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阿瑾找你哦!”
慵懒,充满讥嘲的嗓音,令女人的慌乱担忧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不敢叫出声。男人紧紧压着她的下半身,密实地帖合处,那狂嚣的威胁,一如他冰蓝的眸底,阴鸷锐利,蓄势待发。
“雷恩斯。”叫出口时,胸口窜过一抹闷痛。
“怎样?”他扬扬漂亮的眉峰,口气十分欠扁。
“我已经叫你了,你说过要放我走的。”她尽力放软声音,可牙磨得很响。
他宛尔一笑,“宝贝儿,我忘了告诉你,我的承诺向来都是有时效性的。”
“你……”
她气得仰身伸手要抢,他手一扬,长度差距太大,根本勾不着。铃声继续吟唱着,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悠扬音乐,现在听在耳中,就像催命符似地,急得她胸口一阵阵地起伏,无意中与男人仅着一件黑色背心的坚硬胸膛摩挲不断。男人十分愉悦地享受着这迷人的柔软触感,故意逗来逗去,恶笑着欣赏女人的窘迫。
一番争斗叫骂,汗渍湿润了她的鬓角,水嫩雪白的双颊浮动着一抹怒红,娇俏,诱人,让小脸上倔傲不屈的表情,更加迷人,充满挑逗性。
他偏偏不给她,她心下数着敖瑾可能听到了很多个盲音,最后不得矣地,一手勾住他脖子,让自己手伸得更长去抢手机。
“还给我,还给我——”
她大叫着,几乎将上半身也全帖在了他的身上,小手伸到了男人手腕的部位,只差那么一掌的距离。
“呵呵呵,宝贝儿,你真热情。”主动投怀的娇躯,满溢了水果的香气,让他更加兴奋,恶意地撞了一下。
她吓得双眸大睁,大叫,“不,放开我……还给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去你妈的,你凭什么……”
“就凭这个你死命为之守身的男人。啧啧,看样子,他很着急啊!”铃音已经唱了两遍,那方仍未挂断,他故意将电话拿近,让她看到,摸不到,心如刀绞。
“雷恩斯,你个无赖,下流痞子,人面兽心!你不得好……”
他又封了她的小嘴,这是二度夺走她的吻。她本来想要献给喜欢的人的初吻啊!这一刻,她气得浑身刺痛,怒血翻涌,当他的舌头再伸进来时,用力咬下。
“哧,真是个小辣椒!”
他终于抬起头,舔了舔唇角的血珠,笑得十分得意,仿佛她的咒骂,是对他的一种最好恭维,“真是宁死不屈?该不会……这也是你的初吻吧?”
很不幸,在这个医学发达的年代,思想过度开放,身体无比放荡。处女,已经成为濒临灭种的存在。贞操贞洁观念早就荡然无存,少女往在初潮之后,都开始大肆享受姓爱的乐趣了。眼前这颗小辣椒,当真稀有得很!
依依恨得牙痒,反驳回去,“你想得美,那晚离开停车场,我已经把初吻献给我喜欢的人了。”就是骗,也绝不让这头自大的猪得意。
“呵,我真怀疑,敖瑾那时候也吻得下去,没吐出来?”
“哼,瑾他是好男人。不像你这种马,是女人就上,完全不分场合地点。无耻,下流!”
“小辣椒,你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手机了吗?”他又把手机凑到她眼前,恶意地动了动身体,还满足地叹息一声,俊脸一副享受的表情,让她又急又气又无能为力。
“王八蛋,你到底要怎样?”
“叫我名字,吻我。”
他扬眉一笑,邪恶得就像地狱里喜欢蛊惑人心的魔鬼,正张开了邪恶的羽翼,诱导无知的人类进入他的圈套。一不小心,就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我才……”
拒绝甫出口,他又把手机拿到她眼前晃,铃声仍然没停。
“呵呵,看不出来,你的瑾,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她瞪着他,恨不能双眼变成激光枪戳他两窟窿,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狠狠报复。
“宝贝儿,你别忘了,我的承诺可是有时效的,五、四、三、二……”
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吻上了他邪笑的薄唇,故意拿小舌头去撞他刚才被她咬伤的地方,他一张口就把她的舌头吸进了嘴里,用力一吮,弄得她又疼又麻,想退出来时,就被咬住。他压下头,让她只能无力地承受他施加的力量,双唇一遍又一遍被深吮辗吸,香津渍响,不断窜流在四片唇瓣中,他舒服地叹息着,情不自禁地用身体摩挲着怀中的柔软香躯。
至今,还真没哪个女人,让他费了这么久的功夫,居然只偷得了两个吻,而没脱光光了办正事儿。积蓄太久的浴望,让他变得格外兴奋敏感,有些急不可待了。
臭男人,我一定要你断子绝孙。
男人的大掌又贪上了她浑圆的小臀儿,刚才被撕到了大退的白裙子,根本挡不住事儿,轻易就被掀开,五指深叉进去,就像赶面团儿似地,揉来掐去。
盛情中的男人闭目享受着这一刻的厮磨,没有注意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闭上双眼,瞳孔随着他放浪的动作,不断收缩成锐利的针尖。而勾抱在他脖子上的小手,也发生了变化,两根大拇指突然朝下一按。
“唔……你……”
他猛地感觉一股麻疼从颈椎窜向脊椎再到腰椎,继而扩散到了全身,僵住——肩背腰腿突然僵住了。
“色狼,去死!”她竖起二指禅,毫不留情戳了下去。
“噢,女人,你……你干了什么?”他疼得直眨眼,用尽全力想要挣脱那股僵硬,效果不大。
她趁机推开了他,一把夺回了手机,但铃声突然停了。她紧绷许久的心,似乎也突然沉进了谷底……瑾,不打了?!她慌忙回拔,但刚一通就被掐断了。
他生气了?她一直不接他电话,他误会了什么吗?
