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知道是吗?好,我说!不过,希望你别后悔听到得一切!也许,对人生来说,往往都是喜极生悲的,尤其是在幸福的时候,往往忘记了身边还存在的危险。”风惊绿有些感慨地说道。
而赵成康则搂紧他,给她无言的安慰。
原来,风惊绿与赵成康分开后,自然是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期盼着再一次的聚首,一个月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流逝。
她在等他回来,虽然这种等待被证明是十分难熬的。他要她相信她,所以她坚信他不会一走了之。一定还会回来自己身边的。没有他的日子,她只是不断地在脑海里回忆着他们曾经的甜蜜时光。思及他霸气的柔情,她柔柔地笑了。
就在她神思恍惚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轻巧地推开了,她以为娘亲进来了,转过身去打算说话,结果,却见到了一张令她讨厌的脸。
“你──”是纠缠她已久的王公子,由于最近与赵成康的幸福,都让她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别怕,小美人,我不会伤害你的!”王公子走近她,轻佻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你来做什么?”风惊绿戒慎地退了一步,朝外头望着。“娘,你快来──”
“别喊了,我是看你娘出去才进来的。”那王公子一脸得意。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欢迎你。”风惊绿心慌意乱,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可是来向你提亲的。美人儿,嫁给我吧!”
“谁要嫁你,我已经许了人家,请别再来骚扰我。”
“许什么人家?有谁的条件会比我好,比我更配得上你?哪个男人胆子大的要跟本少爷抢人?”那王公子仍然一副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气度雍容、风采出尘,待人更温又有礼、不骄不躁,你呢?却只会仗势欺人、鱼肉乡民,鄙俗至极。在我眼中,他比你好上千万倍!”
那王公子变了脸色,被她毫不留惰的话惹恼。“你还是不肯嫁给我?”
“我死了都不嫁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好!我就让生米煮成熟饭,看到时你嫁不嫁!”说完,他恼羞成怒地欺身上前,风惊绿一个弱女子,闪避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她大惊失色,拚命挣扎。
“臭……,我本以为你冰清玉洁,本少爷才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勾搭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既然,你这么想男人,本少爷今儿就成全你!”
与她周旋了这么长一段日子,王公子耐心早就用尽,再加上知道她身边出现了一个比自己好许多倍的男人,他再也不愿意等待了,粗野地往她前襟一撕,便将她住榻上压去。
风惊绿羞愤欲绝,她死命反抗,可是哪能抵过一个恶徒呢?她只好护着衣不蔽体的身子,凄厉地尖喊。“住手,你不是人──”
“随你怎么说!我先上了你,看你心上的男人还会要你这一身污秽的女人吗”风惊绿的挣扎抵抗,对王公子而言全都显得无关痛痒,虽然,她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划了几条口子,不过,这更激发了王公子的,他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撕除她身上的衣物,强行顶开她的腿。
“不要,我宁愿死!”她悲恨地大吼,与其受侮辱,不如咬舌自尽──
“想死?我偏不如你愿。”看出她的意图,他倾下身子,牢牢地压着她,疯狂地吮吻她雪白的颈项、身子,她闭上眼,身体和心一起变得麻木起来了……
当尖锐的痛楚残忍而无情地肆虐身躯,那一刻,她的梦碎了,她想她要失去所有的世界了,不仅有她的清白,还有她的爱情。
眼前一黑,她让自己所有的意识都随之而去。
再次醒来,房中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以及静静躺在地上的破败衣衫。
她麻木地坐起身,稍早前那残酷丑陋的一幕有如浪潮般一波波涌回脑海,撕扯着她、啃噬着她──
“我先上了你,看那个男人还会要你这一身污秽的女人……”那王公子的话像道魔咒,不断在她脑海深处环绕,是呀,今后她拿什么脸去面对成康?又如何拿这具肮脏污秽的身躯,去亵渎清雅完美的他?不,她配不上了,残败不堪的她,就连想,都觉污辱了他。
她的人生,就在前一个时刻,被毁掉了,而她与他共同织就的情梦,就永远只是一场情梦了!
