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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 汉朝和匈奴之间的战与和

(十九)汉朝和匈奴之间的战与和

匈奴是聚居中国北方大漠南北的游牧民族,“居于北边,随草木而转移”(《汉书·匈奴

》)。其最高首领称单于,单于以下为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

都尉,左、右大当户等。单于同时是最高军事首领,以下至当户,均领兵作战。匈奴实行民

兵制,成年男子均为甲骑,平时游牧狩猎,战时从事攻伐。其骑兵快速、轻捷,作战时“利

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汉书·匈奴传》)。其战法飘忽不定,聚散无常,善于奇袭

和突袭。

秦汉时期,北方的匈奴一直对中原王朝构成巨大的威胁。

秦时,蒙恬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今黄河河套南内蒙古伊克昭盟一带),修筑了西起

临洮

(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匈奴退往大漠以北,10余年不敢南下。秦

朝覆灭后,匈奴趁楚汉相争,无暇北顾之机再度崛起,在其骁勇善战的领袖冒顿单于统率下

,四面出击,重新控制了中国西北部、北部和东北部的广大地区。西汉王朝建立后,匈奴依

然是汉民族和平生活的重大威胁:“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

,“攻城屠邑,殴略畜产”,“杀吏卒,大寇盗”,给西汉北方地区民众带来深重的灾难

西汉初,由于长期战乱,中原地区经济残破,人口锐减,百姓贫困,国库空虚,军力衰弱

;又有异姓诸王为心腹隐患,急需一个巩固政权,发展经济,富国强兵的时间。

汉高祖刘邦在公元前200年曾亲率32万大军打匈奴,却被匈奴40万军队围困在白登山(今

西大同市东南)七天七夜,最后陈平施美人计,欲献美人给匈奴单于,匈奴阏氏怕汉美女与

之争宠,遂劝冒顿单于撤兵,“白登之围”由是得以解除。此后,刘邦为了全力对付内部封

建割据势力,对匈奴暂时采取了“和亲”政策,把宗室女子嫁给匈奴首领,每年送去一定数

量的黄金、绢、米、酒等物品,与其约为兄弟,以缓解匈奴的袭扰。在军事上,汉朝则主要

采取消极防御的方针,尽量避免与匈奴进行决战。

此后,历经惠帝刘盈、高后吕雉、文帝刘启、景帝刘恒至武帝刘彻初60余年,西汉一直对

奴采取“和亲”和防御策略。匈奴南下的次数减少,使西汉获得巩固政权和进行战略反击

准备

的时间。西汉实行重农抑商,鼓励生育,崇尚节俭等一系列与民“休养生息”的措施,经济

得到恢复和发展,人口也得到较大增长。汉高帝时平定了异姓诸王,文帝、景帝时,又采取

多措施削弱了形成割据势力的同姓诸王,特别是景帝时期,周亚夫平定了吴、楚等七国的叛

乱,加强和巩固了中央政权。

“和亲”政策并不能遏制匈奴的袭扰活动,汉朝的边患依旧相当严重。

汉初的“和亲”政策是在匈强汉弱的形势下实行的,虽然出嫁汉家公主,赠送大量财物,

但匈奴

并没有完全停止对西汉边郡的侵扰。汉武帝即位时,西汉王朝经

济繁荣,国力强盛,他决定对匈奴实行反击,于公元前133年(元光二年)开始对匈奴进行

战争。公元前127年(元朔二年),匈奴以五万骑南袭,杀辽西太守。汉武帝派大将卫青以3

万骑从云中(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出击,收复了河套地区,置朔方郡(今内蒙古杭锦旗北)

,移民10万以充实之,解除了匈奴对长安的威胁。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他又命大将

去病率数万骑自陇西出兵,过焉支山,西入匈奴境内千里。同年夏,霍去病复由北地(治所

在今甘肃庆阳西北)出击,过居延海(在今内蒙古额济纳旗北境),南下祁连山。匈奴浑邪

王杀休屠王,率四万多人归汉。汉朝夺得二王居地河西地区,设酒泉、武威(今甘肃民勤东

北)、张掖、敦煌四郡,隔断了匈奴与羌人的联系,又为汉通西域提供了重要通道。后来,

匈奴单于将主力撤至漠北。匈奴失去水草肥美的河西走廊,经济上大受损失,他们悲伤地唱

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史记·匈奴传

》注引《河西旧事》)

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从根本上摧毁了匈奴赖以发动骚扰战争的军事实力,使匈奴再也

