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第二章破解植物人之谜
死亡是生命活动的终止。一般来说，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死了，是不难的，只要心跳和
呼吸完全停止，不能再使其恢复时，就可以认为已经死亡。
心跳先停止的死亡，医学上称为心脏死；呼吸先停止的死亡，则称为呼吸死，或者叫肺死
亡。但是，呼吸和心跳的停止并不表明其必然死亡，如某些心脏病人的心跳可以完全停止，
但他们也能借助心脏起搏器而继续存活。而电击伤和溺水等病人，即使呼吸和心跳都完全停
止，在某些情况下也是可以救活的。因为血液循环和呼吸停止后，大脑皮质耐受缺氧的时间
通常为5～6分钟(但在低温条件下可以相对延长)，此即一般所说的临床死亡期。在这段时间
里，如果积极抢救，就有可能复苏；反之，超过这个时间，大脑将发生不可恢复的变化，而
导致全脑功能的永久性丧失，这就是脑死亡。
脑死亡的病人，即使靠现代医学的复苏技术可能维持心跳和呼吸，但最终的死亡不可避
免。所以，有一些车祸病人脑部严重损伤，神智丧失，心跳和呼吸逐渐停止，但在用人工呼
吸机和心脏起搏器继续维持病人的呼吸和心跳，再加上其他的辅助治疗，尽管“生存”了好
几天，而神智始终未能恢复，而只要停用呼吸机就会马上停止呼吸，心跳也相继停止，最
后只好放弃抢救。如果做尸体解剖，会发现脑组织早已大部分坏死，几天的抢救其实都是枉
费心机。
从脑死亡我们自然会想到通常所说的植物人，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呢?不是的。这两
个概念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没有自主呼吸，而后者则有。植物人的大脑思维、意识、智能、
定向等高级神经活动已经丧失，但呼吸、消化等低级功能仍然保存，并能长期存在。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准确地诊断脑死亡，不仅能对复生的可能做出正确的估计，而且对
开展器官移植有重要意义。因为同种异体器官移植的开展，需要大量可供移植的器官，而且
要求愈新鲜愈好。所以，一个已发生脑死亡而仍靠复苏术维持呼吸和心跳的人，是器官移植
的最佳供体。但是，诊断脑死亡和开展器官移植都必须得到法律的允许和保障，也应该尊重
患者或家属的意愿。
有资料显示，我们国家每年新增“植物人”近10万，全球每年新增“植物人”53万。由
于植物人在现代医疗监护下生存期不断延长，全球“植物人”在累计数上已相当惊人了。可
惜的是，现代医疗技术对“植物人”的康复依然束手无策。众多的“植物人”被动地躺在病
床上，牵挂着亲人们的情感和精力，消耗着巨大的社会财富。因而，人们对“植物人”的
治疗和生存提出了异议。可是，植物人在悠哉悠哉地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的同时，不断创
造出令人震惊、喜悦、悲戚，甚至是尴尬的奇迹，使得科学家对“植物人”另眼相看了。且
看以下案例：
嘉小姐自定生死
英国嘉小姐正值芳龄，本应有着美好的未来。但是，她在20岁时因一次交通事故损及
大脑，成了“植物人”，在利兹医院昏睡了近两年。根据嘉小姐的病情，医生认为其生命已
毫无价值。其父母也接受这一观点。因此，他们向法院提出“撤去嘉小姐的生命维持系统，
令其自然死亡”的请求。最高法院的律师，也是嘉小姐利益的代表者，并不贸然应允此事。
