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三十二章多莉——克隆技术和克隆动物
1997年，生物学界发生了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克隆羊多莉诞生。
距爱丁堡市10公里远的郊区，有一个罗斯林村，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
罗斯林研究所就建在这里，它是英国最大的家畜家禽研究所，也是世界著名的生物学研究中
心，这里便是克隆羊多莉的出生地。1996年7月5日对罗斯林研究所伊恩?维尔穆特科学研究
小组全体成员，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日子。因为一只妊娠了1
48天，体重为66千克，编号为6LL3的小绵羊，来到这个世界，它是科学家们用克隆技术
“复制”出来的。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呵护，这只身世不凡的小绵羊茁壮成长，并获得了一个
动听的名字——多莉。这是维尔穆特用他喜爱的乡村歌手多莉?帕顿的名字命名的。
伴随这条新闻的是全身长着雪白卷毛、头上有着弯角的可爱的绵羊多莉的玉照，登载在各
家大报的头版上。由此引发的一场争论更是沸沸扬扬，既然有克隆羊，当然也可能克隆其他
动物，会不会有克隆人?如果人能克隆，那么现存的社会不是要面临危机?一些公众要求科学
家停止克隆动物的实验，要求政府制定法规，阻止任何克隆人的企图。德国、英国、日本等
国家政府明确表明禁止克隆人研究。对纷纷扬扬的舆论和不断的询问，有的科学家关注的仍
是技术本身，有的怀疑克隆羊的真实，有的想到其他动物的克隆可能性。动物保护专家想到
那些可怜的种群已经岌岌可危，克隆羊使他们萌生了新的希望。外科医生想到因缺乏同类器
官或组织而不能接受移植医疗的患者，克隆羊使他们增强了信心。精明的商人看准行情，开
始投资克隆猪，因为猪是所有动物中能为人类提供具有最少免疫排斥的材料的。
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斯尔佛相信，5年
内世界会出现第一个克隆人。1998年1月7日，美国全国公共电台报道了一条震惊世界的消息
，美国物理学家里查得?希德在接受采访时宣布，他希望在18个月内制作出第一个克隆人。
他说：“我的目标是在芝加哥创办一家复制人类的医院。赚了钱以后，再到全国各地一二十
地方开设分院，说不定还会成立五六家国际分院。”希德计划克隆人的计划传出后，美国乃
至整个世界都大为震惊，克隆技术再次成为全球焦点，希德也立即成了一名风云人物。
克隆技术本身在多莉出生后一年半中也经历了风风雨雨，接受了考验。首先是澄清了某
些人的怀疑，为多莉验明正身。1998年7月23日《自然》杂志刊登了由几位著名专
家完成的两份研究报告，报告用确凿的证据表明多莉羊DNA图谱与该DNA的供体——一只在多
莉出生前已死去的六岁母羊的乳腺细胞的培养物相同，而与其借腹母羊不同。多莉羊确实是
体细胞克隆产物。其次，美国、日本等国又相继报告了克隆牛和克隆鼠等，表明克隆技术又
有进一步发展。
为什么多莉的问世让人们感到如此震惊呢？这就得先从“克隆”谈起。前面已经介绍了“克
隆”的含义，那么多莉是怎样克隆出来的呢?这是英国爱丁堡罗斯林研究所的伊恩?威尔穆
特领导的，由5位科学家组成的科研小组，利用无性繁殖手段培育成功的。他们先取黑脸绵
羊的
卵子，把卵子的细胞核去掉(也就是去除了这个卵子的遗传物质)，然后从一只6岁的白色绵
羊的乳腺里取出乳腺细胞(即体细胞)。第二步将乳腺细胞的核(即遗传物质)取出，
注入到去掉细胞核的卵子里去，然后通上电流，让从白色绵羊乳腺细胞中取出的核和去掉了
核的黑脸绵羊的卵子融合在一起。在生物学研究上，这叫做细胞核移植技术。通过核移植技
术构建的新的卵子可叫重构卵。第三步是将重构卵植入到另一只黑脸绵羊的输卵管里，
发育几天后，取出发育好的胚胎。将这个通过核移植技术融合成重构卵发育成功的胚胎再移
