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女扮男装:特工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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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魅,你要去哪里?”

“女人,你要去哪里?”

洛焱与皇甫辰曜同时问出声,面上神情又气又急又怒又恼。

欧阳笑心淡漠地看了他二人一眼,摇了摇头,随即施展起顶级轻功,一瞬间的功夫,她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徒留皇甫辰曜与洛焱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出了“天上人间”,欧阳笑心抬头看着浩淼无际的天空,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足尖轻点,身轻若燕,她漫无目的地飞着。

当她觉得累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梅花谷。

令她惊骇的是,谷内所有的梅树居然都已经枯死,整个梅花谷内一片瑟瑟萧条,寻不见一丝生机与活力。

欧阳笑心仰头看着那些枯萎僵死的树干,呢喃着自语道:“是因为那个风华绝代的仙般男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你们才不愿意再在这个世间傲然怒放了么?是不是等到他回来了,我才能再次看到那一场艳绝耳目的盛世梅花?”

胤轩……

她在心底无声地唤着,想着与他之间发生的一切,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不由怔怔地发起呆来。

良久,欧阳笑心才回过神。蓦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息似乎不对劲,这谷内好像还有其他人。

“出来!”她沉着脸,冷冷地呵斥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

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才闻得一阵细微的响动,一道天蓝色的修长身影随之出现在她面前。

欧阳笑心定眼望去,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

清风!竟然是清风!

五年前的情断天涯,决绝分离,而今他竟又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骤然的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深藏于心底的滔天恨意顷刻爆发,险些堙没她的理智。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片刻不眨地凝眸看着清风,逼人的寒气从她的体内一点一滴地散发出来,眸色冰冷得仿似没有任何感情。

清风亦是深深地望着她,清隽儒雅的面容上荡漾着恍若隔世的柔笑,晶亮漆黑的眼眸中沉淀着亘古不灭的痴情。

对视好久,他才蠕动着双唇,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娘子……”他的声音干涩而又僵硬,嗓子仿佛因为至爱之人的离去已经被尘封了千年,如今捧在心尖的人儿归来,它才得以再次恢复它说话的功能。

乍然听到这一声久违了很久很久的“娘子”,欧阳笑心忍不住浑身一颤,心动,而后心痛。很重很重的痛,也很深很深的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滚滚袭来,瞬间侵遍她的四肢百骸。

“呵,娘子?阁下叫错人了吧?”她强忍着心底的剧痛,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极度讽刺也极度冰冷的笑容来。“多么亲切的称呼啊!不过,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阁下的娘子应该是灏月国的飞雾郡主吧。”

“不,我没有娶亲!”清风急急说道,“心儿,我心目中的妻子从来都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闻言,欧阳笑心嘴角讽刺的弧度更深了,面上神色也更冷了。

“清风,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五年前的那一场伤害不过是一场误会?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其实很爱我,想让我忘记一切与你重新开始?”

“心儿,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清风面染喜色,眸中的深情有如实质,层层往外流泻蔓延,“心儿,五年前的确是一场误会,是一场作假的戏,我没有背叛你,我与那个叫做飞雾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她不是灏月国的郡主,她只是我的一名属下而已。心儿,我爱你,有好多事情我都需要一点一点地向你解释,希望你能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慢慢地听我说……”

“够了!”欧阳笑心蓦地挥手打断了他,冷嗤道,“清风,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么?当初那般残酷绝情地伤我,而今又跑来跟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我给你机会听你解释!呵呵,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呢?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恣意玩弄女人感情的无耻之徒,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的话是最廉价的,早已没了一丝一毫的可信度,所以我不会浪费半秒钟的时间来听你所谓的解释!而且,就算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误会,可你对我造成的巨大伤害却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清风,原本你伤了我我还不至于恨你自此,可是你竟然还残忍地扼杀了我腹中未成形的宝宝!你都不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的么?”

“心儿,我那么做也是为了你……”

“住口。”欧阳笑心冷眼看着清风,根本不愿意听到他的任何辩解。“你不用解释了,因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宝宝被你亲手打掉,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我对你的恨不可磨灭,这更是你无情伤害我那一刻就该预见得到的!”

“心儿,你真的如此恨我了吗?便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吝啬给我?”清风面色苍白,只觉得一瞬间撕裂了无数苦痛。心,点点滴滴地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你觉得我有必要听一个大骗子的解释吗?”欧阳笑心眸色一寒,蓦地抽出腰间的天蚕丝雪剑,直指着清风的胸膛,冷声说道,“清风,你的记性一向很好,想必你不会忘了当初我对你发下的誓言!我说过,此生我的生命不休,对你的恨意便不会停止!我还说过,下次再相见,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我的宝宝报仇!而今,该是我兑现自己誓言的时候了!”

清风怔了怔,嗓音清寂若雪般地问道:“心儿,你当真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是!”欧阳笑心面色不改,一个字,冷冻如冰霜。

“心儿,你当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我了么?”

“是!”

“心儿,你当真对我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爱意么?”

“是!”

“心儿,你当真要亲手杀了我为宝宝报仇么?”

“是!”

“心儿,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会再恨我?”

“不,你死了我也会一如既往地恨你!但是,你不死,我只会更恨你!”

闻言,清风面上惨然如枯槁,血色染不进一丝,注不进一毫,眉宇神色间似有一种惊天动地,视死如归般的寂寞哀殇和凄绝悲痛。

蓦地,他笑了,笑得很悲,也很沉;笑得眸中漫上了点滴细碎的泪光,闪烁着让人心痛的璀璨亮芒。

“心儿,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请你动手吧。”清风说着如此悲伤的话,然而他清隽儒雅的面容上仍旧带着笑容,很温柔也很深情的笑容。

“清风,爱绝成痛,至恋成殇。当日的情断天涯,便已经注定了如今这凄怆的结局。”

话落,欧阳笑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天蚕丝雪剑随即毫不犹豫地刺入了清风的心脏,顿时,血流如注。

片刻,她又不毫不留情地拔出利剑。殷红的鲜血撒溅上僵死干枯的枝干,仿佛红梅再开,虽然艳丽妖冶,却摇曳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心儿,如果你不再爱我了,那么能死在你的手中,也是一种幸福……”

清风软软地往后倒了下去,欧阳笑心心蓦地一抽紧,双手下意识地伸出,将他接了住,而后坐在地上,让他躺在了自己怀中。

“心儿,那些真的都是误会,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清风万般留恋万般不舍地看着她,像是要用尽能抓住的每一寸光阴,把她的清绝容颜深深地印刻进瞳孔最深处。

这一刻,天地万物都仿似融入了他的眼中,化成了他眼中的无尽深情。

“心儿,不要恨我。”他哀声乞求,伸手想要再次触摸上她的脸庞,却是才伸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清风!”欧阳笑心心慌地叫了一声,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看着怀中的他,静静地,静静地,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冷,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心儿,我爱你……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亘古不移……”清风临终前吐出至死不渝的爱语,倾尽了自己一生一世的感情。

他浓情脉脉的双眼犹未闭上,嘴角的温柔笑容也犹未消失。

欧阳笑心只觉得心一空,眼泪忽而纷落如雨,难以言喻的心痛与悲伤齐齐涌上喉头。

她低头吻了吻清风有些凉薄的双唇,而后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脖颈间,一字一句泣声如潮地说道:“鱼儿哥,你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如果不出现,你就不用死了……手中的剑刺入你的胸膛时,你只看到了我脸上的冷漠和决绝,却看不到我心底的不忍和颤抖……”

“鱼儿哥,来生不要再欺骗我了,被你欺骗,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就像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地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