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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秦茯苓百孔千疮的心又仿是狠狠的补上了一个重击,她不可思议地望向冷眼看着自己的楚祈,想要从他眼中找出一丝当初的柔和,可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冷,无边的冷,恨,遍身的恨,上弦月!都是上弦月!月儿?呵呵……突然,秦茯苓宽松的长袖中露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挂着藤椅的青藤扫去。

“月儿!”楚祈他们想要击下那匕首已经是不可能了,崖山上的空气本来就稀薄,他们仿佛是断了氧气般,窒息得无法呼吸,痛心却无能为力地看着看锋利闪着得意白光的匕首无情地划过承着上弦月的青藤。

青藤毫无意外的断了,上弦月白衣袂袂,迅速得从藤椅上滑落,往崖下掉去!

有人痛着看着这一幕,有人笑着看着这一幕。

就在楚祈要飞身奔向那抹不断垂下的人儿时,一锻白恺似雪的白绫凭空而出,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接住了不断垂下的上弦月,稳稳地把她带回了地面,白绫的主人翩然来到了上弦月面前,轻柔地收回缠在上弦月身上的白绫,女子一脸怨气,一双秀目含怒,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腰间袖间白绫缠绕,却生得那般自然,不纠缠丝毫,容貌秀丽绝俗,淡眉间仿似带些淡漠的冷意,只是在面对一脸慵懒的上弦月时,漠然的眼眸又霎时变得无奈至极。

“小姐,下次你再玩这样的游戏,我不会再答应配合你的!”女子决然地一撇头,秀丽的容颜满是无奈和生气,千尺崖啊!可不是什么亭宇楼阁,要是她接不住,小姐真的掉了下去,她这辈子都会不安的!偏偏她就有个没安心肺的主子,不顾自己死活,还不顾他们的感受,硬要他们配合着她玩这种胆战心惊的惊悚游戏,要知道,刚刚看到小姐往下掉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哎呀,我的好颜儿……小姐我就是知道,颜儿的轻功无人能敌,才会那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你呢,要是换了擎羌,我宁愿一头栽进千尺崖底了!”上弦月巧笑道,她怎么可能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秦茯苓,能做你的对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败下呢,更何况,她还没出手呢!

看到上弦月的确安然无恙的站到了与他们同一片的土地上,听着她轻快俏皮的语调,他们提得高高的心,终于慢慢的回落了,她没事就好,楚祈一直紧揣的双手这才渐渐松开,望着那绽开明媚笑靥的女子,他浑然不觉自己的掌心早已被自己掐出了血,手心处的痛全然被那明媚的笑靥覆盖了,眼里全是那抹淡然的身影。

沈玥砚在看到上弦月脚尖落地时,温润的眼眸才有了一丝神采,幸好,她没事!刚刚月儿垂下的那一幕,几乎是夺走了他全部的呼吸,难以想象,若月儿真的落下的千尺崖,他的心恐会四分五裂,也会跟着月儿去了,现在,那抹熟悉的笑靥还在,她没事……

卿萧觞狂肆深沉的眼眸冷然拂去几分,跃然上了几分暖意与笑意,前一刻的窒息般的疼痛感觉依旧停留在心底,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之前不是传言她死过一次吗?他就知道,她一直都很聪明,绝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的陷入危险中而成全敌人,不过……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用自己的心性命还刺激别人的心脏呢!

秦茯苓不可思议的望着完好无缺的上弦月,不可能!千尺崖上都是她和卿萧笠的人,怎么还有人能闯上来,还救了上弦月!不可能!

“小姐……”颜儿无奈地翻了翻眼,还好擎羌还未赶至崖峰,不然听到小姐这番话,铁定又要气到要命了,小姐也真是的,整天和擎羌过不去,总要捉弄他,不过,看到他一个大男人有口不能言的憋屈模样还是挺好笑的,也只有小姐能让那块石头有这样的表情!

