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做过多少次了?”看着方亦舒一脸淡然地褪去外衣坐到自己身旁,尹天澈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该死的笨女人,难道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是如此主动吗?
“并不是每个金主都像你这么阔绰。”方亦舒避实就虚地含蓄作答。
“你是想告诉我说……这是你第一次接客?”怒火中烧的尹天澈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就是要往方亦舒的最痛处撒盐。
方亦舒闭口不答,双手缓缓靠近尹天澈胸前,顿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要我帮你脱吗?”
尹天澈很自然地把方亦舒的沉默理解为她不想给出肯定的回答,所以故意装傻,一想到这双柔软的手曾经为别的男人脱过衣服,他体内的火气便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装什么纯情!”
“客人的要求各不相同,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在来这里之前,方亦舒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心理准备,无论他说出多难听的话,她都会冷静应对。
先是金主,这会儿又来一个客人,尹天澈的心已经被这些可恶的词刺激到鲜血淋漓,怒火郁结在心口不吐不快,他已经没有耐心再陪着她说这些无聊的废话,“把你会的都使出来,一百万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方亦舒突然怪怪地笑了笑,微微颤抖的双手开始解尹天澈的衣服扣子,一颗、两颗……直至上衣全数褪去,按照程序,接下来该脱裤子,但猴急的尹天澈已经等不到这一刻,天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让他如此冲动,她只是帮他脱掉了上衣,小手无意识地在他身上划过,结果,他就这么没用地起了反应。
“该死。”尹天澈无限懊恼地低咒一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方亦舒压倒在足够宽大的沙发上,“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什么我该死的还是会被你控制!”
“不要撕我的衣服,这里是夜总会的包厢,不是你家的卧室,我还要出去见人的。”方亦舒依然记得尹天澈的习惯,这个男人似乎有撕睡衣的怪癖,在他动手之前,还是先提醒一下比较好。
“既然已经出来卖了,还在乎尊严吗!”尹天澈就像一头被逼急了的怒狮,她不希望他做的事他偏要做,几声嘶嘶声过后,白色的布料已经落了一地,“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既然狠心离开我,就要过得比我好,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别说了,这一切……就当是我应得的报应……”已经被他扑到在身下的方亦舒知道自己距离成功越来越近,她必须在他的意识处于混乱状态之时得到自己想要的。
于是,她主动吻了他,近乎疯狂地啃咬着他的唇,一边啃咬,一边回忆他之前是怎么吻她的,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找出诀窍,就被一波强劲的反攻夺去了呼吸,也夺去了意识……
在****方面,方亦舒一直是害羞且被动的,但此刻的她有另一层身份做掩饰,也顾不上矜持,被吻了一阵之后,她的身体已经渐渐软了下来,然后很很自觉地将挡在胸前的双手撤离,缓缓抚上他健硕的背部,无意识都摩挲着。
看似无意的动作,却好似一种另类的挑逗,也使得尹天澈身下的欲望越发肿胀,此时此刻,他总算认清了事实,这辈子他恐怕要死栽在这个笨女人手上了。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而她,却因为感觉到被压制的难受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身,试图寻找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伸出大手将那副不安分的身子牢牢按住,随即俯下身,无所顾忌地在她身上吮出一个又一个吻痕,当他的双手爬上她胸前的柔软时,却突然感觉这亲密的触感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只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区别是因为她曾经用母乳哺育过他们的孩子而产生的。
“告诉我,这里……曾经被多少人摸过、咬过?”已经气昏头的尹天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他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妒火,方亦舒又开始担心起来,生怕他因为嫌弃而不想再要她,情急之下,只能将大胆进行到底——
趁着尹天澈迟疑的间隙,方亦舒的身体突然前倾,将他反压在沙发上,然后一边扯着他的裤子,一边冷哼,“被你摸过、咬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们还是趁早办正事要紧。”
尹天澈错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想反唇相讥,却感觉到一股热力直往上冲,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用手握住了他的……
这种事不是方亦舒第一次做,但以前都是被他引导着触碰他、感受他,而且整个过程都是满脸通红,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可是现在,她居然如此主动,看上去好像很熟练的样子,“该死,别玩火!”尹天澈咬着牙低吼道。
“放心,我会负责帮你灭火的。”这一刻,方亦舒已经完全摒弃了过去的自己,她正在用行动证明自己也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轻吐出口,两副互相需要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正当尹天澈准备迎接更疯狂的意外时,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小蛮腰,果然,她还是放不开,而且,她会的招数实在有限……
尹天澈原本就是个重欲的男人,老天爷却偏要跟他开玩笑,不是她,他的身体就没反应,这四年来,他洁身自好地过着和尚般的生活,那种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可他却在这种非常人能忍受的煎熬中过了四年。
等待了约莫十秒钟之后,尹天澈的耐心也磨光了,既然她不肯动,只好换他来,在把她重现压在身下之后,他还不忘揶揄她几句,“你就这点本事还想挣我的一百万?”
