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诸神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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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人神混合种(下)

人神混合种,它们是人而非人,是怪物而非怪物,拥有怪物的不死、强大与人的智能、信仰。人狼只是它们的形态之一,它们可以是任何不存于现实之兽。无论以何处姿态出现,都无法改变它们的本质:杂种,只是杂种。

月夜下,狼嚎龙咆,不死的怪物只是可怜的沙包,重新站起只为被再次打倒。金龙凌空傲视,翼动时的风压便迫得它们展不开手脚。人狼徒劳地叫嚣,用可以拿到的一切向空中的龙投抛。它们所能做的仅此而已,连龙鳞都摸不着。

巨龙的身上流转着金色的光,在天空中显得美丽异常。它是众生的君王,视万余人狼为幻象,口喷致命的光芒,一口气就将卑贱之物清光。光芒在大地中割下不可磨灭的伤,证明其拥有仅次于神族的力量。

化为灰烬的人狼在月光下重生,它们连看清这个世界都未曾,就开妈发出嗥叫声,给这夜晚带上几许阴森。紧接着便再度被轰成灰尘,完结又一次短暂的一生。

被打飞,它们站起;被燃尽,它们站起;被粉碎,它们站起……无论多少送进地狱,它们都能挣扎从深渊中爬回。

连喷出几道光芒,使金龙有些累,它开始盘旋低飞。人狼敏锐地感觉到敌人的疲惫,抓起自己的同类,将其抛上天空,紧紧抓住巨龙的腿。人狼锐利的爪牙刺穿龙鳞,任金龙再如何抖动躯体也无法将它们震飞。

只要有一个能上去,就会有无数后继者跟上,后者紧咬住前者的脚,一头头人狼连成一串,锁链般拖住金龙,同时亦为阶梯,余下的人狼经由它爬上金龙。不过几秒,龙身上遍布满蚂蚁般的人狼,就连龙也无力身负万余人狼,级缓地坠到地上。

这是龙的耻辱,它因此勃然大怒,挥舞巨爪,甩动尾巴,将一头头人狼打成肉渣。人狼从肉渣中重生,用原始的爪和牙扒去龙鳞、撕咬龙肉、生饮龙血。万余头人狼的力量本与龙不相上下,却因龙在开始时过于勇猛而落了下风,现在便是人狼讨还的时刻,要将这条巨龙蚕食殆尽。

龙不甘地哀鸣,无力地挣扎,鳞甲的光芒渐渐黯淡。

白若随手撒下一片羽雨,盖满金龙的全身。在龙的长啸中,金光迸发,人狼再度化灰。

在神的支援下,龙怎么可能死在人狼手上。不管它们能够站起多少次,龙就能将它们打倒更多次。龙对人狼的屠杀,持续了一整夜。

天刚拂晓,人狼就不再复活。计算战果,每一个人狼复活一次,就消耗能敌神十神力。这一夜共计消耗不知名的敌神五亿六千万左右的神力。只有五级以上的神才可能拥有这么多神力,白若自己也仅有九百五十万左右的神力。

白若不禁苦笑。“怎么可能……”他才不相信敌神会有五级,更不相信有月夜下人狼会真正不死。

所谓的不死,一定有其极限,真正不死不灭之物不可能存在于世,这根本就悖逆宇宙的规律。月夜中隐藏着敌人真正的秘密,白若定然能找出真相。或许下次应该试试把月亮炸掉。

他拍拍金龙的头,对它这一夜的辛苦表示嘉奖。为方便计,暂时不需要回收它。骑龙回到营地后,迎接他的是一片血海。

尸横遍地,一具具尸体瞪着惊恐的眼睛,在临死前定然是看见无比恐怖的怪物。无数人连一具全尸都没有,只剩下不可辨认的肉块。

“干得真不错。”白若拍拍另一头金龙的头,“下次再当守卫,记得留官最大的那个当活口。”

白若才不会因为自己有事离开,而绘敌人可趁之机。昨天他留下金龙,独自出去,在那边重新招了一头。

露灵打着呵欠从营帐中走出,倦懒地叹道:“你回来了。昨天晚上动静真大,吵得我都没能睡好。”说着,倚在龙腿上再次睡着。他把露灵往龙头上一扔,力道之巧妙,丝毫没有惊动她。

众人皆面色苍白,远远地望着那两条龙。昨天发生的事大大的刺激了他们,这种情况中能睡下的只有露灵一人。斐流紧握住剑,全身浴血,眼睛里布满血丝,走上前说:“属下为保护女王大人,亦是一夜未睡,力斩数十人。”

