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单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又看她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惹佳人不高兴了。他发现自己与她之间似乎隔着巨大的鸿沟,他们之间的观点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是平时追着他的那些女人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定会认为这个女人如何如何地轻薄,可不知怎地一遇到她,他所有的理智就地自动罢工。他说不行,她三言两语就闹得他不得不改变主意;他说不准,她也有办法软硬兼施逼得他处处让步。
“好吧!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的作法,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但私下里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看待自己的婚事,毕竟做新嫁娘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算得上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行行行,我知道你说的话是为我好,可是你想啊,皇帝突然赐婚,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为之的,所以你能谅解我非常的开心。”要是让他知道她早就已经做过一次新嫁娘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现在,人选的事就交给你了,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能对我认真。”
她要找的是一个真心对待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只想得到她的男人。
女人有的时候很无奈,旧时的女人没有自主权,处处受到限制,而她就是再现代,再时尚,到了这里,标新立异是不可能了,不过顺着他们的规律去走,应该也不会出多大的问题。
“好吧!我尽量帮你找!”为什么她就没有想过他呢!“但我还想确认一下,你真的确定自己的心里没有人选吗?”
人选!
脑海里发几张面孔在回转,叶雪菲有些讶意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想到这么多人,她会想到魏风、龙君鳞、甚至是李如歌,她一定都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会想到司徒单。这个古板的男人虽然长得惊为天人,无与伦比,可是他那个性格真的很别扭。难不成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养成了被虐倾向?
“没有,一个也没有!”使劲摇头,叶雪菲一脸地认真,就怕他不相信一样。
“真的没有!?”她想什么她的小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司徒单明知她在骗他,可他依然忍不住希望她想到的人是自己。
“真的没有,我保证!”叶雪菲脸上一脸真挚地保证,可心里却哀嚎不已,她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也变成了色女,而且不只是色,还有被虐的喜好。
见她不肯说,司徒单也就不好再继续说了。于是,他勉强扯扯嘴角道:“既然如此,我先帮你找一找,你自己也留意一下吧!”
“好吧!我会自己找一找的。”撇撇嘴,她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叶雪菲是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归。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一时竟找不到自己该去的方向,双手托腮,坐在花园边,看着白云飘过,她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喂,我问你,有没有看见叶小姐的人?”李如歌仰着头,一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不耐样。
叶雪菲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苦思冥想,突然间,她像是抓到一根浮木一般,立刻站起身,拉着他的衣服开心地道:“我怎么就忘了你这个采花贼了呢!有你跟我演戏,那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
李如歌被她吓了一跳,可看清来人正是他要找的人时,一脸委屈地道:“原来你有事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
“喂,你男人一点,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性命有关,你一定要把握好了,听见没!”谆谆教导,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出错坏了整个计划。
见她一脸的谨慎,李如歌就来劲了,谁让平常她老是一种老神在在的样子,现在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到底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还生命攸关呢!”
“别玩了,我告诉你皇帝赐婚给我和我那个瞎掰的未婚夫,现在我找不到人,如此,我就委屈一下跟你合演一出,等事情过去后,我们再各奔东西,怎么样!”挡下他手中不停摇晃的扇子,叶雪菲正经八百地以一副谈生意的严肃表情跟他谈。
李如歌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普通的郁闷,自诩绝世采花贼的他本认为自己魅力无双,再加上他又对她心生情怀,哪知她不仅没有动手,还一副‘实在是没人了,你就认命’的鸭霸表情。
“喂,我好歹也长得文质彬彬、神采飞扬,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屈吧!”
“还好啦!也不是很委屈。”叶雪菲作势摆摆手,示意他不用那么在意。
李如歌见她这副样子,见得直跳脚。“喂,有你这么请人帮忙的吗?是我在自我牺牲,怎么搞到最后受委屈的人还是你了。”
“对哦!需要帮助的人是我哦,但你不是采花贼吗,都没什么清白可言了,再牺牲一下又怎么样。”反正等他们恢复原貌后,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李如歌一副无语望苍天的样子,大概他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他师兄,还真没人能把他气成这样。“当我没听见,当我没听见……”
“喂……”任凭叶雪菲怎么叫,李如歌都不回头,眼见事情搞砸的她也只能叹气,“平常不是很大方的吗,今天怎么一下子这么小气了。”
叶雪菲是一个对感情很执着,亦是一个对感情很敏感的人。面对所有对她有感情的人,她都会假装视而不见地去观察,毕竟一份爱能支持多久,她亦不知道。
李如歌越走越后悔,他喜欢她,可却不想在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伤害。
愤怒地挥拳打向一旁的树干上,树干一震,落叶纷飞,一时间也算是美景一幕,可是事实上,某歌一个人站在树底下自己骂自己。“该死的,我的头被门缝夹了,就算不是真的,难道我不能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变成真的啊!”烦燥地又踢了树干一脚,又开始碎碎念,“我是猪啊!明明接受就意味着我离她最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我这个笨蛋怎么就一点没想到呢!天啊,现在叫我怎么回去跟她说啊……”
那一天,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口述相传自己在花园里看到司徒家的一位客人大发疯颠,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从中午说到晚上,没个停憩,可没人敢靠近,也没人知道他一个人有什么可以独自说上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