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状元:俏公主素手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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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是借口。”东方归元痛苦深吟着,“现在皇上还有爱才之心,她不见得会有事,我如果去求情,那就坐实了那个断袖的传言……父皇不会杀我,却会迁怒与他……”

“这就是理由?”风行烈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没有去求情,没有去试过,怎么知道皇帝陛下就一定会迁怒与他?何况,你知道的,这事情能泄露出来,与你的那位对手少不了关系!他落到这个地步,你那位对手,不会趁机落井下石?那三部里,吏部派去的人,叫文通何,就是那位殿下的人!你什么都不做,那就给了那位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风行烈咬着牙齿,嘴唇也被咬出了一道一道的白印子。“这些年,你做够了纨绔,但是那位步步紧逼,我知道你也一定做出了一些安排。否则就照你那个装出来的样子,能安然无恙,那真是奇迹!”

东方归元站定,看着风行烈:“烈,今天晚上,我不能动。我如果动了,将连累我的母妃。”

风行烈看着东方归元:“你……总有一千个理由,一千个理由放弃玉同尘,为了自己那个可笑的前程,畏手畏脚,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去……是的……任何心慈手软的人,都成不了大业,吴王殿下,恭喜你,你能成就一番大业,因为你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东方归元一番话说完,转身就走。片刻之后又回头,冷笑了一声,说道:“蓝十三已经跟着进京来了。加上我身边的人,一共十七人,我们后天凌晨,要上刑部大牢去碰碰运气。这不是吴王殿下动手,所以不会连累同尘,也不会连累莲妃娘娘,您放心。如果您要去告密的话也可以,这样更能显示您对皇上的忠心耿耿,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东方归元厉声道:“风行烈,你不能去胡闹!”

可是风行烈不听他的,人早已远去了。

东方归元走了两步,猛然掉头,吩咐到:“安排一下,孤王要连夜进宫!”

东方归元与风行烈在吵架的时候,我正在刑部大堂上受审。其实案情很清楚,唯一需要判断的是,我与周元凯,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而已。

冷眼看着堂上的三个主审,听着相互之间的言辞,心中也渐渐明白过来。左边的这位,吏部的文大人,是铁心要将主要责任往我头上扣的。而右边的那位,来自礼部的夏大人,却是铁心要将主要责任往周元凯身上揽,似乎是想要保住我的一条命。值得琢磨的是坐在中间的刑部孔大人,这位大人只问了我们两人的姓名身份,其他的话,一概都没有说,根本无法琢磨他的态度。

夏大人与文大人互相反驳,不过态度还不算激烈。而孔大人却一直在冷眼旁观。跪在下面,我也不由打了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办法,有点晚,我想休息了。

这个哈欠未免大声了一点,夏大人与文大人同时都停下了争论,眼睛都往下面看来。我不觉有些尴尬,掩住了嘴巴,讪讪的笑笑。

听见堂上,突然响起了爽朗的大笑声:“久闻玉同尘为人潇洒狂傲,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堂上正在商议你的生死案件,你却可以若无其事的大打哈欠!也罢,两位大人,今日案件,先审理到这里。我们三人,各将自己的意见写成奏折,请皇上决断如何?”正是刑部孔大人。

总算可以下去了。当下就跟着衙役下去,回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格局,居然与地方监牢的格局,完全不同。就外面来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窑洞型通道而已。通道极小极窄,只能让一个人低头弯腰进去。走了大约十多丈路,面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大约七八十丈方圆的空地。空地周围圆形的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窑洞牢房。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往上望,只见到四周的土壁极高极陡,简单来说,犯人所处的环境就相当于一口深井。

每个窑洞门口只有一人高一人宽,进去之后,里面的也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一张桌子而已。转身也困难。

估量着地形,这里原来就是将整个从中间挖出一块凹处来,然后在凹处四周挖掘窑洞做牢房。以山为牢,比寻常的牢房要牢固得多。犯人要越狱,出了自己的小号后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变成鸟从天上飞出去,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从那条只能弯腰经过的通道上经过。变成鸟,显然不可能,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条弯腰通过的通道。因为高度宽度有限,逃犯经过的时候速度不可能太快,只要守在外面的士兵反应速度不太慢,及时将外面的大门关上那犯人就是难以逃脱。

我所处的这处监牢,却是刑部专门关押高级犯人的天字号牢房。据看管告诉,每天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在中间的那块空地上放放风。条件居然这样优越,居然让我所料不及。甚至还不用换专用的囚服!

