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特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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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恶大勇

十一月八日晚,迫于刘航的淫威,王通引领着刘航察看了后金团伙进军北京的必经要地,鬼斧谷。

此地位处京郊诸县最接近京师的最后一站,昌平县城前十里处,扼守入京咽喉,此地周遭地势平缓,到得鬼斧谷咋然隆起,两边峭壁悬立壁身千刃,如同鬼斧神工雕凿过一般,两壁却是枝繁叶茂花开绚烂,只是如今正当冬月,春夏的瑰奇秀美,也就成了现今的萧瑟肃杀。

其右侧悬崖有一处突出的石岩,形似少女俯身拾遗。当地百姓相传,嘉靖年世宗皇帝求取仙丹,诚心感动了王母,王母特遣侍女赐予世宗皇帝长生丹药,侍女来到民间,却听见了“嘉靖嘉靖家家干净”的儿歌民谣,侍女一怒之下收回了赐予世宗皇帝的仙丹。侍女回到天庭后,因违背王母的旨意,受天条所罚,化作石岩世世守望民间。

鬼斧谷虽则地势险要风景绮丽,但飞鸟难渡坡度超过七十五度的地形,绝对不是用兵之选,那样的地形埋伏一百人也万万办不到,而后金的兵力是十万。何况鬼斧谷谷中地势开阔,长五十丈宽二十丈,不具备峡谷伏击“狭长难度”的决定条件。

刘航在一群侍卫前呼后拥的簇拥下看过了地形,倒吸口凉气道:“要在这样的地形猎杀皇太极,你准备用多少人?用什么武器?”

王通有些忐忑而又激动,若是从前他连面圣的资格也没有,现在他竟然与皇帝面对面探讨伏击作战的方略。

强抑住心头的波澜,王通深吸口气,语气更显稳重道:“回皇上,末将费了些心思重金寻得当地一名猎户,找到了一条仅有的上山小路。这条小道隐蔽至极,若非世代行猎的人家,谁也不会知晓。末将已经上山探查过,两边崖壁就那块女石后能藏得二十来人,建奴绝不会料到有人竟会以区区二十人伏击他们,即使建奴谨慎派斥候探路,也找不着上山的路。

末将盘算过,这里地形陡峭,高度竟达二百五十余尺,火炮拉不上山。如此的距离,虽则居高临下,若使用弓弩猎杀,箭矢亦会失了准头力道不足,依然不能成事。

皇上,这事儿还得祭出工部最精良的床弩方可。”

勘察完地形后回城后,刘航脑子里回想的尽是王通的话。床弩狙击的确能够不受四级以下风力、风向、湿度的影响,但刘航还是觉着少了点啥。北方的冬天,西北风说来就来,刮起来能把人面皮揭下一层,天知道后金进谷那天会不会刮大风。如果能有一种用床弩发射的面杀伤武器就好办了,那样即使床弩的取位失了准头,不能一举击杀皇太极,附带的面杀伤武器也能要他半条命。

想法值得鼓励,但面对现实一穷二白的条件,刘航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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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狱,领了刘航恩旨特许的王通,在刑部尚书甄淑的陪同下,为刘航的猎杀计划挑选人员。这个计划是绝密级,就连随同王通审核人员的甄淑也不明就里。

不一刻,刑部按照王通的要求物色的一名汉子被提解上刑部天牢大堂。

王通缓缓展开一部卷宗念道:“赵成奇,男,年29,北直隶顺天府人士,平日里好勇斗狠,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时常纠结混混儿聚众斗殴,人称南城一霸。崇祯二年七月十四日,因与隔家主妇张李氏通奸,而后奸情败露,张李氏之夫扬言要上报官府,尔惊惧之下,伙同张李氏将其夫杀害,并分割尸首四处抛弃,罪大恶极人神共愤,被处以腰斩!

赵成奇,本座念得没错吧?”

中年男子赵成奇汗如雨下面色死灰,黯然道:“草民知罪不敢求饶,只望大人法外开恩,腰斩改判砍头,如此,草民九泉之下也将铭感大人的恩德,家人也会立下大人的长生牌子,世世供奉香火。”

甄淑冷笑道:“做下那等伤风败俗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之事,若非大明律所限,凌迟你这禽兽也不为过,还想轻判,忒也无耻了!”

赵成奇闻言,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黯了下去。甄淑说得不错,若非他家中尚有资财,使了些银子活动,恐怕腰斩他算轻的。

王通却是轻笑道:“甄尚书所言不假,你的罪过再死一次也不够你赎罪的,呵呵,现在本座给你一条将功赎罪的路,不知你是愿走还是不愿?”

赵成奇难以置信得抬起沮丧的头颅,惊疑道:“大人此话当真?”

王通神色如常,眼神真诚道:“字字属实!”

失去光彩的死鱼眼珠重新活泛起来,赵成奇仿佛被打上了一剂强心针,声音颤抖着道:“大人不是戏耍草民吧,那我……我立功后能回家吗?不……能活命吗?”