她想到了死,但是一想起还有年迈多病的娘亲,她还有责任未了,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咬紧牙关,含悲忍辱,她活了下来,只因还有娘亲需要自己照顾。
不愿看见他得知真相后的嫌弃,不愿面对那样的难堪,她选择了逃避。也许,她的不告而别会让他伤心难过,但那都好过痛心失望的打击,总有一天,他终会释怀。就权当她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算她儒弱吧,她就是无法承受这些,至少让他在心中留个美好的记忆。
偏偏,上天就是不肯放弃折磨她。不管她走到哪里,王公子就是能神通广大地找到她,日日纠缠,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忍受着他言语上的轻侮,她已够悲愤难抑,他却还得寸进尺,想再一次侵犯她。娘亲终于忍无可忍,要和他拼命,不意竟遭他失手错杀。被逼到了绝境,她已是生不如死。
相爱至深的情人因现实残酷而被迫生离,就连相依为命的娘亲都与她死别,人生至此,生复何欢?
也好,这世上终于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她选择陪娘亲而去,只是遗憾的是,再也不能见到他一眼。甚至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于是,在一个早晨,阳光港照进树林的时候,她认为死亡其实也是她人生的另一个开始,但就在她正欲自缢了此残生时,适时阻止了她的,正是微服出巡的皇上!
他的气势、他的威严,使她惊觉出他的来历不凡,而他,也毫不掩饰想得到她的意图,最后,她提出了交易──代她讨回公道,她的人就是他的了。
她早就豁出去了,在连死都不怕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就算是死,她也要王公子下地狱,让他为她冤死的娘亲、为自己毁在他手中的爱情,更为她满腔的怨恨付出代价!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这个来历不凡的人会是当今皇上,人人瞻仰的九五之尊,更死都料想不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会是他的儿子、当今的太子!
说完了所有的一切,风惊绿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许多,她久久没有抬头,不想看到他此时的神色。
于是,沉默,还是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道:“答应我,再也别做这种傻事了。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在同情我吗?”
“就为了你这句话,我可以好好地惩罚你一顿!”他伸手想讲她继续揽入怀中,她却满脸防备地一步步后退。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我已经不干净了──”她这一身的脏污,是怎么也洗不去、拭不净了。
“你这是什么话!”赵成康的眉拧了起来,眼光也危险地注视着她,身子倾向前扣住她的肩,强迫她正视他。“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样而嫌弃你、轻视你?你是这样想的吗?”
风惊绿悲凄地摇着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每当思及此,她总是逃避,不敢想,也没有勇气想。
“看着我,绿儿。”他勾起她的下颚,直视她水光盈盈的泪眸。
“我一直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我也恨自己,那时为何不在你身边!”
“不,别说了──”这般深挚的凝眸,让她知道她爱的男人值得她爱,即使她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
“绿儿,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心,如果你受到伤害,也就是我的心受到伤害,如果你真的有怨有恨,那就怨我恨我吧。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太晚去接你,这些事都不会发生,该死的是我,不是你!若是我事先先安排人照顾你,也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你何苦这么说?你这么说,不是存心要我羞愧欲死吗?我这个残花败柳,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绿儿,你为何这么说,值不值得该由我来论定。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没有什么玉洁冰清或残花败柳之分。从头到尾,我所执着的,单单是一个你而已。如果我要的只是一具清白的身子,房中就有一个等着我,我肯定上官云儿绝对是完璧。但我放下了可以光明正大去爱的新婚妻子,却宁愿与你守在一起,为的是什么?如果对我抱持着如此肤浅的认知,你怎对得起我?怎对得起我痴绝的情?而我如果是那么肤浅的男人,还值得你爱吗?”
