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康,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装腔作势。”陆明轩不屑的看了宗政康一眼,接着道:“你们天地门竟然说这次的炸药是我们放的,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炸药?难道不是你们魔教放的吗?你们不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吗?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
宗政康还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长老先忍不住了。
“哼!分明就是你们天地门自己做的事情,如今却赖到我们魔教头上,果然是够无耻!我们今日来不是来很你们废话的,你们给我把那个陷害我们的人给交出来不然今日有你们好受的!”陆明轩依然叫嚣着,宗政康的脸色有些黑沉,到底是何人竟然敢这么做。
“淳于先生,你说这陆明轩到底要做什么?没事来魔教的门口随便乱叫,而且带来的人这么少,难道他就不怕被宗政康的人给杀了吗?”
暗处,淳于兮带着幽谷的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宗政康也要敢才行。”淳于兮淡淡的说道,他非常的相信,宗政康不敢让他的人上前去杀那魔教的两位护法。
淳于兮边上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宗政康不敢,却也知道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
沉默的看着场中的一切,淳于兮皱眉陷入沉思。
难道是这次的这些人中有魔教的人?不,不可能,这些人都是从没有记忆起就已经被幽谷上一任幽主收养,不可能会背叛幽谷。
或者说这陆明轩并不知道有这信件的存在,他只是随便找的一个借口来这天地门挑衅?
想不通的淳于兮静静的看着。
“两位护法如此的来了,想必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只不知道,两位护法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呢?”宗政康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换上了严肃的神色。
“是你们天地门的掌门大弟子,罗明。”陆明轩说着静静的看着宗政康。
“啊!”宗政康听了陆明轩的话,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而范明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看着宗政康与范明的脸色,陆明轩的心里有些疑惑,难道那罗明出了什么事不成?
“两位护法来的有些迟,那罗明已经死了。”宗政康淡淡的说着,脸上的神色很是遗憾。
而范明的面上更是一阵雪白,一看范明的样子,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瓜,想来这罗明的死,一定另有蹊跷,而且这范明想来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死了?这么刚好?”陆明轩看到范明脸上的神色以及宗政康脸上那看似惋惜却狠辣的神色,他知道这可能是真的。
“范明,却将他的尸体带上来。”宗政康淡淡的说道。
“是。”范明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你跟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淳于兮眯着眼睛,看着离去的范明的背影说道。
“是。”那人应完就如同一条黑色的线条一般,消失在淳于兮的视线内。
一刻钟的时间在某种诡异的安静中过去,陆明轩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范明从内院走了出来,只见他的手上分别提着一个头以及一个没有头的尸体。那头从那皮肤上的色泽可以看出竟然是一个已经煮熟,而那身体则还留着鲜红的血液。
这说明这尸体才失去不久,而那头颅上的面容则让天地门的众人心中一阵惊讶,这不正是那罗明吗。
竟然真的死了,而且那头竟然被煮熟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脸上都掩不住震惊的神色,如果说只是断头的话那也其实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这头竟然被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头怎么好像被煮了?”陆明轩疑惑的看着范明,哪里是好像,分明就是。
陆明轩发现,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范明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有些不可思议,同时眼神中也不由透出恐惧。
看来其中定有隐情,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翰墨的心中想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既然人已经死了,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了,我们告辞。”陆明轩虽然看不到翰墨的表情,但是也大致猜到了他的打算。
暗处,去跟踪了范明的人回到淳于兮身边,只见他的脸上神色很有些古怪。
“走。”见接下去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淳于兮带着人离开了天地门。
“说看到了什么?”
淳于兮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自从回来后似乎有些不对劲。
如果只是见了四人他就吓成这样,这淳于兮是如何也没有办法相信的,毕竟这些人平日里虽然并不执行暗杀的人物,但是杀人还是有杀过的。
“淳于先生,我看到,那个头被放在锅子里面煮,而且锅子的边上放着碗筷,还有调味料。”
房间内的人听到那人说的话,同时选择了沉默,再联想到范明脸上的神色,以及宗政康脸上淡然的表情,不难想象,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没有想到,宗政康这个自诩正派的人,竟然做出如此事情。”淳于兮感叹的说道,或许因为他没有亲眼目睹的缘故,所以虽然很感叹却并未有过多的冲击。
“进京。”淳于兮说着,上了马,一行人迅速朝京城走去。
京城云来楼内,冷无幽安静的坐在桌案后面,看着手中的信件。想着从皇宫内传来的信息,那皇帝竟然为素冰准备了独立的宫殿,那宫殿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却是一处非常别致的院落。
