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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看穿

第二卷第六章看穿

碎玉酒吧。

周穗玉和邱明在很开心地聊天。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是一个矮个子,还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被别人欺负的料,所以从小学的时候起,我似乎就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了,直到在初中的时候遇上了韩一一,她站在我面前向那帮小混混们说——你们不要欺负他,有事冲我来!穗玉,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韩一一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啊……”邱明说得很激动,他拿起了酒杯,望着杯中酒,幽幽地继续说:“我曾经还是深深地恋着她的呢。”

周穗玉看着邱明那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喜欢韩一一的男人,她周穗玉怎么就那么幸运了呢?几乎稍微感觉好一点的男人都是喜欢韩一一的,周穗玉有点生闷气,她端起酒杯,猛地喝完,没有说话。

“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完全把一一当作是我的大姐大了,因为我感觉她并不是我能够喜欢的那种类型。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啦。我女儿现在都上幼儿园了,还能想什么呢?”邱明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邱明,这你就不知道了,像你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很容易出轨的。所以,你得随时提醒自己要对得起家庭,对得起你的妻子。现在的男人有自制力的没几个了,每天在酒吧里上演的愁情苦绪我看得多了。所谓的爱情,虚伪飘渺,一点都不靠谱。”周穗玉说得很幽怨。

邱明听得很认真,也是很认真地看着周穗玉,他突然觉得这个外表看起来很爽朗的女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直爽,也许她心中藏着也有很多的苦闷,只是她不想表达出来,这个跟韩一一很相似,都是心中纵有千万惆怅也不肯轻易说出来,什么都要自己守着,直到在心里慢慢地发酵,然后蒸发或者升华。

“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要爱上我了哟,因为我是不会爱你的,你知道,我对已婚男人是免疫的。”周穗玉说完就很爽朗地笑了。

邱明没笑,他还是认真地看着周穗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怎么你笑得那么悲凉呢?”

邱明的这句话一说完,周穗玉立刻止住了笑声,好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一直都可以将自己隐藏得很好的,她一直都是爽朗的周穗玉,视爱情如粪土的周穗玉,她是不会有任何的思绪为爱情而烦恼的,至少,她不允许别人看出她笑意里的悲凉。

周穗玉拿着酒杯站起来,对邱明说:“不陪你了,我先走了。”然后转身很快地离开邱明。

回到吧台的周穗玉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紧张,他怎么可以那么快就看透我,就好像沈安洛那么清晰地剖析韩一一那样,她觉得很害怕,她不喜欢别人控制自己的心情,也不喜欢别人看出她的心情。

周穗玉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喝酒,眼角不时瞟过邱明所在的那个位子,看到他依然还是在很怡然地喝酒,似乎没有受她走了的影响。一会之后,邱明把钱留在那张桌子上,站起来向吧台这边走过来。

“穗玉,希望下次还可以和你喝酒。今晚谢谢了。那,我先走了。”邱明见周穗玉没什么要说的样子,于是有点叹气的味道向门口走去。

周穗玉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朝邱明喊道:“你喝了酒,别开车了,打的回去吧,免得被捉到。”话一出口周穗玉就后悔了,这样的叮嘱不应该是她这样一个那么不熟悉的朋友说出来的,要说也只能是像韩一一这样的老同学说的。这样的叮嘱,显得有点,暧昧的味道。

该死,我怎么会对他说这么些话?周穗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邱明回头,有点惊异地看着周穗玉,然后笑笑回答:“好。”

周穗玉又急忙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好心提醒你,喝酒了驾车毕竟不好,是吧?”不过似乎有越描越黑的感觉,说过后,周穗玉真的有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的冲动,今晚到底怎么了,说话都那么不谨慎!?

邱明还是笑笑,回答:“好。再见。”

直到看见邱明消失在门口,周穗玉才完全放下心来,刚刚真的是有紧张的感觉的,可能就是因为邱明的那一句“你的笑怎么那么悲凉”而引发出来的一系列她糟糕无比的表现,她实在是不应该在邱明面前表现得那么夸张的,她一直很自信地以为,是男人总认为女人的笑是很开心的,只有类似像沈安洛那种细腻的男人才会看出韩一一笑里的沧桑和无奈。周穗玉一直都认为邱明是那种很大大咧咧的男人,至少她开始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邱明不像她印象中的暴发户那样俗,但是她也绝对不愿意承认——邱明和沈安洛是一个类型的男人。沈安洛是精致的,是细腻的,是细水长流的,是坚忍不拔的。但是邱明,似乎永远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周穗玉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穗玉本来想准备想起身走的了,习惯性地瞄了一眼沈安洛的专属角落,竟然发现沈安洛真的还坐在那里,可能她刚刚跟邱明说得太开心或者太忘我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沈安洛今晚竟然也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里,喝着酒。

周穗玉走过去,坐在沈安洛对面,看着他说:“你竟然有胡渣了。沈安洛,前几天怎么了?跟一一闹得那么僵吗?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即使知道一一是不会爱你的。”

沈安洛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如周穗玉所言,有了胡渣,头发似乎也有点凌乱,他没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说:“我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一一了,她明天晚上会过来吗?”

周穗玉心想,才多久吖,不就是才两三天吗?这就是很久没见了吗?!她回答:“一一刚刚给我电话说她要赶书稿,这几天就不过来了,你也不用刻意来等了。等她正常过来上班我再通知你吧。”

“穗玉,刚刚看你和那个男人聊得很投机,好像听你说起他是已婚男人,我得提醒你,你们不要靠得太近,这样很危险。”沈安洛还是很平静地说着话。

周穗玉看着沈安洛,没说话。良久才说:“沈安洛,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把握,不要总以为你是看穿一切事物的万事通,你没那么万能。我和邱明只是聊得很投机,没见得我就那么饥渴要找个已婚男人上床吧。我周穗玉还不会去到这个地步。我还得提醒你,我很清楚一一的为人,她不喜欢的你,死缠烂打是没用的,所以,该我劝劝你了,沈安洛,趁早放手吧,韩一一不会是你能够爱的那种类型的女人,何必为难自己,作践自己呢?”

“在爱情里面,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很卑微的吗?我承认我是,一一也是,但你又何尝不是呢?”沈安洛这一句话把周穗玉说得完全没有反驳的言辞。她知道沈安洛指的是她曾经那么爱着李浩的事。她生气地站起来说:“你这个顽固份子,不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说了。那你就一直坚持吧,管不着你。”

看着周穗玉生气离开的神情,沈安洛只是很落寞,诚然,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在追逐一个那么虚无的梦,但是他还不愿意醒来,至少现在还不愿意。他也很清楚韩一一,他只是不想去这样认为,以为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或者只是说,他只是想看到她而已,就那么简单,能够做她的朋友,一直在她身边,一直看到她也是已经满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