她又拔,还是刚一接通,就被挂断。反复了五六次,都如此。顿时,心完全沉进了失望的深渊,慌乱得无以复加。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小辣椒,既然他都不理你了,不如我们继续?!”他无耻地朝她眨眼,挑情,仿佛当前被定住的不是自己。
依依一看,失望瞬间化成怒火汹涨,大眼横向男人,恨意迸出眼眶,大叫一声,“你个王八蛋——”一个翻身扑倒了男人,骑在男人雄壮的腰身上,抢起拳头一顿乱打,疯狂地发泄从进门开始就累积难发的怒气、怨气、恨意,和委屈。
“臭男人,色狼,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他爷爷的就是¥¥¥¥¥¥¥¥¥……”
这一刻,她大概骂光了活到至今知道的所有脏话,眼眶涨得通红,仍强忍着没有落下一滴泪来。倔将的脾气,坚韧的心性,让她绝不容许自己在“仇人”面前示弱。
被打的男人其实早就恢复了,只是看到小女人如此疯狂的样子,心底没由来的升起一丝怜惜,没有立即下手,反是欣赏起这别具一格的风情。
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挫样儿,简直就是当代女人的耻辱,他旗下的化妆品公司有一条标准格言: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他现在非常确信,这丫头绝对是后者,不然怎么会让这样的妖娆妩媚掩在了老旧套装和可怕的大黑框眼镜里?!
今日,呆板的齐眉流海被斜分开,露出了大片光洁美丽的额头,两颗珍珠小夹子别起鬓发,包包头被放下后柔顺地散在颈侧肩背,大片柔滑的光泽显示主人细心保养着这头如云秀发。未施粉黛,却已经是腮红如桃,唇艳如樱,娇媚欲滴。一身长及脚裸的白色长裙,样式简单,高高的腰线托出丰腴的胸线,长长的下摆走动间,颇为飘逸。这样式的绵裙其实早就过时了,可是穿在她身上,格外地清新可人。
这一眼的感觉,她就像一朵清新的小白菊,婷婷玉立。
看惯了艳丽浓妆的超级大美女,她的出现就像那天雨后清晨的一抹柔丽的阳光,带着纯洁自然的徐香,撞进他眼里,轻轻荡漾,无限风情。
当然,光凭外表并不足以真正吸引他这个游走花丛多年的男人,为她布置这些圈套。当他从监视器里看到她刮花他宝贝车子的奸笑表情,忆及想用柠檬整他时的狡黠眼神,还有刚才一番争斗时的冷静急智时,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你破的******千千万,有几片是真的?―
他知道那些膜基本都是假的,可现在他更知道,眼前这个为了一个吻,就拼死拼活地打他这个全球数一数二的超级钻石单身汉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这时,静静躺在旁边的电话,发出兹一声震动,铃音又响了。
依依足怔了三秒,转头看到屏幕上的那张笑脸,感觉心仿佛又被点亮了。急忙抓过手机,按向绿色的通话键,却在触到按钮时,迟疑了。她不自觉地看到雷恩斯,与那双同样在认真审视她的冰蓝色眸子对个正着。
突然,一股无以复加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瑾是担心她的,可是她却在这里……在这里……被别的男人给……
“怎么不接?”他有些诧异,抱着脑袋,不动声色地享受身上的软玉温香。
“你……你管不着。把门打开,我要离开。”
“宝贝儿……”
“不准叫我宝贝儿,我不是你那些女人。”她回吼,如狮啸,跟手上那悠扬的铃声完全相反。
“OK!OK!”他故做投降状,“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其实他只要一声令,属下们立即会将女人的祖宗18代资料准备好给他。不过,这样太没乐趣了。从她划了他车那晚,他就决定自己亲自挖掘“二千块”的秘密,更有游戏的乐趣和征服的成就感。
“你没资格知道!”
