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月笑,不以为意,猜的吧,四王爷都知道,他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夫人自幼独宠,骄傲偏执,心里自然希望引得人万分注意,只是嫁作人妇,不能获得独宠,难免心生顾忌。”
客月一愣,倒也贴切吧!“倒是我小气?”
“夫人自然过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的。”曹云彰笑了起来,“夫人这出了穆家,是何感觉?”
客月的心触动一下,突然觉得心里翻腾起来,不敢做深想,找了个话题岔开去。
“请我喝杯茶?”客月笑了笑,站了起来!
“好,请了!”曹云彰笑了起来,站了起来!“家里小,您委屈了!”
曹云彰也不收拾东西,带着客月往家里去,走了不多远,便见着一个白发苍苍老妇人坐在了门前,摸索着缝补衣服!听了声音,表情有些诧异!客月心里疑惑,瞎眼了,怎么还能缝补,走进,见着那细细的针脚,忍不住再次的惊诧起来。
“云儿,谁来了?”老妇人满脸的笑意。
“母亲,自然是贵人!”曹云彰上去扶住了母亲,“娘,你别弄了。”
“贵人见礼了!”老妇人笑了笑,虽然眼神有些空洞,可是却格外的满足,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和如阳。
“老夫人有礼了!”客月有些诧异,福身见礼。
“贵人多礼!”老妇人笑,有些惊诧!“莫非这就是曾家大小姐?”
客月吓了跳,曹云彰告诉老妇人的?
“我记得你的声音!”老夫人笑,“你出嫁那日,老妇人有幸站在了离着你不远的地方,“小姐里边请!”
客月诧异,走进屋子,屋子有些小,可是却格外的明朗,处处冲刺着书卷气息,“夫人莫怪,是老妇人让云儿去找你的。”
客月一愣,倒是几分诧异。
老妇人笑了起来。“孩子他爹死的早,我母子相依为命,这个孩子及其孝顺,这孩子面皮薄,夫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客月笑,只是这博取功名与孝顺怎么就冲抵了,忍不住对曹云彰生出几分的怀疑。
“夫人喝茶!”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客月笑,别以为说中了她的心思,她就会触动!
客月虚应了两句,倒是有种枉然而来的错觉,透过帘字缝隙,客月看着了里屋一大片的书。站起身子来,朝着屋子中走了进去!掀帘而入,眼睛说道之处皆是书,无端的下了一大跳。
她与穆青彦都是爱书的人,平日无聊,倒也以此打发时间,客月抽出一本书来,有些无聊的翻了起来,书本带着古朴的气息,只是觉得曹云彰的写的字,有种恢弘之感。穆青彦的字确是很细致的。
客月突然间眼睛模糊了起来,心里一怔,看不清楚了面前时什么!无端的慌神起来。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怎么似能看穿她的心一般。
青彦希望的是她平平淡淡的在家做一辈子的贤妻良母,而她则渴望出门看着这外边无尽繁华的世界,从小到大她就渴望能立足江湖,做个扶危济困的侠女!穆青彦要的安宁,她却要的是烟花爆竹一般的璀璨。
“我还有事,先走了!”
逃也似的离开了西南巷,心里那股被刻意压抑的情感翻腾起来。直直的走了出来,一中莫名叫做的思恋在东西如同毒一般的在她整个身体中蔓延……
她想他了,莫名的就想,想到了六神无主了,想到天昏地暗。她想家,想他淡淡而温和的怀抱。
客月一出了西南巷,便不顾天色的变化,买了一匹马也顾不得什么了,骑上马,只想着尽快赶回去。马蹄翻腾起来,载着一个困厄与感情中无法自拔的女人去寻求慰藉。
曹云彰看着急急而出的女人,万分疑惑,“娘,您为什么要我找她呢?”
“云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
客月听不见曹家母子的谈话,她的心中如今只有满满的一个青色的影子。
一路风尘,他想念她吗?从北方一直追了过来,她真的不感动吗?她真的能无动於衷吗!
天色越来越阴沉,天快黑了,越来越黑了!风呼呼的吹着,似乎要将这份思恋带着那个人。客月心中难受,歉疚异常,她怎么能这么欺骗他呢?她怎么忍心这么的去欺骗爱着她。见着他了,她该说什么呢!对不起吗!扬起鞭子,抽在了马身上,马匹腾腾的急速的跑了起来!
