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怔怔的被定住,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怎么会这样?
信中的内容,震撼着我的心徨徨不安,少数的几行字,却仿佛巨石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脑中盘旋的话,“惜儿不是好好的呆在天衣楼,怎么会跟小芹一起失踪了,还不知去向。”
那么多人都护不了他的安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说得不是很清楚,心混乱了,双手紧握着信纸,揉成一团。
我闭了闭眼才睁开,千万不能乱,不能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神色一下子转冷。
旁侧,行人居掌柜严肃挺直的站立着,开口急切的问道∶“楼主,是否要属下前去准备,抓紧时间赶回天衣楼。”
“不用,现在不回天衣楼了,天情和主夫随后就会到达行人居,叫人下去准备一下,另外派人去通知太女雪池,我会留在皇城雪都。”我淡然应道。
心思一动,如天情信中的怀疑是对的,小芹很有可能就是奸细,他抓走惜儿,那他就一定会把惜儿交给幕后操控他的人,而这最后的目标自然是我。
在这段时间里,惜儿一定是安全的,一定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想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一直都未处理这件事情,早在水墨城时,就已怀疑身边有奸细,但我却疏忽了,害了惜儿,害了我们的孩子。
此刻,我只希望惜儿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再一次的沉重打击,心,已不能承担。
“是,属下立刻去办。”行人居掌柜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望着天色,心里的压力,由晴转阴,到底幸福离我会有多远,身后脚步声传来,回头,南宫倾火站在门边望着我,眼眸里浓烈的深情。
“发生什么事呢?”他担忧的问道。
我走上前,揽过他的身子抱住,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平静了心,道∶“惜儿不见了,我们会留在这里,对不起火儿,我们的婚礼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举行。”
这个人儿,我欠他实在太多了,本想着回天衣楼医好他的脸伤,然后就成婚,看来是不行了,盯着他脸上丑陋的疤痕,吻了吻,做好决定,不管以后如何,还是先把它医治好吧!
我明白火儿带着面纱的痛苦,心高气傲的人,让他不能坦然的以脸见人,恐怕是最痛苦的折磨,虽然他不说也不介意,但我却明白,他是在逃避,也怕我跟着难过。
过了片刻,“谁答应要嫁给你了。”他低喝道,微微推开我,眼底深深的喜悦,狠瞪了一眼,别扭的转身向屋内走去。
回到房内,行人居掌柜叫人送来了午膳,我望着食物,根本未动筷,食不知味的叮嘱火儿必须吃,不为了他,也为了孩子,他也勉强的吃了点,刚用完膳食,又有人来禀报,天情和小家伙到了。
南宫倾火跟我欣喜的站起身向屋外走去,才走到院落外,一粉红的身影就映入我的眼前,苏泺晨双眼一亮,奔跑着撞进我的怀中,低泣道∶“雪,泺儿好想你,惜儿哥哥不见了,泺儿好怕。”睁着大眼一脸委屈。
我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柔柔一笑,算是安慰,低声道∶“泺儿跟着火儿哥哥先下去休息,晚上我再来看泺儿,好吗?”温柔的望了一眼南宫倾火,他明了的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泺晨乖巧的点点头,柔媚道∶“好。”双眼望着南宫倾火的方向甜甜一笑,缩出我的怀抱就向他走去,看来小家伙是真心的很喜欢火儿。
看着他们牵手一起进入房间,身后的声音响起,“楼主。”转身盯着行人居掌柜恭敬的行礼,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另一间隐蔽的暗房。
我冷冷的盯着房内跪着的三人,天情、天影和天血也都来了,她们同声道∶“属下失职,请楼主处罚!”
“一人杖刑二十。”我冷声道∶“现在解释清楚。”
天影抬起头,开口道∶“属下派在主夫身边保护的人,全部被人特意用了迷药。”
地面上,天情接着说道∶“属下还查到,小芹几年前被家人卖到妓院,是雪廷无意救了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妓院里,应该是被特意安插在妓院里服侍主夫的,而主夫也并不知情。”
我听完后,原来还有这么一场关系,细细推敲,雪棋终是暗耐不住了,连至关重要的最后一个筹码都用上了,她到底想怎样,既然要对我不仁,那就修怪我对她无情,双手紧紧握着,她,死定了。
正面交锋,她想干什么,我也就都顺着她的意,到要看看她想玩什么。
雪棋,你也该出来会会面了。
同一时间
夜色沉重,阴暗深浓,一间小屋内,烛光微闪。
整个房间的摆设就剩下一张床,残破冰凉。
啪的一声,地面上支离破碎的小碗渣片,冷惜双眼愤恨的盯着身边站立的小芹,冷声道∶“你滚,滚,我不会吃你的东西,你不要假好心。”身体摇摇欲坠,步伐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弯身抱住大大的肚子。
他的肚子好疼,好疼,宝宝动得也很厉害,额头渗入的细微汗珠,显示着他的不适,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小芹赶紧扶起冷惜向床边走去,担忧道∶“公子,你没事吧?”
这一次,冷惜并未推开他,任小芹扶着他走向床边靠着,拿起那稀薄的被褥给他盖在腹部上,他用手轻抚着安慰胎儿的躁动,他不明白自己就是喝了那一碗粥,醒来后就躺在马车上,被小芹带到了这里。
才知道小芹已带他离开了天衣楼,马车正前往雪都皇城,在他的逼问下,小芹承认了,他是奸细,是安排在他身边要伤害雪的人。
他除了冷冷的对他,并未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他一定也有苦衷,他问他到底为何这样做,他却沉默着不回答。
今晚,小芹告诉他,他的主人一会就来,说得好听是看望他这个被挟持的孕夫,其实是威胁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伤害雪,他一定不会做。
感觉着肚子里宝宝的胎动,他和雪的孩子,心中的酸涩,宝宝,爹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的。
小芹望着冷惜脸上浓烈的忧伤,心中更加沉痛,他是不是做错了,启唇道∶“公子,对不起。”
眼下,他只能说出这句话,忏悔他的过错,他也是无可奈何,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公子和楼主对他的好,他真的明白。
可他到底最后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做了很多错事,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留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弥补他的亏欠,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公子和孩子。
“小芹,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去找雪,现在还来得及,我原谅你了,好不好?”冷惜放下态度,乞求道。
他在赌,赌小芹跟他的情分,他实在是不能冒险,死他一个人真的没什么,可他不能拿肚子里的宝宝来冒险,他好怕,他的心总有着不祥的预感。
小芹皱着眉,低头深思着,半晌,平静道∶“公子,我不能。”
冷惜死心的别开脸,低头隔着被褥抚摸着凸起的肚子,一阵夹杂一阵的痛楚,他喘息的闷哼了一声,不在多言。
屋外,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小芹做得很好,不愧是本王真心疼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