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太好了!本王对严副将军你伶俐的口才深感佩服!”武修袁听后,俊脸上缓缓释出魔魅的笑容,大力鼓掌道,可那双妖邪眸子里的光芒却越来越阴冷,“本王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若是殇情真的触犯了本朝的律例,严副将军你尽管处置殇情好了,本王不会予以追究。”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丝毫不把殇情的生死看成是一回事。
“事实上,本副将军已经替王爷你教训了殇情一顿,王爷且莫怪罪本副将军越俎代庖才是!”殷红的双唇勾出恭顺的笑弧,严亦非抬手命令身边的仆人,“把殇情给本副将军抬出来!”
狗屁王爷,都到这地步了,看他还能虚伪地撑到什么时候!
鹿死谁手,很快就会知道!
满身是血的殇情被很快抬到了大厅里,气若游丝的他一看见武修袁也坐在那儿,就像发疯似的爬过去,抱住武修袁的双腿大声哭诉,“王爷,您一定要为殇情做主,这个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殇情鞭打了一顿,王爷您可一定要为殇情出气啊……”
王爷在这就好了,王爷他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的,这个严亦非今天死定了!
“殇情,严副将军说你和刘三合谋把京城西郊的那块地转卖给顾倾尧,可有此事?”武修袁并没有如殇情所预料的那样,对他心存怜惜,帮他出气,而是用一种陌生而又让殇情惧怕的阴冷目光看着他,语气十分冰冷地质问道。
“殇情没有!”想大声反驳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殇情可悲的发现,在武修袁那样迫人的目光下,自己喊出口的声音是那么的渺小无力。
“那这个,你给本王怎么解释?”那张罪状飘飘然地落到了殇情的身边,武修袁的声音越发的阴冷。
“这是我……”颤抖地将那纸罪状放在自己的手里,殇情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看到最下面那个鲜红的指印时,殇情的眼中有着困惑和迷茫,然后憎恨的怒意在无边无际地疯长着,“这是诬陷!是那个严亦非将我屈打成招,趁我昏迷时,强按上去的!王爷,您可一定要相信殇情,殇情从来都是对王爷忠心耿耿的……”
王爷,不要不相信殇情……
“殇情,事实摆在本王的面前,容不得你有半点的狡诈!”武修袁冷声哼道,“你私底下与刘三过从甚密,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刘三捞的油水里也有你的不少好处吧?”
“不……王爷……不是……”望着那双犹如寒星一样的眸子,殇情的言语开始语无伦次,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一个劲地向武修袁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自己越慌就越解释不清楚。
“王爷,你准备如何处置殇情?”将头微微偏转到武修袁的侧脸,严亦非好整以暇地问道。
殇情在王府里一直是盛宠不衰,他会狠得下心处置他最心爱的小男宠吗?
他拭目以待着。
“严副将军想如何处置,本王都没意见!”殷红的薄唇慢慢上扬,武修袁的笑容很有深意。
“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殇情啊……”眼见武修袁要把自己交给严亦非来处置,殇情慌了,急忙用手抓住武修袁紫衣长衫的下摆,一点都不肯放松,仿佛自己就这么一松手,自己拥有的将会什么都失去,甚至包括自己的小命……
“既然王爷把殇情交给本副将军处置,本副将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冷凝一笑,挥手招来自己的下属,“把殇情绑在院子里放干血,然后把他的尸体丢出去喂狗!”
殇情,你要怪就怪武修袁不肯救你,哼!
让敌人最痛苦的死法并不是一刀直接砍了他的脑袋,而是用各种手段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杀人的最高手法。
“王爷……救我……”殇情被强行拖了出去,叫声无比的凄厉。
“王爷,你不心疼吗?”望着武修袁未变的神色,严亦非讥讽地弯起了嘴角。
黑心狐狸就是黑心狐狸,狠起来连自己最喜欢的男宠都可以抛之不顾!
“严副将军,请问本王为何要心疼?”妖邪的眸子缓缓地眯起,武修袁邪笑地睨着一脸阴郁的严亦非,深邃的眸光在慢慢发酵着什么。
“殇情可是王爷你……”
“严副将军!”武修袁突兀地打断了严亦非的话,“本王府里的男宠无数,殇情他犯了王法,本王纵使宠爱他,也不会姑息他!犯了错,本王一样会重重处罚他!就如曾经的严鸾吾,她不也是被本王重重处罚了?”上挑的眉梢藏着几分得意邪佞,似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又或是在试探些什么。
该死的!他是存心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些陈年往事吗?他看来是从头到尾都在怀疑他,试探他!