“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马上离开,然后……帮你找更好的女人来陪你。”明知道他疼得就快爆炸,方亦舒却偏要不知死活地挑衅他。
“离开?是谁刚才说会负责给我灭火的?”尹天澈恶质地笑着,腰身突然向前一顶,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唔……”方亦舒的身体原本就十分敏感,刚才被他又亲又啃的闹了一阵,体内的欲念也被彻底点燃,哪里受得了他如此不怀好意地撞击。
“没用的小东西!”尹天澈似乎对方亦舒的反应很是满意,邪笑着低喃一声之后便开始了一波接一波的强劲攻势。
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媚低吟交织在一起,昏暗的VIP包房内急速升温。
半小时过去了,持久力极佳的尹天澈依然不知疲倦的肆意驰骋着,若是以前的方亦舒,早就开始求饶,但是今晚,她就是再累再无力也不会求他早点结束,因为,他要得越疯狂,她怀孕的几率就会越大,只要她还是清醒的,她恨不得能一直被他压在身下任他索取。
铁人也会累,即便狂野如尹天澈,也有想休息的时候,一波强劲的震颤过后,他的种子已经撒在了她体内,此时,他才如梦方醒,他居然在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和一个在夜总会谋生活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你和其他男人也是这样吗?”
“怎样?”累极了的方亦舒微闭着眼睛,低低地喘着气,气若细丝地反问道。
“允许他们……就这样直接进入你的身体?”一番云雨之后,尹天澈的意识也已经渐渐恢复,虽然他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愉悦,心里的怒气和恨意却没有半点消除。
“对不起,因为你要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用那个小东西。”羞辱的话方亦舒已经听得麻木了,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趁着身子还能挺得住,一定要把刚才的疯狂再来一次。
于是,她第一次勾起修长的双腿,蛇一般缠绕在他腰间,无力的双手在他背后缓缓滑过,好像在写字,又像在划圈圈。
不管怎样都好,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深埋在她体内的欲望再次变得火热滚烫,这个男人,真是经不住撩拨。
但,方亦舒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冲动、他的敏感都是因她而起,因为是她,他才会如此无法自控。
尹天澈原本就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没想到她居然比他还沉不住气,“这是你自找的,今晚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尹!”