风惊绿无言。她凝着泪,苍白的容颜满是深怕受到伤害的脆弱。“你真的……不会瞧不起我……不会介意?”到现在她还问这种话!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介不介意!”语毕,他一把拉过她,一记深猛如醉的吻烙了下来,几乎要吻尽她唇齿之内的每一寸芳香,他探攫得热切且完全。
风惊绿开始还有些迟疑,但是由于刚才终于把心中积压的重担倾吐而出,此时,她本能的作出反应,迎向他激狂的探索,任他完完全全占据她甜美的香唇。
这一刻,他们抛弃了所有的道德教条,他们谁也无心去收拾泛滥的情潮,任自己沉沦,真真切切抓住这一刻的美好。
“绿儿、绿儿……”他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过去所有缺失的都要补上一般。
身体因她而起的反应,烧得他浑身疼痛难忍,也烧掉了理智,他一手往下移,撩高了她的裙摆……她悸动的回应,更是教他难以自持。
“绿儿……我可以吗?”他咬着牙挤出话来。虽然,他极其想要,但是首先考虑的还是她的感受。
“我……我不知道……”她迷乱地摇着头。道德与情感、理智与欲望同时纠扯着身心,她既矛盾又痛苦。
“我想要……绿儿,我想要的快要死了!”更敌不过长久的炙热情感,他向她投降,向理智投降,也向自己投降了。
再梅花的香气中,他扯开身下的阻碍,铺在松软的花瓣上,将她压向身下,她本能地搂紧他,任他……
“我在这里,永远属于你。答应我,再也不分开了……”他粗喘着回应她,热烈难分。
“我……是的,再也……不分开……”迷眩销魂的狂欢中,她低吟承诺,抛开一切顾忌,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
就让他们沉沦吧!饱受煎熬的心已好倦、好累,他们都已心力交瘁,不想再挣扎什么了。他们也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狂烧情焰一旦点燃,谁也无力收拾,他们回不了头呀!也逃不开了。
这一刻,他们忘了天、忘了地、忘了皇上,也忘了独守空闺的新嫁娘,忘了未来的艰难险阻,也忘了一切伦理道德,他们眼中只容得下彼此,只想抓住这一瞬间的永恒。
良久,他们终于平静了下来,一道暖意划过颈间,来到胸前,感觉到那是他温热指尖的抚触,她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他深幽的目光。
“怎么不告诉我呢?”
风惊绿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才知他正盯着她胸前的他送给她的玉佩。
一阵微风吹了过来,猜让他们想起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虽然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寒冷,但是一旦他们平静下来,她还是轻颤了下,直觉往他温暖的胸怀缩。他低喘了声。
她一定不知道,对于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制力。
“不要乱动——”他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体内窜动的渴求。
“怎么不告诉我,父皇根本不曾碰过你?”他更确切地又问了一次。
“你……你怎么……”她愕然。
“我怎么知道是吗?傻绿儿,我是男人呀,你有多少经验,一个才刚刚爱过你的男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还有这玉佩,世上时独一无二的,它一直视我身份的象征,我没想到你一直不曾取下它,如果你与父皇有亲密关系,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既然被他看破了,风惊绿只是垂下头,叹息般地说道:“我不觉得说与不说有差别。”同样是已经不再清白的身子,还有什么区别吗?
“绿儿,不要这么想,记住这一点,在我的感觉里,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的快乐是由我所给与,这才是真正的男女欢情。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只记得我给你的点点滴滴。”
“成康……”她动容地泛起泪光。“如果我能把最完美的自己给你,那该有多好……”
“绿儿,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最完美的。这就足够了!”他浅浅地亲了她一记。
看到她羞涩难抑的模样,他又开始心跳加速,喘息浓重,情难自己地舔吮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游移的手往下探。
“成……成康?”她傻眼了,不是刚才结束吗?他怎么?
“别……成康,不可以……”时候好像不早了,他们这样……
“别阻止我,你知道我忍了多久!”见鬼的断袖之癖!他再正常不过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哪会“守身如玉”,将自己弄得像个柳下惠。
俯下头,他极尽狂放地……酥麻的快感由他的唇齿间传递到她身上,蔓延至每一根颤悸的知觉神经。
“绿儿,你知道吗,我一直渴望这样毫无顾忌地碰触过你……绿儿,你知道你有多香甜吗?这滋味让我一尝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可……可是……”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本想劝他,没想到一出口却成了
风惊绿觉得自己刚发冷的身体一下子又热了起来。只能不断地掩饰出口的……
赵成康则是不断地掠夺者身下娇美的身体,喘息着,以动作引导她。“绿儿,抱住我──抱住我——”
此情此景,风惊绿只好放弃劝阻,让自己沉醉在他所编织的迷醉情潮中!
