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心不觉又酸又痛,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鱼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纯洁了?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要我了?”她的唇不自觉地颤抖,话语也带着颤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浑身都冷了起来,觉得自己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的跌入万丈深渊。
“心儿,对不起,是为兄该死,又惹你哭了。”清风回过神来,看到欧阳笑心脸上不断流出的泪水,自责不已,心疼地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心儿,为兄怎么会嫌弃你呢,又怎么舍得不理你呢?就算你已经被皇甫辰曜占有,在为兄的心中,你仍然是最最纯洁最最美好的珍宝,仍然是为兄生命中的唯一,永远值得为兄用生命去疼爱,去呵护,去守望!乖,不哭了!”
听他这么说,欧阳笑心瞬间安心了不少,胸中泛起丝丝甜蜜和幸福。吸了吸鼻子,嘴里却不忘抱怨道:“既然这样,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平白害我伤心?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心儿,为兄没有不说话,为兄只是想到你一个人嫁进曜王府,孤立无援,又被皇甫辰曜那般欺辱,一时间心痛自责得无以复加,所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儿,别伤心了,为兄最喜欢看到的是你的笑靥,最不忍心的是看到你难过。你快乐,为兄不敢比你更快乐,但是你伤心,为兄一定会比你伤心一百倍,一千倍。”
闻言,欧阳笑心顿时笑颜如花,伸手搂着清风的脖子开心道:“鱼儿哥放心,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不会再难过,你也不许再自责心痛了。”顿了下,忽又问道,“鱼儿哥,你会对我不离不弃的是不是?”
“恩,不离不弃,为兄会永远都跟心儿在一起。”清风笑着点了点头,内里却是心殇若死,苦涩悲痛的味道迅速在他的心间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情到深处情转薄的冷寂凄凉,那更是一种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深重悲哀。
心儿,为兄是真的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的啊,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可是,为兄憎恨自己的无力,即使自己再强,终究还是敌不过天。为兄也憎恨人类的渺小和脆弱,在老天面前,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因为,天意不可违。
这该死的天意不可违!
这该死的天意不可违……
“鱼儿哥,若我他日被皇甫辰曜休弃,你还会要我吗?”静静地看着清风,好一会儿,欧阳笑心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要,当然要!”清风强装笑容地重重点着头,因为她这句带着小心和紧张的话,心痛得差点落下泪来。“心儿,为兄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子,更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灵魂!”
“心儿,为兄怎么会不要你呢?为兄又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他伸手将她呵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搂入自己的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心儿,为兄此生只要你一个!除了你,谁也进入不了为兄的眼,谁也占据不了为兄的心!”
“心儿,你不会知道为兄究竟有多爱你……更不会知道,为兄对你有多不舍……”他的嗓音轻柔似烟波渺渺,低哑如暮雨潇潇,携着无尽的伤感,伴着他呼出的清冷气息,慢慢飘散在静寂浩淼的茫茫夜空中。
“鱼儿哥,叫我一声娘子好不好?”欧阳笑心抬起头来,脸上漾起绝美的笑,水眸中却是点点滴滴落下泪来,神情清艳凄美得仿似冷月葬花。
“心儿,为兄娶你,为兄现在就娶你……”清风眸中漫上浓浓的痛楚和眷恋,周身弥漫着无尽的凄绝和忧伤,眸中水汽涌来,重得他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了,忍不住地眨动了一下,一颗滚烫的泪滴落了下来,砸到了她的手背上,瞬间灼痛了她的心。
“鱼儿哥……”
“心儿别慌!”他急忙伸手掩住她的粉唇,堵住她欲出口的焦急担忧话语。“为兄这是因为开心才哭的,为兄此刻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心儿愿意嫁给为兄,为兄又怎能不喜极而泣呢?”话落,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过她的每一个五官,最后在她的唇畔流连不去,每一次的碰触都倾诉着爱恋,每一次的辗转也都诉说着爱恋。
