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这几天的情绪浮躁,才会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误中了敌军的圈套,才会给自己作茧自缚。
“将军,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硬杀出一条血路来,这里是山坳处,没有地方可以躲闪敌人的攻击。若是敌军从山顶上推下大石砸我们,我们也只能预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严亦非拱手,以十分严谨的姿态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这么说,你已有良策了?”昊炎的嘴角不禁微微弯了一下。
“是,将军!我们把押运粮草的车拉到军队的中间,让其上面盖上巨大的毡布,让我们的士兵躲在毡布下面,这样一来,就算敌军在山顶上扔大石下来,我们也可以把伤亡人数减少到最低!”严亦非的仔细分析令昊炎觉得此计可行,便吩咐三军照严亦非所说的方法去做。
夜黑透了,天上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昊炎,尔等听着!如果你们能乖乖投降与我们,我们便不杀你们!如若不然,你们今晚便会全部葬身于这个山谷中。”突然,山顶上一一亮起了明亮的火把,成千上万的火把把山上照得一片透亮。同时还传来敌军将领轻蔑的喊话。
“你们也给本将军听着,本将军今天就算战死在这山谷中,也不会摇尾乞怜地向你们投降的!”昊炎豪气干云地回敬上面的敌军将领,手中的箭凌空射出,把山顶上敌军的军旗都射了下来。
这一举动无疑是惹恼了敌军的将领,“昊炎,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将狠狠地砸!”
敌军将领一声命令,山顶上突然发生了震动,接着一块块无比巨大的山石被推了下来,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大响声滚落在那些粮草车上,压得那些车轮吱吱作响。
“将军,我们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严亦非和昊炎并没有躲在毡布下,反而在乱石阵中观察着目前的局势情况。
那些粮草车始终支撑不起越来越多的巨石,他们必须要尽快摆脱这种不利的情势。
“严副将,你的意思……”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后,两人在看待事情上有着很默契的看法。
“擒贼先擒王!只要敌军的将领死了,那么敌军就会群龙无首,形同一盘散沙,任我们宰割!”严亦非眼中冷静的果断让昊炎也不禁暗自佩服。
严亦非,若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他将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将人才!
“那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冰冷的大眼闪烁着阴寒的光芒,在望向昊炎时,坚毅地连磐石都自愧不如,“借将军的长矛让我可以跃到山顶杀了敌军将领!”
老爹,倘若你有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这次旗开得胜,顺利班师回朝!回去找那些曾经陷害我们一家的混蛋报仇!
“好!”昊炎明白了严亦非的意图,双手用力持着长矛,使尽全身的力气把站在他长矛上的严亦非送了出去。
严亦非借着昊炎惊人的臂力飞到了半山腰处,然后双脚不断踏着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山石一步步地飞跃上了山顶。
“将军,敌军有人上来了!”敌军的士兵见突然飞上来一个白衣少年,而白衣少年的那张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更如鬼魅,吓得赶忙爬到敌军将领的脚下禀告。
“弓箭手,准备!射!”那个敌军将领愤怒地一脚踢开那个上前禀告的士兵,立即吩咐弓箭手准备射杀在空中杀过来的严亦非。
漫天的羽箭像密集的雨一样,铺天盖地地向严亦非袭来。
“就这么一招,未免太不够看了!”手中的长剑刷刷刷地劈开那些迎面而来的羽箭,在空中画了犹如一个八卦一样的图形后,严亦非以借力打力的方法,把那些射杀他的箭如数归还给了敌军。
“啊……”被箭射中的敌军士兵倒地一大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你的狗头,本副将今晚是要定了!”上了山顶,严亦非一路砍倒一大片的敌军士兵,眼神冷戾地步步逼近被众敌军士兵保护好的敌军将领。
“哪里来的野小子,想要杀我们的将军!看招!”敌军的副将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想要逼退这个气势狂妄嚣张的小子。
“你想送死,本副将就成全你!”像沾了鲜血一样的双唇抿出一抹阴森的邪笑,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严亦非出招既狠又毒,招招直逼敌军副将的要害。
十几招过后,敌军副将被严亦非拦腰横劈成两段,倒下的敌军副将手中的狼牙棒还在剧烈挥舞着。
一阵血雾飘过,敌军士兵无不为眼前渗人的景象而剧烈干呕着。