他鼓励两名心理学家设法与嘉小姐取得“心灵沟通”，并让她以按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是否
愿意活下去。据称，虽然嘉小姐在“心灵沟通”中已明白自己处境相当困难，但仍然按了那
个要求活下去的按钮。嘉小姐自定生死的轻轻一按，使轰动英伦的“植物人”生存权利的官
司完满了结。
戴安娜“天国”归来吐心声
法国心理学家、医学家戴安娜?索芙露，因患严重的静脉血管疾病，突发昏迷，包括视
听在内的所有感官功能全部丧失，从而陷入“植物人”状态达47天之久。而后，她又奇迹般
地苏醒过来。她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和拥有的心理及医学知识，大胆著书立说，纠正了以往
许多关于“植物人”昏迷定义的医学诊断，提出了“界于传统生死概念之间的一种由人体无
意识因素支撑的生命状态”观点。她宣称，依靠那些不同于常规感觉器官的“人体无意识因
素”，她感受到了处于“植物人”状态时周围发生的一切(亲属哭泣和医生议论等)。她以
自己“魂游天界”为素材，写出一本畅销书，名震法兰西。
昏迷女遭奸致孕
1996年初的美国传媒报道了这样一件事，昏迷10年之久的女性“植物人”竟
然肚子微微凸起，引起护士的注意。经查证，她已怀孕3个月了。这位29岁的“植物人”，1
0年前因外伤昏迷至今，父母对延长她的生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1995年9月，她在私人诊所
被人强奸怀孕。警方查明是该诊所一名雇员作孽，并将其逮捕归案。面对这等尴尬事儿，其
笃信天主教的父母，认为这是“延续他们女儿生命的一部分”，并为无意识的女儿做主，坚
持让胎儿孕育娩出。于是，《纽约时报》将这史无前例的奇案披露于世，各界就此案诱发的
法律、人权、伦理等问题进行了大讨论。更为奇特的是，这位曾经是医学院高才生的“植物
人”，在此后的住院中，已有好转迹象，谁也说不清她会不会因怀孕而从失忆中苏醒。倘若
她不能，所生的孩子该归谁抚养?她生育出这孩子是否有违初衷?
胨雍容“梦”中为夫献女
3年前，陈雍容在马来西亚怀孕，生育时难产，剖腹为丈夫生下个乖女儿。3年后，她
再怀孕时，因染病而变成了“植物人”，又为丈夫献上一爱女。这位31岁的“植物人”，
早年在马来西亚做过模特儿，婚后居家，夫妻恩爱。由于一场森林大火的烟雾使她哮喘并发
肺炎，在送医院途中脑部严重缺氧而成“植物人”。医生认为，“植物人”人工流产只有五
成把握。陈雍容的丈夫毅然决定让胎儿保留下来。她在孕期中虽然3次心跳停止，但都抢救
过来，最后足月顺产一女婴。值得提及的是，她在分娩时似乎知道要生孩子了，曾经张嘴，
好像在用力将宝宝推出产道。很庆幸，这个女孩心脑和全身状况都很正常。
海斯特闻乐而起
医学上有关“音乐治病”的方法，近年已多有报道。此法属心理治疗范畴，然而，意识丧失
毫无感觉的“植物人”，居然也被唤醒，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美国得克萨斯州戴顿市的17
岁少女罗拉萨?海斯特，是个开朗活泼的中学生。她最喜欢音乐和舞蹈。1995年2月1日，她
冒着风雪和朋友驾车外出，在一条结满冰雪的马路上失控而撞向一辆货车。朋友当场死亡，
她却因头部创伤而昏迷并变成“植物人”。医生说苏醒的机会已微乎其微。4个多月后，一
位叫长伦?温菲乐德的康复医师，在力图使她苏醒却黔驴技穷之时，偶然从海斯特父母处得
知她特别喜欢听汤姆?柏特的摇滚乐曲，便灵机一动，在病房中为之大声放了一首。谁知，
海斯特竟徐徐睁开眼睛，并跟随旋律哼起来。这使得绝望中的母亲流出幸福之泪，她说：“
是音乐之神唤醒她那沉睡的心!”
