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彻醒来后,长臂往外一伸,原是想将身旁的佳人拉进怀里,再继续温存一番的。哪知扑了个空,俊挺的浓眉微皱,他伸手抚了一下身旁的床铺,当冰冷触感传来时,他知道她离开的时间已然不短。
坐起身,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唤人来服侍他,他只是环视一周,发现自己为她准备的衣服不见后,嘴唇不禁微微上扬,心里高兴她没有拒绝他的心意,更以为她已经认命,开始接受他成为她生命中的主宰。想到这里,东方彻起身穿上衣服、套上鞋子,草草地着装整理一番,大步往外走,想在最短的时间见到她。
帐外,叶雪菲身着女装,脚上却穿着一双男鞋坐在清风的军帐里,与李如歌一起面对清风。
“她就是你连命都不要也要找的女人?”清风问得小心,心里却不禁希望事情不要这么巧,谁让这个女子注定不是普通女子,她的命运让人猜不透、看不清,说她是国母之像也无可后非。
李如歌握紧她的手,坚定地看着面前的老人,缓缓地道:“菲儿将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就算此时的她在你们的眼里已然成了东方彻的女人,但在我的心里,只要她还爱着我,就是我最终的归属。”
男人只有在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什么都敢说;而女人在深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什么都敢信。
李如歌从小就不是那种循规道矩的人,他调皮、捣蛋、打架、恶作剧样样都来,是父母、夫子、师父都头疼的人物。可是他本性不坏,更有一副倔脾气,一旦认定了,就是丢掉性命,他也只朝认定的那一方前进。
“你该知道皇上不会这样轻易放手的,而且经过昨夜,叶姑娘的肚子里也许已经有了龙种!”清风也不想如此残忍,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希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重新开始。
叶雪菲闻言,小手紧张地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神里满是恐惧。
“如歌,帮我想办法,我不要孩子,我不要他的孩子……”
失去清白之身,她就已经够痛苦的了。现在,还要她为这个强占他的男人生孩子,这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对她和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而言都是伤害。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将心中的怨恨和痛苦牵怒到孩子的身上,与其都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存在。
李如歌见她有些狂乱的举动,搂紧她,温柔的嗓音不时地在她的耳边说着劝慰的话。“菲儿,没事的,不会这么巧的,就算有,我也会帮你提前预防的,再者实在是不行,我也会把他(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的,所以,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既然决定爱她的一切,那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又有什以好计较的。
“如歌,不要,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存在,我无法保证自己会成为一个好母亲,也无法确定自己不去怨恨他(她)。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能要他的孩子,不能要……”疯狂地摇着头,泪水随着她的举动飞溅到李如歌的手背上,那一刻,被泪水溅到的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满脸的痛苦、挣扎。
“不会有事的,菲儿,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
“如歌,怎么办,他会来找我的,我要离开,我不要再见到他,不要!”她虽然活在一个开放的年代,自己也是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女子,但却无法接受被人强占的事实。
她可以接受两情相愿的一夜情,也可以接受酒后失误的一时冲动,更可以接受因寂寞而寻觅的激情……,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接受,但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她受伤了,他肯定比她伤得还要深,否则,他怎会一声不吭、毫无怨言地接受她的一切。
她知道那是爱到最后最无奈的妥协!而昨日的一切,将成为他们心里永远的伤疤。
“菲儿,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马上就带你走,我们不再见他好不好?”现在的叶雪菲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明知不可能,却依然要逃避。李如歌明知躲不掉,却不得不柔声哄她。
看来菲儿是真的不喜欢东方彻,而这样一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会成为她心中永难磨去的伤痕。
东方彻撩开布帘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李如歌和叶雪菲相拥的画面,这个画面让他怒火中烧,他怎么也不能允许昨天还在她身下逞欢的女人,今天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
叶雪菲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受惊过度的兔子一般,静静靠在李如歌的怀里,纤细的身子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如歌……”声音带着颤抖,小手不禁将他胸前的衣服抓得更紧。
李如歌看着来人,那种表情似有将他大卸八块之势。冷冷的眼神里更有一种想要把他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我们做什么还需要你的允许吗?不要忘了,你才是那个卑鄙小人。”咬牙切齿地吐出几句话,李如歌搂紧怀里的人,语气里满是不屑。
“放肆,朕做什么岂是你能干涉的,放开她,她已经是朕的女人了,就凭你这个举动,朕就可以让人杀你千百回。”
手直直地指向他们,东方彻邪气俊美的面容上阴鹜得吓人,全身散发着吓人的冰冷气息,宛如冰冷的刀剑一般,让人感觉颤粟。
“你想杀我,你可知道就你对菲儿所做的禽兽不如的事,我更想把你挫骨扬灰。”
“那就看看谁能把谁先挫骨扬灰!”冷笑数声,东方彻大手一挥,喝道:“来人!”