“好了,颜儿,我们跟某些人算算账了,总不能让人白白地陪我玩了这个游戏吧。”上弦月双手轻环着胸,浅笑连连,清眸眨着明媚的光芒,仿似层云映照出的一丝澄亮的一记白光,光芒四射,让人晃眼。“秦茯苓,游戏完了,该是我们办正事的时候了!”敛起眼中的笑意,倏地,清冷的气息悠然迸发。

秦茯苓温婉的脸快速闪过一抹阴狠,却瞬间柔笑,似乎一点也担心上弦月被解救,更没有一点畏惧上弦月能做出什么来,“上弦月,你以为,单凭你们就能走出千尺崖吗?你们以为,纵然你们武功极高,能敌得过万敌吗?”就算今天杀不掉上弦月,她也要上弦月跟她陪葬!

上弦月望了一眼秦茯苓,再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卿萧笠,扯出一抹笑,“笠王爷,你这是要谋反篡位吗?”要是她没猜错,这非常想要得到七色石的,应该就是他了吧,而玄青楼,就是归他名下的!难怪之前尘泠他们查不到,原来玄青楼的主人是一国的王爷呢,哪有那么容易查的,正好,今天一次性清扫干净这些障碍,省得他们一天来个刺杀,三天一个绑架,五天一个大谋反,那她还用活吗?

一时,卿萧笠眼瞳猛地缩紧,冰冷的视线射向一脸无辜的上弦月,她的话,不偏不移,刚好射中了他心中的那根刺,“皇位本来就不是他卿萧觞的,那我又怎会称得上是谋、反、篡、位!”阴寒的一张脸,卿萧笠阴霾的眼神扫向霎时面无表情的卿萧觞,两人旁若无人的眼神嗜杀着,都是同样的不甘示弱。

“皇兄,你还是投降吧,父皇的圣旨都已经颁下了,而且,还是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亲眼看着父皇下的圣旨,皇兄,你还是放下吧。”说话的是卿萧彧,闪烁着星光的眼眸不见了平时的嬉戏,多了几分凝重,精致可爱的脸庞无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说的这番话到底是自己已经认命了,还是,真的在劝说卿萧笠……只有那敛低的眼底知道这双眼眸深层的含义是什么。

“彧,别告诉我,你能甘心!”卿萧笠嗤笑,藐视着一言不发的卿萧觞,“父皇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就算是游荡人间,他也没透出你并非不是继承皇位之人,相反,父皇的连番举动,相信父皇属意的本来就是你,所以,你就甘心?”

卿萧彧抿紧唇片,脸容上的神色有些微变,但即逝,再次抬眸时,便是他最惯有的纯净笑容,即使只是淡淡的,“没有不甘心之说,我尊重父皇的决定,相信父皇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他没说谎,父皇做事向来都是有些随心所欲,父皇之所以这么疼爱他,有一部分原因,到底还是因为他与父皇的性子有些相似,其实,父皇总跟他说,他天性是定不下来,纵然有称帝之心,却无称帝之举,所以,难当大任,当父皇圣旨一出时,除了有些失落外,这样的结局,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卿萧笠,你还是要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么?若你还是坚持要此,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卿萧觞冷起鹰眸,不悦地回视卿萧笠,他不该,怀疑父皇,虽然他对于父皇的决定也有些惊讶,虽然一直以来他的确拥有强烈的称帝之心,他也知道,卿萧笠和彧都是他最强劲地对手,就在他们之间在争斗之时,就在他们都在以命相抵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之时,父皇却早已拟好了圣旨,把他们所有的计谋全然推翻,其实,他们三个都是父皇布好的局,父皇一直在观看着这盘棋局,孰赢孰输,全在父皇的谋算当中,要说赢者,父皇恐怕才是最大的赢者。

南国前皇帝选择了卿萧觞坐上了皇位,灭了一直狂妄自傲的卿萧笠的蓬勃的野心,也散了心机颇为深沉的卿萧彧的别样心思,却激发了卿萧觞成就以为明君的毅然心思,不得不说,他下的这一步,是险棋,他自己也在赌,赌他对自己对三个儿子的了解,果然,他赌对了!一切都按他的部署走,除了,卿萧笠的野心并未除去……

“哼!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今天拥有七色石的你们,一个也别想着要走出千尺崖!”秦茯苓冷笑一声,截住了卿萧笠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同时也在提醒他,只要拥有了七色石,还担心这皇位不是他的吗?还用得着担心卿萧觞有能力治他的罪吗?