植到另一只黑脸绵羊的子宫内。胚胎细胞不断地分裂、增生、特化，几个月后，震惊世界的
“克隆”绵羊——多莉就降生了(见图1-21)。
高等动物细胞高度特化，不可能像高等植物仅用某个部位的体细胞就可以获得克隆动物。高
等动物的无性繁殖研究一直需要借助卵细胞的细胞质环境。
早期的研究工作是在两栖类和鱼类中进行的。德国的著名实验胚胎学家汉斯?施特曼20世
纪30年代提出两栖类的细胞核移植，他设想把胚胎细胞的核移植到另一个去掉核的卵细胞中
，可研究在胚胎发育中细胞核什么时候才失去发育成为一个动物的能力。在这个基础上发展
起来的两栖类的核移植实验包括真正的克隆实验，即将蛙的体细胞，例如皮肤细胞的细胞核
用微吸管吸出，注射到经紫外线照射细胞核被破坏了的未受精卵中，重组卵可在体外发育
成正常的囊胚和蝌蚪。我国的著名的生物学家童第周50年代末在世界上第一个用鱼类
进行克隆研究。为了使基础研究尽快与生产实际结合，童第周先生用鲤鱼和
鲫鱼作实验材料。实验者先将鲤鱼卵人工授精，发育到囊胚期，此时细胞尚未分化，将单个
细胞分离，用玻璃针挑去鲫鱼的细胞核，然后用一根很细的吸管将鲤鱼的单个细胞核注射到
去掉了核的鲫鱼卵中。1963年他的论文《鱼类的细胞核移植》在科学通报上发表。1973年，
第一批鲤鲫移核鱼成功。1996年，一对更远缘的不同亚科间的草团移核鱼(草鱼胚胎细胞核
与去核的团头鲂未受精卵重组鱼)在中国水科院沙市长江研究所产生，并繁衍了二代。
80年代以来，哺乳动物的移核研究有了很大发展，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科学家们在牛、
羊、兔、猴、小鼠等动物身上做了同种动物的胚胎细胞和未受精卵间的移核实验，取得了令
人鼓舞的成果。但是这些实验中的供体遗传材料都来自囊胚期胚胎，囊胚期胚胎细胞距受精
卵分裂不久，是未分化的多能的，因此形成的重组卵近似受精卵。也就是说在多莉羊前，没
有人报告用体细胞做遗传材料供体，还不算真正的无性繁殖。
多莉的缔造者、苏格兰的罗斯林研究所和PPL制药公司利用电流，把从一只绵羊乳腺中
取出的细胞与另一只绵羊的未受精卵(细胞核已被去除)融合在一起。在体外发育成胚胎后，
再植入第三只羊的子宫中。可以说多莉虽然没有父亲，但她有三个妈妈。
“克隆”羊的问世，是生命科学研究上的一大进步，重大突破。但在这个时候，众说纷
纭。各国科学家和政界人士反响非常强烈。一位科学家把这一成果与原子弹爆炸成功相
提并论，他认为在为人类带来巨大利益的同时，如克隆技术被滥用，会成为毁灭人类的武器
。一些科学家认为，如果克隆技术使用不当，一是可能对生态平衡造成长期不良影响，导致
一些疾病
的大规模传播；再就是如果应用于人类自身的繁殖上，将产生巨大的伦理危机。其实，“克
隆”羊的产生不应被看作一种道德上的威胁，而应被看作一种令人振奋的挑战。它正像和平
利用原子能一样，终将为人类服务，为人类造福。
“克隆”羊的意义在于它不仅能为人类培育优良的动物新品种，而且在医学上能作为反
应器生产贵重药品，进行异体器官移植。更重要的是，“克隆”动物的成功在理论研究上意
义深远，它可进一步揭示生命的奥秘。
为此，世界著名的《科学》周刊评出的1997年十大发现中，“克隆”羊多莉荣登榜首。
英国科学家在运用细胞核移植技术产生“克隆”羊——多莉的基础上，又研究成功带有
人类基因的“克隆”羊——波莉。
带有人类基因的“克隆”羊波莉是怎样诞生的呢?
首先科学家取出黑脸羊的卵子，去掉细胞核；第二步，从成年羊波尔身上取出体细
胞后并注入人的基因；第三步，将注入了人的基因的波尔羊的体细胞的细胞核抽出，注入到
去了核的黑脸羊的卵子里；第四步，将换了细胞核的重构卵以“借腹怀胎”的方法移入黑脸
羊的子宫里；第五步，黑脸羊作为养母受孕几个月后，生下了带有人类基因的小波莉。这一
过程可以参见图1-22。波莉身上的人类基因使它分泌出来的乳汁含有一种人类蛋白质。这为
利用细胞核移植技术“克隆”动物，生产贵重医疗药品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