不知道此刻她在公众怎么样了。冷无幽的视线朝皇宫的方向看去,仿佛透过那层层的宫墙落在虞素冰的身上一般。
而此刻,虞素冰正躺在院子里面,摇椅一晃一晃,悠闲的在树底下乘凉。
身边有宫女为她扇着扇子。
皇宫就是皇宫,就连我这个暂住的人都能受到这样好的待遇,那些一直住在皇宫内的人的待遇一定比我更好。
“你们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进宫了也不去我们这些娘娘那里请安。”
前提是这后宫里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那样也许住的会更舒服些。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虞素冰皱着眉头,慵懒的说道。
“是。”
宫女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在门口站着侍卫,这些侍卫是幽晟砜专门派到这里的,说是保护虞素冰,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止后宫里面的妃子。
原本应该能够祈祷一定的阻止作用的,今日却不知为何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这门口的吵闹声依旧继续。
“冰小姐,门口的是柳妃娘娘。”小云很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到虞素冰面前恭敬的回道。
“让她进来。”虞素冰皱眉,柳妃,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宠妃之一吧。
“这,冰小姐……”小云看着虞素冰不由有些担忧,那柳妃可是出了名的娇纵,让她进来,要是冰小姐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让她进来吧,免得在门外吵的我不得安身。”虞素冰语气中隐隐有着一丝不耐,如此清幽的环境,因着门外的吵闹,被破坏的一点不剩,心头难免有些郁郁。
“是。”小云虽然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也知道身为下人的自己没有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所以最终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我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皇上将这院子特地划了出来,原来竟然是一个没骨头的狐媚子。”
柳妃一进来就看到那慵懒的身影,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她们一个个因着她的到来在外面紧张的寝食难安,她倒好,竟然悠闲的躺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这未免也太不将她们这些妃子放在眼里了。
“如此闷热的天气,难得柳妃娘娘竟然有心情到处走动。”虞素冰淡淡的说道,只是那眼却是看都不看站在一旁的柳妃,小云看着虞素冰如此反应。小心翼翼的朝柳妃看去,那一眼让小云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随意乱看。
‘柳妃的眼神好可怕,冰小姐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小云的心中如此想着,不由的朝虞素冰看去,却见她竟然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那模样就仿佛一直慵懒的猫咪,在晒太阳一般。
小云震惊的呆在原地,嘴巴不由得张成了‘喔’形。竟然,竟然在柳妃面前就这么闭上眼睛休息了?!冰小姐是真的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柳妃是谁?
但是,但是明明记得自己有给她说过柳妃是功力最得宠的两位妃子啊。还是说,她觉得皇上现在宠她,她根本就可以不用去管后宫里的那些个妃子?
小云心中想着,却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是后宫,说错一句话就会没命的地方,所以虽然她的心中有着很多的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想。
而小云看见了,柳妃自然也是看到了,就算想过她会傲慢,会恃宠而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竟然连最基本的掩饰都没有!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看到本妃竟然不跪!”你了两声柳妃似乎终于找到了把柄,威严的说道。
“来人!将这刁民拿下!”柳妃威严的命令道。只可惜,却没有人理会她。
柳妃心中一阵怒火冲天,转头准备训斥身后的侍卫等,却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一抹明黄的身影。
幽晟砜面容平静的站着,定定的看着柳妃,对于躺在摇椅上的虞素冰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这样的反应让柳妃心中感到疑惑,难道自己想错了吗?
“爱妃这是做什么?朕的客人是随便可以教训的吗?”幽晟砜温柔的问着。如同与情人低语般的音量,非但没有让柳妃安心,反而让她整个人惊恐的颤抖。
“皇,皇上,臣妾不过是来看看冰小姐,毕竟她刚刚进宫,臣妾怕她住不习惯,所以……”
“好了。爱妃的心意朕知道,爱妃可以回去了。”幽晟砜还不准备拿柳妃和德妃几人怎么样,所以并不准备追究今日的事情。
“……是。”柳妃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恭敬的应了退下。
“怎么样,她有没有伤到你?”柳妃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原本一直以一种怪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幽晟砜竟然温柔的对虞素冰问话。
那话中的关怀是不容错认的,面对如此明显的差别,柳妃咬碎了一口银牙,用力的握紧拳头,朝后宫的方向,大步而去。
虞素冰睁开了眼睛看着皇帝,眼神很平静,不怯懦,也不张狂。如果这样的平静是面对其他的男子的话,那可能没什么,但是她面对的是皇上。
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一个君主至上的时代!漫说一个女子,就是一个男子,见了皇帝也未必就能够平静。所以此刻虞素冰的平静就仿佛那万绿丛中一点红,有些显眼。
“我没事。”虞素冰平静的说道。
跟在幽晟砜身后的德福看着此刻的虞素冰,心中感到有些疑惑。他可记得那天在王府内看到的她是一个懦弱而胆小的人,为何到了这皇宫内仿佛变了一个人呢?
难道她伪装成懦弱的样子就是为了进宫?