明了秦茯苓话中的暗示,卿萧笠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睇住一脸冷漠的卿萧觞,“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把七色石交出吧,或许我们会考虑留你们个全尸。”卿萧笠这话说得狂妄,如同他的人,可是……他还不了解某些事,和,某些人。

上弦月已经走到了楚祈和沈玥砚他们的身侧,颜儿当然是紧跟不放,谁知道她的这个主子下一秒又会玩上什么游戏呢,虽然主子身边的护花使者多得是,但,主子不是别人,必须得紧跟!

“卿萧笠,秦茯苓,你们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哪来的自信呢?”上弦月无语地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脑袋,她都安全回到地面那么久了,他们不去想想为什么颜儿会突然出现救了她,还在自大狂妄的向他们索取七色石!怎么就不懂得拣一些自知自明呢……不是第一才女么,面对着自己的失败,就乱了分寸么?

上弦月这话一出,很成功地引来了这两人的注意,当然,是杀人般的凌厉眼神,换了是别人绝对会承受不住这两道极猛的视线,但是,上弦月不是普通人,秦茯苓也不简单,她斜瞄着上弦月,冷冷地说:“怎么,你还想要来个鱼死网破么?”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个女子为什么可以凭空出现而他们的人却毫无察觉,只是,千尺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攀上的,这个女人居然可以躲过那么多人的视线救下了上弦月,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的武功不低!

“鱼死网破倒不需要,你确定你的计划真能万无一失么?”上弦月望了一下万无边际的云雾,心底暗付了一下大概的时间,扬起一道优雅的弧线,天气不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茯苓立马警惕的望向上弦月,她虽然不了解这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可她知道,她做事从来都是很认真,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的计划真有什么纰漏了么?

不说秦茯苓,连楚祈他们也疑惑地看向了上弦月,上弦月秀眉轻挑,清澈的眼眸澄着明亮的水光,彷如波光粼粼的蓝湖,诱人的菱唇勾起一抹潦倒众生的明媚笑靥,犹如曙光乍现,轻飘起的几缕发丝冉冉淡出清香,摇摆的衣袂闪着白色的光芒,一直在衣角处,略上眉梢,淡入眼眸,层层深意,原来,这也是一个风华绝代……

“擎羌,到了就出来吧,不然,颜儿我就许配给别人了!”上弦月忽然戏谑一笑,眼角望去那抹隐着已有一时的黑色身影,轻扬起指尖,细细看着白皙的纤手,嘴边泛着诡谑的笑意。这人,硬要她用非常手段去逼他出来,不拿颜儿做诱饵都不肯出来是吧,躲在暗处看戏有明着看要过瘾么?怪人!

躲在暗处的擎羌狠狠的咬咬牙,暗地数落自己的笨,怎么傻到躲起来呢!明知道躲在哪也逃不过她的一双锐利眼睛,还是要自讨没趣,真是屡教不改,这是颜儿经常教训他时说的话,一身紧身黑衣的擎羌从暗处尴尬走出,回去肯定又要遭颜儿骂一通了……哎,追妻道路因为有小姐的存在变得难上加难了……

“小姐……”擎羌认命的来到上弦月的面前,头稍稍一低,算是给上弦月敬了礼,这也是上弦月要求的,毕竟,她不爱别人对她下跪,会折寿!

“嗯哼,事情处的怎样?”上弦月随意应了一声,视线落到满脸不可思议的秦茯苓身上,轻轻一笑。

“一切按小姐的吩咐安排好了,只剩小姐下命令!”擎羌恭敬的回话,气势颇佳,他们的人已经把千尺崖上暗处守卫的人全都活捉了,现在只剩下崖峰上的少数人,也造不成他们威胁,敢意图伤害小姐的人,都该死!

