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坐在我眼前的穿着我的宽大睡袍的,形象有些搞笑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问。
“小涵,我说过了,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以后都由我来守护你好了。”苏幕微微一笑,伸过手来拉住我的。
我感到男人炙热的体温。
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我抽出手,冷笑了一下。
“吸血鬼猎人?”
“小涵!”男子看着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我冷冷的说。
苏幕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我未知的忧郁。
这八年来,幕哥哥都经历了什么?
让我看不懂的幕哥哥……
过了好一会,终于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苏家的孩子,我的身体里流的是北宫家的血液。”苏幕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北宫家二十五年前被魔党灭门,只有我一个人逃出生天,据说是北宫家的管家当时带着我从家里的密道偷偷跑了出来,为了逃过吸血鬼敏锐的嗅觉,还在我身上涂上了吸血鬼的血液掩盖。”幕哥哥平静的说着,看不出有什么感情波动。
我听完,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往下继续接他的话。
“小涵……”苏幕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静静的等待着,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然而,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早点睡吧。”
我安静的回了我的房间,不再去理会外面独自一个人发愣的苏幕。
为什么William要杀我?
为什么他说我不能和林天殇在一起?
为什么幕哥哥突然变成了吸血鬼猎人?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都让我有些疑惑,似乎背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而,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早晨醒来,苏幕已经不在房间里,客房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住过,看来幕哥哥昨夜就走了。
不去管那么多,我照旧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上班。
“嵬,听说D去南方了?”阴森古堡中,短发的活泼女孩推开沉重的大门走了进来,对着在沙发上坐闲适的看书的男子说。
“是啊!难到你要追过去不成?”嵬放下手中厚重的精装硬皮书,看向女子。
“嵬,别把我说的好像没他不行一样。不过,我确实想过跟着他去看看,没准,他会需要我呢?”Lily信步走过来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呵呵,Lily,你别忘了D是什么人!”嵬放下书,站起来去冰柜里取冷藏的鲜血。
“你要A型,还是B型,或者O型?”嵬微笑着问Lily。
“随便了,冷藏的都差不多。”女孩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
“丫头,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虽然,吸血鬼有很多血奴,但是,你可千万别搞出事来,到时候,我们Toreador一族的族规,你是清楚的!”嵬敛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的说。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罗嗦的嵬!”Lily微笑着的打断了男人的说话。
“真的记住才好!”
“真的记住了!”Lily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
纯粹是因为多年来嵬一直是好脾气的人,才让Lily可以如此大胆的对Toreador一族的族长如此不敬。谁都知道,血族是等级最为分明的一族,每个等级都有着严格的纪律,如果违反了,是不会被轻易饶恕的。然而,嵬的纵容却只限于平时的小事上,谁都知道,这位亲王在发怒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哦,对了!William死了。”Lily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哦?”嵬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不过,不是易慕涵杀的。”
“那是谁?”嵬的眼神好奇的色彩加剧了,只是敛在瞳眸里,丝毫不外露。
“苏幕!”
“苏幕是谁?”嵬微皱了眉头。
“北宫家幸存下来的唯一血脉。”Lily微微一笑。
“北宫?!”嵬的脸色沉重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
“不用,我要去见一见易慕涵!”嵬伸出手阻止了Lily继续说下去。
Lily想要出口阻止,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遗忘在活动,它赋予我们每一个行动一种幽灵般,非真实、蒸汽般的特点。米兰昆德拉曾经在他的著作《帷幕》里面,这样说过。
我一直有在反复思考,他有在我生命中出现吗?他又是怎么在我生命中消失的?
思考了数百遍后,结论是,他出现过。
作为我黑暗的生命中的一缕微弱的光,曾经,出现过。
那缕不是很强烈的光,曾经,温暖了我的心。
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鲜活生命!
曾经……
然后,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像片没有着落的羽毛,找不到自己应该存在的地方。
“慕涵,我的话,你听见了吗?”一个好听的带着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打断了我发呆。
“你说什么了?”我的目光从眼前金黄色的芒果汁移开,向上,然后对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马尾辫女孩的后面,宽敞的咖啡厅里面,每张小圆桌旁都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情人,或者是朋友,时而开心的打闹,时而安静的对视。
总之,气氛很好!
“每次都这样,说说话,就神游去了!”白白嘟起她那可爱的小巧的嘴,继续装可爱。就像我在大学时每次看见的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看着她的嘴,想象如果她的面前坐着一个男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咬住她的嘴。
“我说景佑川!景佑川!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白倾身上前,双手扶着桌子。一张放大的脸向我袭来。
“他?”我彻底回过神来,有些不解的问。
“对啊!我听艳儿说了,那里……那里有他的东西……”白白提到所谓的“那里”的时候,脸色明显的苍白了。
“哦……”我低下头,继续喝我的果汁,企图逃避这个话题。
从来,我都有本事,忽视所有不喜欢的东西,和对我有害的东西。
我可以轻易的选择,无视!
“易慕涵!不许逃避!讲给我听!”白白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里可是商场!”我好心提醒她。
这样不淑女,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对面的女孩很无奈的放开了我,瘫回自己的椅子。
而我,思绪早已经飘出很远,顺着时间的洪流向上,逆转到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