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好吗?”林天殇在隔壁屋子里面打电话给我。
“不行,我约了人。”我干脆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约了谁?我可以跟着去吗?”林天殇不屈不饶的问。
“可能不方便。”
“那我给你当司机总可以吧,你去哪里,我送你!”男人依旧不肯放弃任何一线机会。
“不用了。”
“慕涵,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次你拒绝我了,你确定真的没事吗?”电话里的男声开始显露出一丝怒气了。
我清楚的知道,他的那种火爆至极的脾气,到现在还能坚持这样温柔的跟我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我想他也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平淡而简短的说着,声音中没有任何感到抱歉的语调。
短暂的沉默过后,电话被挂断了。
下班后,我收拾东西要向外走,却被林天殇堵在了房间里。
“慕涵,你到底怎么了?”男人皱着眉毛,好看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隐忍不发的怒意。
“怎么了?”我面无表情的回应。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昨天你说约了人,结果是自己在大街上闲逛到九点多钟。前天你说有事情,事情就是在星巴克看杂志。大前天你说要出去,却是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还需要我继续告诉你,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吗?”男人的脸色很不好。
“你跟踪我吗?”我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脸,斜靠在办公桌上。
“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说,自己看电影比和我一起去还要有意思吗?”
“我今天真的约了人。”
“你还想骗我?”林天殇的脸色更加阴沉,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骗你。”我正说着,电话铃声已经响起。
因为是周末,又是小松的生日,所以,白白早已约好要去庆祝的。
不顾前面男人要杀人的眼光,我接起电话。
“喂?”
“慕涵哪,我的小祖宗,你出来没有啊?真的好慢啊!就在银座旁边的璀璨KTV呀!找得到吗?你要是找不到可以直接告诉出租车司机名字,他们都知道的!千万别坐地铁听到了吗?现在下班时间,人很多的!”白白在那边一如既往的唠唠叨叨。
这女人,不知道正因为下班时间,挤地铁才是最快的吗?
我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说:“知道了,马上就到了。”
放下电话,我看向男人,用眼神示意他放行。
吸血鬼的各种功能都比人类要敏锐上百倍,所以我确信刚才白白的话肯定会一字不漏的进了林天殇的耳朵。
沉默了一会,他怒气未消的说:“我送你!”
说完,也不等我答应与否,已经自顾自的走出房间。
连否定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林天殇黑色路虎在街上横行霸道,极度极快。我真怀疑此刻他是送我去璀璨KTV,还是送我去奈何桥。
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紧紧的绷着他的俊脸,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色,现在让人感觉更加冰冷。
我时常思考,林天殇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和我在一起的,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让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交缠不清,而且那天之后,他丝毫没有做出像样的解释。
只是反复强调让我相信他,然后在我耳边低语说爱我。
每次对上他的眼神,我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话,可是每每碰到什么事情,我就发现,这个男人没有一处可信,也从不和我坦白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时间长了,我开始强烈的患得患失。
我承认,在感情方面,我只不过是什么不懂得初学者。
所以,我就更加不了解,要怎么和他相处下去了。
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男人,一个血族!
永远有我无法触及到的哪一方领域。
就像是月球的另一面。
我在嘈杂的KTV包厢里,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连唱带跳的折腾了两个小时,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子,葡萄酒瓶子,和香槟瓶子。大略计算一下应该四十多个瓶子。
我不太善于喝酒,喝一点啤酒还可以,今天,却硬是被她们灌了四瓶啤酒。
到最后,我感到整个天空都有点旋转。
他们三个却拉要着我游车河。
坐上艳儿鲜黄色的敞篷跑车,也不管是不是酒后驾车了,就在四环路上狂飙了起来。
艳儿的开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似乎从来没走过直线。时不时的传来旁边车辆急促的喇叭声,她们三个人却一阵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我知道,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松的男朋友在昨天晚上跟他提出分手。
前天还亲亲我我,昨天突然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不好?”小松从急速飞驰的车上站了起来,对远处的空白大吼。
“谁说的?我们小松只不过最近走霉运罢了!”白白拉回小松。
“你怎么知道?”小松东倒西歪的躺在白白怀里。
“我……”白白一时语塞,然后向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口齿不清的说:“我知道一个地方算命很灵的,我们去哪!”
我明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子。
这些女人,居然相信算命这些事。
“好!好!”白白的提议,立刻得到另外两个人的强烈赞成。
于是,我也没反对什么。今天就陪她们疯到底吧。
在白白的指挥下,艳儿七拐八拐的把车开到一条还算热闹的大街上,然后,我看到一个很小的类似于街边普通的服装店的门面。装修得稍显诡异,窗子用厚重的紫色窗帘挡住,门口处有一盏小小的霓虹灯在闪烁。大门上方简单的挂着几个金属铸成的不大不小的字--命运巨轮。记不显眼也不突出,隐藏在这条街一排门面里面,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清。
白白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前台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姐微笑的接待我们。
我在心里冷笑一下。
要做戏,就要做全套好不好,这样的装饰根本不像是可以算命算得准的样子!
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把大把钱财送到这里。
白白和那前台小姐说了几句,那女孩就带着我们穿过幽暗的前厅,来到后面的房间。
里面的房间,摆设也很幼稚,凌乱的放着一些水晶球,面具之类的西方巫女惯用的道具。屋子中间的一个小圆桌前面,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很具有波希米亚风格的女子,正微笑着送走另外一个来此光顾的顾客。
我安静的站在三人之后,对这次的出行,有些倦怠了,只希望赶紧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生日宴会,回到我安静的房间。
正悠然的环顾这房间的四周,我听到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你没事吧?”白白略微急切的声音响起。
我顺着三人的缝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白衣女子正直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