“弄死我?呵呵……我知道你舍不得……”方亦舒像个疯子似的笑着,眼角的泪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
“舍不得?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发了狂的尹天澈只听得到她轻浮的笑,却看不到她眼角的泪,所以,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撞击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要她。
几次高潮之后,耐受力不佳的方亦舒又开始习惯性的大喘粗气,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她用仅存的几丝力气猛地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准备起身离开,岂料,无力的双腿突然一软,已经被他羞辱到体无完肤的她以最狼狈的方式摔倒在地。
见了她大喘粗气的可怜样之后,尹天澈的心又开始动摇,她的身体一向不好,这种情况之前不止一次发生过,这个笨女人,真的这么缺钱吗?明明受不住,却偏要缠着他一次又一次纵情狂欢。
正当尹天澈准备起身扶她时,却从她口中听到一句足以让他的心再次撕裂的话,“我到底值多少钱,你可以开价了。”
“你还真打算要我付给你一百万,你以为自己还是四年前那个冰清玉洁的纯真少女吗?”尹天澈刚准备伸出的手突然改变方向,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就算不值一百万,好歹……也让你快活了,堂堂一个上市公司总裁,不会玩过了就想赖账吧?”方亦舒很努力地把噙在眼眶的泪水忍了回去,扶着茶几站起身,随时捡起地上的外衫披上,有了衣服敝体,她才敢昂着头站在他面前。
“钱我还是会付的,不过……不是一百万,”尹天澈邪魅地笑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潇洒地扔在地上,“像你这种被人玩弄过的残花败柳,而且床上功夫拙劣无比,只值这个价。”
终于要结束了,方亦舒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钞票,笑着回道,“谢谢老板。”
转身的一瞬间,委屈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很快就将视线模糊,方亦舒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几乎的凭着感觉步履蹒跚地走出了这个带给噩梦也带给她希望的小房间。
豪华包厢的门被重重关上,尹天澈的心已经从无底深渊跌入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狱,被撕烂的碎布片依然安静地躺在地上,他的心就像这些碎布条一样,被撕成了一片片,只是,这一次把心撕碎的人是他自己。
久久地,理智和意识都没有回到尹天澈的身体里,经过一番兽性发泄之后,他心里的怒越发强烈,他恨她,不是因为她曾经那么狠心地伤害过他,而是因为……她并没有按照他期望的那样,生活得很幸福,相反,现在的她每天都过着炼狱般的痛苦生活。
这就是她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他的结果,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会有今天,都是报应,因为她不爱他,也不肯接受他的爱,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
在包厢里呆坐了近半个小时后,尹天澈的情绪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很正常,外人绝对看不出他的心情变化。
和他一同前来的饶总已经去找别的乐子,他只能独自离开,因为是贵客,老板自然要亲自相送,“尹少爷,今晚可玩得尽兴?”
“那个女人在这里做了多久?”尹天澈尽可能轻描淡写地问道。
“这个……实不相瞒,这个女孩是今晚刚来的,原本只是来唱歌的,没想到……”
“什么?刚来?那她之前在做什么?”这个意外的消息很快就将尹天澈脸上的伪装撕了个粉碎。
“很抱歉,她只是来试唱的,之前做过什么,我还没机会仔细探问。”这个问题的确难住了老板,他只能如实作答。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尹天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太多疑点萦绕在脑海里,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张破网。
“好像……已经走了,她可能只是为了钱,毕竟,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老板按照自己的理解随便猜道。
“不对,她不是为了钱,绝对不是!”尹天澈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像一头发狂的怒狮一般冲出来醉梦人间的大门。
盛夏的天总是变得很快,进到醉梦人间之前,天上还闪着点点繁星,这会儿却突降暴风雨。
站在门口,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尹天澈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和她初识的那天也和今晚一样,雷电交加伴随着倾盆大雨,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个固执的小女人悄悄走进了他心里,一住就是四年,可以预见,以后,她还会一直住着。
今晚,她出现得很突然,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做了许多让他咋舌的事情,他的脑子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他没能仔细分析意外来临的源头,极尽所能地羞辱她、惩罚她,末了,却赫然发现这一切来得太不可思议,他想去找她,却没有方向、没有头绪……
尽管如此,他还是给办事效率最高的手下发出了指令,让他们尽一切可能找出方亦舒的踪迹,不查清事实的真相,他的心永远也不会得到安宁。
找人的指示已经吩咐下去,尹天澈自己也没闲着,他知道,有个人一定可以给他提供有用的讯息——
“告诉我,你姐姐最近有没有找过你?”回家之后,尹天澈毫不犹豫地把方亦萱从床上叫醒,四年来,第一次向她问了和方亦舒有关的问题。
“没……没有。”还没有完全醒清楚的方亦萱迷迷糊糊地答道。
“我不信!把电话给我。”尹天澈反应极快,即便亦萱不说实话,他也有办法找到答案。
方亦萱的电话就放在枕边,尹天澈可以很容易得到,经过一番查找,他很快就发现方亦舒曾经在三天前给亦萱打过电话,在没有经过仔细思考的情况下,他果断地回拨了电话,静静地等待那个让他抓狂、也可以让他心碎的声音。
“萱萱,怎么了?”约莫十秒钟之后,电话那端终于响起了一个虚弱到沙哑的声音。
“该死的笨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尹天澈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这样的冲动只会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