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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车轮平缓行驶在草地上,不再是刺耳的凿凿声;天蓝,草青,水绿,一切怡然得犹如世外桃源。

然而靠在柳绮韵肩上的秀儿却不自觉的轻蹙眉头,为何她会感觉这里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更甚教人有些不安呢?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车帘被掀起,便铁真高大壮硕的身子弯腰站在门口,恭敬的说,“爷,卑职扶您下车。”

“恩。”铁木齐点了点头,小心的挪过身体,由铁真将他扶下马车。

柳绮韵将秀儿扶到车门,车夫木铎早已侯在车旁,伸手小心的接下秀儿,转身欲扶柳绮韵时,后者已在秀儿的惊呼声中跃下了马车。

“着这身衣服轻便多了。”柳绮韵扬唇淡笑着走到她身畔,一脸不以为然。

“小姐,”见她安然着地,秀儿暗自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压下瞬间提起又瞬间放下,心境大转化而带来的极度不适,“小姐,别忘了你现在有孕在身。”

事实上,她更想提醒她,她的身子状况,不被允许这般放肆的做剧烈运动,只是、、、、

“哦,对。”柳绮韵恍然一拍额际,转而低头看着自己微凸的腹部,“我怎么突然间忘记了还有个小东西在身上呢?”

她的脸几乎垂进了脖子,因此,没人发现她嘴角箝着的心满意足的笑意。

忘记?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这个孩子或许不被欢迎世人欢迎,但却是她柳绮韵的宝贝。

她的孩子!

有着她的血,她的肉,甚至于有着她的每个细胞,也拥有着、、、、

“小姐。”秀儿无奈的叹问,“怀孕会让女人变得极度迟缓愚钝吗?”

柳绮韵抬起脸来,莫名的看着秀儿。

“若不然,你怎会连自己身怀有孕都忘了?”

“有吗?”柳绮韵微偏着头,一双水灵大眼盛满疑惑与无辜的神色。

秀儿身子一僵,眼神由呆愣,缓缓开始闪烁。

多久了?

如是的表情,她有多久没见过了?

小姐虽淡然平静,似乎与世隔绝,似乎漠视一切,然却不能抹去她娇羞的女儿本性。

而自进入蔺府,不,或许是在得知即将嫁入蔺府后,小姐的柔情似乎在一夕之间全然消失无踪,留在那张娇美脸上的便是淡静与坚强。

事隔数月,她又再次在她脸上看到了那久违的娇羞,这是孩子的原因吗?

因为,有了孩子的存在,所以,小姐的性情才会慢慢的重回柔和了。

“小姐、、”秀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渐红的眼眶缓缓闪现泪光。

“好了好了,以后我多注意一些就是了。”柳绮韵揽过秀儿,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她怎会不理解秀儿的心情呢?

在这‘逃命’的途中,她竟然还有心情逗秀儿,连她自己都惊诧不已。

“你们一定要站在外面吹冷风吗?”

被主人迎进帐篷的铁木齐,半天没等待她二人入内,还以为有突发情况,情急之下,不待铁真的搀扶,冲忙掀帘探身,竟然发现主仆二人在凛冽寒风下,闲聊起来。

“哦,就是,秀儿的手臂还未痊愈,不能吹凉风,否则伤口恶化可就不得了了。”柳绮韵说着同时,扶着秀儿快步走向深绿色帐篷,心下不禁暗问,迟钝吗?因为怀孕?

纵使才刚入冬,然草原的气候却已经几近寒冬腊月,尤其是入夜后,寒风呼啸,欲慑人心骨。

然深绿色帐篷内,却是温暖无比。帐篷内很宽敞,足以容纳下几十人;中央放着小小如锅般大小的圆形火盆,而火盆内始终燃着炭火。

为铁木齐换好药,又在主人的款待下,美美饱餐一顿后,一行人,包括原本暗中保护的另外两名彪汉,也现身,围着火盆盘坐了下来,柳绮韵与秀儿同坐,腿上还盖了一张雪白狐裘,更增暖意。

“这么说来,奴大哥是经常都要这般四处游牧了?”秀儿轻问,眼神不着痕迹的审视着主人坐上,一袭白衣,连头上包巾也是纯白的中年男子。

他虽时时刻刻面带笑容,但她总觉得那笑意太过虚假,尤其自他那双黝黑眼睛里,时而闪现出的淡然的阴狠邪厉,教她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不是经常。”奴耳覃淡淡扬了扬唇角,“而是常年。”

“常年?”秀儿不可思议的拔高声音。

奴耳覃点了点头,以作回答。

“那奴大哥与奴大嫂不就得常年分隔两地?”

奴耳覃头微垂,吞吞吐吐的说,“我,我还没成亲。”

没成亲?

秀儿不由眯起双眼,小心的憋了眼帐篷不起眼的角落处,露出的一角碎花布料。

这帐篷既然没有女人,碎花布料是要作何用?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喜好女式装束?或者,

他未成亲,却与别的女人有染?

转过眼,深深的看着仍旧低垂着脸的男子,秀儿立马否定了最后一个猜测。

若他真非拘谨之人,且会这般羞涩如女子?

“原来如此。”秀儿了然的语气,与明显戒备的眼神引起正准备饮茶的铁木齐的好奇。

有这段时日的相处,他相信秀儿并非如此这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尤其,上次连皇城镇遇袭后,他更是佩服她的敏锐与谨慎。

铁木齐放下茶碗,挑眉侧眼望向帐篷的主人;这才发现,眼前这名男子虽然高大威猛,然却似乎少了草原男子最独特的气质,--粗犷,豪爽。

草原男子若是中意某位女子,那么,便会直接诉说衷肠;纵使还未成亲,也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像他如是这般害羞的表情,是在草原男子脸上从未见过的。

铁木齐浓眉一蹙,黝黑的眼光一闪,小心的憋向那双盘在膝下的黑色布靴,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厉色,又瞬间掩去,还大大咧咧打了个哈欠。

“爷,困了吗?”坐在身侧的铁真连忙起身移至他身旁,将他扶起。

他跟随铁木齐多年,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一丝不漏全数落入他眼里;当铁木齐放下正欲喝的茶水时,他的眼神便小心的循着他的眼神,仔细的观察着。

周遭的环境的确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