“噢,绿儿,你这个小妖精,存心想让我疯狂!”
两人都没有发现,那代表太子身份的玉佩竟然慢慢地移动,终于掉了受到roulin的梅花花瓣上,而风惊绿送给赵成康的香囊此时也离开了他的衣服。激情让他们忘记了这世上的一切,是呀,爱情有时的确可以让人忘记世间的一切,但是,生活并不因为爱情而停止。它有时甚至残酷的多。
在他们两人激情缠绵的这片梅林里,还有几双眼睛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其中的一位竟然在离他们缠绵的地方不到十步的一棵粗壮的梅树上,等到他们缠绵完毕,觉得时辰不早,快步离去时,那男子才松了一口气,从梅树上掠了下来。而就是在这个夜晚过了的第二天早晨,宫里人发现林妃娘娘身边的两名太监和宫女被杀害在了梅林,而在不远处,发现了太子的玉佩和一个绣着惊绿两字的香囊。
“当我出了梅林之后,看到几名太监和宫女鬼鬼祟祟地,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想让绿儿受到伤害,所以,我就决定除了他们!”当故事到了这个时候,赵成康承认凶手是他。
沈逸书只是沉默,不知在想什么?但丁可人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你确定你真的杀了人,你不觉得你的转折太快了吗?你的理由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吗?”
她绝对不相信赵成康会刚和爱人缠绵一番后,马上如此残忍地杀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承认呢?难道他不知道承认杀人,即使他是太子,也得受到严厉的惩罚。
“他当然杀了人,因为晨妃娘娘承认人是她杀的,而殿下要证明晨妃娘娘是无辜的,自然承认人是他杀的!”
这话搅得丁可人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她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沈逸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太子殿下和晨妃娘娘都没有杀人,但是晨妃娘娘误认为那些宫女太监们发现了他们的事,而被太子殿下灭了口,为了不让太子殿下有事,她承认人是她派人杀的,目的是为了嫁祸太子,为什么要嫁祸太子呢?因为太子一直对自己怀着敌意。
而太子殿下,得知,晨妃娘娘竟然承认杀了人,他自然知道晨妃娘娘不可能真的去杀人,但是为了保全晨妃娘娘,他却承认人是他杀的,与晨妃娘娘无关,事实上,人根本不是他们两人杀的。不过这样一来,这不是很矛盾吗?皇上难道不怀疑他们的关系吗?”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你和晨妃娘娘的关系了。打从你第一次见到晨妃开始,我就知道不对劲了。一次又一次,我拿晨妃来试探你,你的反应没有一回不证实我的猜测,我不把话挑明了讲,是因为你没有让我知道的意愿,我不想强人所难更何况,这事一旦揭发,将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我一直认为你是很理性的人,懂得发乎情,止乎礼,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但是没想到你碰上一个情字,会反常成这样。更没想到你们如今竟然跟一件血案有了关系!
不过,换句话来说,即使没有这桩血案,你们的关系又能隐瞒多久,如果她一个不小心怀了孩子,你是要孩子喊你一声父皇,还是皇兄?与自己的儿子相识不相认,你受得住吗?认父为兄,这是多么悲哀的局面!你们的事,毕竟为人伦所不容,三纲五常,你们真的抛得开?
这段逆伦之恋,相信你们爱得很辛苦,我再请问你,在这错谬的身分下,你们又还能再爱多久?一层又一层的阴影包围下,你们就算有幸不被发现,也迟早会崩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晨妃身边早就有人盯着了,也许,这会皇上已经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赵成康面色凄苦的说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会和绿儿一起进退的!”
丁可人见他这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是一对真地有情人,难道真地因为身份的差别而逼迫生离死别吗?
沈逸书却开口了:“殿下,你觉得是身分地位重要,还是晨妃重要?”
“当然是绿儿了!她是我的心,失去了她,我就没有心了,”赵成康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为了她,你可以牺牲一切,不后悔?”
惊觉他话中有话,赵成康敏感地盯住他。“你想做什么?”
“别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当然不后悔。只要能和绿儿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好,我知道了。殿下,为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