随着东方彻的一声吆喝,两旁侍兵立刻同外至内,个个目露凶光,大有随时准备牺牲的豪情壮志。只听‘刷’的一声,他们动作一至地抽出闪着寒光的大刀对着李如歌他们。
李如歌见状拥着叶雪菲站起身,薄唇边的弧度越扬越大,“东方彻,你除了会强取豪夺之外,就只会搞这些人海战术,不是吗?你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一个人要离开这里,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可是要他丢下怀里的她,他怎么也做不到。
“菲儿,跟着我逃出去,也许会有很多的危险,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不要丢下我,就算要死,你也不能甩开我的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很无助,总觉得自己顶着别人的身份在生活。家人都是形式上的,兄弟姐妹更是笑话中的笑话,朋友、师兄、情人,一系列的无奈和背叛才换来眼前这个把她当成一切的男人,失去他,她要这个世界又有何用。
舒心一笑,李如歌突然觉得即使在这里丢了性命也不枉他在这人世走一遭。“抱紧我!”
靠在他怀里的叶雪菲轻轻地点了点头,纤细的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语气里透着一丝坚决。“如果死亡可在让我们在一起,那就一起朝死亡进发吧!”
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想做就可以做的。谁让人不是单独的一个个体,他存在着千思万缕的联系,由此,不管人做什么都得考虑到身边的人。叶雪菲从很小就知道人最大的勇气不是面对死亡,而是怎么活下去。现在,她心里虽然会害怕自己害了李如歌,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刀光剑影中,她听到东方彻的怒吼声,侍兵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她搂紧他,风从耳边吹过,带来沙沙的声音。
睁开眼,叶雪菲看着脚下快速往后跑的树木、草丛,抬首又望望身边这个犹如飞仙一般用优雅的姿态抱着自己的男人,他时不时地穿梭在树木之上,有时足尖轻点在软幼的细草上,如果不是他额头冒出的汗滴,她会以为他抱着自己一路前行是不费吹灰之力,御风而行的。撸起袖子,她帮他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以免汗水迷了他的眼。
李如歌往身后一望,发现有几个身影以一种难以预计的速度在靠近他们,脚下的动作不禁更快了。他自身的武功本就不高,只有轻功善算可以,可是现在看来,身后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宗师级的人物,要追上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菲儿,到了前面,我放下你,到时你一定要藏好自己,知道吗?”那些人应该不会放过他吧!但他又怎么能让她真的陪自己赴死呢!他是如此地在乎她,与其看着她死,还不如想办法让她继续活下去。
叶雪菲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对于他的决定有些诧异,“如歌,你不能这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离开的彼此,如果你再离开,我敢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活得生不如死。你真的想要看到这些吗?”
“菲儿,原谅我!我不能看着你在我的身边受到第二次的伤害!”说罢,他在她惊愕的目光下点了她的睡穴。
飞快地往前几个跃身,李如歌将藏在花丛中,温柔地吻吻她的红唇,确定她不会有事后,飞身而去。
李如歌才刚走不远,身后的两个一胖一瘦的宗师停在叶雪菲所在之处的旁边。似想了解他为何会在这里停留。
“你说这小子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瘦个的宗师一脸的疑惑。
“费话这么多,他再怎么做也不会放下他怀里的女子,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抓到那个女子,至于那小子的死活与咱们无关,快追!”胖个的宗师一副急性子,压根就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等一下,我还觉得这其中有鬼,我们四处找一下,说不定那小子真把那女子放在这里独自逃命也说不定。”伸手一拦,瘦个的宗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上前两步,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往前探。
眼看树技就要落在叶雪菲的身上时,胖个的宗师一把拉住瘦个宗师,嚷嚷道:“你就是这么多疑,那小子的轻功不错,再让你这么耗下去,要追上他就难了。”
听胖个宗师这么说,瘦个宗师突然一拍大腿道:“该死,上了那小子的当,他这么一停也许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也说不定,快追!”
被抛下的树枝刚好落在叶雪菲的身上,而那一胖一瘦的宗师由于追得太急,反而没有注意到躺在花丛中的佳人。
军营里,东方彻并没有因为叶雪菲而耽误晚上的应有的行程,他让许浩他们继续自己的行动,而他为了振奋军队里的气势,亲自送他们上路。
送别的场面非掌的有气势,皇帝显得那么的有诚意,所有英勇无畏,准备行动的士兵们似乎又以此为荣,而不是害怕退缩。
“所有炎国的勇士们,朕相信这一次战斗的胜利,就连上天都是站在我们身边的,所以我们欢送他们去,也要高高兴兴地迎接他们归来。”
“好!好!好!”
响彻云宵的叫喊声似乎从军营传得老远老远,远到惊起树林里无数的飞鸟展翅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