有关“植物人”的生命奇迹还有很多。目前，有必要对“植物人”病因、病理作一回顾：脑
意外损伤、脑缺氧，导致大脑皮质高度抑制或不可逆损伤，患者陷入植物状态。其中，大
脑皮质高度抑制者，尚可能通过外科手术或高压氧、药物治疗和恰当的护理而有一线苏醒机
会；而不可逆损伤者，则因中枢神经细胞无再生能力而永久呈植物状态。不管是何种原因创
造了前述“植物人”的生命奇迹，总是令人欣慰的。就奇迹多发生在女性“植物人”身
上这一点，或许能给“植物人”救治专家们某些启示。
近年来，一些因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导致长期昏迷的“植物人”，在国内某些医院先后得
到成功救治。解放军神经医学研究所主攻的“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修复机制及临床
治疗”课题被国家、军队和广东省列为重点攻关项目。这标志着该院在“植物人”研究上已
走在了全国乃至世界前列。
昏迷是医学上常见的临床表现，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病人的死亡与昏迷有直接或间接关系
。近年来，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提高，一些过去认为不可能救活的病人得到了挽救，但同时
也带来了一个新的医学和社会问题：即出现大量的“植物人”病人——随着外伤、脑出血
、脑血管梗塞或栓塞等脑部疾病等发病率上升，“植物人”的发病率也呈逐年上升趋势。
由于“植物人”患者护理要求高，治疗效果
差、时间长，许多医务人员对这些患者采取消极的治疗态度。而“植物人”那种“死不了，
活不好”的状态，不但给家庭带来巨大痛苦，也给社会带来很大负担。
90年代初，第一军医大学珠江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徐如祥带
领一班人着手研究此课题，决心破解“植物人”之谜。他们首先利用猫建立“植物人”模型
，在模型上进行有关基础与临床研究。研究发现，利用传统的理论不能完全解释“植物状态
”苏醒的机理。因此，他们提出用“神经再通原理”解释“植物人”的苏醒的机理；而且还
发现“植物猫”的发病与多巴胺系统有关，多巴胺神经递质替代剂及其受体激动剂对部分“
植物猫”有催醒作用。另外，中药制剂对“植物人”具有明显的催醒作用，经过他们与北京
、上海等地的许多中医专家多次研究，发明出有确切疗效的中药方剂，经过160余例临床应
用，65％的外伤性“植物人”能苏醒。
研究情况表明，“植物人”的康复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意识恢复，第二是功能恢
复。意识恢复是基础，没有意识恢复，谈不上功能恢复，但在意识恢复的同时，要注重功能
恢复的治疗。患者如能按指令闭眼、伸舌、皱眉等，说明意识已经恢复，可进行第二步即功
能恢复阶段，其原则是继续进行意识恢复的部分治疗，但重点是功能恢复。
目前，为了进一步揭开“植物人”神秘的面纱，他们又瞄准目前世界上神经科学研究的热点
——神经干细胞移植来研究治疗“植物人”，在动物实验上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不久将会应
用于临床。他们先后在国家级、省部级刊物上发表有关论文70余篇，编写有关专著两
部，目前承担国家级、省部级课题5项，获总资助资金500余万元。而且与美国、日本、加
拿大等国医学界有着广泛、长期的联系，获得认可。
由此可见，社会上有些人认为，“植物人”等于“活死人”，“不可救药”是缺乏科学
性的。然而，徐如祥还是特别提醒大家，患者一旦昏迷，应引起医务人员及家属的高度
重视，千万不要等其自行苏醒，要尽快到大医院找专科医生会诊处理，要知道一旦变成“植
物人”，治疗起来困难自然增加很多。
据医学专家介绍，在事故发生时，第一目击者的现场急救有时是和死神在争夺生命，比
如脑缺血6分钟以后即使患者捡回一条命来，也会变成植物人；但如果能及时为其做心肺复
苏，保持脑供血，结果就大不一样。因此在各种事故频发的今天，除了我们的医疗急救机构
要加强自身的急救能力外，在人民群众中普及急救知识也相当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