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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中国的草原危机

第二篇第四章中国的草原危机

草原生态拉响绿色警报

草原占我国地理北部与西部的自然植被的90%,是自然生态的绝对主宰。当我国森林自20世

纪90年

代以来开始呈现良性恢复态势时,我国草原状况却日趋恶化。草原危机现已成为我国生态的

第一号绿色警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相当多的中国人只是从90年代后期频发的沙尘暴中开

始亲身体验来自草原的这一危机。

1我国草原的破坏和退化是全尺度、多层次的

我国草原破坏在空间上是全尺度的,它不仅发生在温带草原,同时发生在高寒草原;不仅发

生在干旱地区的荒漠草原或草原化荒漠,同时发生在温湿与半干旱地区的草甸草原。在中国

,未受破坏的草原理论上只有所谓的“不可利用草原”。即使这类草原,破坏依然发生,如

可可西里的猎杀藏羚羊及淘金等活动已导致草原破坏。最新的数据统计表明,我国的可放牧

草场的退化面积已超过90%。

中国草原退化的表征是多层次的。第一是植被种群的退化。第二是草原土壤的干旱化、沙化

与贫瘠化。第三是生物多样性因植被破坏、食物链断缺而减少与逆向演替。第四是草原景观

荒漠化与沙漠化。并且,值得注意的是,以上四类退化特征会因它们之间的内在反馈机制而

加剧。以青海和内蒙的生物多样性为例,大型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如野马、野驴、野骆驼

、黄羊、狼、狐、鼬、鹰、鹗等)日趋减少与消失,而啮齿类动物(内蒙古田鼠和青海鼠兔

)与蝗虫种群明显上升(鼠洞密度与蝗灾频度)。草原的荒漠化和沙漠化的速度已上升到2

460平方公里/年。

2导致草原危机的三因素

(1)知识因素。体现在生产技术与生产方式上,更具体地说表现为放牧超载、人工草场发展

滞后

、农畜联营系统短缺、畜产品加工能力不足,以及对草原的其他破坏性开发方式等方面。放

牧超载长期以来一直是我国草原破坏的直接因素。这一因素至今不但未弱化,而是强化。现

在我国草原整体的理论超载率已由20世纪80年代的10%升至20%,然而就具体牧场(如经常

使用的牧场)和具体时段(如冷期放牧)而言,超载率高达数倍。我国人工草场的发展严重

滞后。人工草场的产草能力约为天然草场的10倍(相对未退化草场而言)~50倍(相对退化

草场而言)。我国牛、羊肉价格仅为国际市场的0.2和0.46倍。这种低价是建立在对天然

草场的破坏性利用上的,是以草原可持续性发展和生态效益的丧失为代价的。我国牧区与农

区的畜牧业联营体制远未普及和完善。在牧区进

入冬季时,架子牛不能输往农区育肥,羯羊不能有效地宰杀,从而极大地影响着草原畜产品

的效益。

(2)导致我国草原退化的社会因素是草原人口的激增与草原社会居住方式的改变。自20世纪5

0年代以来,我国草原地区人口普遍增加了3~4倍,居住方式也基本由游牧变为定居。然而

,传统

的畜

牧业经济内容未变,传统的天然草场放牧的生产方式未变。这使中国草原定居点周围出现与

发达国家不同的景观。后者的定居点主要由人工草场环绕着,产草量优于天然草场,生态上

也与天然草场相和谐。在中国草原,定居点主要由天然草场包围并直接用于放牧,从而呈现

出以15公里、25公里、5公里为半径的重度退化、中度退化、轻度退化现象,并且

上述退化半径随着定居点人口增长导致的放牧量增长而扩展。

(3)导致我国草原退化的第三类因素是政府政策。我国在土地和自然植被的经济、生态、环

境等方面或显或隐地表现出“三重三轻”的政策倾向,即经济上重农轻牧;生态上重林轻

草,环境上重水蚀轻风蚀。

中国亟待解决草原“生态赤字”

虽然“沙化”、“荒漠化”已经提了很多年,然而专家发出的草原“生态赤字”的警告再次

让人们警醒。

中国畜牧业协会会长陈耀春多次疾呼:“中国面临严重的草原‘生态赤字’。中国应在

10年内,尽快实施草原生态和经济优化工程,发展农牧结合的现代畜牧业。”