“你究竟是何人?”敌军将领惊恐地掩住自己的口鼻,不让那作呕的血腥味冲入自己的鼻腔内,在一大堆士兵的保护下,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此人下手如此狠辣,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没听过昊炎的军队里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要你狗命的人!”一路拖着沾血的剑来到被人墙包围住的敌军将领面前,严亦非面露阴笑,那染满鲜血的白袍被山风吹得呼呼作响,在那张鬼魅脸庞的衬托下,更胜修罗地狱中的恶鬼。
运用自己的内力横剑一斩,强大的剑气把堵在面前的敌军士兵纷纷震得飞了起来,更有不少人被震得摔下了山顶,在空旷的山谷中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回音。
“给我上,上啊!”眼见没人保护自己了,敌军将领害怕地不断后退着,手忙脚乱地连忙抓着身旁匆忙逃窜的士兵挡在了自己的前头。
“呵呵……”严亦非轻蔑地冷笑着,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砍杀眼前一个又一个妨碍他接近目标人物的敌军士兵,一步步地将那个早已吓得颤抖不已的敌军将领逼到了山崖边,沾血的剑尖直直抵向那早已缩成一团的脖子,连连阴笑道,“你是要自己乖乖跳下去?还是要本副将送你一程?”
“好汉饶命啊……”那个敌军将领很没胆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吓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耶律齐死了以后,我不过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将军,其实我一点也不会武功的……”不断磕头求饶的同时,那个敌军将领在自己衣袖中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借机想给严亦非来个措手不及。
“饶命?你去阎王那里求饶吧!”冰冷的大眼沁出浓浓的讥讽,严亦非二话不说地将剑砍向那个敌军将领的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敌军将领突然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划向严亦非那只拿剑的手臂,趁那一点点喘息的空当,当即滚落到一边,暂时保住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你竟然敢跟本副将玩阴的!”低头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严亦非鬼魅般的脸庞散发出无形的杀气,立马追了上去,对着那个敌军将领连连砍下,再也不含糊了事。
“大王子,救命啊……”那个敌军将领被严亦非追着砍杀,滚动的身躯很快便悬在了山崖上,眼见自己没命时,突然从对面的山峰上飞来一个雪白的身影,那个敌军将领随即被来人救起,哭着趴在来人的脚下,一个劲地诉苦道。
“滚!”冰凉的薄唇冷冽地吐出一个字,那个敌军将领立即吓得快速爬起,瑟缩到一边垂眼站着。
“怎么又是你?”该死的流风,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收手!不然别怪我出狠招!”流风清透的眸子定在一身杀气的严亦非身上,平淡而又冰冷地威胁。
“开弓没有回头箭!”严亦非持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剑,“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都没有后退的权利!”
而他严亦非更没有后退的权利,他既以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只能摸黑一路走到底!
“最后一次!”那薄雾蔼蔼的眼眸隐着异样的情绪,流风从腰上抽出自己使用的软剑,将剑抵在严亦非的喉咙处,再次冷声威胁道。
“少废话!”严亦非用自己的剑挑开了流风手中的那把软剑,神情颇为不耐地大吼道,“要打便打,别婆婆妈妈的!”
他们不是朋友,而是战场上的敌人!因此自己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言不合之下,两人皆以武力来解决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事。
“三军听令,马上从山道绕上山,把敌军杀个措手不及!”眼见山顶上一片混乱,严亦非和敌国的王子又在空中打得正酣,昊炎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反攻好机会,立即下令三军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山顶上,空中,两队人马都在拼个你死我活。由于敌军军心被打乱,攻上山去的海池国军队很快把局势来了个大逆转,不消片刻,山顶上便密密麻麻地躺满了敌军士兵的尸体。
“不要逞强!”几百招之后,体力不支的严亦非显然不是流风的对手,被流风一剑穿透肩膀的身体不断向下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