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治救?”陈一夫急切地问。
“今天我刚来,太累了,等明天仔仔细细地给陈先生检查一遍再下结论。植物蛊非常的麻烦,一旦搞错了,后果是灾难性的。现在,我先给陈先生下一针,止住病情,不让其恶化,并消除恶臭。”
“对,对,痛苦我还可以忍耐,就是这恶臭,真是忍无可忍。”
龙行雨从怀里掏出沉香木盒,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药王针,信心十足地说:“此针名药王,有一针在手,阎王发愁的美誉。”说完手如飞电,极快地把针扎在了陈正松的璇玑穴上。
“呜——,好舒服。”陈正松忍不住呻吟起来,但觉得那下针之处,暖如温泉,而且,那丝丝热气像溪流一般流转全身,最让他高兴的是,那恶臭突然没有了。
“好了——”龙行雨一拔针,“记住,不要吃鸡公、鲤鱼、虾和王八,明天我再来仔细检查。”
“一夫,赶紧给龙先生接风洗尘。”
“是,父亲。龙大师,这边请。” 陈一夫恭敬地说道。
第二天早上,龙行雨缓缓醒来了。他有早起打拳的习惯,院子很大,是中国传统的设计,看起来很清爽舒服。
空气真是新鲜,长长的吸一口,满是香香的树木味道。
“龙大师起得真早,还打拳,而且是鹤拳?”陈一夫惊讶地说,“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与我切磋一下。”
“行啊——”好久没有碰到武术界的高手了,龙行雨也手痒痒的,因此,陈一夫一提议,他立即附和。
陈一夫习的是螳螂拳。螳螂拳因模仿螳螂动作而得名,分北派螳螂与南派螳螂。北派螳螂相传为明末清初山东即墨县人王朗所创。他比武失败后,看到螳螂捕蝉的灵巧激烈相斗,有所启发,便捕捉螳螂,观察其运用两个前臂的搏斗技巧,从而创造了勾、搂、采、挂、刁、缠、劈、滑等多种武术手法,成为别具一格的北派螳螂拳。北派螳螂拳最早传于山东省胶东一带,以后逐步形成了不同流派,其主要流派如下:一是罗汉螳螂,这一流派的基本架势以“七星步”作基础,劲力刚脆,横裹,直撞。其练功分三部分:一为基本功,包括腰、腿、肩功、站桩、拍打功等;二为套路技术,包括小组合与套路,套路有插捶、播车、蹦步、拦截、摘盔、双插花、十八梭、锉钢、柔灵、摘要、螳螂九转十八跌、白猿出洞、偷桃、献果、入洞、拆手拍按等;三是拆练,包括碰桩、踢打沙袋、排练周身十二捶、散打等。二是梅花螳螂拳(又名太极螳螂)。讲究出手成撮,招招相连,一招三变,以活为上,迂回为主。鱼鳞步灵活变化,恰似朵朵梅花。劲法上讲究顺劲、巧劲、柔劲。练功内容和七星螳螂拳大体相似。套路有翻车、蹦步、拦截、梅花路、白猿偷桃、八肘 传技、摘要等。三是六合螳螂拳(又名马猴螳螂)。与前两种流派差异较大,动作、劲法更倾向于柔。六合螳螂主要吸取了一些拳论中所载的内三合(心与意合、 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的要领,强调以“意变”导“形变”,意会身随,以人之劲为劲,引进落空,要求活似机轮,圆似钢球,上下相随,内外合一。劲力分刚、柔、明、暗、滑五劲。套路主要有短锤、双封、铁刺、藏花、仙手奔、照面灯、截手圈以及六合摘要、九十三手等。
“龙大师是客,我是主,还是请龙大师先进攻吧。”
“不,不,我可不是自吹,我真的很厉害,陈先生还是先进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陈一夫纵身而上,来了个螳螂捕蝉。
“不,陈先生,你还不够快。螳螂拳的特点就是快,要眼快,手快,步快,身快,式快,一招变三招,长短兼用,气势逼人,变化莫测;发力时,快速突然,松紧结合,富于弹性,做到刚而不僵,柔而不软,脆而不短,快而不毛。”龙行雨边闪避边指点道。
“不玩了,不玩了,龙大师,你太厉害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才打了一会儿拳,陈一夫累得气喘吁吁,可连龙行雨的衣服都没有摸到,真是大伤自尊啊。
奇怪?龙行雨嘀咕道,要知道,陈正松,至少是大天灵级别的,而他的儿子,竟然没有修习灵门法术,真是太奇怪了。
“走,走,我们喝早茶去。”
客厅中,茶早就准备好了。龙行雨一看,汤色略呈金黄色且澄清明澈,有明显清香,近似桂花香,轻轻呷了一口,感觉茶汤入口生津富活性,落喉甘润,韵味强。
“呵——”龙行雨长吁一口气,微闭着眼睛,享受地说道:“冻顶乌龙不愧为台湾茶中之圣……” (注:台湾十大名茶分别是指冻顶乌龙茶、文山包种茶、东方美人茶、松柏长青茶、木栅铁观音、三峡龙井茶、阿里山珠露茶、高山茶、龙泉茶和日月潭红茶)不过,想在大陆喝到极品乌龙茶,这实在是太难了,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了新安陈家势力的强大。
“没想到龙大师也这么懂茶?”陈一夫很惊讶,虽然他出身豪门世家,虽然他父亲陈正松非常喜好喝茶,但是,他就不懂喝茶,在他看来,冻顶乌龙与文山包种似乎口味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为此,他挨过不少骂。
“惭愧,惭愧,只是稍微了解一点。”龙行雨有点窘迫,说实话,品茶这玩意,根本就是烧钱的活,哪种名茶,无一不是价值千金,寻常之人,根本品不起。他之所以这么懂茶,是因为他看过不少这个方面的书籍,当然,大佬爷也教过他一些茶道,而且,最主要的是,喝茶和养鬼有密切的关系,可惜,正宗的好茶叶,他小时候真的没喝过什么。
“龙大师,现在可以去给家父看病了吗?”
“行,陈先生,你带路吧。”
昨天晚上来得匆忙,进陈正松的屋子没有细看,今天一看,龙行雨才发现,他屋中挂的字画不少,而且无一不是真迹。
“此帖无自叙帖之纵放奇趣,不颠不狂,不急不躁,气调尤为清逸,且中规中矩,字体大小一致。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笔笔合于法度,脱去狂怪怒张,专尚平淡古雅。天啊,我看到什么了,这,这不是怀素的《小字贞元本》吗?”龙行雨如着了魔一般走上前去,仔细地抚mo着,“人誉此贴为“一字值千金”,称此帖为“千金帖”,当时我还不相信,以为过于夸张,现在,何止是千金啊,万金也不为过。难怪明朝的莫如中曾说,怀素绢本千字文真迹,其点画变态,意匠纵横,初若漫不经思,而动遵型范,契合化工,有不可名言其妙者。真是,真是妙不可言啊……”
“龙大师,龙大师,你是不是应该给家父看病了?”陈一夫见龙行雨如疯如魔一般,赶紧喊道。不过他很纳闷,不就是几个字吗,有什么看头,值得那样吗?
“既然龙先生这么喜欢这张字贴,那就送给你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陈先生,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没事,我这里还有怀素其他的真迹,送你一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