王通缓缓摇头道:“依你的罪过,若给你活命,天理难容。”

赵成奇呆了,他没想到朝廷给他赎罪立功的机会,最后还是不免一死。从心如死灰到满怀希望,最后再度绝望,赵成奇不由大恨,混混儿的无赖气满脑门子上冲,再也顾不得尊卑有别,当即大吼道:“你这个狗官为何诳我,不就是个死吗,一样是死,我为何要帮你这个狗官做事?

腰斩就腰斩,爷不怕,来吧!”

甄淑大怒道:“杀千刀的刁民,死到临头依然不知悔改,来啊,烙刑伺候!”

两旁侍立的衙吏立即拖过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走近赵成奇,这厮也是硬气,看了眼热气逼人的烙铁,眼中的畏惧一闪即逝,然后闭上眼,半句求饶的软话也不讲。

王通目露欣赏之色,若这点胆识担当都没有,如何做得那等大事,点点头喝道:“且慢!

赵成奇,本座敬你是条汉子,再给你个机会,你就不问问本座要你做什么事儿,真就不要将功赎罪?”

甄淑不屑道:“如此恶徒,还跟他啰嗦作甚,要他做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就是,朝廷的意思难不成他还敢不从?要铁了心的不从,那就是跟朝廷作对,等同谋反,本部院就诛他三族,看他从不从!”

赵成奇大怒道:“狗官!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家人何干?

官字两张口,是非由你讲!狗官,老子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甄淑惊堂木猛拍,气急败坏道:“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啊,动刑!”

衙吏一把摁到赵成奇就要动手。

“住手!

甄大人,待末将与他说明厉害,他若还是冥顽不灵,再要折磨他也是不迟。”

甄淑断然道:“这个刁民以下犯上,辱骂诅咒本部院已是百死莫赎,当立即明证典型,否则朝廷威严何在?

动刑!”

王通也急了,这个人是他从几百个死囚里挑选出的,真要被不知真相的甄淑弄死了,计划可如何执行。当下也顾不得甄淑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级,捧出圣旨吼道:“末将奉旨纠察,刑部一切人等须得听从末将差遣,包括你甄大人!若有不从,等同抗旨!”

“你……”

甄淑被深深的屈辱包围,他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竟被一个从六品的武将打着圣旨的大旗呼来喝去,着实难受。但王通的圣旨却是实实在在作不得假的,颤抖着手指点着王通一会后,甄淑袍袖一拂道:“很好,王指挥,咱们来日方长,告辞!”

王通冲着甄淑的背影好整以暇道:“甄大人好走,不送。”

赵成奇看着两人为他发生的激烈争吵,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一个为人唾弃的死囚,手捧圣旨的钦差居然肯为了他不惜得罪刑部尚书,他隐约觉得钦差要他做的事定然非同一般。

屏退了左右,空旷的大堂只剩下王通赵成奇二人。

王通呵呵笑道:“想到了吧,本座要你做的事的确不简单,你若不从本座绝不勉强,你该腰斩还是凌迟,本座绝不干涉。

只是你若就这么被斩,从此顺天府的传闻将多了一个伤风败俗的淫贼恶棍。你那六旬有余的老母,端庄贤淑的妻子,嗯,对了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她们将忍受邻居街坊背后的指点常年不断。你的女儿与同伴玩耍时,她的小同伴们的母亲会把孩子领走,还大声的说‘她是淫贼的女儿,今后不许和她玩耍,她爹是淫贼,她长大了定然是****,学坏了可怎么得了?’

“够了,不会的,我南城一霸的女儿谁敢如此侮辱?我杀他全家!”

“呵呵,南城一霸,那时你已经死得透心凉了,如何一霸,就算你还魂儿,也只会看见你的老母也受人耻笑,街坊邻居会说养出个淫贼儿子,怎么还有脸活着,真是老不修,她在娘家的时候一定是破鞋了,可怜老赵还没过堂满心欢喜着拔一回头筹,天晓得竟然穿回一只破鞋,头上一顶绿帽儿已是绿得通透喽。

那时你的女儿可能会疯,你的老母可能会寻上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以求解脱。”

王通不疾不徐的话音落到赵成奇耳中,如同惊雷炸响,惊得赵成奇身形踉跄,汗如雨下,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得开口道:“我是自做孽不可活,连累了一家老小,死不足惜。可你让我做的事就能抹去我做下的事了吗,我还是一个淫贼,杀人的恶徒!”

“不能,你做过的事没有人能抹去,你还是一个淫贼,杀人犯,但是我能给你机会,一个得到比这两个名号更响亮而且光宗耀祖的名号的机会。”

“守节重于山,人命大于天,世间最大的恶行我已经两罪并犯,还有什么名号能光宗耀祖?”

王通蓦然神色大振道:“世之豪侠,民族英雄的荣耀够不够盖过你淫人妻子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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