事已至此,也不是很担心。最大的郁闷是不能洗澡。其次是……依然没有见到周元凯。

转眼就到了次日中午,到了放风时间。果然有衙役来给我打开了囚牢的小门。

当下离开了小门,来到了那块井底似的空地上。阳光毒辣着,不过总比局促在一间小小的囚房里好。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做了两节广播体操。

空地上却没有多少人,大多数人都怕热,宁可在囚牢里呆着。却见那边慢慢踱过来一个中年汉子,衣着普通,头发却是梳得纹丝不乱。脸上也没有其他犯人的颓丧之色,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样的人,心中不觉就起了好感。见对方正向自己走来,我当下停下了手脚,微笑,算是打招呼。

那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你一定是新近将京师里闹得天翻地覆的玉同尘了。”他的目光,盯着我的前胸,呼吸隐隐约约有些急促。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胸。没有破绽。只是刚才将母亲李素月赠送的那块玉佩,掏出来挂在外面了。那是很劣质的玉佩,街头三五两银子就能买一块的,这人盯着做什么?

那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也镇定下来,一笑,说道:“正是在下。如何将京师闹得天翻地覆,在下却是丝毫不知。”

囚牢中的囚犯,消息居然如此灵通,一边回答,心中却极是诧异。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一卷诗集,不知醉了京师之中多少妙龄少女,又不知叫多少自认为风流的才子惭愧无地。三篇文章,传进京师,又不知叫多少博学宿儒击掌赞叹。近日京师之中,又有人散发着一本叫《资治通鉴》的书稿。虽然还未曾写完全,却也能见到作者的笔力,人人都说,这份才学,就是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宿儒也不一定能办到。可是署名之人,却是那个只有十五岁的玉同尘!然而,这样的才子,却偏偏是吴王殿下的男宠,在正人君子的眼里,不知败坏了多少风气。现在冒贱为良案子发作,身陷囹圄。这样的人,杀,还是留?如今京师之中,不单单是朝廷官员纷纷上书,就是街面上的平头百姓,也纷纷议论。只要自认为有一点脑子的,就纷纷猜测皇上会如何处理此案……杀了,未免可惜,诗坛五百年,不曾见过这等人才;留着,国法如山,对朝廷风气也是个祸害!天下纷纷议论,你这当事人,却浑如没事一般!”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浅浅淡淡说来,丝毫不以为意。这是一个囚犯?

衣着普通,不是囚衣。眉宇之间,隐约有些上位者的威严……

或者是哪位高官,犯事被关在这里?

心中猜测,面上含笑:“长者见笑了。天下议论纷纷,然而如何处置,却不是在下所能决定的。既然不是在下所能决定,多忧心又为何?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

那中年男子,赞许的点点头,笑道:“如此丰仪,我见犹怜。难怪吴王殿下居然为你闯下偌大的祸事。”

我目光定住,落在那中年男子的脸上:“长者明见。玉同尘身为下贱,心却不曾下贱。长者方才说话,太过随意,请长者收回。”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起来:“如何,难道我说错了么?”

我道:“吴王殿下与在下乃是君子之交。长者所言,侮辱了吴王殿下,也侮辱了在下。”

那中年男子一笑,说道:“去年岁末,吴王本要成亲,却为了你,耽搁了婚事,闹得后来,女方不堪受辱,要求退婚出家……这等事情,难道与玉才子无关?”

我声音里已经微微有些怒意:“长者明见。在下曾听人言:仁者看人,皆仁者也,义者看人,皆义者也。吴王殿下耽误婚事,不过是因为朋友之谊而已,旁人要看做是断袖分桃之事,在下也不能强求人家改变看法,长者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