力对汉王朝构成巨大的军事威胁

匈奴失去水草肥美、气候温和的河南、阴山和河西两大基地,远徙漠北苦寒之

地,人畜锐减,开始走向衰落了。

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的胜利,也为汉王朝加强和巩固边

防建设,促进中国与中亚、西亚各国人民的友好往来开辟了道路。汉武帝在反击匈奴的同

时,移民垦边,加强了北部的边防。在对匈奴作战过程中,汉朝为了争取支持,曾派遣张

骞等人通西域,扩大了中外交流。而汉对匈奴战争的胜利,则有利于解除了东北、西北各少

数民族所受匈奴的威胁,汉族先进的农业、手工业技术和文化成就外传,促进各族人民的

通商和友好往来,推动了边疆少数民族的发展和民族间的融合,也使中国同中亚、西亚各

国的经济文化交流比较通畅地开展起来。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的胜利,在军事领域中也具

有积极的意义。它推动了骑兵队伍的建设,积累了大规模骑兵作战的经验,促进了战术的

革新;对于古代军事理论的建设和战争实践的发展均具有深远的影响。当然,战争也带来

一定的后遗症,如严重损耗了军队的实力;财力、物力损失惨重,“海内虚耗,户口减半”

(《汉书·昭帝纪》);阶级矛盾尖锐,即所谓“盗贼滋起”等。但所有这些与这次战争

的正面意义相比较,无疑是次要的问题。

公元前60年,匈奴内部发生分裂和混战。公元前56年(汉宣帝五凤二年),呼韩邪单于平

服其

他四单于不久,其兄左贤王呼屠吾斯又在东边自立为郅(zhì)支骨都侯单于,并对他发动

进攻,把他赶出单于庭。为了恢复自己的统治,他决定归附汉朝,于公元前51年(甘

露三年)亲自来到长安朝见汉宣帝,向汉朝称臣,并请求留居光禄塞(在今包头市西南)下

。汉朝先后向他调拨谷米等34万斛,并从军事上给予支持。他在光禄塞下

住了八年多的时间,兵力和部众逐渐增多,到公元前43年(永光元年)才返归单于庭。(《

汉书·匈奴传》)

公元前33年(竟宁元年),呼韩邪单于入朝求和亲,昭君自请嫁匈奴,被称为宁胡阏

。呼韩邪死,其前阏氏子代立,汉成帝命她从胡俗,复为后单于的阏氏。她出塞和亲,对汉

匈的友好合作关系,起了积极的作用。

公元46年(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匈奴单于病死,匈奴贵族为争夺单于继承权发生内

讧。

日逐王比因未得到单于位置,派人向汉朝请求,表示“愿永为藩蔽”(《后汉书·南匈奴列

传》),得到汉朝同意后,遂于公元48年“自立为呼韩邪单于”。匈奴从此分裂为南北两部

。北匈奴首领为蒲奴单于,仍住蒙古高原,并控制着西域。南匈奴经常与东汉联合,攻打北

匈奴。

北匈奴控制着西域,常常袭扰河西和北方郡县,掳掠南匈奴人和汉人。公元73年(明帝永

十六年),东汉为保障河西四郡的安全,并相机恢复同西域的交通,派兵四路出击:祭彤、

吴棠出高阙塞(在今内蒙古杭锦后旗东北),窦固、耿忠出酒泉塞,耿秉、秦彭出张掖居延

塞,来苗、文穆出平城塞。窦固、耿忠之部追击北匈奴至天山(祁连山)和蒲类海(今新疆

巴里坤湖),置宜禾都尉,屯田伊吾(今新疆哈密)。翌年,窦固、耿忠又合兵击平车师前

、后王,“置西域都护”。

公元89年(和帝永元元年),窦宪、耿秉奉命率领汉和南匈奴共四万余骑,分三路出击北

奴,与单于战于稽落山(今蒙古西北部),大获全胜。单于遁逃,窦宪和耿秉遂登燕然山(

今蒙古杭爱山),刻石记功而还。

经过东汉王朝的多次打击,加上内部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日趋尖锐,北匈奴的势力日益衰

。公元90年、91年,北匈奴又连续遭到东汉军队的进攻,损失惨重,单于率部分人众逃往乌

孙西北

,继续同东汉争夺西域;后来又西迁征服康居(约在今阿姆河、锡尔河一带),逐渐与中原

王朝失去联系。公元4世纪中叶,北匈奴与粟特(在今咸海北)发生战争,于374年灭了粟特

。北匈奴后沿

里海北岸西迁欧洲。有的史学家认为欧洲史上的匈人(Huns)即为西迁之北匈奴,但未有确

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