夜色依旧,繁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点,两点,三点……璀璀璨璨,闪烁不定。水中星光摇曳,一圈圈的水晕荡开,光华氤氲,若水天同舞,星辰共醉。偶尔会有几只萤火虫飞来,绕着他们翩跹起舞,而后又离去。
良久,清风才放开欧阳笑心,看向她的眼神柔如一汪春水,波光荡漾,潋滟无际,无限的深情与爱意丝丝缕缕地往外弥漫,嘴角挂着的温润笑容如暮春的樱花般似坠未坠,那是一种沁入心尖的唯美诱惑,醉人若斯。
唇贴近她的耳廓,他柔柔地呢喃:“心儿,天地为证,辰星为媒,你是为兄今生今世唯一认定的妻!”那轻雅温润的声音好似世上最美妙的乐符,萦绕在她的耳边,激荡在她的心田。
欧阳笑心眉舒唇绽,笑靥如花,眼角眉梢刹那间风华流转,红晕映着眉心那抹淡紫色的点砂,原本清艳绝美的容颜添上了丝丝娇媚妖娆的色彩,委实观之不足,看之有余,美得令人难以抗拒。
“心儿,以后除了我,不许你随便对着别的男人笑。”清风忽而有些霸道地说道,双手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似在宣告着他对她的独有权。“心儿,你的美是可以让星辰失色,日月无光,百花黯然的。你刚刚那一笑,百媚生娇,万种风情悉堆眼角,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就连为兄这般定力与意志力超强的人,都恨不得立刻将你扑倒。”
听他这么说,欧阳笑心愈发的笑容灿烂了,却是没好气地娇嗔了一句,道:“鱼儿哥,我此刻不是已经被你压在身下了么!”
“是啊,心儿全身上下都已经属于为兄了。”清风薄唇一勾,剑眉一挑,忽而就笑得有些暧昧邪恶起来。干咳了两声,猛然就来了一句,“忆来何事最销魂?自是为兄与心儿共赴巫山云雨时!”说着,身下某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地方又抵上了她的小腹。
欧阳笑心顿时霞染双颊,又羞又恼,咬唇狠狠地瞪了清风一眼。沉吟了片刻,突然气势汹汹地斥问道:“清风,你老实交代,以前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清风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心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赶紧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说谎,罪加一等!”
清风被她严肃的语气和满脸的清冷唬了一跳,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道:“心儿,为兄对天发誓,自始自终都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末了,又小小声地补了一句,为兄真的很纯洁,比那天山上的白雪还纯洁。
欧阳笑心却是不信,俏脸上明显有着质疑:“真的吗?在我之前,你真的一个女人也没有?”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清风点头如捣蒜,俊脸上满满的全是郁卒和憋屈。“心儿,你就这么不相信为兄的话吗?”
“哼!”欧阳笑心撇嘴冷哼了一声,又沉默了半晌才有些羞窘地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以前若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那你调情的手段怎会如此高?那般纯熟的技巧,根本就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你肯定已经过尽千帆,有过的女人无数了,还来骗我!”
“心儿,你……你……”清风面上青白交错,唇角不停地抽搐,脸色难看得就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心儿,为兄真的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为兄最后再说一遍,除了你,为兄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他急吼吼地瞪着她,很想要打她一顿屁股,却根本就舍不得,只能低下头,在她娇艳欲滴地粉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心儿,有些事情是可以无师自通的!尤其是情事这种东西,并不一定非要经人指点才会懂!”
“呃,你真的没有骗我?”欧阳笑心眨巴着晶亮异常的秋水明眸,心里早已笑开了花,嘴上却恁要再一次求证确认。
“绝对没有!为兄都已经指天发誓了!”清风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恨不能咬遍她的全身。这个可恨的小女人!他就如此不值得她相信么。
“鱼儿哥,别生气了,我相信你就是了。”欧阳笑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咬牙饮恨的郁卒模样,只觉得那甜蜜一直甜到了她的心底。她当然是相信清风没有任何女人的,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故意逗弄他一下罢了。
今夜发生的一切虽甜美,然而伴着这幸福与温馨,一直是无形的伤感和悲凉,这让她很不安。尤其是清风的眼泪,让她震惊,更让她心痛。所以才故意那么说,故意捉弄清风,她只是想要缓解一下那让她压抑不安的气氛罢了,只是不想让清风再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