依依此刻,真的恨死雷恩斯了,他根本是装模做样、明知故问。她一心只想着瑾,看着屏幕上不断眨眼的男人,心底的愧疚和委屈,节节攀升,开始涌进撑红的眼眶中。
她这两嗓子吼,终于让好心容让的男人,眯起了漂亮的蓝眼,危险的气息开始酝酿。
“真的不告诉我?那么……”
他突然翻身而起,又夺走她的手机,将她压在了身下,姿势比之前更危险暧昧。他是压下了她一条腿,抬起她另一条腿架在了肩上,劈开双退,雄壮劲窄的腰身卡在其中,肌肤紧帖,敏感摩擦,将胸口沉压的怒气,全喷在她惊慌不矣的小脸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以后我都叫你宝贝儿,和那些女人一样。”
“休想!”
他没料到,她居然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去。
“好,够骨气,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瑾听到这一切,是何感想!”
“不——”
嘟!通话键被按下,声音突然一窒,只听到话筒里传来电流声,哔啵了一下,传来一声清越的呼唤,“依依,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接……”
啪!轰——
那是赛车开始的枪响,一片欢呼声盖去了敖瑾的声音。
“依依,依依,你在听吗?你在哪里……”
可惜敖瑾身后尖锐的汽车发动机声,飞驰而过的呼啸声,观众的叫声,盖过了一切。终于,在数声呼唤没有响应后,他不得不挂了电话去忙他的事。
蓝眸的男人眼底聚起了一片恶意,“原来,你叫依依。”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真是倔!”他掐住她的下巴,俯下阴笑的俊脸。“不受点教训,大概是学不乖的!”
她气得大叫,“雷恩斯,我诅咒你——”
嘶地一声,瞬间静谧的空间,传来绵帛撕裂声。
赛车场上,激烈的赛事全面拉开,在一条条弯曲的车道上,一辆辆喷绘华丽的赛车飞驰呼啸。观赛台上,各色旗帜飞扬,欢呼声,号角声,助威气棒打得砰砰作响,欢腾的气氛渲染在每一个角落。
主席台上的解说员,正忙得口沫横飞,眼见赛车们已经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激动地从台前跳了出来,在台上跟着赛车走来走去,“大黑马啊大黑马,真的成为本次赛季最了不起的大黑马,天哪——超过了,大黑马超过了红狮一号,距离终点还有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哗啦一声链响,从主席台侧传来,欢呼激昂的人们还没发现。当那链声突然加重时,有女人尖叫了一声,指着那里大叫。当即那场面就像水滴入池,骚动迅速漫延出去。
原来,那里是一扇门。
当然,那不是普通的一扇门。
门上绘着帝国皇族专用的绿橄榄金盾族徽,背底上是一片嚣张霸道的红色火焰。随着圈门缓缓升起,每个人的眼眸心胸都燎起了一团大火。
因为,这门内是黑太子坐驾所在。开门的一刻,就代表着太子殿下即将登场。这才是众人欢呼至今,激动至此,甚至不惜花了十倍百倍价钱买票入场的最大理由啊!
倏倏倏——
赛车们全部都冲过了终点线,黄色的冲锋带挂在那辆出人意表的黑色骏马赛车上,醒目,威风。
可是大家的欢呼声却突然停息了下来,远处的观众也发现了主席台下的骚动,而激动的主持人更是眼一眨不眨盯着打开的大门,完全忘掉了自己的主要任务。
一瞬间,全场陷入了诡异的静寂中,所有转播的电视台摄像机,私人录像机,无数只手机,甚至是为平息众怒,场外临时搭起的六个直播大屏幕下,或站或坐着的粉丝观众们,全息了声。众所期待,却没想到……
升到一多半时,跑出的是一抹纤细的女性身影。
根本不是黑太子!
仿佛是久置黑暗,她举手挡着当空蛰眼的阳光,一身白裙只及大退中下,赛车呼唤过的大风,吹乱了她的发,看不清面容,她惊吓般地抱住身子,死死地压着下身的裙角,那模样,就像突然撞进了狼群里的小羊羔,惊慌失措,不知所在。
而主席台上,敖瑾刚提醒主持人回归工作岗位,就看到了场下的人儿。
“依依?”
他疑惑地低喃,声音很小。
那脆弱得仿佛风吹就会飞走的人儿,仿佛听见了什么,突然转身朝主席台上望来。飞拂的黑发下,那双大眼一下对上他。
惊谎,混乱,害怕,受伤,同时击中了他的心。
她,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