那他也有对不起她的时候,若是他没有一分的错,她哪儿能找得到离家的借口。
到了临近天黑,竟然赶回了旭陵县,在赶了一阵,天还差着一分黑尽之时竟赶到了家里。看着那熟悉的门,客月整颗心都似要跳出来一般,万分的焦急起来。家!家!她真的到家了!
她该怎么说呢,真要说对不起吗?客月有些扭捏!
客月下了马,有些害怕起来,门房正要关上大门,有些诧异的看着了就要往里钻的女子!
“大小……”话还有叫出来,客月就一把捂住了老头的嘴。
“嘘嘘……”客月四处凝望起来。
门房瞪着眼睛点头,小声问道。“小姐,你回来了?”
“啊,姑爷来过没有?”客月心里有些害怕,迟疑万分。
“姑爷才刚走一会儿!”门房不解。“姑爷出门找您去了?”
“真的!”客月惊喜起来,穆青彦不在,多好,转身,忍不住欣喜的大声的朝着屋里吼了起来!“娘……娘……我回来!娘……我回来了,爹……爹……你们在哪儿呢,我回来了!”
客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咚咚的朝着院子走了进去!她回家,真的回来了!
“我的儿啊!”曾母叫了一声,带着哭腔叫了起来!“我的儿啊……”
客月一听,只觉得心疼起来,含泪,朝着里跑了进去,“娘!”客月叫了一声,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听得母亲那几分撕裂的声音,又惊又喜。刚已跨入门,就见着悲喜交加的母亲,客月心里一震,跑上去,扑向了母亲!
“娘,娘,我回来了。”这些日子的愤懑与不安一扫而光,伸手抱着了有些憔悴的母亲,“娘,月儿回来了?”
“儿啊,让娘瞧瞧?让我瞧瞧!”曾母捧着客月那略略消瘦的脸,眼泪花直流个不停,“瘦了,都瘦了!瘦的不像样了,都吃苦头了!”
“瘦了我能抱的动你的!”客月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搂住母亲,旋身转动起来。
“我的天,你这孩子!”曾母皱起眉头,“你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让娘我安心一下。”曾母大惊起来,伸手朝着客月打了过去,“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般莽撞,你是不是要吓死了我,你才安心。”又急又气恼。
“娘!”客月笑了笑,“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着了,那些的坏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打你没有?”曾母大声的朝着放下她的女儿关切的问了起来,“你这惹祸小祖宗啊,总有一天,你要我的命好了!”说完又是一顿凄悲。
“我都没事,娘,让你担心了!”客月有些无奈,笑了笑。“娘,我以后都回家陪着你了,不走了,好不好!”
曾母擦了眼泪,看着了客月,“这一路可好,听说你被抓了,我的胆子都吓破了!”
“我好着呢!爹!”客月看向了一边的父亲,“您别这样瞧着我,我心虚!我这一路好着呢!”客月笑了笑,享受的可是王妃级别的待遇呢,怎么能不好。
转身搂住母亲,“我说的是真的,我回来不走了!”
“嗯?”曾父皱起眉头。
“穆青彦那个,反正就是把我给休了!”客月心虚。
“休?”曾母有些疑惑起来,回头看着了客月。
萱儿也敢过来,听了客月的话,惊得何不拢最,“夫人?您说……”萱儿也惊诧起来!“少爷都不在家,谁休你的?……”
“额!反正我是被休了!”客月朝着母亲疑惑的看看,呜呜的哭了起来,“娘,我是真的被休了!”
“姑爷?”门房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穆青彦,有些害怕起来,“小姐,她,呵呵,自己回来了!”
穆青彦握紧了手中的剑,听着那话,捏的手中的剑咯咯的响!曾客月!你还真是敢说出口!有些气急的朝着里边走了进去,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疲乏远远不及要杀了这个女人的冲动来的强烈!
“真的!我可是带着休书回来的!”客月笑,有些得意起来,伸手往发髻中摸了去!忍不住心寒起来,她的簪子呢,休书呢!客月无端的紧致起来,她昨晚怎么就没有想起这簪子来的!会不会是掉在了山林里边了!对半是的!
该死的匪徒些,她该!
曾父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天下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只要觉得不适合了,分开过未尝不是很好……”客月丢开母亲摊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