中国科学院院士张新时说,中国草原面积60亿亩,占国土面积的41%,且多为多民

族聚居地区。中国建国以来,畜牧业发展迅猛,然而粗放式的放牧方式也造成对草原生态系

统的极大破坏。

内蒙古地区的13亿亩草原的荒漠化程度不断加剧,严重时终年“赤地千里”,每年风沙以

1.7公里的速度向南推进,直接威胁首都北京。

张新时认为,更为严重的是,中国目前草原畜牧业仅占农业产业结构的5%,而发达国

家的平均值为60%以上。草原生态的不可持续性造成环境和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可持续性,

这就意味着现行的生产方式必须改变。

权威数字统计,中国目前条件较好地区的围栏放牧率为20%,青海等一些地区仅有1

%。如果以每年1%的增长速度计算,真正实现全面发展至少要20到50年时间。

中国共有43亿亩可利用草原,但草原退化现象比较严重,生产力水平有待提高。专家

学者一致认为,必须尽快改变这种状况,让草原发挥更大的效益。

陈耀春指出,中国应借鉴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实施国家级的“草原生态和经济优化工

程”。他建议,中国43亿亩草原可率先试点4亿亩,在有条件的地区发展饲料地,或划区

轮牧管理,初步实现机械化作业。其他30多亿亩可实行轮牧、禁牧,采取适当人工扶助措

施,恢复植被,改善生态环境。

内蒙古自治区畜牧厅副厅长赛吉拉乎说,草原兴发公司不仅解决了畜牧产品向城市消费者的

流通渠道问题,而且创造性地推出羔羊培育方法,使肉羊当年出栏,减少了冬季草原上的畜

牧数量。草原兴发还在指导牧民围栏圈养、轮牧禁牧、退耕还草等方面做了扎实的工作,在

帮助农牧民致富的同时,保护了草原资源。

他认为,目前我国正处于草原经济和生态优化的关键时期,如果尽快转变生产观念,建

立在龙头企业带动下的草原经济系统,不仅可以加快农牧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且能够有效

地保护草原资源,带动草原的可持续发展。

春禁一口草,秋收万丛绿

2004年的春天,在全境实施禁牧的宁夏山川,时常还能看到偷牧的羊群。有的地方夜牧现象

多,有的地方甚至大白天也公然放牧。

禁牧,引发饲草与生态之争,受经济利益和实际生活困难驱动的农牧民便选择偷牧。而

有限的基层干部面对千家万户的农牧民、无垠的草原,监督管理难度很大,导致偷牧现象难

禁绝。

但是,也与一些地方对禁牧工作有些松懈不无关系。据调查,凡是干部深入基层,常抓不懈

的地区,偷牧现象就少,反之则偷牧成为“公开的秘密”。

禁牧再难,但绝不能在春天松懈。因为春禁一口草,秋收万丛绿。以羊只喜食的野草棉

蓬为例,春天小草刚露头,羊儿一嘴提走,没多少实惠。如果禁住羊口,使棉蓬有机会长到

秋天,一棵芽就能长成一抱子大,几十倍的产草量。畜牧专家说,春季放牧对羊的效率是很

低的,吃不上多少草,却把小草“啃杀在摇篮之中”,这对草原而言破坏是巨大的。

宁夏在推行禁牧的过程中,对付偷牧“发明”出很多有效的办法,比如,有的乡村干部白天

骑上摩托车在草原上巡查,使农牧民白天不敢放羊,改成“上夜班”。乡村干部便晚上拿着

电筒到农户家羊圈排查,谁家羊不在圈就查谁,很有实效。正是因为深入细致的工作使宁夏

在禁牧初期成果丰硕,一度出现“千里草原看不到一只吃草的羊”。

随着时间的推移,个别地方部分干部就有所松懈,农户伺机而动,打起了“游击战”。也

有一些干部明知群众偷牧,鉴于养羊户确实缺草,心一软,睁一眼闭一眼地过。

但是,禁牧是一场意义深远的草原革命,“今天大踏步地后退,就是为了明天能大踏步

地前进”。看不到这一层,宁夏前期为实施全境禁牧所付出的心血有可能白流。只需两三年

时间,等草原生态恢复之后,就可以走上畜牧业良性发展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