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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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虹贯日[下]

一进村子,这地上就全是泥泞的黄土了。茅草屋的门都是冲着南面开的,但将近中午的太阳也只能照亮门前的地方,屋子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是否有人居住。

站在村子中央,向左右两边望着,钟小天拿不定主意先往哪边走。小怪抬起爪子朝南边指了指,钟小天一拉缰绳就往那里去了。钟子豪一声不响地跟在后边,微微皱着眉头从怀里抽出一方柔软的手巾捂在鼻子上。的确,村子里的空气有些糟糕。充斥着一股霉烂,酸臭的味道。

一路往南走去,不多时,远远地一棵歪脖子老树出现在视野里。

“找到了!”钟小天兴奋地喊了一声,双脚一磕飞雪连天向前跑去。后边的钟子豪慌忙拉住缰绳,这要是紧跟上去,非被飞雪连天后蹄溅起的泥水搞得一塌糊涂不可。

老歪脖子树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小小的空地,地上铺着沙子和小碎石,平整干燥。树下放着一圈大小不一的石凳,凳面上光可鉴人。

“小月!小虎——!”

钟小天大声喊着,但嗓子都快喊破了,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原本清晰可辨的狗叫,鸡叫声都听不见了……

钟子豪绷着脸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钟小天,眼神里带着些许嘲讽。“出来个人回话,我恕他无罪!”他挪开捂在鼻子上的手巾,朗声说道。

话音刚落,四周的茅草屋里传来一阵“悉悉娑娑!”的声响,随即,原本黑洞洞的门里探出一个个人脑袋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离得最近的一间茅草屋里爬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动作迅速地来到二人跟前,全身匍匐,脑门贴在地上。其他人见状统统又把脑袋缩回屋去,眨眼之间一切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平静,仿佛刚才这些人从来就未出现过一般……

“老人家你起来说话。”钟小天从豹鞍上跃下,伸手想去扶老者,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而那老者也惶恐地向后退去,直到与钟小天的脚尖保持五步距离才停下来。

“我来这里是找小月和小虎的,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钟小天不再向前走,站在原地问道。

老者微微抬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咱们这里的有四个叫小月的,叫小虎的则有十几个,不知道您找的是哪两个?”

钟小天想了想道:“那个小虎和我一般大,据说已经是一级武士了。小月则比我小两岁,好象也快成为一级医女了。对了,他们家就住在这棵树附近!”

此言一出,四周的茅草屋内传出一片低低的嗡嗡之声,听着象是那些人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噢,您找的是他们俩啊?知道知道!”老者转身一指歪脖子树西侧那两间茅草屋道:“树西往北第二家是小虎他家,第三家是小月她家。”

“哦?他们不在家吗?”

“是,他们昨天就进山采药去了…….”

“今天回来吗?”

“小的不知…….”

天空中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抬头看天上,却是艳阳高照,只有不远处飘着一块厚重的云彩。居然下起了太阳雨,而且还越下越大……

老歪脖子树的树冠还算茂密,象把天然的大伞。钟小天在树下的一个石头凳子坐了,抬头看了钟子豪一眼。钟子豪从豹鞍上跃下,皱着眉头来到树下,先用手巾擦了擦石头凳子,才勉强坐下。

“老人家,你也过来坐。”钟小天冲还跪在雨中的老者招了招手。

“不敢,不敢……”

钟子豪冲老者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是是……”老者慌忙转身爬回自己茅草屋中去了……

“你想对他们表达善意,就得了解怎样和他们打交道,有时候直接点会更好!”钟子豪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并没有看钟小天。

钟小天撇撇嘴,原本想顶他一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望着小虎和小月的茅草屋出了一会儿神,刚才已经进去看过了,里边没人,难道他们俩都是孤儿吗?

“贱民的孩子只有娘,没有爹。男孩子很早就独立生活,女孩子么,如果娘死了,也就一个人过日子了。”这话是小怪说的,他似乎知道钟小天现在在想什么。

钟小天扭头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钟子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小怪刚才说的话他没有听见。

“他看不见我,自然也听不见我说话。但你要是和我说话,他能听见。不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俩无声地交流岂不是很有趣?”小怪蹦到钟小天的膝盖上,瞪着一双贼亮贼亮的小眼珠子望着他,大门牙一闪一闪的。

“你知道我想什么?”钟小天差点喊出声来,“妈的,那我对你来说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吗?”

小怪连忙摆手:“别,别激动,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以后……你,你就可以自己控制是否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那要多久?”

小怪瞟了钟子豪一眼,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脸:“快了,很快很快了……”

说话间,雨渐渐地停了。

“彩虹——!”

钟小天忽然蹦了起来,向前跑了几步欢呼起来。湛蓝的天空中,一道七色彩虹横空而出,弧顶中央正是那明亮刺眼的太阳。听到他的欢呼声,四周的茅草屋里纷纷探出大小不一的脑袋来,全都往天上看,隐隐的,孩子们的嬉笑声传了出来……

忽然,钟小天站住不动了。西边村外的小道上缓缓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小月和小虎么。还是那天遇见他时的打扮,小虎手中握着弓,小月身后背着大竹篓。

“小月,小虎——!”钟小天大叫一声,撒腿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