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十二章 29岁,重要的决定
韩一一洗完澡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么快,就29了,岁月不留情,总是在不经意中就已经把你的青春夺走。到了三十的女人总是会越来越感慨时间的无情的吧。韩一一很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再年轻,由于以前经常熬夜的关系,她眼角依稀可见鱼尾纹了,脸色也不是太好,是苍老了还是短暂的疲惫?
头发还滴着水,手机又响起来了,是林易正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打个电话过来,听听她的声音,然后才能入睡。尽管他们住得是那么近,近得一开门就可以看见彼此。但是,他总是会喜欢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做到很浪漫,例如在门上留张便利贴,给她做一个心形蛋糕,在睡觉之前听听打电话她的声音。
“一一,我爱你。”林易正现在似乎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哄女人,甜言蜜语让韩一一有种错觉,放佛自己一下子年轻好多,回到了大学时代的纯纯的爱情。你的男朋友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会让你开心地笑,会给你很多甜蜜的回忆,而不是像酒吧里出现的其他男人一样,和你玩的终极目标就是和你在床上睡。
“loveyou,too。Goodnight”韩一一挂断电话,有时候会觉得林易正很无谓,明明刚刚才分开的,却还要偏偏打个电话过来说这么一句窝心的话。不过韩一一心里还是窃喜着的,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男人温柔地对你说着那些甜言蜜语呢?
韩一一突然想起了周穗玉离开之前跟她说的那句话:“爱一个人就把自己交给他。”想起了周穗玉的那次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起了李浩和素梅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安然,想起了上官楠那次的疯狂,想起了沈安洛的悲情的吻,想起了林易正!韩一一的心跳骤然加快,似乎要做出一个重要决定,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韩一一重新跑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等不起了,还要等多久呢?是不是太过于害怕爱情,以至于自己连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尝试呢?她想起了和李浩的那段感情,或许他们一毕业就结婚的话,不会搞到这种地步,或许他们的小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只是,很多只是如果和或许而已,现实永远是你设想不到的结果。
韩一一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脸,朝镜中的自己笑笑,说:“韩一一,你的29岁生日,做个重要的决定吧。”然后,韩一一穿着一对拖鞋,开了门,在林易正的门前站定,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抬起手,郑重地敲了敲门。等待开门的时候,韩一一的心跳得很厉害。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难以呼吸的感觉。这一次的等待是那么的漫长,她希望林易正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她的敲门声,然后她可以有借口回自己的屋里去。但是,另外一方面,她似乎又很希望林易正能够来开门,让她的心里的决定更加坚定一些。
韩一一心里的矛盾很深很重,她一下子笑自己的懦弱,好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心态,紧张得不得了。韩一一把揪着睡衣的手松开,心情逐渐平缓下来,微笑站着。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像周穗玉说的那样——把自己交给自己深爱的男人,那应该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信任。是不是当初就是因为信任不够抑或系爱得还不够深,所以才没有选择和李浩同居而仅仅只是同住而已呢?
关于女人的第一次,韩一一从来都是传统的。她无法像周穗玉那样潇洒,在男人之中玩得挥洒自如。韩一一的“放荡”永远只能停留在语言上和喝酒上,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身体来换取什么。所以当别人都以为韩一一是在酒吧卖唱兼出卖身体的时候,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韩一一,从来就是一个非常自重的女人。就连周穗玉都不知道,她和李浩的“同居”仅限于同住,他们连房间都是分开的,只是出入同一个大门,然后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而已,仅此而已。
韩一一承认自己很迂腐,从那个小县城里出来的韩一一无论外表多么的妖媚,无论语言多么的放肆,她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把女人贞操看得无比贵重的韩一一。所以为什么她接受不了李浩的偶然出轨,所以她为什么对父亲的精神和思想上的出轨也耿耿于怀,所以她为什么在最后也原谅了阿姨,因为阿姨始终还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而远走他乡。只是,韩一一,永远不能做到这么潇洒,永远也不会有阿姨的勇气啊。
韩一一的思绪已经飘得太远了,以至于当林易正开门看到她的时候,很惊喜的表情她没注意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一一,怎么啦?不是说要准备睡觉了吗?”林易正一脸的惊喜,当然带着一点疑惑问道。
站在门外的韩一一有点局促,她只是装作很淡定地笑着说:“没有,我就突然想过来敲敲门,看看你有没有睡着而已……”韩一一都觉着自己说的十分勉强,因为她注意到了林易正的疑问表情还是没有散去,不过他只是笑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就进去了。
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刻,韩一一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尽管眼前的这个傻小子可能还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老女人,在今天,在她29岁的生日,准备作出怎样重要的决定,至少对于她而言,是个重要的决定。韩一一能感觉到手心里的汗。林易正放开她,转身进了厨房,说:“我热点牛奶给你,知道你可能会失眠。喝点牛奶会容易入睡的。”
韩一一喊住了林易正:“易正!”随后看到他站住,回头看着她。韩一一上前,抓住林易正的双手,看着他那张还稍显稚嫩的脸,认真地说:“我突然记起了今天周穗玉对你说的那句话。”林易正有点茫然,说:“哪句话啊?”
“她说,如果我今晚还不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就应该把我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