白若都懒得去拆穿他的谎言。“你让女王慢慢回首都。有这头龙跟着,谅也不会出事。”说话间,斐流背后长出一对翅膀。“你马上给我飞回首都,我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斐流来不及惊讶突然生出一双翅膀,连忙问:“那神您打算……”白若斜视斐流,冷淡的目光让他的下半句话哽在喉咙口。斐流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咬牙道:“请恕小的多事,只是女王大人醒来后若是不见神,一旦闹起来,小的无法应付啊。”

“你就跟她说,安心睡觉吧。”白若翻身上了另一头龙,“若是她不肯安分,就告诉她,我要把害得她不能安静睡觉的元凶抓出来。”

金龙振翅远去。斐流叹了一口气,露灵醒来后,果然狠狠地训了斐流一顿。斐流交待完白若的原话,立刻飞走。

露灵愤愤地踢了龙一脚,带领众人踏上旅程,向这个国家的首都进发,与圣军会合。其实,白若与斐流所说的首都是自己国家的首都。没有神视以及信仰感知,白若当然不知道露灵向错误的目标前进。

他此刻在找一个人,“神灭”的组织者。这一切,定然与他脱不了关系。“神灭”的基地能够造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下,那他们必然与王国高层有勾结。联系到王子的篡权,他们无疑就是与王子进行过某种交易。斐流泄露神血的奥秘,“神灭”便将怪物的力量借给王子,任由他搞乱国家,在白若出现后,“神灭”撤走围困国王的人狼,想必引起王子的不满,从而引发数天后人狼屠杀王子军队的事件,想必王子不是死,就是被囚禁。

要制造怪物,要屏蔽神术,“神灭”必须求助于神。他们绝不会排斥神的力量,相反视之为有效地在利用神,这一点从他们研究神的知识就可以发现。只不知他们与哪个神联手,想必他们应该清楚神不是这轻易就能利用的。要利用神,自己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白若也不明白为何“神灭”要在这个国家布置下陷阱,使入内的神失去与信徒联系,只知道这陷阱并非只针对他。若要引来白若,只需要雷昂诺就够,而在数天白若来这个国家时,一切都还正常。

如果说那时是因为还没布置完成,那就只能说明雷昂诺报仇心切而擅作主张,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他并非是个人行为,他没有权限让基地的所有人撤走,这只是一次失败的诱叛行动。

人狼的行为也颇难解释,好像在向某一个目标集结,却又有空与白若缠斗。如此不死的怪物,不用来进攻,却在这么个国家里跑来跑去。

这一切谜底,只要找到“神灭”的负责人,就能揭晓大半。那个负责者可能在任何地方,不过既然白若落进这个陷阱里,负责人一定会与雷昂诺联系,雷昂诺是最熟悉白若的人。现在的白若无法得知雷昂诺的情况,正好给负责人以空隙。

要找到负责人,便着落在雷昂诺头上。

首都的监狱中,雷昂诺出神地望着高高的铁窗,飘动的云、偶尔飞过的鸟是他唯一聊以解闷的东西。

照例是吃饭时间,一个狱卒给雷昂诺送来饭菜。雷昂诺冷冷地看着山珍海味,一脚将其踢翻。狱卒叹了一口气,俯身收拾东西。因为雷昂诺向来很安分地望着天空,狱卒也就放松警惕,背对雷昂诺。

雷昂诺等着就是这个,待狱卒靠近自己,猛一闪身,手穿过铁栏的缝隙,一只手勒住狱卒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不要惊慌,你把钥匙给我就行,剩下的我会搞定。”

狱卒指指自己的腰间,雷昂诺从那里搜出两把钥匙,分别用它们打开门与镣铐。

为何只有两把,而且正好都能用上?

雷昂诺走出门,推开狱卒,说:“对不起,只有等我出去,才能稍微信任你一点。毕竟,我还不知道上次你究竟有没有与白若合谋来骗过我。”

因为狱卒是斐流。

斐流耸肩,让雷昂诺换上狱卒的衣服,自己则身穿官服,大摇大摆地从牢中离开。

重新沐浴在阳光下,雷昂诺感觉像重生一般。

“基地之外,还有一个第二基地。”斐流说,“请带我去那里,他说,只有你能带我去。”

雷昂诺问道:“现在的白若,应该是不知道你我在做什么吧。”

“没错。”

两人同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