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章倾诉
看着一桌子的菜,是自己和林易正齐心协力做出来的,韩一一很是开心地看着那些菜,然后朝厨房里喊道:“小正,出来吧,我等不及想要吃了。”
林易正端着最后一碟菜出来,然后他有点惊异地对韩一一说:“我以为你不喜欢下厨做菜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吃,我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你对做菜也还是知道一点的。”
韩一一已经拉椅子出来首先坐下来了,她完全没有客人的感觉,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从初中开始进厨房,一些家常小菜我还是拿得出手的,虽然没你的专业。女人嘛,总要会点厨房技巧才能拴得住老公的胃从而拴住他的心啊。”
林易正也坐了下来,说:“不过现在好像都是男生学下厨来拴住女人的心了,因为据说女人的胃跟心一样难以拴住。所以现在像我这样好看又会做好菜的男生很稀罕咯。”
韩一一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菜吃了,一脸的享受样子,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吃过饭了,坐在家里而不是饭店或者酒店,很温馨地吃着自己做的菜。“小正,很好吃,看来你真的是珍稀动物了,很抢手一定。”韩一一吃着的时候不忘赞扬他。
“呃,对了,一一姐,今天早上起来那么早的?!”林易正其实想问她去的哪里,但是又不是很敢直接地问,所以拐着个弯问了她。
韩一一没有听下夹菜的动作,她嘴里嚼着菜,然后伸手又挟了一块鸡块,说:“嗯,出去了一趟,跟一个男的说分手去了。”韩一一已经听出了林易正话里到底想问的是什么,所以她也不准备隐藏什么。
“呃?”林易正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坦然地说出来,然后他把菜放到碗里,没有说什么。
韩一一停下来,说:“我都已经准备要正式确定他成为我的男朋友了。哼,”韩一一冷笑了下又继续说,“我拿着他最喜欢吃的泡芙去找他,可是竟然发现他公寓里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这个那么俗的故事,到底还是发生了。而且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类似的事情总是发生在我身上?”林易正很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想听她继续讲下去。
韩一一抬头看看林易正,然后笑笑说:“不讲了不讲了,我的故事很乏味。小正,讲讲你的吧,我好像对你了解并不是很多,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林易正本来想很果断地说“没有”,但是他突然想起雅彦,他不知道雅彦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他正打算迷糊地回答“没有”的时候就被韩一一打断了:“看你犹豫的样子是一定有的啦,那个女孩应该很幸福,以后天天能够吃到你的菜,吃到你亲手做的糕点。”
林易正本来打算解释的,但是韩一一已经很认真地低下头扒饭了,所以他也没继续说下去,也认真地吃饭了。然后在静默中,林易正似乎听到了,是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他有点奇怪地抬起头,看见韩一一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饭,只是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她吗?
“一一姐,你,没事吧?”林易正很是不知所措,他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干什么。
韩一一放下碗筷,很狼狈地一直在嚼着嘴里的白米饭,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才假装没事地说;“没事,只是有点伤感。”然后拿起旁边的杯子,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林易正放下碗筷,担心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
“我几乎要相信,韩一一终于要找到一个那么纯粹地喜欢着她的男人了,而她也刚刚好也对他有好感,所以,我真的已经告诫自己,这段感情要好好地珍惜,好好地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了,韩一一这个年纪了经不起漫长的马拉松的爱情长跑。如果我们相爱,那就一起走到老吧。”韩一一似乎准备将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了,太多东西她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反正林易正只是她的邻居,正是因为想着以后也不会跟他有太多交集,所以她才有想说的冲动。她绝对不会想着去找沈安洛倾诉,虽然沈安洛绝对会安静地聆听,然后给她一个温暖的依靠,但是她不敢,因为和沈安洛那种有点尴尬的情感导致她在他面前的怯懦。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宁愿找一个陌生人倾诉,也不愿意找最要好的朋友,这就是为什么网络上要知道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故事并不是难事一样的道理。
“我没有要求十全十美的爱情,我知道那不现实,但是,起码对我的尊重是,在仍然是我男朋友的期间,你不应该和其他女人上床啊,就算要吧,你也不应该让我发现,你最起码要懂得偷腥之后要抹嘴啊,为什么?”韩一一双手撑着低下的头,然后带点哭腔地问:“小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凉?”
林易正急忙回答:“没有。一一姐,你也不要多想,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没了就没了吧,天下森林那么大,始终有一棵树是属于你的。”林易正本来是准备用一个巧妙的比喻来安慰韩一一的,谁知道韩一一抬头,他看见她的泪眼,她幽幽地说:“怕只怕,我还没来得及走进这森林的时候,已经老去了沉寂了。”
韩一一拿过旁边的酒瓶,很快地在自己的杯子里斟上,然后又是一口喝完。她只是想喝,尽管知道,酒这东西越喝越伤,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她以前曾经一度很鄙视借酒消愁的人,但现在终于明白,也许并不是酒能够帮助你忘记什么,而是因为你在喝酒的过程中尽情地释放着你的愁绪,然后等着晕过去等着一睡不醒。
当韩一一再次想着斟酒的时候,她拿酒瓶的手被林易正用手按住,而且是很有力地按住了,她望向他,他只是很严肃地说:“喝酒伤身,你要哭就哭,不要醉酒。”那个认真的样子让韩一一突然想起了大学时期李浩为她在聚会上挡酒代喝的情景。而林易正真的只是不想再看到她醉酒的样子了,那样会让他很不安,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她在酒吧一定少不了喝酒,但是他不想看到她那么悲伤地在他家里喝醉,她应该在这里开心地吃饭才对的。
这样僵持了好久,韩一一见林易正丝毫也没有放开手的意思,于是她只好无奈地笑着放开酒瓶,说:“好吧。看来我今晚破坏了这好兴致。”
韩一一站起来,感觉到有点头晕,但是她扶着桌子站稳之后,一脸的抱歉表情对林易正说:“小正,对不起。今晚本来应该很高兴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晚餐。我有点累,先走了。”然后转身,很快地走出了林易正的屋子。
林易正看着她有点重重地关上了门,心里莫名的烦恼,他久久地看着自己那只手,刚刚,他们的手曾经那么亲近地接触过……