严亦非的身躯有着丝丝几不可见的颤抖,双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握成了拳头,任凭那尖锐的指甲深深陷进自己的皮肉里,带出鲜红的血丝而不自知。
“敢问那个严鸾吾是严峰之子吗?”虚伪地扯起一抹冷笑,严亦非不动声色地故意问道。
“原来严副将军也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啊!”武修袁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妖邪的眸子半眯非眯,像极了一只正在打坏主意的狡诈狐狸,“既然严副将军想知道,本王不妨告诉你,严鸾吾是严峰的大女儿,从小一直女扮男装,每天最大的乐子就是出去闯祸。就是把祸闯到了本王的头上,本王才决定像猫捉老鼠一样逗着她玩。哪知她那么不经逗,每次本王刚说了个开头,她就开始骂人,那张可爱的小嘴里吐出来的都是粗鄙之语,实在令本王大大的开了眼界。原来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一面。不过本王还是觉得她很可爱……本王忘不了那一夜她是如何又气又羞地躺在本王身下承欢的,白玉般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色,令本王颇爱不释手,直想狠狠多疼爱她几遍……”
“够了!”随着这一声暴怒的大吼,一把冷冰冰的剑已经架在了武修袁的脖子上。
“严副将军,你这是意欲何为?难道想要一剑砍了本王吗?”脖子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把剑,武修袁却未见丝毫的慌张,反而邪笑地睨着已经一脸怒气的严亦非,懒懒地笑道,“莫非严副将军你想为严鸾吾抱不平,说本王欺负了她?”
“本副将军只是一时冲动,想到严府一家无端惨死,才会气血上冲得罪了王爷,还望王爷你能见谅!”沉默了很久,严亦非艰难地把所有怒气都镇压下去后,才把剑从武修袁脖子上艰难地挪开,冰冷的大眼仍藏着大大的不甘。
现在不是摊牌的好机会!一旦自己先沉不住气暴露了身份,这个狗屁王爷还会仁慈地放过他吗?
答案是完全不可能!两年前的惨痛教训足以说明一切!
“严副将军,你不要一时冲动,倘若真的砍下本王的脑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如玉的指尖夹着那把剑轻轻从自己的肩膀上移下来,武修袁豁然从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形所形成的阴影,整个把严亦非笼罩其中,有着一股迫人的压力,“本王的脑袋掉了不要紧,可本王不能连累严副将军你掉第二次脑袋是不是?”用力拍了拍严亦非瘦弱的肩膀,武修袁笑着走出了将军府的大厅,那邪肆的笑声中有掩饰不了的得意。
他是故意的!他分明是故意这么说的!
连累自己掉第二次脑袋……天煞的狗屁王爷,他已经认出自己是谁了!
“啊……”严亦非郁结地在大厅里暴怒大吼,“全都给本将军滚出去!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准滚进大厅来,听到了没有?”
“是,将军!”望着那双血红的大眼以及那一脸磅礴的怒意,爱惜自己小命都知道留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悲惨结果。因此严亦非一吼之下,全都脚底抹油溜得一个都不剩了。
“啊……”又一记撕心裂肺的大吼,严亦非手中的剑一一砍向能砍的东西,把大厅里的所有东西都砍了个稀巴烂,也未能消除心中那把憎恨的怒火。
武修袁,咱们走着瞧!
虽没有把武修袁怎么样,严亦非倒是把顾倾尧整了个够呛。
他命刘三拟了一份买卖土地的契约,哄骗着顾倾尧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重新奉上几十万两重新买下那块地。
顾倾尧虽吃了不少闷亏,也损失了大量的银子,但心有不甘的他最终在那张契约上写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心中挫败之余,仍是有几分得意。
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那块地最终到了自己的手里。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严亦非设下的局,是他在幕后操控着整件事情。
过了十天,顾倾尧便派人去那块地动工建造仓库,在众人热火朝天挖地时,突然从四周冲出来一队官兵,把众人都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