“好……”上弦月满意地点点头,转向秦茯苓,“秦小姐,笠王爷,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选择投降,还是……自刎谢罪呢?”清冽的目光中带着足够让人心生畏惧的睥睨色彩,上弦月漫不经心地扫向两人。

秦茯苓依然是不能接受,这两人居然能悄无声色地攀上了千尺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两人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二是,他们的人已经被限制住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明目张胆,想到此,秦茯苓手心微微发冷,她是再一次低估了上弦月么?如同上一次般,每次面对她的计策,她都是这般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将这些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有了把握,有了计较!

脑中突然闪过一记灵光,秦茯苓狠狠看向上弦月,“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是故意配合我们,想要引我们出手!”她怎么就没到,即便是再有胆色的人,被挟持了,而且还是被情敌挟持了,怎么会一点惊慌的意识都没有呢,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害怕!那是……她早就洞悉了他们的一切!

上弦月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惊喜地打了一个响指,“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很聪明哦,虽然是反应迟了点,不过,不要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两位现在想好了吗?”

秦茯苓温婉清秀的容颜立刻便冷凝了起来,心底不停地抽痛着,她输了吗?呵呵……输?她还没输!就算是死,也要让上弦月做垫底的!秦茯苓眼眸渐冷,挥起手中的软剑,向上弦月刺去!

崖峰上的暗卫眼见主子都已出手了,也紧接着拔剑向他们刺去。

毕竟是人多势众,崖峰上剩下不多的暗卫很快就被擎羌带来的人给制住了,剩下了还在硬拼的秦茯苓和卿萧笠,秦茯苓剑剑带恨,每一剑都是刺向在众人保护下的上弦月,而楚祈屡屡守在上弦月面前挡开秦茯苓的剑更是激发了秦茯苓心底最深的恨,挑中了契合的一个时机,秦茯苓猛地在空隙中向上弦月刺去,楚祈心一冷,刚刚的确是想留她的命所以才只挡剑,而没有发动攻击,可是,她偏偏不肯放过月儿,剑剑狠毒,楚祈心一狠,闪身一个快剑,挑飞了秦茯苓手中的剑,在秦茯苓愕然那一瞬,她已被一掌打出了崖边,眼眸一直盯着清冷的楚祈不放,他……最终还是出手……

“哈哈!哈哈哈”秦茯苓突然扬天大笑,突然悲怆的笑声让还在打斗的人都停了动作,皆望向大笑着的秦茯苓,淡黄的轻纱迎风吹起,原本只是简单挽起的发髻此时已经全然吹乱,漫天飞舞的发丝缠绵翩飞,温婉的容貌依旧,眼底的平静不再,化作了无边的悲痛,她盈盈的水目只看向清冷淡漠的楚祈,“楚祈,你是不是对我一丝爱意也没有?”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原来,是这般的生疏……

楚祈略皱眉,声音如同他的人般,清冷如水,“没有。”倘若是以前他的没有说清楚给月儿招来了伤害,那么,他这一次会完全断了茯儿的念头!

秦茯苓落下了无声的泪水,冷冷一笑,她这么多年的爱恋,最终是换来了一句冰冷入骨的:没有!秦茯苓凝望住相拥的两人,心底的恨意依旧,“楚祈,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让你轻易的忘记我!我要你的记忆里永远都有我!我要你带着给我爹的遗憾狠狠的记住我!”秦茯苓说完一番狠绝的话后,妩媚一笑,在众人还在错愕之际,跳下了悬崖!

“茯儿!”楚祈飞身到崖边,满是云雾的崖底一片白色,半片身影,茯儿,你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么?连离开也要带着这么深地恨……

上弦月静静地看着崖边那抹孤寂的身影,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半分,此时,他需要时间去静一静。

云雾依旧浓郁,一丝也没有散开,沉沉的雾色仿佛要坠下一般,浓浓的郁色也压抑着崖山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