池、热池,手却攥紧了墨玉的千寻锁,十年来它从不离身,如果没有了它,恐怕他早就……
“公子,衣服拿来了,快点穿上吧。”绿衣少女迎了上来,将棉袍递了过来,商湛迟迟未接,幽深的黑眸盯着她的脸,情绪未名——
她想要千寻锁?
她呆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千寻锁!
怒气瞬间翻卷上心头,粗鲁地一把拉过她手中的衣物,抬腿就走,衣服还来不及披上,却被一双手从背后温柔地抱住,隔着薄薄的中衣可以感觉到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
商湛顿时僵住,脚步再迈不动。
她在做什么?
下一秒,她的身子转到了前面,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微一用力,勾下,商湛还没有看清,温热柔软的唇就贴上了他的。
商湛顿时睁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触感让他忘记了寒冷,绿衣少女紧贴的身体热烫,唇也是如火的热情,伤痕累累的小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从结实的肩膀伸向半开半合的胸膛,带起身体阵阵的酥麻。
孤独半世的心被她的温柔与热情融化成水,商湛似是清醒似是迷醉,眼眸黑如染墨,有力的大手圈上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上她的后脑,变她细细密密的啄吻为火热的入侵,强势的舌喂入她的芳香檀口中,卷住她湿润的丁香小舌……
“嗯……”绿衣少女轻轻吟了一声,眼眸半开,呼吸急促,身子瘫软如绵,半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小手仍旧无知无觉地侵犯着男人的身体,一点一点挑起他全部的热情。
商湛低吼一声,松开了她的唇瓣,喘息不定,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让他欲罢不能!转而俯身贴上了她白瓷般光滑细腻的脖颈,大力地吮吸,少女似乎很满意他的入侵与粗鲁,急促的呼吸里夹着愉悦的低吟。
商湛冷硬的嘴角柔和柔和,大手抓住她不规矩的小手,握紧,带着笑意俯看着怀中人:“轻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嗓音因粗重喘息而低哑。
轻楚……男子舒缓一笑,这样叫也未尝不可吧?
怀中的少女却是一声不答。
呼吸依旧急促,她被抓住的小手挣脱不开,只能用另一只手继续摩挲着他的脸、胸膛,他火热又冰冷的体温,果真是她想要的,可以驱逐身体内不断冒出的热烫,花瓣似的唇也无法克制地印上他伤痕累累却依旧结实的胸膛,仿佛生命只剩下与他缠绵的意义。
“轻楚……”商湛因她的挑逗而粗重地喘息,低低唤着。
少女水眸迷醉,两颊酡红,吐气如兰,因为他停止的动作而低低呜咽着,似乎在责备他的不肯配合。
“轻楚,你知道我是谁吗?”商湛眉头一皱,低声问道。
“嗯……”少女似是而非地回答着,媚眼如丝地瞅着他,忽而妩媚一笑,踮起脚尖,又要吻他。
“沐轻楚……”商湛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刚刚的柔情全部消失不见。
“嗯……”少女仍旧在撒着娇,呜呜咽咽地到处摸索,丝毫不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沐轻楚,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商湛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打横抱起她,不理会她的继续挑逗惹火,大步朝浴室里面走去,一扬手,“噗通”一声,绿衣少女被丢进了寒冷刺骨的雪水之中,溅起大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