德福心中想着。
只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皇上会让她进宫完全是因为她的琴艺,以及她是逍遥王看上的女人这一点。或者说她露出那琴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这为何要伪装成懦弱的样子呢?德福心中怎么也想不通。
虞素冰突然抬头朝德福看了一眼,看到德福深思的样子,她知道这个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太监一定是怀疑她了。只是就算他怀疑又怎样?以那皇帝的自负,一定不会将她小小的伪装放在眼里,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觉得有意思呢。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知道朕有没有荣幸听你弹奏一曲?”话虽是问句,但是想来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这幽晟砜根本就是在命令虞素冰。
一直很平静的面容有了那么一丝的动容,那是被称之为愤怒的神色,显然的虞素冰对于幽晟砜命令的语气感到不满。
只是这在皇帝的面前露出愤怒的神色,不知道该说虞素冰胆大呢还是称她无脑。当然这都是在场的其他人的想法,只有虞素冰清楚的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就算幽晟砜已经非常恼怒了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想来后院的那些妃子知道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对付自己的手段也会快上许多,这样至少自己在宫中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太无聊。
如果让人知道虞素冰此刻心中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觉得她嫌命长,后宫的纷争从来比两国之间战斗的战场还要凶险万分的,毕竟战场上的战斗那都是看的见的,而后宫的纷争却是看不见的,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向来让人望而却步。
“想听我弹琴?可以。只要皇上能拿出东西来交换。”
虞素冰说着漫不经心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小云以及跟在幽晟砜身后的德福,脸上同时露出了不过可是一的表情,竟然有人敢和皇上谈条件,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看着这样的虞素冰,小云有一种我命看有的感觉,如此疯狂的主子不要连累了他们这些奴才才好。
暗处的夜莫,看着如此这般的虞素冰,心内震惊不已。如此但是,如此品性,难怪会牵动幽主的心,确实时间也只有如此这般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幽主那样的男子,也只有幽主那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如此这般的女子。
“你想要什么?”幽晟砜的面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女子准备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我在后公众随意行走的腰牌,当然对于你的御书房,以及你的蟠龙殿我是没兴趣的。”
虞素冰说着,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腰牌,她根本就不准备理会皇帝。
“好。”幽晟砜很好奇,她准备拿着那个腰牌做什么。
“皇上……”德福一听皇上竟然答应了,这颗如何十号,如果此女包藏祸心,那后宫内众娘娘的安全就有危险了啊。
“德福。”幽晟砜淡淡的唤了一声,打断了德福的话。
德福看着幽晟砜的背影,他知道,皇上做出的决定是不能更改了。但是这后宫内的娘娘以及皇子公主们的安全该如何保证?
“是。”心中忧虑,却也不敢违逆皇帝的旨意。
这个德福可比那个跟着幽晟砜出宫的太监好太多了,至少他是一个懂得看人脸色,并且心中有着忠诚的人。
“放心,我对那些个皇子公主的没兴趣,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虞素冰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声。
却同时也间接的告诉德福,自己对那些妃子很有兴趣。
“多谢冰小姐。”德福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了虞素冰话中的意思,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幽晟砜静静的在一旁听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德福看着如此的皇上,心中一阵无奈。
按说主子的事情,身为奴才的是没有权利质疑什么,但是如今这个皇上却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除了喜欢做每年的祈福日这天会去收钱外,其他时候都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
仿佛这个国家,这个天下都不放在他的眼中一般。
“去把琴取来。”虞素冰淡淡的说道。
“是。”宫女小丽恭敬的应了一声。
片刻后小丽拿着一把古琴从房间内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古琴摆在桌子上,虞素冰从摇椅上起来,来到古琴旁边坐下。
闭上眼睛,双手缓缓抬起,“叮叮咚咚”一阵悦耳的琴音透过那灵动的双手,流泻而出。
宫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原本正在工作的宫女与太监们不由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凝听,幽晟砜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随着音乐的流转一点一点专注了神色。
慢慢的幽晟砜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凝听这那冻人的阴雨,夏末的午后带着淡淡的闷热,音乐却仿佛成了一股清凉的风,缓缓吹拂在众人的心头。
原本停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鸟儿似乎不忍心发出声音破坏这优美的旋律一般,停止了啼叫。
整个院落内除了那优美的音乐,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叮。”当虞素冰停下手中的动作,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众人还深深的沉浸在那音乐中不愿醒来。
“啪,啪,啪。”最先回神的是幽晟砜,他轻轻的拍着手,面上有着赞扬。
“果然是妙音哪,连朕都沉溺其中了呢。”幽晟砜说着,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后宫,德仪宫内,柳妃一脸怒火的坐在左首位。
“好了柳妃妹妹,那个女人得意不了多久的,皇后她不可能一直沉得住气的。”德妃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
虽然自己讨厌柳妃,但是柳妃没有办法成为皇后这是事实,而那个刚刚进宫的女人却不同,她和皇后一样没有任何的背景,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成为皇后的,而一个倨傲的皇后与一个隐忍的皇后,两者比起来,显然那隐忍的皇后更让她们喜欢,毕竟隐忍的人,只要不惹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就和现在的皇后一样。
但是一个倨傲的皇后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拿着自己的地位来压制她们,到时候可能她们手中的权利就会被皇后收回去,这样她们以后如何在后宫这个地方立足?
“不行!等着皇后自己忍不住的时候出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就算不出手也要逼着皇后出手。”
柳妃阴狠的说道,想到刚刚皇上的温柔,心中一阵对于出去虞素冰的想法更加的确定。
那是她从来没有领受过的温柔的神色,凭什么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却可以领受?
德妃虽然没有在场,但是看着此刻柳妃的神色,在联想到柳妃刚刚说的话。面上同样是一沉。
“那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